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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




(左)為劉子美,(右)中為悠舜,(右)上為黎深,(右)下左方飛翔,(右)下右方鳳珠(黃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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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畢竟他從來沒有近距離過看著女人或是與女人們互動, 這種動作對他來講應該是禁忌吧…)

劉輝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做出什誇張的舉動, 這一次, 他是真的完全沒反應, 癡坐在那邊, 眼神看不出任何傷感或是悲憤。

只是,黯然無色的雙眼, 看著臉紅的秀麗還有絳攸。

(他還好嗎?) 十三姬在心裡擔心了一下後, 便對楸瑛說, “楸瑛四哥, 我們出發吧!趁天還亮, 我們能多走就多走吧!

“喔… 沒問題…” 楸瑛偷偷得瞥了劉輝一眼後, 輕拍了一下他的頭, 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坐位, 向馬下達指令並再度出發。

(6下) 作戰效果

乘著馬車到快傍晚時, 秀麗一行人便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休息, 準備吃晚餐和睡覺.
秀麗負責煮飯 菜。
靜蘭和劉輝負責去撿柴&砍柴。
絳攸負責去找一些野莓還有青菜。

十三姬還有楸瑛負責去抓魚還有野生動物。
正當每個人都已經被分配好工作之後, 大家紛紛離去, 只留下秀麗還有三匹馬在一條河的旁邊, 看著美麗 鮮橘紅的夕陽準備下山。
(今天連累了絳攸大人真不好意思...... 話說回來, 十三姬好像很不是滋味呢。 看來我似乎有點造成她的困擾。 我看我還是低調一點好了, 少尖叫點吧...... 不過我看劉輝倒是很冷靜, 不像過去, 他只要看到我跟其他的男人靠很近就會來拆散我們。 他是不是… 已經愛上十三姬了呢?)
就當秀麗看著夕陽思想時, 有人慢慢的走近秀麗。
“沙沙…” 秀麗背後傳來了一陣草叢相互摩擦的聲音, 從聲音判別的話, 應該是個男人.
(應該不太可能是劉輝等人吧… 他們才剛離開這不久, 做事再快也不可能如此神速.)
秀麗撿起腳邊的一根粗粗的樹枝, 準備迎戰, 而正當那名神秘人物走出草叢時, 秀麗便轉身丟出樹枝.
(出來了!!) 秀麗反射性的使勁得丟出了樹枝, 然而出現的人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男人.
“好痛!!”
“啊?! 劉輝?!!”
"秀麗好過分喔, 竟然拿這粗的樹枝丟孤.” 劉輝輕摸自己額頭上腫起來的部分, 不禁哀嚎了一下, “好痛!!”
“對不起嘛, 劉輝. 誰叫你做事那神速, 讓我一時不知道究竟是敵人還是同伴嘛! 先不要動, 我來幫你塗藥.” 秀麗拿起身上的藥包, 並拿出了一小罐藥, 塗了一點在劉輝的額頭上.
“做事那快還不是為了要跟秀麗獨處.” 劉輝嘟囊著, 而在秀麗碰到劉輝的額頭時, 劉輝的臉稍微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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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沒有妳的地方?” 茶朔洵絕望地念道。

“去創造你的國家吧,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秀麗此言並非一時興起,想了一夜,她唯一的回答。
她知,她弗欲子亡,亦弗欲子苟得也。
“那麼,答應我。” 茶朔洵喃喃著。
“什麼?”

“當我立君之時,陪著我.” 茶朔洵小心翼翼地說著..
秀麗的心在猶豫。只要她輕輕地說“好”。那麼,她相信一位賢君會誕生。可是,她不想出賣自己的真心。即使茶朔洵是第一個令她動搖的人,可她的夢想還是當官。
“還是不會答應吧?” 茶朔洵沒有血色的唇令人心寒。
“好吧。”誰亦沒有預料到的是,秀麗竟能這般輕易地回答,不帶任何感情..




風,接受追尋。花,接受凋零.。
那一夜,茶朔洵踏上他的荊棘之路。
那一夜,秀麗放下心頭大石。
那一天,什麼時候回到呢? (回想完畢)
茶朔洵還是擁著正在發愣的秀麗,有種道不盡的痛。
原來,這就是他的路。
立國後,他以為他的荊棘之路已經結束。
殊不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得到了。
亦失去了。


同時,劉輝被困在一間華麗的寢室內。
服侍他的,是黑魂國的第一美人。
聽說,她叫紅秀霓。








你冷了。我哭了。 “茶朔洵,對不起。我要見劉輝。”秀麗掙脫茶朔洵的懷抱,堅定的眼神道出她的語言。 “如果我說不呢?”茶洵輕輕地從口中說出這字。 “那麼,我自己去找。”秀麗的回答,一針刺痛茶朔洵的心。緊繃的神經,剎那間爆炸般。原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 “我們黑魂國的第一美人正服侍著他呢。”茶朔洵存心刺激秀麗。 “劉輝不會對她做什麼的。”秀麗對答如流。 “哪來的信心?如果,那房間裡,有迷暈香爐呢?他會怎麼樣呢?”茶朔洵冰冷的心,試探著秀麗。 迷暈香爐?令人失去意識,以至於瘋狂的欲望爐?那麼…. “卑鄙!”秀麗響亮地說著。 哼!辛苦地活著,最後換來的是這麼一句話。卑鄙?這字眼,很狠吧。 茶朔洵一聲不響地轉身,低聲說著:“那麼妳當時是為了什麼而答應我?” 聲音很小,可夜是靜的。 秀麗的答案也只有一個:“為了你能振作起來.” “振作起來?然後?再狠狠地拋棄?”茶朔洵悲傷的眼神,秀麗不曾看到。 “不是的。振作起來後,你就不需要我了。你有你的皇宮,你的皇后,你的妃子。茶朔洵。為什麼你不懂?”秀麗急了,她知道,再這樣拖下去,他不知劉輝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只要妳。”茶朔洵喃喃地念道。 “我已為人妻。茶朔洵,讓我見劉輝。”秀麗委婉地回答著.. “若妳沒有當過那狗皇帝的皇后,會愛我嗎?”茶朔洵悲傷的一面從來不曾出現在別人面前,可面對秀麗,那是真的他. 四周一片死寂。 “還是不會吧。”茶朔洵輕蔑地回著.. “拜託你讓我見劉輝吧。” 秀麗那哀求的聲音,茶朔洵聽在耳裡,痛在心裡.. “到霓妃的宮殿。”吩咐著週圍的太監,茶洵與秀麗踏上那漫長的道路。 “我不保證妳到時候會看到什麼樣的情景。”茶朔洵冷淡地說著。 什麼情景?劉輝跟那第一美人相擁嗎? 不,她不敢想像。她怕,她怕自己會看到劉輝擁著她以外的女人。不為什麼,那是一個女性所獨有的佔有欲。雖然向來都是對劉輝忽冷忽熱,可她不敢拿劉輝對她的愛當賭注。 “為什麼?為什麼要放那香爐?”秀麗憤怒地問著。 “我可以把妳的問話理解成妳對他的不信任嗎?”茶朔洵還是一貫的問非所答。 “我要你回答我,為什麼?” “只是,想試探他而已。”茶朔洵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說.可他的回答已鎖定。 “你..”秀麗的話停住了。
風的聲音很大,她的心很亂。難道,茶朔洵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他知道她會拒絕他?他知道她來黑魂國的目的不是因為他?他知道她跟劉輝之間的羈絆? 那為什麼,為什麼剛剛還要動搖她的心?
秀麗斜眼望向茶朔洵,那幽深的眼神,她什麼都看不見。她已經不再了解茶朔洵想的是什麼了,還是說?她已經沒有資格知道了? “對不起。”秀麗小心翼翼地說著。
茶朔洵沒有束縛他的欲望。一道有力的臂環著秀麗的腰,沒有任何預兆。茶朔洵放肆地吻下去,週圍的太監呆滯地立在那裡。秀麗的瞳孔不斷放大。 那吻,纏綿,濕潤。一滴冰冷的液體滑過秀麗的面頰,那猶如血一般的液體,竟然是出自茶朔洵的眼眶..
好不容易,茶朔洵控制著自己的欲望,放開秀麗,低頭說著:“妳的每一句對不起,都讓我心寒。別說了。”
秀麗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眼裡是痛苦的呻吟。
片刻後。 霓妃的宮殿。
秀麗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推開門.. 她看到了。
玉床上。
鮮紅的液體。


血紅
“劉輝!!”秀麗的喊聲響遍整個皇宮.
“怎麼可能?”茶洵同樣被眼前的風景驚呆了.
牆上滴滴暗紅的血液觸目驚心,被毀的香爐安然地躺在地板上,冰冷的觸角油然而生.一陣陣陰風搶奪了他們的氣息,像是沒有了陽光的暗室般,這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寢室.變得一片狼藉.
劉輝的發絲不斷滴落的汗水,那額頭上的血液凝結了,玉床上的紅色想必亦是劉輝自殘的結果.那大聲大聲的喘氣聲驚動了茶洵.為什麼,他能做到這樣?眼前明明是一個大美人,卻不懂得享受,選擇自殘?還是說,這,就是,愛.?
還有那躲在牆角低聲哭泣的紅秀霓,一朵美豔冰凝的牡丹,凋謝了?那蜷縮的身軀,發顫的哭聲,隱隱地,觸動了茶洵的心.明明是一個替代秀麗的女人,不過是件衣服,為什麼..會觸動他的心呢?
同時的,同樣的腳步.
秀麗跑向劉輝. 
茶朔洵邁向霓妃.

“別過來!!”劉輝撕心的叫喊,驚動了秀麗.可秀麗眼中膽怯的眼神,刺痛了劉輝.“現在的我,妳,別靠近.”那一滴又一滴的汗水與凝結的血液混合,模糊了劉輝的雙眼. 現在的劉輝,被性慾所支配.那破碎的迷暈香爐,早已令他失去意識.不斷地把頭往牆上碰撞,只為了令自己清醒.他不要做對不起秀麗的事情,他不要那麼惡心的抱著別的女人,他更不要用秀麗那纖細的身子來滿足他獸性的欲望… 秀麗停住了腳步,呆呆地,凝視著劉輝.
茶朔洵快捷地抱起了牆角的霓妃,離開寢室,召御醫前來給劉輝治癒傷口.
秀麗就那麼呆呆地,凝視著劉輝,目視著不斷呻吟的劉輝,被性欲支配的劉輝,失聲喊叫的劉輝. “你先離開吧,這事我來解決.”茶朔洵安置好霓妃後,滿是愧疚地對著秀麗喃喃..
可是,秀麗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般.

輕輕地,一步一步地走進劉輝。安撫著他額頭上的傷口,悄悄地在繃帶上留下淡淡的痕跡,用她那溫柔的雙手環住劉輝的頸部,優雅地俯下她的身子,主動地吻起劉輝。溫柔地,痛心地,信任地..

“退下吧。”茶朔洵輕聲吩咐著,隻身離開寢室。.

“秀麗,妳…”劉輝難以置信地看著秀麗不尋常的動作。

“我愛妳.”這三個字終於從秀麗的口中說出,劉輝的心不再空虛,滿天的星星在為他怏樂,那迷茫的荒島,不會再是他一個人了。他終於得到了,秀麗真心的告白。無限的幸福縈繞在他身旁,前所未有的快樂聚集於他身上。

剎那間,秀麗感覺到劉輝的生理反應。才想起,那香爐的效果-----

還沒有消失!!

可是,當她發現的時候。

已經太遲了。

“秀麗,妳不能後悔噢.”劉輝頑皮地向秀麗伸出舌頭,輕輕地把秀麗放下,自己亦俯下身子。

秀麗並沒有反抗。

劉輝開始了他的遊戲。

那粉嫩的唇在秀麗柔嫩的頸部纏繞。不聽話的手輕輕地褪下秀麗的衣衫,偷偷地伸進那豔紅的肚兜內,放肆地搜索著什麼…胸前不斷起伏,急促的呼吸聲淹沒他們的理智。

可是,劉輝並沒有給她多少時間,便毫不留情地進入她的禁區。劉輝緊緊地握住秀麗緊抓床單的雙手,不想她這麼累。

 
他也想,配合秀麗的呼吸,可是,他做不到。這時根本就不能清醒!!

秀麗喃喃,劉輝喃喃。

兩人的聲音亦交織與一起,像是一開始,劉輝就沒有打算停下來。


或是香爐的效力,令他根本就不能停下來。

秀麗只知道,無數次她的醒來,都是被劉輝吵醒的,卻又在這種享受中睡去..

翌日.

茶朔洵毫不客氣地推開門,注視著玉床上那兩個身影 。

用那足以令他們兩人聽到的分貝說著:“你們怎麼就那麼放心地在異國上演春戲呢?”
零碎的快樂 



快樂的零碎 







茶朔洵輕輕地關上門,往大殿前去,靜靜地盤腿坐著,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秀麗..”劉輝的又撒嬌開始了。我還想…”







起來吧。秀麗異常的溫柔讓劉輝嚇到,他還以為,秀麗又會把他踢下床的..







甜蜜的微笑複製出他的歡樂。 







……







熟練地,秀麗幫劉輝整理著衣服,劉輝曖昧地抱著秀麗,很突然,很溫暖。 







就一下子,我害怕,等等或者又會發生什麼事。劉輝哀傷地呢喃著。 







秀麗回抱著劉輝,不想這瞬間的幸福消失










大殿內。 







你說什麼?秀麗不敢相信茶朔洵會這麼狠。 







所有人緊繃的眉頭,顫抖的嘴唇,都在等待著茶朔洵的第二次開口。 







我說,我沒有放棄攻打彩雲國。茶朔洵散漫地說著,那麼漫不經心。 







理由。劉輝是最早清醒的一個人,作為一國之君,他毫不遜色。 







不為什麼。茶朔洵微閉的雙眼洞察著一切。 







你無理。秀麗放肆地回著。 







是嗎?茶朔洵的聲音瞬間變得溫柔,這溫柔,刺痛秀麗的心。 







默默地,秀麗只好呆呆地沉思,不再言語。其實她知道,她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線。是她不允諾言,背叛的明明是自己,還憑什麼在這裡三言兩語呢?所有的勇氣被茶朔洵溫柔的問話給打破,一個看似龐然,卻空虛無物的氣球剎那間被刺破般..







我接受。劉輝堅定的回答打破這場尷尬。 







茶朔洵似笑非笑的表情變得堅硬。 







劉輝說我接受?對於黑魂國,誰有勇氣接受對戰? 







秀麗的眼中盡是擔憂,讓茶朔洵看的滿是不自在






哼,不錯的勇氣。茶洵輕蔑地對上劉輝的眼神。哪來的勇氣?






我有秀麗。劉輝毫不客氣地往茶朔洵傷疤上撒鹽..







似乎他們都意識到,這場戰爭,為的是秀麗,誰得到秀麗,誰就是勝利者..秀麗呆呆地,看著這樣的劉輝,突然間,覺得劉輝變得那麼不一樣。還是說,只是對她的待遇不同?







窗外一片寂寥,被風吹動的殘葉天使般地降落,靜靜地享受著大地的懷抱。天空一片灰暗,卻格外的美豔,美得漂亮,美得冰凝,美得寂寞。聚集的黑雲漸漸分離,那般依依不捨,亦是痛苦的分別。漸漸地,陽光驅散烏雲,這麼燦爛,這般刺眼。把大地的一切都吵醒,如雲般的晨曦,總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還是說,是黑魂國的方向一直都這麼迷茫,讓人看不見晴天呢..







再一次,茶朔洵的目光對上劉輝,不同的是,多了一份肯定。在他心中的狗皇帝,何時長大了?竟然拿秀麗來當賭注..還有這麼強的信心。還是說,自己早就已經被打敗了呢?唇角漸漸上翹,難得的笑容呢..







不玩了。茶朔洵一樣散漫地說著。 







什麼?第一個發出這感嘆的,是秀麗






茶朔洵!你耍我們!對不對?秀麗不再顧及自己的儀態,憤憤地揪著茶洵的衣領。可他並不知道,這對茶朔洵毫無威脅。 







是。簡潔的回答後,茶朔洵毫不猶豫地攬著秀麗,深深地,淡淡地






你!劉輝早已被這茶朔洵弄得亂七八糟的。現在,竟然在他面前擁抱他的女人。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來著?什麼世道? 







最後一次。茶朔洵還是這般漫不經心。 







才好不容易平復劉輝憤憤不平的情緒。看見他狡猾的笑容,劉輝更生氣:最後一次也不可以。秀麗是我的!






小氣。依依不捨的放開秀麗,茶朔洵難得調皮一次






可是,秀麗是看到的,茶朔洵的眼神是真的他的心是痛的,又或者,已經碎了..







你們可以走了。外面準備了馬車.”茶朔洵懶懶地吩咐著,轉身準備離開..







劉輝!甜美的聲音從宮殿的另一個方向傳出來。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姍姍來遲般,她蹦跳著那輕鬆的步伐,快活地跳到劉輝面前。甜甜的聲音很迷人,但並不吸引劉輝。







帶我走。好嗎?紅秀霓毫不知羞恥地說著。 







而茶朔洵對這件事情並不驚訝。







秀麗卻反而變得激動..







茶朔洵。你的妃子。秀麗嘟起嘴,厭惡地說著。 







不對,她不是我的妃子。她是黑魂國第一美人。在我宮殿暫住而已。茶朔洵不帶任何感情地說著..







那麼你怎麼可能。難道你對她沒有興趣?秀麗大膽地說著。 







嗯。準確的說,從此以後,我對所有女人都不會感興趣。除了妳茶朔洵再一次的表白,引得四周一片尷尬。.



秀麗的目光楚楚可憐地對上茶朔洵。那麼多,那麼少..



走吧,趁我改變注意之前。還有,帶她走。這一次,茶朔洵真的華麗地轉身,毫不回頭..
紅秀霓就這麼甜蜜地挽著劉輝的手臂,幸福地說著:輝輝。我們走吧。






誰的臉上出現一道又一道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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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秀麗,孤...... 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待到櫻花綻放的那一刻時,給我妳的答案,好嗎?”

“別忘了,孤永遠愛著妳。”

“秀麗,我希望你能夠把我當成紫 劉輝, 而不是皇上. 我不希望連你也忘記紫 劉輝的存在."

“孤好孤單啊....."
“自從遇見妳、 邵可大人、靜蘭、楸瑛、絳攸、十三姬...... 我不再是孤單一人,孤很幸福。”


“秀麗,孤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待到櫻花綻放的那一刻時,給我妳的答案,好嗎?” “別忘了,孤永遠愛著妳。” “秀麗,我希望你能夠把我當成紫 劉輝, 而不是皇上. 我不希望連你也忘記紫 劉輝的存在." “孤好孤單啊....."“自從遇見妳、 邵可大人、靜蘭、楸瑛、絳攸、十三姬我不再是孤單一人,孤很幸福。”



是從什時候開始的呢?
劉輝的溫柔,他對我的撒嬌,還有...... 一直在等待我給他的一個回覆呢?
我知道我不斷的在逃避,因為我不相信與我們兩人之間會有什結果。
我無法回應你,因為我不想傷害你。
我如果成為你的王妃, 只會造成你的不便, 而這也不是我的夢想。
我不能生育,對於你所提出的“一夫一妻”的制定, 你也了解吧?
沒有孩子的話,誰來當下一任的王呢?
為什你依然不放棄呢?
我相信十三姬一定會成為一位很好的皇后,但是你仍然不迎娶她。
為什堅持要等我,為什一定要我呢?
你應該知道如果一定要我給你一個答案 ...... 我會回答什吧?

可是, 如果真有奇蹟的話, 我一定會......

(1) 從原點出發

一如往常得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拿著毛筆, 並不斷得在紙。來來回回的寫著公文, 還有做著一些一國君王平日該做的事情。

雖然劉輝獨自一人在書房裡面忙著做事,,但他並未感到孤單,,因為他知道”雙花”正在努力的一步步的爬回他們原本的職位,所以目前”暫時”還無法隨時隨地的陪伴在他身旁。

自從楸瑛被逐出藍家後, 他在羽林軍的地位就被降回小兵, 還不是因為丟了”藍”這個姓所導致的。

而且最慘的事就是楸瑛這位”小兵”竟然是靜蘭的部下。
(楸瑛:沒想到竟然要成為這位”惡魔”的部下, 真的是太...... 突然後面傳來一股殺氣......
)

靜蘭: 嗯?你剛剛有說什嗎?

楸瑛: 沒有!什也也沒說!
靜蘭: 喔, 是嗎? 那是我多心囉
......
楸瑛: 哈...... 哈哈...... - - -> 無力的苦笑著)

雖然很吃力,但是楸瑛已經下定決心, 為了要得到自己想要守護還有珍惜的人, 因此這一點小苦頭不算什麼。

況且, 自己所開出的道路是沒有往回走的餘地。

現在已經一無所有的楸瑛, 身旁就只有自己珍惜的朋友還有賜予自己”菖蒲花”的王。

在接受花時就已經代表自己對王永遠的忠誠之心。

差點失去這朵”花”的楸瑛現在終於清醒了,絕對不會在讓陛下失望或是難過了。

而另一位”雙花”則是在努力的解決上一任的吏部尚書大人所留下來的殘局。

但是這一次將是最後一次為黎深大人做事情了, 因為他已經離職了。

為了劉輝, 為了絳攸, 還有為了悠舜等人...... 黎深犧牲了自己,而這也是黎深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為國盡力。

另外, 絳攸也終於決定要超越自己的義父,並要一心一意得為國家還有為國王努力做事。

這一次, 他已經從黎深的陰影走出去, 準備展開雙翅, 迎向屬於自己光明的未來。

絳攸已經不再是永遠都把黎深放在第一,什都不敢照自己的意識行動的人了。

他現在要為自己打出一片天。

秀麗目前正在御史台努力的工作, 雖然仍被皇毅還有清雅瞧不起,但是秀麗有絕大的自信相信總有一天, 她一定會讓那兩人對她刮目相看的。

努力不懈的精神, 察言觀色, 敏銳的觀察力, 思想也很週到還有完美, 還有正義的個性,秀麗一定會成為一位很優秀的官員。

從今以後將由”年輕人”們帶領彩雲國邁入新的一代。

一切再次從原點出發, 不管是王朝裡面的爭鬥還是愛情的考驗。


(2) 十三姬的愛情大作戰

這一個禮拜是朝廷難得能有的長期假期,大概要放一個禮拜的假, 誰知道我們的紅 秀麗大人竟然還在朝廷裡東晃西, 而且還特地去府庫搬了一堆書籍準備前往御史台。

明明有時間可以去外頭呼吸新鮮空氣或是難得可以休息去吃喝玩樂的秀麗仍然決定要去御史台好好調查調查一些背景資料,有關那位自大的陸 清雅。

“哈哈~ 清雅, 難得放假你一定想也想不到,我, 紅 秀麗, 竟然會來到府庫還有御史台來調查你的資料吧? 誰叫

你平常老是不時得偷偷探查有關我的資料, 這次就輪到我來給你一個教訓!! 等我找到你的弱點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到時候你就得哭喪著臉並對我說‘我錯了! 我輸了!’ 秀麗一邊走時一邊自言自語著同時腦中也浮現出清雅投降的模樣。

由於最近一直被清雅侮辱並且貶低, 即使是秀麗, 平時再怎麼忍耐總會爆發出來吧?

正在前往御史台時, 秀麗便聽到好久不見的熟悉聲音。

“秀麗妹妹, 秀麗妹妹!” 遠方驀地傳來十三姬宏亮的聲音, 秀麗聽到十三姬的呼叫後便回頭朝向十三姬。

“十三姬? 怎麼了嗎?” 秀麗小心翼翼的回頭,畢竟抱著一堆書, 轉身或是移動身體都很不方便。 “我...... 我要跟...... 劉輝去一趟婚前度蜜月!!” 說完,藍色的雙眸便對上秀麗的咖啡色的雙眸。
好認真的表情喔...... 秀麗在心裡悄悄得嘆聲說道。 看來十三姬真的有心想要跟劉輝結婚並成為一對幸福的夫妻。

“是嗎?那很好啊!”
接著, 當秀麗準備要轉身離去時,她發現十三姬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不放。
很想要開口詢問十三姬究竟在做什的秀麗決定要待在原地,便跟十三姬互相看著彼,, 誰也不開口, 兩人就在那邊互看。
而當秀麗發覺十三姬似乎沒有意願要把她的視線轉離開秀麗時, 她感到很納悶還有尷尬。
(為什要一直看我呢?她是希望我對她說什嗎? 需要我給予評論嗎?)
秀麗怯生生的問道,“要跟劉輝去...... 度蜜月? 你們不是去過了嗎?”

由於一時不知道該怎反應的秀麗,在腦中唯一浮現出的疑問就是: “不是不久前才與十三姬前往藍州嗎? 雖然那次是為了要接楸瑛回來,但對其他大人(尤其是羽羽大人)所報告的應該是婚前心靈上的了解之。”

同時, 在秀麗的心裡,還有一個不敢說出來的感想,那也就是:“原來十三姬真的跟龍蓮是兄妹,怎都有著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風呢?”

沒想到, 聽完秀麗的反應後, 十三姬簡直是樂到不行, 更是強忍住興奮的表情, 努力裝作很正經還有擺出平常心。

(劉輝, 我真不敢相信我精心擬定的戀愛大計畫竟然那有效?真想讓你看看秀麗現在的表情還有她的反應。 她在忌妒呢!!)

完全搞不清楚一回事的十三姬高興的握住雙拳並決定要再加把勁, 好讓作戰更順利。

而站在一旁的秀麗看到十三姬大而化之的表情變化感到很驚訝還有困惑。

(十三姬還好嗎? 怎表情那複雜呢?話說回來, 我說得話真有那奇怪嗎?)

“其實, 上次說要去什麼‘心靈上的溝通之旅’”根本就是為了要去接回楸瑛四哥的理由嘛!讓我跟劉輝根本沒有
好好相處或是度過什浪漫的氣氛等等...... 所以我才提議要跟劉輝再去一趟婚前度蜜月呀!” 越說越起勁的十三姬不僅為自己的演技感到很敬佩也在心裡感嘆為何自己安排的計畫總是那完美還有周到。

(劉輝還有秀麗妹妹, 我一定會讓你們幸福的!!目標是要讓秀麗妹妹在櫻花綻開之前接受劉輝的心意!)

“原來如此。” 秀麗彷佛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回答十三姬。“那十三姬,你要和劉輝好好玩一趟喔。 那我先告辭了, 因為我還有些事要辦。”

說完, 便轉身離去,留下錯愕的十三姬。

(咦咦咦---?! 秀麗妹妹竟然誤會了我的意思!! 慘了!!)

不帶著任何猶豫的十三姬用馬飛奔的速度追趕過去秀麗那邊,並急急忙忙得為自己辯解。 “秀麗妹妹,妳別誤會我的意思喔!我並不是要妳這樣敷衍了事,對我對我回答一聲 "喔" 就走人喔!! 我其實是想要你..."



(3)     計畫婚前度蜜月



到了傍晚時, 劉輝正在房間裡面, 凝視著窗戶外頭的月亮, 回想著當時與秀麗初次見面時的情景`。
(那時的孤完全不想當國王. 因為孤想等王兄回來並把一國之君的寶座還給他, 所以才會假裝成一位昏君. 每天只會躲在皇宮裡, 逃避著一切. 說真的, 孤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因為長久以來也沒有人在乎孤. 他們所尊敬還有希望見到的是 - 彩雲國國王, 而並非紫 劉輝本人. 但是孤的想法改變了, 因為孤遇見了秀麗. 是秀麗讓孤體會到凡人的貧苦還有當王擁有的權力是可以拯救大家的. 是秀麗帶孤走出了陰影, 而且秀麗也是自邵可大人後把孤當成凡人的少數中的一個, 他很親切的對待我. 秀麗的一切, 孤都很喜歡. 就是因為喜歡, 所以才想要迎娶她, 所以才會尊重她的意願. 孤也為了秀麗, 很努力得讓其他官員們同意"女人也可以當官." 秀麗, 孤一直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自己願意嫁給孤. 可是時間不準許孤一直等你. 我們是在櫻花下相遇, 所以孤決定要在櫻花下等你給我一個回覆. 不是我們的開始, 就是我們之間的結束... 秀麗, 你覺得愛可以解決一切, 並把困難迎刃而解嗎? 秀麗... 孤可是深信不已愛很偉大...)
此時, 門外傳來敲門聲, “劉輝, 我可以進來嗎?”
是十三姬啊… “進來吧.”
當十三姬拉開門後, 看到了劉輝正仰著頭看著窗外皎潔亮白的月亮, 長長的睫毛稍微往下垂, 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真不知道在自己抵達貴陽前, 陛下露出過幾次這種表情?
那種既無奈又無助, 孤單的表情… 沒辦法對任何人吐露心事還有煩惱, 身為一國之王, 永遠只能把那懦弱, 孤單的表情隱藏起來, 不讓他人看見.
(那時的孤完全不想當國王. 因為孤想等王兄回來並把一國之君的寶座還給他, 所以才會假裝成一位昏君. 每天只會躲在皇宮裡, 逃避著一切. 說真的, 孤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因為長久以來也沒有人在乎孤. 他們所尊敬還有希望見到的是 - 彩雲國國王, 而並非紫 劉輝本人. 但是孤的想法改變了, 因為孤遇見了秀麗. 是秀麗讓孤體會到凡人的貧苦還有當王擁有的權力是可以拯救大家的. 是秀麗帶孤走出了陰影, 而且秀麗也是自邵可大人後把孤當成凡人的少數中的一個, 他很親切的對待我. 秀麗的一切, 孤都很喜歡. 就是因為喜歡, 所以才想要迎娶她, 所以才會尊重她的意願. 孤也為了秀麗, 很努力得讓其他官員們同意"女人也可以當官." 秀麗, 孤一直在等你, 一直在等你自己願意嫁給孤. 可是時間不準許孤一直等你. 我們是在櫻花下相遇, 所以孤決定要在櫻花下等你給我一個回覆. 不是我們的開始, 就是我們之間的結束... 秀麗, 你覺得愛可以解決一切, 並把困難迎刃而解嗎? 秀麗... 孤可是深信不已愛很偉大...)
此時, 門外傳來敲門聲, “劉輝, 我可以進來嗎?”
是十三姬啊… “進來吧.”
當十三姬拉開門後, 看到了劉輝正仰著頭看著窗外皎潔亮白的月亮, 長長的睫毛稍微往下垂, 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真不知道在自己抵達貴陽前, 陛下露出過幾次這種表情?
那種既無奈又無助, 孤單的表情… 沒辦法對任何人吐露心事還有煩惱, 身為一國之王, 永遠只能把那懦弱, 孤單的表情隱藏起來, 不讓他人看見.
孤獨的眼神令十三姬回想起過去自己在救了迅之後, 好像也時常露出這個表情.
即使楸瑛四哥還有其他人一直不斷得來安慰自己, 或是說服自己迅父親死亡得事情並非十三姬自己造成的, 十三姬一直封閉著心扉, 蒙住雙眼, 走在迅的陰影下還有注定不可能實現的愛情深淵裡.


明知道就算再怎期待"他"的到來, "他"都永遠不可能過來.
唯一能夠停止自己心中無限的思念還有自責的就只有一個人, 但是那個人是不可能回來的.
其他人都不重要, 在我心中, 你是唯一, 也是我一輩子愛的人
不管別人對我說什, 我只相信你, 也只聽你的.
他們之間早已結束了...
那凋零的花朵已經不可能再次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愛情就是如此殘酷又現實的情感...
明明想要得到卻往往得不到.

每次獲得的甜蜜都不長久, 也不勝過經歷過的心酸, 悲痛, 以及淚水.
劉輝所期待的戀情, 是否會開花結果, 上帝似乎早已決定, 但是在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中, 仍然有著一小絲希望.
然而是否能夠找到那一絲希望就要看劉輝還有秀麗本人了...




那萬分之一的幸福是多難找, 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找到.
你願意相信... 奇蹟嗎?

“劉輝, 你還好..." 話說到一半的十三姬把自己未說完的話吞回去, 並迅速的轉移話題, “啊! 劉輝, 讓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與其說一些無意義的安慰不如動手去做一些能夠幫到劉輝, 並能夠讓他打起精神的事情還比較好, 這向來都是十三姬的做法.
聽到十三姬提到”好消息”這三個字後, 劉輝就像小孩子般的轉過身來, 眼睛閃閃發亮並呼道, “什好消息呢?? 告訴孤好不好?” 而剛剛臉上的憂愁都雲消霧散了.
“當然好啊! 要不然為什要跟你提這件事情呢?” 十三姬帶著微笑, 走到劉輝身旁並坐了下來. “其實阿, 我今天去見了秀麗妹妹喔.”
一聽到秀麗的名字後, 劉輝的心微微一顫, 而表情也顯得比較緊張.
(不知道她們之間聊了什? 是有關孤的事嗎?)
(果然不出我所料, 只要提到秀麗妹妹, 劉輝整個人都回過神來. 很好, 聽到下一段後, 劉輝一定會更高興的!!)

“而我今天去見秀麗妹妹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希望她能夠為我還有你的婚前度蜜月好好的籌劃一番!”

“咦咦咦??? 跟孤一起去婚前度蜜月?! 而且還是由秀麗籌劃?! 這… 這…” 劉輝光是聽到第一部分就整個人跳了起來, 表情也變得很倉皇.
“劉輝你先冷靜下來, 因為接下來才是重點. 我之所以會要跟你一起去婚前度蜜月還有請秀麗妹妹來為我們的旅程策劃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是一個愛情大作戰!!”十三姬不慌不忙的解釋著, 而劉輝則是暫時制止住自己的激動的情緒.
“作戰??” 劉輝不可思議的看著十三姬並繼續仔細的聆聽十三姬的”作戰”.
“沒錯! 我跟你去度蜜月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要撮合你還有秀麗妹妹. 目標是在櫻花綻開之前讓秀麗妹妹點頭答應與你結婚. 我之所以要秀麗妹妹來策劃這次的旅行是因為我要她感受到愛情的壓力還有競爭!!”

“孤有一點聽不懂, 這跟孤還有你一起去旅行有什關系呢?”

(看來劉輝有點遲鈍呢… 怎覺得這兩人的前途很坎坷還有遙遠呢…?)

“劉輝你想想嘛! 假如秀麗妹妹還有另一位男子, 恩… 就當作是跟靜蘭好了! 一起去旅行, 然後秀麗卻跑過來求你幫他們的旅行策劃行程等… 你會做何感想呢?”
“這... 孤會感到很失望啊! 即使對方是王兄, 孤還是會感到很忌妒啊!!”
“沒有錯! 這就是我計畫中的一部分, 我要讓秀麗妹妹體會到”忌妒”. 人往往都會在最後一刻察覺到自己重要的人究竟是誰. 換句話說, 經過這次的旅程後, 秀麗妹妹會在途中發現我跟你很要好, 而也會感到很不是滋味. 之後便會察覺到自己對你的愛慕之意!! 所以劉輝, 在旅遊途中盡量耍狠, 讓秀麗妹妹好好看輕現實吧!”
“原來如此, 孤了解了. 好! 為了自己還有秀麗, 孤會好好努力的!!”
“沒有錯! 就是這個精神, 我們好好努力吧!!”
就這樣, 兩個人在歡呼下討論完畢十三姬的戀愛大作戰.

而此時的秀麗正在家裡思考所為”完美”的婚前度蜜月, 也對十三姬的作戰計畫毫不知情.


“爹." 在寧靜的夜晚中, 秀麗仍未上床, 當然, 父親也還未熄燈休息
“哎, 是秀麗啊? 這晚怎還沒睡呢? 要小心不要累壞身體喔, 最近難得放假, 不用太勉強自己.” 邵可溫柔的叮嚀秀麗
“爹, 我不要緊的. 其實我找爹有事, 而這件事, 我真的是束手無策, 需要爹的幫忙.”
邵可稍微抬起眉毛, 並露出不解的表情.

是什事情讓秀麗如此困惑呢?
“說吧, 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


“爹,謝謝!” 秀麗露出了一副快哭的表情,到底是什大事呢?

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邵可露出了很慈祥, 令人感到安心的表情。
“秀麗, 我想這次你可以帶劉輝還十三姬去一個地方, 一個你也該回去看看的地方。”
“咦? 是哪裡呢?” 秀麗疑惑的看著邵可, 而看到自己的父親大人十指交叉, 並開口說出那個地點。
“啊......”




(4)     回到自己的故鄉

一大早便衝出家門的秀麗, 一心只想要盡快趕到後宮去見十三姬向她宣布度蜜月的所在地.
“靜蘭, 爹, 我出門羅!!” 說完, 秀麗便如閃電般的速度跑去王朝.

“好久沒看到小姐這有活力了. 看來小姐也找到了工作以外的樂趣了呢.” 靜蘭開心的微笑著, 並為邵可倒茶.

“是啊.” 邵可舉起茶杯並啜茶, 之後便驚呼, “哎, 如果秀麗他們決定要去”那裡”的話, 不是應該要寫封信去給他嗎?”

“老爺…?”

“十三姬! 我已經想到你和劉輝度蜜月的地點了!!” 從遠方傳來秀麗興奮的聲音, 十三姬便從後宮的花園慢慢的走了出來.

(喔~ 好戲開始…)

而聽到秀麗的叫聲後, 劉輝不知道從哪邊冒出來,興高采烈的跑到秀麗面前, “秀麗! 好久不見喔!! 找孤有事嗎?”
只是當劉輝快樂得說完這句話, 十三姬輕咳幾聲, 便狠狠的瞪劉輝一眼, 令劉輝冷汗直流。

(呼… 差點就忘記那個作戰了…)

“喔, 劉輝還有十三姬你們剛好都在。 那我就現在告訴你們你們度蜜月的地方吧!” 秀麗輕咳幾聲後, 便得意洋洋的公布, “我們就去紅州吧!”


在秀麗公布地點的那一瞬間, 十三姬露出很驚訝的表情而嘴巴也張大。

至於劉輝則是差一點跌倒, 臉上的表情彷佛是對於剛剛所聽到的話感到難以置信, “秀麗, 妳… 妳剛剛有說要孤和十三姬要去… 紅州嗎?”

秀麗用她又圓又亮的兩眼看劉輝還有十三姬, 之後便開心的問, “是啊! 不好嗎?”

此時, 十三姬和劉輝同時在心裡喊道 “一點都不好!!”

才剛去完藍州就要前往去紅州感覺不但感覺有點奇怪, 但是重點還是在於紅州目前有可能有點不太歡迎劉輝突如其來的拜訪。

而原因自然是出自於不久前才向劉輝, 一國之君, 請辭的紅家宗主,  紅 黎深。

因為黎深的這個舉動有可能已經造成紅家對劉輝的印象更加惡劣, 也更不信任劉輝。

假如要現在前往紅州不是有可能直接被紅家的趕出來嗎?

但是不管怎說, 秀麗可是為了這兩個人特別策劃一個很完美的度蜜月行程, 說什也不能當場在本人的面前抱怨或是駁回吧?

所以劉輝勉強擠出一個很高興的笑容, "不會啊... 只要是秀麗精心策劃的, 孤都願意去…”

秀麗完全沒察覺到眼前的兩人的奇怪舉止, 只是單純得回答劉輝的評論, “啊! 不過這次的地點並不是我想的, 是爹想的喔!”


“咦?! 是嗎? 那孤絕對要去囉!!”

(邵可大人會這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孤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去紅州.)

(話說回來, 為什偏偏是要去紅州啊? 明明上次才去藍州接楸瑛四哥, 這次去紅州該不會又遇到誰了吧…)

十三姬在一旁唉聲嘆氣, 而劉輝則是興致勃勃的準備要前往紅州.

看到這個場景的秀麗不禁笑了出來, 但之後又快速得恢復嚴肅的表情, 帶有誠意得貴在劉輝面前以一名官員的身分向劉輝說道, “皇上, 以及十三姬, 請允許我跟隨你們一同去紅州, 但並非以紅 秀麗的身分, 而是以你們導遊的身分前去紅州.”

秀麗誠懇的請求劉輝來有十三姬能夠帶她前往紅州時, 十三姬幾乎是跳了起來.

而當劉輝聽到秀麗所說的話時, 他在心裡高興得呼喊, “作戰奏效了!!”.

(雖然秀麗是以導遊的方式與孤一同去紅州, 孤還是好開心喔!!)

十三姬並立刻回覆並拍拍秀麗得肩膀, "秀麗妹妹, 有你同行真是太好了! 這次的度蜜月就靠你羅!”

(我是指度蜜月作戰計畫就靠你羅~ 要在途中好好成長喔~~)

“沒問題,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 請允許我帶著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同行.” 此時的這一句瞬間冷凍了十三姬愉快的意識.

“喔, 是誰啊?” 十三姬挑起眉頭, 小心翼翼得問著秀麗.



(目前的情況是早在我的預料當中, 可是說道要帶另一個人好像我就沒有預料到… 而且萬一擾亂了我的作戰計畫, 那小倆口的未來也被幹擾了.)

“我想邀絳攸大人與我一起同行.” 秀麗笑笑的說道, 而臉上也露出了很快樂的表情.

在聽到這閃電霹靂的消息時, 旁邊的十三姬還有劉輝則是當場看傻眼, 感覺就像有道閃電打到他們兩人讓他們動彈不得.

(這這這... 秀麗妹妹… 你該不會早就愛… 愛上那位侍郎?!! 不會吧??!!)

(秀麗!! 孤絕不允許你愛上他呀!!! 絳攸, 你什時候跟秀麗那好了?!! 嗚~~)

“這個... 秀麗妹妹啊. 你為什會想邀絳攸一起同行呢?" 十三姬在探問秀麗同時, 眼睛一直注意著那位靈魂快要出竅的皇上.

(很明顯的, 這位已經心靈上受損! 秀麗妹妹!!!)

秀麗把視線轉移到十三姬的右方, 那邊種著一棵很美麗的李樹.

(記得爹曾經跟我講過, 黎深叔父很喜歡李樹…)

當十三姬發現秀麗正凝望著李樹, 她發現秀麗的眼神是帶著溫暖還有關懷.

一時想不道應該要怎解釋的十三姬開始慌了起來。




(討厭! 都怪我太急了, 害我一時不知道要怎接下去! 怎麼辦啊!!)

對於十三姬匆忙得趕過來還有不清楚的解釋令稍微秀麗皺了下眉頭, 今天的十三姬怎那奇怪呢??

秀麗微微開口, "十三姬, 不要急, 如果你是想跟我討論劉輝的事的話, 我們為何不一邊走一邊討論呢? 反正我現在也不急著去忙我的事, 你應該也沒有什事要辦吧? 不妨跟我去御史台一趟吧?"

"秀麗妹妹..." (天啊! 太感激你了, 秀麗妹妹!!) "那我幫妳拿一點書吧!"

之後, 兩人便一起走往御史台.

"所以, 妳是想跟我討論什呢, 十三姬?"

"我啊, 其實是想要你來幫我還有劉輝籌劃一個完美的婚前度蜜月計畫.” 十三姬笑笑的拜託秀麗, 而心裡卻不斷的在掙扎.

(不知道這個理由行不行得通? 但是, 我根本想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只是, 秀麗妹妹會說"好"嗎? 算了, 假如她拒絕, 我也要死纏爛打直到她說"好"為止.)

秀麗微微睜大眼睛, 而手中的書也紛紛掉落, "啪! 啪! 啪!"

"秀麗妹妹?!"

"真不好意思喔, 十三姬, 書竟然都散掉了, 結果害你也得來幫忙整理文件."

兩個女孩正在走廊中央撿著剛剛秀麗不小心掉下來的書本, 只是很不湊巧的, 有幾分書本整個散掉, 紙張灑的到處都是.

"沒問題, 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幹, 不如讓我們邊聊邊撿吧! 那, 你覺得我剛剛那個提議好不好呢?" 當十三姬看到秀麗不小心把書本放開時, 心裡可是暗中歡呼, 因為她知道秀麗的心有被自己的提議動搖.

(這叫做忌妒還有心痛, 秀麗妹妹. 很不甘心, 對吧? 那就趕快接受劉輝的心意吧!! 不過我也很對不起你, 有可能還會讓妳陸續的體會到這些不愉快的感覺, 但我這做是為了你們的幸福著想啊!! 如果不推妳一把的話, 妳們的戀情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喔..." 秀麗淡淡的回應, 而心中也感到有點悶悶的.
雙手正迅速得整裡著資料, 似乎是很想要早點結束這段對話.
"那秀麗妹妹, 妳願意幫我嗎?" 十三姬的聲音充滿著期待而眼睛更是瞪大的看著秀麗, 好像在請求她務必要接受她的要求.

"這個嘛... 我應該不太適合做這種事吧? 在戀愛方面... 我想你應該要找我以外的人啊... 我想楸瑛應該會比較適合這份工作吧."

(喔~ 想推掉責任啊?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可是秀麗妹妹, 楸瑛四哥只是比較會搭訕而已啊! 這重要的工作, 我信不過他呀! 更何況, 這種事情, 要我拜託男生, 即使是自家人, 我還是會... 不好意思..." 羞澀的神情還有頭低低的, 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其實是在演戲!

秀麗為難的看了看十三姬, 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嗚...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做啊!!)

看到秀麗如此懊惱時, 十三姬的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秀麗真的感到很緊張, 沒辦法嘛! 誰叫我的演技那好, 而且又那了解秀麗. 果然, 採取激烈攻勢才能夠擄獲秀麗的心.)
"秀麗妹妹, 拜托妳... 妳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請你幫幫我這一生的大事, 好嗎?"

在十三姬一而在再而三的懇求之下, 逼得秀麗不得不答應, "好吧. 但是如果計畫的不夠週到或是完美, 請多多包涵."
(討厭! 都怪我太急了, 害我一時不知道要怎接下去! 怎麼辦啊!!)
對於十三姬匆忙得趕過來還有不清楚的解釋令稍微秀麗皺了下眉頭, 今天的十三姬怎那奇怪呢??
秀麗微微開口, "十三姬, 不要急, 如果你是想跟我討論劉輝的事的話, 我們為何不一邊走一邊討論呢? 反正我現在也不急著去忙我的事, 你應該也沒有什事要辦吧? 不妨跟我去御史台一趟吧?"
"秀麗妹妹..." (天啊! 太感激你了, 秀麗妹妹!!) "那我幫妳拿一點書吧!"
之後, 兩人便一起走往御史台.
"所以, 妳是想跟我討論什呢, 十三姬?"
"我啊, 其實是想要你來幫我還有劉輝籌劃一個完美的婚前度蜜月計畫.” 十三姬笑笑的拜託秀麗, 而心裡卻不斷的在掙扎.
(不知道這個理由行不行得通? 但是, 我根本想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只是, 秀麗妹妹會說"好"嗎? 算了, 假如她拒絕, 我也要死纏爛打直到她說"好"為止.)
秀麗微微睜大眼睛, 而手中的書也紛紛掉落, "啪! 啪! 啪!"
"秀麗妹妹?!"
"真不好意思喔, 十三姬, 書竟然都散掉了, 結果害你也得來幫忙整理文件."
兩個女孩正在走廊中央撿著剛剛秀麗不小心掉下來的書本, 只是很不湊巧的, 有幾分書本整個散掉, 紙張灑的到處都是.
"沒問題, 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幹, 不如讓我們邊聊邊撿吧! 那, 你覺得我剛剛那個提議好不好呢?" 當十三姬看到秀麗不小心把書本放開時, 心裡可是暗中歡呼, 因為她知道秀麗的心有被自己的提議動搖.
(這叫做忌妒還有心痛, 秀麗妹妹. 很不甘心, 對吧? 那就趕快接受劉輝的心意吧!! 不過我也很對不起你, 有可能還會讓妳陸續的體會到這些不愉快的感覺, 但我這做是為了你們的幸福著想啊!! 如果不推妳一把的話, 妳們的戀情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喔..." 秀麗淡淡的回應, 而心中也感到有點悶悶的.
雙手正迅速得整裡著資料, 似乎是很想要早點結束這段對話.
"那秀麗妹妹, 妳願意幫我嗎?" 十三姬的聲音充滿著期待而眼睛更是瞪大的看著秀麗, 好像在請求她務必要接受她的要求.
"這個嘛... 我應該不太適合做這種事吧? 在戀愛方面... 我想你應該要找我以外的人啊... 我想楸瑛應該會比較適合這份工作吧."
(喔~ 想推掉責任啊?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可是秀麗妹妹, 楸瑛四哥只是比較會搭訕而已啊! 這重要的工作, 我信不過他呀! 更何況, 這種事情, 要我拜託男生, 即使是自家人, 我還是會... 不好意思..." 羞澀的神情還有頭低低的, 任誰都看不出來這其實是在演戲!
秀麗為難的看了看十三姬, 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嗚...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做啊!!)
看到秀麗如此懊惱時, 十三姬的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秀麗真的感到很緊張, 沒辦法嘛! 誰叫我的演技那好, 而且又那了解秀麗. 果然, 採取激烈攻勢才能夠擄獲秀麗的心.)
"秀麗妹妹, 拜托妳... 妳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請你幫幫我這一生的大事, 好嗎?"
在十三姬一而在再而三的懇求之下, 逼得秀麗不得不答應, "好吧. 但是如果計畫的不夠週到或是完美, 請多多包涵."

"真的嗎?! 一言難盡 駟馬難追, 絕對不能收回妳剛剛所說的話喔! 那秀麗妹妹, 我現在立刻過去告知劉輝我們的"甜甜蜜蜜"婚前度蜜月喔!! 再見~" 說完, 十三姬便轉身就跑, 留下了她整理好的資料, 書籍, 還有秀麗.
(怎感覺好像中計了? 為什覺得事情好像沒有想像中的單純呢? 算了! 還是趕快過去御史台簡單閱讀一下清雅的資料吧~)
就這樣, 秀麗拿起所有的書籍, 獨自一人走去了御史台, 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入了十三姬的戀愛大計畫的陷阱裡

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你們看到嗎?剛剛皇后娘娘撲到茈將軍的懷裡。”又是那個八卦的宮女。

“怎麼看不到呢?還那麼深情啊!”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莫非王就因為這樣而跟皇後娘娘吵架?”易妃的奴婢插嘴道“可那茈將軍是聖上召入宮的啊!”

“難道王引狼入室?”蘭妃的奴婢斬釘截鐵地問著。

“那麼王會定罪嗎?這可是滔天大罪!!”夏妃的奴婢說著。

“我相信皇后娘娘不是這樣的人。”秀麗的宮女說著。

--------------------------------------

不妙的是,這些胡言亂語..

已經傳到大殿‧‧‧‧‧‧


大臣們為此也議論紛紛,即使靜蘭怎樣解釋也無濟於事‧‧‧‧‧‧ 
--------------------------------------

 私底下‧‧‧‧‧‧

“劉輝,不是也相信那傳言吧?”靜蘭堅定地看著劉輝‧‧‧‧‧‧

“孤能怎樣呢?”劉輝說罷轉身離去‧‧‧‧‧‧ 

靜蘭留意到,劉輝跟他說話時,用了“孤”,而不是“我”。

劉輝是知道的,他看到秀麗那天在櫻花樹下滿滿的紙上亂七八糟的“劉輝”字樣‧‧‧‧‧‧

可是,他更清晰地記得,還有“靜蘭”這兩字樣的存在‧‧‧‧‧‧  

難道,這一切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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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內

劉輝那道“皇后進冷宮反思一個月。”的聖旨,把秀麗的心,撕裂了.

“皇后娘娘?還好吧?”身邊的宮女問道‧‧‧‧‧‧
 
“嗯,沒事‧‧‧‧‧‧ 我們進去吧。”

一個顫抖的身影,被冷冷的濃霧,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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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其實很簡單。
 
情,只是太忠誠。

彩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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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流水,一去不復返。

陰風習習的冷宮,那般清涼,第一個進冷宮的,竟是當今皇後.遍傳百姓口際,飯後閒茶必談.好的壞的言論,無所不。在宮內宮外,亦是如此,反反覆覆......

沒有半句噓寒問暖,沒有半張暖床之被;沒有半個人的影子,沒有半點繽紛熱鬧。孤獨,是一人承受的苦擔,心寒,未曾有人知曉。一把二胡,一張木床,一套桌椅,一個茶杯。褪色的牆壁,褪色的回憶;殘舊的地板,殘舊的意識;遺失的美景,遺失的美好。筆墨紙硯皆不全,唯有秀麗獨思。冷宮裡每夜都傳來這般優雅悲傷的曲子,婉轉動聽,滿是悲調,更是催人淚下。今夕亦是如此 ......

一個時辰,一天,三天,一週,八天,十天,兩週...... 這半個月裡,與孤獨相伴,與空虛入睡。而秀麗卻不為此流下一滴淚......
乾涸的雙眼已是滄桑,殘弱的身子更是難堪......飯前飯後的惡心,日日夜夜的疼痛,忽睡忽醒的日子。佇守在冷宮外卻不敢踏進的那個影子何嘗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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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劉輝還是沒有勇氣跨進冰冰的冷宮半步,呆呆地是凝視,隱隱的是心痛。每當想起那情景,他的心卻不由得抽動。櫻花樹下,秀麗投進靜蘭的懷裡,喃喃地說著他聽不到的話......那撕裂的痛,她不知曉 ......

說到底,劉輝還是沒有碰過其他妃子,名義上的待寢,實際上的治理政事......四個妃子誰看不懂劉輝的用苦良心,看到的盡是那個她們遙不可及的背影。目睹的只是駐守在冷宮外卻不敢進入的孤獨影子 ......

兩顆赤裸的心,燃燒著熱熱的火花,承受著冰冷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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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時,靜蘭領兵凱旋而歸,卻聞盡皇宮之醜事,也無非是皇后失寵進冷宮之事......
有的是憤憤不平,有的亦是振振有詞......靜蘭的心中如此憂鬱,出兵前的對話,就顯不妥,原來,這不詳的預感這般準確。不宜多想,直奔大殿,了解此事,還小姐一個清白是最重要的..

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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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蘭的長劍凌駕於劉輝頷下,把握的力度這般難擋,劉輝卻依然如此鎮靜…

“找朕何事?”問得那麼淡,那麼深…

靜蘭隱約地感覺到,又是一個“朕”字,這是何等的等級制度..

“把小姐放出冷宮.”靜蘭逐字逐字地陳述著,滿腔憤怒與心疼..

“然後跟你一個逃離宮殿?”劉輝的反問如此諷刺,連他自己也不甘于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大概就是那可怕的嫉妒之心吧..可以令一個溫和的人變得如此邪惡…

“紫劉輝!你不懂小姐!”放下劍柄,一手抓起了劉輝的衣領,猙獰的樣子這般狼狽…

“對,懂的是你.!”劉輝現在每說一個字,心就狠狠地抽動一下…他的嫉妒前所未有,那邪惡的樣子讓人畏懼,讓人心驚..可他的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卻被心中那黑暗的火燄重重包圍,不得不想傀儡般說著自己不喜歡的話..

“轟”地一聲聲響,劉輝被靜蘭狠狠的拳頭而跌落在地,靜蘭那忠誠的表情變得那般嚇人,冷冷的唇裡□出短短的四個字:“小姐愛你.”

劉輝的心顫抖,可是,黑暗還是能把理智給掩蓋:“跟別的男人相擁叫愛!”

靜蘭呆了,他不善表達,在備受此說的情況下,他心中的之友還小姐一個清白。那忠誠的心如此劇烈。拔起劍來,揮劍一下,刺傷那靈活的右手,血液不斷湧出…

“你瘋了!”劉輝失去理智般看著瞬間自殘的靜蘭…

“我還真是瘋了…怎麼會把小姐交託你這樣的一個人!

‘倍受艱苦,一心為你,管理後宮,母儀天下,換得下人胡言亂語,欲哭不得,為此命薄,情亦逐日劇增,劉輝一語擊破愛之心。若存信,何相瞞。靜蘭,我累了。’這就是小姐那天跟我說的,你都把什麼胡言聽進去了?”靜蘭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次瘋狂…

情亦逐日劇增,劉輝一語擊破愛之心.

這個話不斷地重復在劉輝的耳際..

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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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撫過,帶走邪惡..

“靜蘭,我錯了.”劉輝想是相通了一切般,緊崩的眉頭放鬆,一副處處可憐的樣子:“靜蘭..我傳太醫來幫你醫療,現在就前往冷宮..”劉輝的心不斷地跳動..

原來,他們的愛,都很單純.

原來,靜蘭的情,出於忠誠.

以至於傷右臂已還秀麗之清白,忠臣,何聽外人言之,而錯信胡言,割裂痛之心,擊破愛之心…

“快傳御醫到大殿治療茈將軍,速往冷宮。”簡簡單單的說話…

“遵旨。”一聲下,聲傳萬里,御醫前往大殿的途中..

“皇上起駕─”小郎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殿下,只剩下靜蘭那嶙峋的身軀..

血在滴。心在痛。



冷宮。

陳舊的牆上盡是沒有修剪的雜草,殘舊的地面讓人心感惡心,憔悴的人燒痛誰的心。

“皇─”下人正想稟報,卻被劉輝阻止了..

奴僕退下,劉輝獨自一人走進冷宮。

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艱辛…像是全身被綁著鉛塊般…

優雅婉轉的琴聲更是淒慘寂落,輕輕靠近,卻有這般沉重的罪惡感…

消瘦的人,讓他這般痛心…

“秀麗......”嘶啞的聲音滿是愧疚..

等待,是時間的折磨..

“啪”地一聲..

二胡摔落,瞳孔張大..

秀麗緩緩地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那熟悉的面孔。

冰冷的心尋找著溫暖的懷抱。

視線卻逐漸模糊..

這麼一把投進劉輝的懷裡,沒有言語..

起初,劉輝認為那是因為秀麗對他的想念。

可是,他錯了。

秀麗就這麼沒有血色地,倒在劉輝的懷裡… 

----------------------------------------

那刻霹靂雷雨

這時如沐春

彩雲國 。
“秀麗......秀麗......妳這是怎麼了?快、快傳御醫!前往赤愛宮。”

話音才落,劉輝把秀麗抱起來,深情慌慌張張地。手臂揣得那麼緊,不斷地冒著冷熱的汗水......
秀麗。一定要平安無事。我辜負妳。我不該誤聽胡言,我不該把妳入冷宮,我不該這麼小心眼,不該...我不該......

 御醫們每個都急速趕來,像是宮中出了什大事。陽光下忙碌的身影,觸動全宮。 白妃,夏妃,蘭妃,易妃,全都匆匆忙忙地趕來......聞見秀麗終於離開冷宮禁地。當然是興奮,對於她們來說,後宮沒秀麗就是不成樣,即

使劉輝這般規律地出現在她們的眼前,除了政事,什麼都沒有。偶爾的小憩,口中念道的除了秀麗還是秀麗。

何曾見當今王念道自己的乳名呢,不曾擁有。他們的愛,勝過夫妻。誰也不曾對誰忽視,想到的第一個名字都是雙

方的,四個妃子都毫無怨言,她們不奢望得到聖上的愛憐,也不敢有任何奢望。歷代上的後宮,第一次出現妃子不

爭寵的現象,這並非是王沒有魅力,只是她們都懂得安守本分,理解到自己不應該插進這美麗的愛情中,她們更清

楚,即使她們怎麼努力,也不會得到王的寵愛。 與其這般曖昧地勾引王,割斷他們的愛情,何不好好相處,尋找一

個有才有志的知己呢?她們都是聰明的人,總有一天,當王說服麻煩的臣子,她們都能得到解放,自由尋找自己的
歸屬。可是,她們不曾知道,總有一天,她們會動真情......

 
“若果秀麗有什麼不測,你們所有人都要頭落地。”第一次,看見當今王有如此重的怒氣,所有御醫都臉色慘白,
誰有勇氣抵抗皇令?也為自己的人頭著想.....把脈的手不停地顫動,在秀麗脈搏上的紅線不停地跳動,屏外的御

醫一個接一個地明白,聚集一起,討論著大家得到的情況,那麼不約而同地低聲說著:“皇后的是喜脈。”看著跟

自己一樣是這樣結果的御醫們,派個代表,恭恭敬敬地在王面前,雙手緊扣,說著:“啟稟王,恭喜王,皇后娘娘有喜。”這麼簡單地幾個字......劉輝緊湊的眉頭鬆開了,慘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 

秀麗,懷有他們的結晶,他比誰都高興!

其他人也知趣地退下了..

房內只剩下他們倆,凝視著沉睡的秀麗,劉輝的心中起了漣漪......

相遇是意亦是緣。

朦朦朧朧間他想起了第一次相遇,那麼一個想要逃離後宮的秀麗,經過多翻折騰,升為皇后。他們之間,曾經的美好,短暫的快樂。

曾經,他亦認為,自己能給眼前的女子永遠的幸福,殊不知,冰冷的宮殿帶來的是如此多重的阻礙。心中也常默默地叨念著:總有一天,他們要逃出這皇宮,到一個與世人隔絕的地方,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可自己卻把她入冷宮,就是那點可恨的嫉妒心作怪......

人世茫茫,真的能這麼輕易的相遇,何能遺忘......憔悴的秀麗,是被自己折磨而成的。心中無盡的愧疚,此世難補。這麼半個月,他也想過,把秀麗放走的,可是,卻還是那麼自私,無任何行動,默默地守在冷宮外。哪怕一點也好,他想要把秀麗永遠都困在自己的世界裡......

如今秀麗身懷六甲,他應該高興的,可是,卻有那麼點點苦澀......他不知道,秀麗對於他的,是愛,還是同情......

靜蘭說的,他聽進耳裡,刻在心裡。
刺,難以拔出......

秀麗何曾在自己面前表露自我?何曾跟他訴說過苦楚?何曾把他當愛人呢......

最重要的時候,他不在。

最需要的時候,他亦不在。

結束一連串的思緒,輕輕地俯下身,往秀麗的唇上深深地一吻,那般纏綿......

卻驚醒熟睡的秀麗......

瞪大眼睛的秀麗憤怒地看著劉輝,那憂鬱的神情煙銷魂散,換來的是慌張的神情......

“你偷吻我。”秀麗的說話讓劉輝更慌張了.......臉浮現紅暈。

“那個,不是。我......我只是......只是輕輕地......碰了.......不......才不是......偷吻......”劉輝像小孩子的辯解惹得秀麗笑......

大膽地,勇敢地......

秀麗把劉輝的唇封住,冰冷的液體很快落下。不需要任何言語給與安慰,這是給劉輝最好的答案.......她愛他,無可否認......在冷宮的日子,讓她痛苦,她喜歡劉輝那無微不至的關心,不是冷宮那置之不理的情況。她何曾不是認為自己在可憐劉輝,最後得出的結論,否認這一切的前提。
愛,不知不覺間變濃。

吻,在淚水中變得堅定......

誰也不能阻止他們相愛......

秀麗,主動吻他了......

“秀麗......”劉輝出乎的興奮讓秀麗不知所措......

她太衝動了。

“怎......怎麼了?”秀麗低下頭,埋下羞紅的臉亦沒有勇氣抬頭......

“妳有了我們的結晶。”這,是劉輝淡淡的描述。
“什麼!!”迅速地抬頭,驚訝地看著一直在笑的劉輝,想是自己被耍了般.......

毫不顧忌地說著:

“笨蛋劉輝!!” 


櫻花樹下       花瓣紛亂

彩雲國

.......我不要孩子啦..”秀麗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一出,把劉輝那份高興的情感給拋的煙銷魂散......
“妳......妳說什麼?”劉輝就這麼驚訝地問著..

“我說我不要孩子!”秀麗這般認真的神情,真的把劉輝給嚇壞了..

她說,他不要孩子。

她的意思是,她不要他們的結晶了。

劉輝那漸變的深情這般嚇人..彩虹那麼漂亮的顏色在劉輝的臉上轉變..他自己也不會知曉,自己的神情可以比上什麼......呆楞地看著眼前的秀麗,滿是說不出的話語。

她真的那麼狠心嗎?

不要那個小小的生命?那麼他們的結晶......

“劉輝......怎麼了?”秀麗看著這麼不對勁的劉輝,關心地問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內疚......

心中是不停的折騰..秀麗說不要孩子,他們的愛不能延續了嗎?難道秀麗還沒有原諒他嗎?難道這是他應得的後果嗎?秀麗會拋棄他嗎?會再次離開宮殿嗎?他真以為他能擁有她的,為什麼又到了這樣的地步呢..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不是!!
“劉輝......你回應啊..你沒事吧?”秀麗擔心的表情,比劉輝的變臉更多幾分憂鬱..她說得太過分了嗎?

可劉輝還是呆滯地,無動於衷。
“劉輝,我開玩笑的啦。誰讓你一直都不來冷宮看我.不............”秀麗這麼一個玩笑,把劉輝還真嚇壞了,原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

懲罰他一直不去冷宮看望她,懲罰他對她的冷淡,懲罰他那些種種的過錯..

即使如此,他還是能原諒她,他亦深知,他負了她,這一切的一切,也無以補償..

毫不留情地吻下去,除了那些發洩外,亦存絲絲愛戀..

床上挪動的身姿,房外隱傳的低喃..

最起碼,他愛她。

她對他,亦如此。

陽光的餘照射進屋子裡,那麼溫暖,亦暖人心窩..

“秀麗?醒了?”劉輝看秀麗看得出神,回過神來才看到已睜開睡眼的人..

“嗯。”滿是朦朧的回應,那般吸引..

“秀麗......”劉輝這般毫不顧忌地把眼前的人擁進懷裡,喃喃地說著..

“怎麼?”秀麗不知道何時,聲音變得這麼懶惰起來了..

正想掙開劉輝的懷抱,卻被狠狠地環緊,下巴頂在秀麗的肩上,溫熱的唇在秀麗的耳際低聲說著:“讓我多抱一會兒。”

這般磁性的聲似,的確誰也無法抵擋。能把人的理智變得糊塗,縱使不想遠離這聲音。可秀麗想到百姓的幸福還在劉輝的手上,那些琳琅滿目的政事還有一大疊要批奏的,即使是那麼不願意離開,還是狠狠地說著:

“給我上早朝去!!”

然而,狠狠地把劉輝推下床,自個睡去了..

愛       不似靈魂      勝似靈魂

彩雲國

這麼乾脆地把劉輝趕出後宮,秀麗自個偷偷地起來,左顧右盼地試探著。確認劉輝走後,便頑皮地穿起宮女的服裝,偷偷地溜出赤愛宮,誰都不曾發現..
忙忙碌碌地上完早朝,批完奏,劉輝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赤愛宮......

“秀麗,我回來了。”像小孩子般,是這麼可愛的聲音。

可是,房裡人影也沒有一個..

劉輝慌慌張張地一一找遍,卻還是不見秀麗的身影,悶悶不樂的心不禁顫動..

“來人!秀麗在哪?”劉輝突如其來的發怒把奴婢們嚇的臉色發白,可誰也答不上話..

“稟告王,奴才沒有看見皇后娘娘踏出赤愛宮半步。”這般理直氣壯地回答著。

“好吧,現在,人呢?”劉輝突發的冰山讓人心寒。

可是,誰也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回答..

“王,我們還是派人去搜查吧,這樣好讓王早點知道皇后娘娘的去向。”身邊的小郎子畢恭畢敬地說著,可劉輝卻沒有答理..

“你們退下。”簡單的回覆,無人抵擋..

隱隱約約地,劉輝聞到奇怪的聲音,類似笛子之類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秀麗會在笛子傳聲來的源頭..

一路順著笛子的聲音回轉,那麼難聽的音色,讓人不禁冒汗.....就這麼地,穿過竹林,鬱鬱蔥蔥的樹林,很容易迷路,可是,連笛子的聲音都沒有了......這樣讓劉輝覺得不知所措,雖然迷路對他來說不是第一次,可眼見天色漸漸往黑裡逃,令他又想起了那種可怕的回憶.. ....

秀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劉輝的眼前。可是,身旁還有一個令他覺得陌生的人,奇怪的是,那身穿的衣服奇異,頭上頂著的什麼東西更讓人疑惑......

不顧一切地,劉輝前去,說著:“秀麗,你們......”劉輝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何時變得那麼膽怯了..

秀麗驚訝地轉過頭去,她多麼希望眼前的不是劉輝..

可那嘶啞的聲音否認了她所有的希望..跟龍連這麻煩的知己偷偷地見面,就為了不影響宮中的人,可是,一切都被揭穿了.龍連以後一定可以在宮殿內為所欲為..

“秀麗,他......是誰?”劉輝略帶吃醋的語氣讓秀麗覺得這般滑稽......

龍連就那麼毫不顧忌地把手搭在秀麗的肩膀上,自豪地說著:“她是我的知己一號。”

可是,劉輝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目光僅留在他搭在秀麗肩膀上的那手臂,臉色漸變,生氣地嘟起嘴巴,憤怒地說著:“放開你的手!”

不僅僅是龍蓮,連秀麗也嚇壞了,劉輝一定不知曉,他那時候的表情有多麼可愛..

懂得時機的龍連當然知道是時候告辭了,可是,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回過頭來,懶懶地問道:“秀麗?今天我睡哪裡?到妳的寢室嗎?”龍連不經意的話卻再次惹起風波..

不僅是劉輝氣,現在秀麗更氣了..

“喂!藍龍蓮,你不會太過分了嗎?宮殿那麼大你就不會找其他地方嗎?”秀麗的氣憤在劉輝這麼可愛,可在龍蓮的眼裡卻那麼可怕..

嘟起嘴唇,像是犯錯的孩子般,龍連緩緩地說著:“開玩笑的!別讓你孩子還沒有誕生就被娘嚇壞了......告辭。”龍連每次都是這麼瀟灑地消失,拿起他的笛子,難聽的旋律,再次響起..

“秀麗..”劉輝在秀麗後面,一個華麗的擁抱,訴盡不言的錯覺..

“怎麼了?”秀麗耐心地回應著劉輝..

“你把我嚇壞了。”無微不至的關心暖透的秀麗的心..

“嗯,現在不是沒事了麼?”秀麗的聲音那麼淡,她那麼害怕會傷了劉輝..

劉輝輕輕地撫著秀麗的腹部,喃喃地說著:“秀麗,你..愛我嗎?”他是這麼沒有信心地問著..

“愛.”秀麗的回答幹脆,響亮.

“那麼,愛多少?”劉輝這麼忍不住地往下問..

“21%。”

秀麗的回答響遍竹林..

魂。裂。彩雲國

西方有這麼一個傳說.

有一對雙愛的人兒,男子很愛很愛女子.

有一天,女子問著男子:“你愛我嗎?”

男子毫不猶豫地回答著:“愛.”

女子更是好奇地追問著:“那麼,你愛我有多少?”

男子的回答是:“21%。”

女子會納悶地說著:“這麼少。”

而男子只是笑而不答。

這樣反反復復地追問,可答案還是一個.......

後來,女子因此跟男子分別了。

3年後。

男子戰死沙場,女子亦傷心地度過每一天......

直到在男子的葬禮上,有一個好心人跟女子說:“每個人去世了,都會有21%的物質離開本人的身體.”

女子這般好奇地問著:“是什麼?”
好心人告訴女子:“那是,靈魂.”

當好心人轉身離開時,女子全身癱瘓般跌落在低,留下的,是深深的愧疚與淒慘…

原來,男子對她的愛,是整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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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秀麗,為什麼這麼少?”劉輝可愛的聲音令秀麗不知所措..

“不為什麼。”秀麗的回答是這麼乾脆。

“那麼。還有79%呢?”劉輝本性的好奇逐漸暴露..

“紫劉輝!!我可不喜歡這麼囉嗦的男人哦。”秀麗這麼話中有話的回答,給劉輝一個震驚,可是,終究是讓劉輝閉嘴了..

沙沙的風聲,飄落的殘葉,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這般孤獨.依偎著的兩個身影,在黑夜中滑過一道黑光..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誰也不願意去打破這時的寧靜。這麼心靈相通地了解到,以後,就不會再有這麼寧靜的時分了,明天,面對他們的,該是怎樣大的阻礙呢。

秀麗的雙手一緊,兩人靠得更近了,靠著劉輝的胸膛,秀麗什麼時候都覺得很安心.淡淡的薄荷香味撲鼻而來,實話實說,她愛這樣的感覺.劉輝亦會以同樣的方式回應她,只是冰冷的指尖尋找著溫暖的感覺。

總有一天,他們會離開這裡。

誰也不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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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劉輝終於還是先開口了......

“嗯?”懶懶的聲音。

“不要接近那個藍龍蓮,好不好?”劉輝的聲音楚楚可憐的......
“你不喜歡他?”秀麗的反問卻令劉輝覺得有壓迫感......
“嗯。他是怪人。”劉輝孩子氣地嘟起了唇......

“他不是怪人,懂他的人鮮有。你亦可以嘗試去懂他。”秀麗的回答給劉輝的心刮過一道痕跡......

“我只要懂妳。”劉輝曖昧地回答,令這氣氛再次回到了寂靜的意境..

風很溫柔地撫著他倆,似是給他們最後的溫柔......
若是天有什麼不測,他們誰也不能分開誰...... 

翌日。 大殿。
 
“啟稟王,敵國黑魂國經已向我們傳來戰書,陽春三月之時交戰,緣由不明,現已是一年之末,望王指示。”

霄太師突如其來的稟報,嚇倒劉輝。

黑魂國,與彩雲國的關係一直不良。那是一個被黑暗包圍的國家,跟他曾交戰的國家都沒有一個不是荒無人煙,失去生機的。現在,黑魂國的目標竟是彩雲國.然而緣由卻不明,這裡面的事情,多麼令人注意......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暫且派人到敵國問候,緣由了解後,再從長計議。”劉輝宏壯的聲音擊倒所有人...... 

“是。”霄太師畢恭畢敬地退下..
 
劉輝的心緒被這番話,更加繚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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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赤愛宮。

“秀麗!”劉輝每次前來赤愛宮,都不許下人稟報,亦不管秀麗在幹什麼,闖門就進。
 
所有的妃子亦恭恭敬敬地請安......

除了秀麗之外...... 

“妳們都在?”劉輝在後宮裡,這麼毫無拘束地..
 
“是。”四個整齊的聲音再次亮起。 

“我該找機會讓妳們都能出去。”劉輝鄭重的宣布讓四個人都得到欣慰.. 

可是,劉輝不曾知曉,她們之中誰動了真情..
 
“在宮中也不錯。”易妃突然的回答,讓劉輝不知所措..
 
那眼中的情愫,是對於誰的呢.. 

誰知道..

“嗯。不過每天都是一樣的生活可不好,哪天王把我們都帶出去?”蘭妃更是說著自己心中的希望..

“有皇后在我卻不覺得悶。”白妃的回答更是令人驚訝。

“嗯。”夏妃的贊同這麼淡,那麼深。

“原來妳們都..”秀麗被她們的回答也嚇壞了.. “怎麼你們都這麼齊心?”劉輝的好奇心是這麼容易流露。
 
可是,誰都笑而不答.. 

或許,她們與秀麗,已經結下誓言。或許,她們想要看著他們快樂的幸福。或許,她們都厭倦了外界的生活.在這裡,她們能安心.這,已經足夠了.. 

對於劉輝的冷淡,她們,也習慣了.. 

可是,誰也沒有勇氣去愛他.. 

牽連一起的,是那麼隱約的信仰..

當這麼燦爛地陽光消逝,黃昏亦悄悄地前來.. 退安後,終於剩下兩人的時間了. 

劉輝開門見山地跟秀麗念到:“黑魂國向我們下戰書了,沒有任何緣由.”
 
聽罷.. 

秀麗的瞳孔漸漸變大.. 

黑魂國,多麼熟悉的國家..曾經,她給與一男子的救助,讓他得到第二次生命..
 
那時候的豪言壯語,難道實現了? 

下戰書的,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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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緊扣。 默默祈禱。

“秀麗?怎麼愣住了?妳有什麼線索嗎?”劉輝呆呆地看著秀麗,緊張地問起來..
窗外時陣陣雷聲的打擾,大雨傾盆的夜際,風更強了..

“讓我去吧。”秀麗簡簡單單的回答,讓劉輝更是不可思議..

“妳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劉輝深邃地看著秀麗。

“沒什麼,別想太多。”秀麗的語氣平淡得出奇..

“秀麗!”劉輝鼓起臉頰,看著有點生氣的樣子。

“怎麼?”而秀麗的反問這麼有氣勢..逼得劉輝無語..

水滴不停地敲打著他們的窗子,像是有鼓強烈的壓迫感逼著他們一般..轟隆的雷聲亦是給予他們種種預示,這麼一個世間,要來的,始終都要來..誰能躲得過這麼強烈的暴風雨?或是像那精靈般的海燕那樣,用力地呼喊著,歡呼著。“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睡吧。”劉輝到最後,也只是悶出這麼兩個字眼..

秀麗呆呆地依在椅子旁,若有所思的樣子,劉輝一點也猜不透此時的秀麗。
垂下的眼簾有著他看不懂的回憶,低頭時的表情總是這麼憂鬱,冷漠的背影就是不讓他靠近,深藏的痛楚他也一無所知。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真的會屬於他嗎?

不懂。

還是不懂..

今晚,誰亦沒有睡著。翻翻騰騰的一個晚上,雷雨交加的一個晚上。
他們意外地失眠了。

秀麗亦不懂,為什麼,自己就不想告訴劉輝自己要去的原因。同樣地,劉輝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突如其來的隔閡,讓他們如此陌生..

黑魂國的君主,發戰的源頭,與秀麗的關係,隱瞞的內情,什麼都不曾知曉..

還口口聲聲地說愛..

豈不是笑話..

看著憔悴的秀麗,劉輝輕輕地一吻,驚醒了秀麗..

唇,是熱的,吻,是燙的..

“劉輝。讓我去吧。那麼,一定不用打仗。”秀麗的聲音如此嘶啞..

“那麼,我跟妳一起去。”劉輝的話那麼深..

“我一個人去。”秀麗堅定地說著。

“妳身懷六甲。”劉輝一針見血。

“沒事的。”秀麗簡單地帶過一切疑問…

“妳會回來嗎?”劉輝的語氣很輕,很溫柔…

“一定。”秀麗的話這麼重..

“嗯。”劉輝狠心地答應了。這般矛盾的他們,誰能作主呢.

劉輝乃一國之君,不能輕易離開自己的國家.秀麗身為女子,亦是皇後,單身前往敵國,危機重重,可堅定的眼神總是那麼自信..

他害怕她不會回來了.他不想讓她去,可是,有哪一次,他能說服她呢?沒有..即使不願意去承認,可殘忍的事實就是如此..

他堅信,一定有什麼,牽連著他們..那個,到底是誰..

他很想知道…

看著呆呆的劉輝,秀麗心軟了.可是,卻沒有勇氣再開口..

可是..

這一次..

他害怕。她更怕。


翌日.

她前往黑魂國.

只留下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麼一句話.

狠狠地離開了..而劉輝,卻意外地沒有送行.所有的大臣都懷著憂心忡忡的神態出現.妃子們都擔憂地與她對視.那麼深情..那麼深邃..

她亦不知道,劉輝..

在途中,偷偷地.跟著她.

前往黑魂國.. 

一個月的奔波,身懷六甲的秀麗,“隻身”到達黑魂國…

黑黑的圍牆,高大的籬笆.頂端的輝煌,那般壯觀.準確的數學計算,把這建築襯託得這般完美..碩大城門緩緩地為她打開..

然後,走出一個偏偏風度的君子,長長的發絲垂下,俊秀的樣貌驚動全城,卻與劉輝稍有相似,那氣勢,無法抵抗..然而,他就這麼不經允許地,把秀麗擁在懷裡..

可秀麗的掙扎只是徒勞..試問那個女子能抗拒男子的力氣呢..

深深地.狠狠地.他吻下去..

秀麗亦這麼痛苦地..內疚地...

劉輝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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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鹹的。吻,苦的。 血,腥的。


欲語淚先流。

黑魂國 大殿

秀麗被茶朔洵帶到大殿內,大臣等人都被茶朔洵的一聲命下離開大殿。秀麗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柱下佇立著,就是不肯坐下,目光呆滯地看著茶朔洵。

“秀麗?千里迢迢前來,怎麼不坐坐?”茶朔洵的聲帶是一貫的寂莫。

“千夜…”秀麗還不容易叫出這久違的名字…

“妳要不要先休息?我命人去準備準備。”說罷,自覺自地站起來,把秀麗拋在一旁。

“我告辭了。”秀麗只好狠狠地說著。

“且慢!妳就那麼想念那狗皇帝?”茶朔洵冰冷的聲音纏繞在秀麗的耳際。

說時遲,那是快,秀麗的腰際多出一手臂,茶朔洵就那麼緊緊地擁著秀麗,絲毫不想放開。

“妳的腰怎麼變粗了?”茶朔洵在秀麗的耳旁低喃著,那溫熱的唇令秀麗的臉頰越發的紅。 

“我懷孕了。”然而秀麗一語打破這曖昧的場面,說得這般堅定,唇卻在不停地顫抖..

那雙環在秀麗腰際的雙臂漸漸鬆開。 茶朔洵頓了頓,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輕輕說道:“那妳來幹什麼?”微閉的雙眸滑出寒冷的夜風……

“別攻打彩雲國。”秀麗開門見山地對茶朔洵說著,堅定的眼神溢出深深的愧疚,還有絲絲的痛心..

茶朔洵卻目不轉睛地目視著秀麗,那纖細的手指順著柔順的髮絲下滑,再把注意力轉向大門,那充滿音量的聲音說著:“在門外偷聽這麼有趣嗎?狗皇帝。”話音剛落,一手把劍向門外拋。

劉輝就那般身手敏捷,穩穩地接著劍,以最快的速度向秀麗走去,痛心地護著她..

秀麗見是劉輝,早已驚訝得出奇,難以置信地問道:“劉輝?你怎麼在這?”秀麗看著劉輝滲出血紅的右手。

心,寒了.

“你真的以為他會讓你獨自進入敵國嗎?”茶朔旬一針見血,讓秀麗沒有說話的餘地.

“說吧,為什麼要攻打彩雲國?”劉輝抓住重點.只瞪著茶朔旬.

“不為什麼.” 茶朔旬散漫的態度自然引起劉輝的不滿,但劉輝當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好與之開戰…

“那就是說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停止攻打彩雲國?”劉輝的發問卻提醒了茶朔旬..

“讓秀麗留下,你獨自回國.從此兩國誓不兩立,怎樣?”茶朔旬無理的要求,劉輝怎會答應?

“那麼我們等著開戰吧.告辭了…”劉輝牽著秀麗,徑直向門外走去..

“你以為走得了嗎?”茶朔旬一聲命下,眾人霎時間排山倒海前來,給劉輝一個措手不及..

十萬大軍的劍尖都指向劉輝,這必定難逃一劫..秀麗終于說話了:“好了.千夜,你先放了劉輝,我們好好說..”

“除非你留下,我不會放他走.”說罷,給他們一個眼神,帶頭的將軍恭謹地回到:“臣遵命.”然後,帶著劉輝,離開大殿.. 

繁星 殘月 茫夜 

秀麗單薄的身影在櫻花樹下搖曳,茶朔旬從後面抱著秀麗,輕輕地說著:“你放心,狗皇帝不會有事…”

“為什麼要這樣?”秀麗嘶啞的聲音令她沒有勇氣說下去,涼風習習,吹亂了茶朔旬的發絲,直落在秀麗的臉頰上,敲打著那粉碎的心,一點點逝去…

“那麼,你為什麼要答應?”茶朔旬的聲音很小,他怕,他怕打破這寧靜..

月光傾瀉,映著秀麗的雙眸.

對了,那時候.

為什麼要答應呢?


插曲 秀麗&茶朔旬 

(秀麗入宮前.)

涼風習習,陰風陣陣. 

秀麗的眼眸變得空洞起來,像是挖空的石洞,早已退色…

是夜,她想起了.

那時,亦是夜…

溫柔的月光映照著樹下的兩個影子.

一個站著,一個依著樹幹坐著.

他們之間,是難言的溝通…

“怎麼了?”秀麗看著那臉青唇白的茶朔旬,著急地問著..

“快了” 茶朔旬只能迸出這兩個字..

“什麼快了?”秀麗的焦慮之心沒有絲毫減半..

“死。” 茶朔旬的自我境界是這般的冰冷.

“怎麼可能?等等,我去找人.”正當秀麗轉身的剎那,茶朔旬白暫的手抓住勒秀麗的手臂,一個輕輕的動作,就將秀麗擁在懷裡.那曖昧的動作令人傾慕. 茶朔旬的頭顱輕輕地搭在秀麗的肩上,撲鼻而來的是秀麗誘人的香味.淡淡地,茶朔旬念道:“陪著我.”

對於一個將要死亡的人來說,這就是唯一的要求.心愛的人陪在身旁,這般溫馨.即使失去再次睜開雙眼的時間,這麼悄悄地閉上雙眼,何等幸福..

“告訴我怎麼勒?”秀麗被茶朔旬逼得無可奈何,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掙扎..

“想我死嗎?” 茶朔旬帶著刺痛的感覺問著秀麗,等待亦是無奈..

“別開玩笑勒,告訴我怎樣才會恢復正常?&rdqu

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紅家的貧窮千金.秀麗的夢想,是成為彩雲國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性官員。雖然女性尚無應考資格卻還是不放棄,每天都在超級嚴格的上司.黃奇人的手下努力奮鬥!有如為秀麗這樣的夢想在背後推上一把似的,年輕國王.劉輝起草「開放女子參加國試法案」,不過法案真的會通過嗎!?…秀麗命運的分岐點!此外,燕青的祕密以及奇人面具底下的真面目也將初次公開!!
(c)Kairi YURA 2009
(c)Sai YUKINO 2009
【雪乃紗衣】
1月26日生,水瓶座,B型。
榮獲第一屆角川BEANS小說大賞之獎勵賞、讀者賞之後出道。
【由羅カイリ】
1月16日生,魔羯座,B型。
輕小說《彩雲國物語》的插畫家、電玩遊戲「新 安琪莉可」的角色設定作者。


出版日期   九月下旬發售預定  
商品定價   120元




期盼以久的彩雲國漫畫第四卷總算要出了

只希望能快一點

好期待啊


http://www.kadokawa.com.tw/details.asp?id=4826#Content1



對了

據說

原本彩雲國的名字


並不叫


彩雲國物語

而是


彩雲国綺譚


難怪出版社會改名字(聽起來像鬼故事)


如果是這麼奇怪的名字


我才不買



資料http://ja.wikipedia.org/wiki/%E9%9B%AA%E4%B9%83%E7%B4%97%E8%A1%A3

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



據說彩雲國銷售超過460萬部(天啊!多驚人的數字。台灣應該不可能的吧......)

彩雲國紅到要這本月刊再開新連載

第一次耶

光看這張圖

就快被劉輝迷死了(救護車快來......我快不行了。>///<)


小圖示


至於以下這些圖片

是版主嘔心瀝血才找到的

別再跟版主說要這些機密文件了(這圖片是Beans.A   Vol.14的封面,總覺得有點懶惰耶)




附錄

真希望能得到這本啊

總是搶不到(......)


相信大家都應該很熟悉吧

別跟我說你沒看過(我會吐血的.......)



內圖(一)



內圖(二)



美麗的彩圖

前所未有的美阿




據說這篇是特別篇 ... 

一開始劉輝在院中散步, 回想自己童年時代被所有人無視像幽靈一樣,,而某天和清苑皇兄相遇 .....

 時間一轉, 轉回珠翠帶著宮女到院中尋找劉輝 ... 

而輝輝則繼續回憶起和秀麗在院中的相遇 ...

啊啊~(尖叫中)

真想買到這本

就是得不到才忌妒

真想搶劫那些有買這本的人(別太衝動.......)



小劉輝實在太可愛了(尖叫中)

真想有這麼可愛的弟弟呢



這句話的意思是秀麗想要成為劉輝的支柱吧(好像是這麼說的......)



(廣告)


這就是

番外篇的


戀愛指南爭奪戰的廣播劇CD啊



對了

這是在Asuka的彩雲國漫畫連載預告片

聲音似乎是靜蘭的配音(綠川光)旁白

有興趣的人可以來以下網址觀看


















http://www.kadokawa.co.jp/mag/asuka/index.html



彩雲國物語畫冊已向日本申請版權
彩雲國畫冊已向日本申請版權
這是在角川留言板上看到訊息

不曉得何時會出

期待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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ふ、ふぁい。そうでした~。
『ぼりゅ~む13』に掲載される小説「彩雲国物語」は、『
ぼりゅ~む12』掲載の『運命が出会う夜の後編です~!!
謎の事件が明らかになり、スリルがあって、ドキドキがあって、意外な展開があって、ほろりと泣けて、笑いがたくさんちりばめられている。
まさに、「彩雲国物語」の真骨頂のようなお話です~。


皆様、「ぼりゅ~む13」は、附録もすごいんです!!
雪乃紗衣公式ファンブック、その名も『雪色冊子』!!
雪乃紗衣先生と由羅カイリ先生の対談、雪乃紗衣先生のお仕事場紹介といった、ここでしか見られない貴重な内容がたっぷり。ここ、広報局で大人気を博している「劉輝の部屋」過去掲載分も収録されるんです!!


『雪色冊子』だけでも、たっぷり楽しめますが、もっともっと、と思う方には、
7月24日発売予定の
月刊Asuka9月号がありますよ~。
「彩雲国物語」が表紙と巻頭カラーで初登場するだけでなく、
附録で、出張版ビーンズ文庫『彩色冊子』がついてくるんです~!!

『彩色冊子』には、『ざ・び~んず ぼりゅ~む6』に掲載された、
「彩雲国物語」のこみっく『いつか、会いにゆきます 愛すれど君は彼方』の原作小説が収録されるということですから、ふぁんなら見逃せないですね!!



原作ドラマCD『恋愛指南争奪戦!』が、7月23日発売です!


ビーンズエースVol.21[10月10日発売予定]    (Beans.A  Vol.21  發售預定)
表紙×巻頭カラー「彩雲国物語」


7月17日 国王・紫劉輝の部屋更新!!

7月17日 国王・紫劉輝の部屋更新!!
国王:紫劉輝のひとりごと

劉輝:余の部屋へようこそ! 外はうだるような暑さだが、余の部屋は快適だぞ! 茶の種類も豊富に用意しているし、茶菓子も、ほれ、この通り。まんじゅう、ごま団子、揚げ菓子、焼き菓子……。どうだ? 遊びに来たくなってきただろう? きっと秀麗も茶菓子につられてやってくるはず……。ん? 側近二人はどうしたか? そ、それはな、絳攸は、紅尚書の使いに見つかって、吏部に引きずり戻されていった……。たしかに、絳攸が長い間いないと吏部は機能しなくなってしまうから、いたしかたない。楸瑛は、『お前も仕事に戻れーー!!』と、自分だけでは戻りたくない絳攸に道連れにされた。まあ、絳攸と楸瑛には悪いのだが、そろそろ兄上か秀麗の顔が見たくなってきたので、頃合いといえば頃合いだったかもしれない。しかし、二人ともここで待っていても来てくれないようだから、久しぶりにお忍び夜這いを決行するかな……。夏の夜に夜這うとは、なかなか風流ね、と秀麗がほめてくれたりは…、しないか……。最近忙しいようだし、家に帰っていないかもしないが、せめて、兄上と邵可の顔だけでも見られればよしよしよう! やはり、夏は恋の季節だからな!







劉輝:歡迎來到孤的房間!

   雖然室外就像煮開水一樣熱,但孤的房間可是很舒適的喔!

     有準備了很多品種的茶,還有茶點......看,有這麼多,有包子、芝麻丸子、炸的點心、烤的點心......。

    如何?想不想來這裡玩玩啊~我想秀麗一定也會被這些茶點誘惑.......嗯?

  你說近臣二人組嗎?這、這個嘛…絳攸因為要幫紅尚書的忙,被拖回吏部了......。

的確,絳攸要是太久不在的話吏部就會癱瘓,這也沒辦法。

楸瑛則是因為絳攸不想只有自己回去,『你也給我回去工作--!!』如是說,就一直被拖走了。

  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絳攸和楸瑛,不過我最近也想看看皇兄和秀麗的臉,所以說

   是湊巧嘛也的確是湊巧。但是,就算在這裡等我想那兩個人也不出現,所以是不是

   該晚上偷偷去夜訪呢……。

    「在夏日的夜晚夜訪,似乎挺有風味呢~」,秀麗也許會這樣誇獎我……才不會呢……。

最近她看起來很忙,說不定連家都沒回去,但至

   少能夠看到皇兄和邵可的臉的話也好!


   果然,夏天是戀愛的季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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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28日(火)発売予定
表紙イラスト/あさぎ桜


ピンナップ/由羅カイリ(彩雲国物語)&明咲トウル(勾玉花伝)


巻頭特集
少年陰陽師&暁の誓約特集
結城光流 書き下ろし 一挙2作品掲載!


第2特集
ビーンズ3王子の素顔にせまる!
ビーンズ王国特集
ビーンズ王国ミニストーリー&王子プロフィールも掲載!!
あさぎ桜の王子カラーイラスト描き下ろし!


第3特集
祝「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10周年
津守時生特集


彩雲国物語、身代わり伯爵シリーズなど、人気シリーズが勢ぞろい!


勾玉花伝、瑠璃の風に花は流れるのコミックも掲載!


特製ふろく 豪華2本立て!!
(1)ファン必携「彩雲国物語」雪乃紗衣ファンブック『雪色冊子』
雪乃紗衣の仕事場訪問、書店訪問レポ、雪乃&由羅ロング対談など、
ここでしか読めない情報がてんこもり! これを読めば雪乃紗衣のすべてがわかる!!

(2)あさぎ桜イラストの、ビーンズ3王子特製ブックカバーを2枚組で!


ここでしか手に入らない!
「身代わり伯爵」録り下ろしドラマCD 全員サービス! (応募者負担あり)


豪華執筆陣
雨川恵/和泉朱希/伊藤たつき/岐川新/喜多みどり/九月文/栗原ちひろ/駒崎優/清家未森/月本ナシオ/津守時生/遠沢志希/薙野ゆいら/結城光流/雪乃紗衣/若木未生(敬稱略・五十音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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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ヒット御礼! 巻頭カラーで登場!
柴田五十鈴×清家未森〔身代わり伯爵の冒険〕
特別付録 描きおろし「身代わり伯爵下じき」
  ☆妄想炸裂! 表はカラーの夢カット。裏は夢の四コマ収録。
TVアニメ放送中
「彩雲国物語」由羅カイリ×雪乃紗衣
ドラマCD第2弾発売!
「胡鶴捕物帳」片桐美亜
イメージアルバム最新情報あり!
「ZONE-00」九条キヨ
感動のフィナーレ!
「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加藤絵理子×津守時生
誕生4周年記念抽選プレゼント実施! 描きおろしうちわ!!




「身代わり伯爵の冒険」
「彩雲国物語」
「瑠璃の風に花は流れる」
「クロム・ブレイカー」
●「フレンドレポート」
●「シュネーガルテンの郵便屋さん」
「マーベラス・ツインズ」
「ZONE-00」
「精霊学者綺談 黎鏡花伝」
●「女王陛下のパラソルナイト」
●「コインランドリーの女」
「暁の誓約(ゲッシュ)」
「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
●「Lira Rycle」
●「契約の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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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吏部侍郎李絳攸        嚴重的路痴

(2)在動畫茶州篇中

    楸瑛:你竟然這麼擅長騎馬,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呀。

               難不成這也是第一次離開貴陽嗎?

(3) 絳攸:別小看我
                 (主要是)黎深大人和百合大人的教育是完整的。


(4)楸瑛:馬的教育啊......
  絳攸:......我回來了 
  百合:辛苦了

尚書省專任武官     茈靜蘭             他本身還是紅家的家人

(2)靜蘭:我還以為狸狸是個不錯的『搖錢樹』呢。             轉眼間就落魄了......      而且竟然到了向小姐借錢的地步。

    狸狸:你竟然是用那種眼光看我的      好過份

(3)靜蘭:算了,反正還有另外一個。        他們已經跟我斷絕關係了喔。

    楸瑛(從今天開始    無職)

(4)靜蘭:這真是很壯觀的不良債權關係呢            請把他交出來!

    劉輝:不行啊        靜蘭       楸瑛是我的!





(1)彩雲國國王      紫劉輝
 
     在前往藍州的路途上        他下定決心。

(2)劉輝:孤登上傳說中的寶鏡山        楸瑛也到手了    (孤,要成為真正的王!!)

(3)劉輝:然而,王是孤獨的.....    有時候,還需要溫暖和體貼            (孤也是需要治癒的)

(4)劉輝:嗚嗚             (不行嗎.......)

    楸瑛:那個......

    悠舜:請您把貓熊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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毎回充実した内容でお届けしている、ビーンズ文庫の雑誌。
これであなたもビーンズ文庫通に!


The Beans(ザ・ビーンズ) VOL.13
2009年7月28日(火)発売予定
表紙イラスト/あさぎ桜


ピンナップ/由羅カイリ(彩雲国物語)&明咲トウル(勾玉花伝)

付録:

  1. 「彩雲国物語」雪乃紗衣ファンブック『雪色冊子』
    雪乃紗衣の仕事場訪問、書店訪問レポ、雪乃&由羅ロング対談など
  2. ビーンズ王子特製ブックカバー(2枚組)
    あさぎ桜イラストのビーンズ3王子特製ブックカバー

応募者全員サービス:「身代わり伯爵」シリーズドラマCD(応募者負担あり)

巻頭特集
少年陰陽師&暁の誓約特集
結城光流 書き下ろし 一挙2作品掲載!


第2特集
ビーンズ3王子の素顔にせまる!
ビーンズ王国特集
ビーンズ王国ミニストーリー&王子プロフィールも掲載!!
あさぎ桜の王子カラーイラスト描き下ろし!


第3特集
祝「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10周年
津守時生特集


彩雲国物語、身代わり伯爵シリーズなど、人気シリーズが勢ぞろい!


勾玉花伝、瑠璃の風に花は流れるのコミックも掲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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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川恵/和泉朱希/伊藤たつき/岐川新/喜多みどり/九月文/栗原ちひろ/駒崎優/清家未森/月本ナシオ/津守時生/遠沢志希/薙野ゆいら/結城光流/雪乃紗衣/若木未生(敬称略・五十音順)









http://rayclover.matrix.jp/beans_vol1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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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燕青失去棍子,爭先恐後的把燕青團團圍住。

燕青沒有去撿掉在地上的棍子,而是用手擦汗,並在那極短的時間內調整呼吸。

......你們說打敗誰不費吹灰之力?”

他突然壓下身段。

沒了這些累贅我就所向無敵。我最拿手可是全世界最令人懷舊的格鬥技。

他迅速如疾風地衝向對手,下一秒,那男人已經被他一拳打飛。

“這又稱“男人的必需品!!”

“不就是打架嗎!?”

話才剛說完,有東西從身後直飛而來。

燕青接住一看,原來是竹筒,裡面裝滿水。一瞬間,燕青變回動物,毫不猶豫的喝光。然後,他大吃一驚。

“哇!清!?這不是水嗎?”

已經太晚了,於是一切都亂了。

清苑撿起燕青的棍子,在那一瞬間猶豫著該不該告訴燕青“智多星”的事情。

(.....現在,時機還未到。)

反正他不能行走,那麼就會成為負擔。等一切都完成之後--

“我來幫忙。早點解決他們。”

“我說的話你還真的完全沒有聽進去啊。”

“我不用劍,這樣總可以吧?”

“難道你也打算赤手空拳上陣嗎?”

“笨蛋,要我用那種粗俗的招數,倒不如讓我進入補給隊伍。”

唉,怎麼這樣?燕青有些生氣,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戲耶。

你的棍子借我用。使用棍子可是武術的基本,雖然許久未用,但總有點作用。

片刻之後,燕青笑的燦爛,如同陽光。

清苑和燕青背倚著背嚴陣以待。

“--那好,我們上吧。”

沒有棍子的束縛的燕青可以盡情一展所長,他一拳就打得對手毫無招架之力。而拳頭所不及之處則有清苑揮棒助他一臂之力。兩人合力,一舉攻下八座關塞中的六座。

還剩下兩座關塞。

清苑擔心“智多星”。

“燕青,我們分別行動吧。這樣比較快。”

......怎麼不見暝祥。真奇怪。”

應該在剩下兩座關塞中的其中一座吧。

燕青眉毛上揚。......對清而言,這樣敷衍的回答也太漫不經心了吧。

然而此時的燕青也與往常大相逕庭。

他抬頭仰望梁山山頂,心中的浪洶湧澎湃。雖然不清楚晁蓋和“智多星”的藏身處,但是燕青可以確定晁蓋一定在那。對一切袖手旁觀,一邊冷笑著等待燕青。等待他爬到自己的所在之處。

燕青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絕不會讓別人妨礙自己。

事實上他心中的某一處明白應該先抓住暝祥和“智多星”,......然而與冷靜相比,年僅十三的焦躁卻占上風。

“......好,知道了。我們分別行動,我去山上的關塞。”

“那麼我去山下,待會見。”

於是,兩人向著相反的方向分道而行。

......事後,燕青不只一次感到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和清一起。為什麼,要把那個笛子給了清。






和清苑分別的燕青,一鼓作氣攻陷位於梁山最高處的關塞。

為了不使那些人逃走,他將他們綁緊並且讓他們倒在地上,這時,他的心臟,“撲通”的跳了起來。

呼吸不再順暢自如。

(......來了。)

那個猶如魔鬼般的男人。

燕青看了地面一眼,一把劍映入眼簾,寒意懾目。

.....一直以來,

和那個男人決鬥時,他既不用拳頭也不用棍子。沒有狠狠地揍他一頓的必要。

--殺了他才是自己唯一的目的。

拿到劍的瞬間,周圍頓時鴉雀無聲。燕青眼裡的情感頓時消失不見,只剩下黑暗的深淵。

有腳步聲響起。

這八年來,一直控制著燕青的男人。

通向山頂的門開了,如山一樣高大的男人出現在眼前。即使不再記得親人的容貌,但只有這張臉燕青不曾忘記。

這個猶如影子的男人。

我依照約定前來了,晁蓋。我可受不了你忘了我和我的親人。

記憶中的男人,表情仍與記憶中一樣毫無改變,微笑著揚起嘴角,由衷的感到開心。 






-----------------------------------------------





往山下的關塞而去的清苑陷入了'苦戰。失去了燕青的掩護,平日鍛鍊不足的缺陷就暴露出來。不習慣用棍子也是原因之一,而且原本清苑也沒有足夠頑強的意志一對多打拉鋸戰。即使如此,他憑藉智慧和速度也解決了不少人。

靠目測他確定差不多解決掉半數的人之後,終於能喘一口氣。只在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他的精神稍有鬆懈。

身後的樹叢忽然颯颯作響。

他轉過身去,不見任何人影--就在他如此認為的時候,出其不意地,他的側腹忽有一陣劇痛。

清苑低頭看去,有一個小小的黑色腦袋,到他的腰部的高度。對他而言,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

他的幼弟,一直如此。

(小孩......?)

那是個年齡不過五、六歲的年幼少年。

“把爹爹還給我,你這個殺人兇手!!”

清苑看見少年胸前掛著小小的笛子。

和清苑胸前的笛子一模一樣。

孩子咬緊牙關,拔出短刀,再一次的刺向清苑。

眼神裡充滿怨恨。

“一到晚上就能聽到笛聲,所以我想爹爹還活著!我本來打算救爹爹的,為什麼這個笛子會在你這裡。為什麼你還拿著它!把爹爹還給我。”

燕青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因為那是為了活下去。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認可。”

......不對,燕青。我無法原諒自己。

清苑所做的,和晁蓋曾經對燕青所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區別。奪走他的父親,摧毀他那幼小的心靈,將他推入贈恨的深淵。

突然,一個“殺刃賊”出現在孩子的身後,高舉著大刀,向他和孩子一起砍來。清苑竭盡全力將那人擊出去。同時,他的側腹傳來一陣劇痛,一時頭暈目眩,像是有血噴湧而出。

大刀飛了起來,插入清苑腳旁。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陷入包圍之中。

剩下的人如同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不斷的聚集而來。清苑凝視著顫抖不停的孩子。就算讓他一個人逃掉,也無法活著抵達山腳下的村子。他會被新加入的嘍囉解決掉。

用棍子,無法保護。

清苑看著插在身旁的大刀。

“不要拔劍!”

他和燕青有過約定,不會拔劍。

“殺刃賊”吶喊著已起衝了過來。孩子一聲慘叫。

如同受到哭聲驅使一般,清苑親手選擇了命運。

一瞬間,清苑的臉極度扭曲。

“一起去吧。”

......已經,無法和你一起去了。

(不能去了。)

下一秒,清苑突然丟掉手中的棍子,一瞬間,他拔出身旁的大刀。

全身頓時不寒而慄。

眼看著即將返回那地獄,不對,一開始就不曾脫離過那裡。

然而燕青卻讓他看見了天空。

.....因此他產生錯覺,認為兩人處境相同。

也許兩人能夠一起走,他曾如此想過。

然而,刀光一閃之間有兩人命喪黃泉,此時,他發現自己又聞到來自那無底深淵的味道。









“燕青。”

燕青回過頭來,剛才清似乎呼喚著他。......清?

夾帶著嗚嗚作響的不吉祥的聲音,兩把斧頭忽然飛過來。燕青反射性的快速後退,嚇出一身冷汗。

(--好強!)

對這份強大的力量他印象深刻。僅僅是為了殺人的強大。和燕青的劍完全相同。

“你是來見我的吧?別東張西望。我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呢。”

燕青閉上雙眼。他自己也有著相同的瘋狂,所以能夠完全理解。

“你......一直以來都活的不輕鬆吧。”

燕青是因為劍而瘋狂,對於晁蓋來說殺人卻是人生的意義。他不可能融入任何一個地方。彷彿生為人類這件事是錯誤的。然而他並不值得同情,只要能夠說的出口,既能得到理解也能夠抑制自己。只是這個男人一開始就放棄努力,任憑自己被慾望控制而活,捨棄了成為一個人類。

燕青吸一口氣,再次舉起劍來。不眨一眼緊盯著眼前這個猶如影子的高大男人。

晁蓋似乎很開心似的揚起嘴角。

--對了,就是這雙眼睛。

除了暝祥和“智多星”以外,已經好久沒有人能夠直視著晁蓋和他說話了。也沒有人前來拜訪他。沒有人敢直視著他,和他說話。任何人只要看到他就立刻逃之么么。明明有著眾多手下,晁蓋卻僅僅是獨自一人。

他感覺不到自己活著,他可望著有人能坦然面對,證明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個人一定要從內心深處認真地看待他。

自己沒有白費等待,晁蓋很滿意。

“--很好,來殺我吧。”

那一瞬間。

晁蓋舉起斧頭往下砍。燕青揮劍以對。將其中一把斧頭彈開。劍也因此脫手。隨後他躲過另外一把攻過來的斧頭,一拳打在一擊不重的晁蓋的手背上,他降低身形向晁蓋衝去,晁蓋的五臟六腑遭受燕青拳頭的重擊,力道穿透前胸至後背,振碎了他的內臟。晁蓋踉踉蹌蹌的站穩,卻又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燕青脫手的劍從空中直落下來。燕青完全沒有抬頭看一眼,一把就抓住了劍。

晁蓋不由自主的放聲大笑,鮮血從他嘴裡不停流出,他似乎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狂笑不停。

.......真有本事。你真的變的很強,小鬼。這八年,你一定是每天都只想著要殺了我才過來的吧。”

此時此刻,燕青的腦海的確是一片空白,清的事情及其他的事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酷熱之夏,眼前是一片赤紅。一切又重回八年前。連同他的心。

你和我沒什麼兩樣。力量強大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類了。你再也不可能回到安穩平凡的生活去了。在你被別人殺掉之前都只能不停的活在殺戮之中。

如同自己一樣。不然的話天也實在太不公平了。

他不可能像一般人一樣活著。那也太讓人不服了,因此晁蓋詛咒燕青的命運。

“你一定會重蹈覆轍。就像你殺了我一樣,總有一天你也會被其他的怪物殺掉。-這就是你的人生。”

燕青一拳擊飛晁蓋。

晁蓋直到最後一刻仍然不停地笑。

燕青低頭看著鮮血淋漓的劍。

只能殺了他。只是為什麼聽起來像是藉口。

自己明明想扔掉劍,然而卻猶如被劍牢牢吸住一般,無法離手。--燕青的心頓時涼了。

視野裡逐漸變紅。明明已經打倒晁蓋,卻沒有任何改變。一切都沒有變。

師父不可能會在這種地方。但在此時,有人從燕青的背後重擊一拳。猶如野獸鬃毛般的銀髮在風中飛揚。

燕青右手手指一根根被扳開,劍掉落在地。眼裡的赤紅之色消失了。

南師傅安撫著燕青,好言勸他。

......別再這樣做了。這和你一點也不配。你不是晁蓋,這一點也不適合你。”

燕青涕泗縱流。

幸好自己被棄置在銀狼山上,被扔在銀次郎和南師傅在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是男人的話,就活下去!燕青。”

清醒過來的燕青一下表情變得面無血色。現在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他轉過身來,師父已經消失了。

燕青不由得目瞪口呆。雖然他一直覺得師父不是普通人--果然沒錯。

“他是不可思議的山中師父。”

於是整理情緒之後,燕青向清所在的地方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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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7月23日発売
MMCC-4196  / 価格:2940円(税込)


【音声特典】キャストコメント


【取扱店舗】
アニメイト・マリン・エンタテインメント通販・一般CDショップ


【内容紹介】

恋するあの娘のために! 恋愛指南を賭けた武術大会開催!!
大人気作品『彩雲国物語』の新作ドラマCDが、堂々登場!
原作文庫『彩雲国物語 隣の百合は白』より、『恋愛指南争奪戦!』を音声化! ジャケットイラストは由羅カイリの美麗描き下ろし!

ビーンズ特典
【INDEX】

01.序章
02.第一章
03.第二章
04.第三章
05.第四章
06.第五章
07.第六章
08.第七章
09.キャストテーマトーク




【INDEX】

【出演】

秀麗:桑島法子/劉輝:関智一/静蘭:緑川光
邵可:池田秀一/楸瑛:森川智之/絳攸:檜山修之
黎深:真殿光昭/珠翠:岡村明美/胡蝶:山像かおり(他)





http://www.marine-e.co.jp/marin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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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余の部屋へようこそ! 国民が長雨に悩まされる日々ではあるが、そんなときこそ、恋のお悩みくらいは解決してやりたい!
絳攸:結局、なんで俺はまだこんなことを…。とりあえず、今回の投書は、常春頭の楸瑛名指しだから、俺が読み上げるぞ。
  「藍将軍、質問があります。私は、六年間女性だけの環境にいたため、同世代の男の人(全般)が苦手になってしまいました。今、挨拶すら出来なくって困っています。どうしたら顔を逸らしたり、目をきょろきょろさせずに男の人と話せますか。」
劉輝:「女子だけの環境」というのは、後宮のことか? 相談者は後宮の女官だろうか?
絳攸:いや、後宮にはこいつが出入りしているし、主上もいるから違うだろう。しかし、少し親近感を覚える投書だな…。
楸瑛:君の場合は、あえて女人と接しないようにしているんだろう。この方は、君と違って、そんな自分を変えたいと思っているのだから、助言のしがいがあるよ。
劉輝:うーーん。そうか!! これは後宮の女人というより、羽林軍の兵士のつぶやき、女人版と考えればよいのだな!
絳攸:なるほど…、そいうえばいつぞやかの櫂瑜殿の恋愛指南をめぐる羽林軍の戦いはすさまじかったな…。
楸瑛:そうだね。まあ、私に言わせれば、こういう場合は、ちょっとした荒療治が一番効果的だよ。
劉輝:荒療治? 何をさせるつもりだ、楸瑛? 相手は女人だぞ。羽林軍の兵士とはわけが違うが…。
楸瑛:いえ、私がいいたかったのは、少しの覚悟を決めて、これまでとは全く違う環境に飛び込んでは? ということです。
絳攸:女人だけの環境から、男だらけの環境に、という風にか? たしかに、相当な荒療治だが…、耐えられるのか?
楸瑛:他の女人がいると、つい頼ってしまったり、女人同士でつるんでしまいがちですから。必要に迫られればなんとかなりますよ。
劉輝:厳しいな…。
楸瑛:ただし、注意点は、異性の存在に慣れすぎて、恥じらいや緊張感が皆無になってしまわないこと!
絳攸:まあな。男だらけの環境に適応しすぎて同化してしまうと、恋も何もないからな。
劉輝:うむ。それに、顔を逸らしたり、目をきょろきょろさせるのも、やり過ぎなければ、恥らう乙女の可愛らしさに見えるものだから、そんなに気にしなくてもよいのではないか?
楸瑛:ええ、主上のおっしゃる通りです。気にし過ぎずに、自分を変えていってはいかがでしょうか。貴女のそのけなげさを見ている人はちゃんと見ていますから。
劉輝:やまない雨はないように、そなたが男と話せる日もやってくるだろう!
絳攸:珍しくきちんと答えているが、俺はこいつらの回答には責任は持てないと言っておくからな。ま、じめじめしてないで、まずは、行動を起こしてみろってことだ…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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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歡迎來到孤的房間!現在是百姓們為了連日的雨而煩惱的時期,也就因為如此,孤就更想要解決大家的戀愛煩惱。

絳攸:結果,為什麼連我也要做這種事…… 總之,這次的投書呢,因為是指名要給楸瑛的,就由我來念了。

「藍將軍,我有問題。我啊、因為有六年都生活在只有女人的環境,變得很不會應對同年齡層的(所有)男生。現在,連打聲招呼都作不到令我很困擾。要怎麼樣才能不讓臉自動撇開,不讓眼睛亂飄地跟男生對話呢?」

劉輝:『只有女人的環境』的話,是說後宮嗎?諮詢者是後宮的女官嗎?

絳攸:不,後宮的話有這傢伙常露臉,陛下您也在所以應該不是。但這投書又有一種親近感……

楸瑛:你的話,應該是連接近女人都不會想吧。這位小姐和你不同,她可是有想要改變自己,所以給她建議是值得的。

劉輝:嗯……哦!!這與其說是處在後宮的女人,不如說是羽林軍士兵的女人版,這樣想比較合適吧!

絳攸:原來如此…,說到這個之前環伺於櫂瑜大人的戀愛指南周圍,那場羽林軍的戰爭還真是轟動啊……

楸瑛:是啊。總之呢,要讓我建議的話,像這種情況,給予稍微嚴苛的治療是最有效的。

劉輝:嚴苛的治療?你是要對她做什麼,楸瑛?對方可是女人喔!和羽林軍可是不同的……

楸瑛:不,我想說的是,讓她下一點決心,然後轉換到與現在完全不同的環境如何?這個意思。
絳攸:『從只有女人的環境,換到只有男人的環境』,這樣嗎?的確,這是滿嚴苛的療法……但是,她受得了嗎?

楸瑛:有其它的女性在的話,就會自然地產生依賴心,變得只和女性相處對話。所以有必要給她一點壓力,逼迫她不得不面對。

劉輝:真是嚴格啊……

楸瑛:但是,要注意的是,不能太過習性異性的存在,使得害羞或緊張感完全消失!

絳攸:也是啦。要是對只有男人在的環境適應過頭而同化的話,就不可能會談戀愛了。

劉輝:嗯。而且,把臉撇開、目光游移,只要不做得過頭,就會讓人看起來有羞澀少女的可愛了,所以其實也不用太過在意吧?

楸瑛:沒錯,陛下所言甚是。不要太過刻意地改變自己如何,會有人注目著妳的努力與決心的。

劉輝:就如同這久下不止的雨總有一天會停一樣,妳能與男性自然對話的日子也一定會來的!

絳攸:雖然這次很難得地認真的回答,但我先說喔!對於這些傢伙的回答我可不負責任何責任。不管如何,不要再拖拖拉拉,首先就是要試著付諸行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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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念ながら管飛翔は登場しないようですね。悪夢組のアニメでの再結成はちょっと難しそうです(涙)。

そして、彩雲国広報局(モバイル版)からの情報もゲット。

「運命が出会う夜」の後編が載るザ・ビーンズVol.13は7月28日に発売とのことです!

まだ約2ヶ月先ですが、楽しみが増えてきましたね!

短いですが今日はこの辺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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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無邊無垠的櫻之森林,花燈籠一直延伸到看不見邊際的遠方,夜櫻在微白的玄幽中浮動暗香。

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有誰亭亭玉立地站著。
如鴉雀濕羽般的髮絲隨風飄動,看不清那張臉。不過卻有另外一個人蹲在櫻花樹下啜泣──她正是年幼的秀麗。 ......吶,秀麗,好了啦。不要再哭了,笑一笑。跟我一起回去吧。”
年幼的秀麗淚水不停地往下掉,回過頭來。
“不要,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我也笑不出來,因為--”
話語被凐沒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沒有傳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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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妳怎麼了?一直在發呆。”
父親的話語讓秀麗終於注意到自已竟然神情恍惚地眺望著庭院。劉輝給的櫻花樹只開了三朵。
“不知為何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呢,在一片櫻之森林中,明明沒有任何人,卻有連綿不斷的提花燈籠一直延伸到遠方......
秀麗的思緒中還殘留著不可思議的餘韻。不過自己曾去過這種一望無垠的櫻之森林賞花嗎?
然而邵可卻好像很驚訝似的,目不轉睛盯著秀麗。
“櫻之森林?之前妳也說過同樣的事情哦,那已經很久以前的事了。”

“咦?我說過嗎?”
“是的,就在妳神隱的時候。”
“神隱?!”
邵可苦笑不已。
“果然不記得了呀。小時候的妳曾經在夜蟬山失蹤過。”
“真的假的?!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時可引起大騷動呢。妳和靜蘭去山上採香菇,到晚上靜蘭神色驚恐地回來說妳不見了,我和他四處尋找,都沒有妳的蹤影,然而到了半夜妳卻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那段記憶現在回想起來都會覺得有好多不可思議之處。小小的夜蟬山,明明搜遍每一個角落,然而一不留神,秀麗就好像從天而降般出現在眼前。
“不知為何,妳還帶著一株櫻花的樹苗,你著,就是後院中那棵不開花的櫻花樹。”
“咦?那個是我帶回來的?!那棵奇怪的櫻花樹?!不過夜蟬山有櫻花樹嗎?”
“沒有,所以這不是讓人覺得更加不可思議嗎?我差點都認為妳是真的被神明藏起來呢。”
秀麗是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即便聽父親說完之後也完全想不起來。
“櫻之森林呀燈籠呀,那個時候的妳確實說過哦。之後妳還說了很多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或許妳做的就是那個時候的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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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了!歌梨!要多少謝禮都行。”
這一日劉輝也一如往常追逐著號稱當代第一的畫師碧歌梨,誠懇的想要請她幫忙作畫。難以想像作為一國之君能如此求人,然而歌梨卻完全不為所動。
“哦,你認為能用錢買我的畫嗎?請回到前天重新聽聽我是怎麼說的吧,你這個笨蛋。”
第一百零一次懇求也被無情拒絕,然後被認為是笨蛋趕了出來,劉輝只能垂頭喪氣地折返。他無精打采地在池塘邊抱膝而坐時,不知是誰也跟著坐在他身邊。
“又被母親欺負了?真不好意思,打起精神來,陛下。”
正是歌梨的兒子──萬里(5歲)。在他溫柔的安慰下,劉輝不知不覺就向萬里傾訴起自己的煩惱。
......為什麼歌梨不願意為孤畫秀麗的畫像呢?她明明很喜歡秀麗,所以孤以為只要去拜託她畫,絕對會很樂意的說......

“那個,母親幾乎沒有畫過我和父親以外的人哦,別放在心上。”
雖然劉輝對那個傳言早有耳聞,但他還是不想放棄。若是能夠畫一幅掌心大小的袖珍畫,就能偷偷藏在身上,隨時可以看到了。明明就是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而已!
“對了,萬里,你可以嗎?能幫我畫一幅秀麗的畫像嗎?”
“我?嗯──但是......
萬里猶豫不決。儘管在玩耍時信手塗鴉過幾次,但仔仔細細畫人像圖這還是第一次。

“對於你來說還太早了。”大概是母親這樣說過的緣故。不過看著陛下那滿是哀怨和期待的雙眸,萬里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拒絕他。
......嗯、嗯。那麼我就試試看......吧。”
“真的嗎!謝謝你,萬里!我會永遠記得這份恩情的!”
劉輝高興地抱起萬里轉了好幾個圈。


“那麼我畫了去秀麗家的地圖,你去吧。她正在閉門反省當中,現在應該一個人在家。”
萬里忽然抬頭望著劉輝。嗯嗯?難道陛下拜託白己畫畫的理由是
.....
“萬里,讓你這麼孤單,真抱歉,皇宮裡也沒有小孩子。你叫朋友過來玩也可以哦。”
“我沒有朋友,因為我一直都跟父親、母親在各地流浪。所以不用擔心。”
他那帶有些許寂寞的身影並沒有逃過劉輝的雙眸,不過萬里卻又馬上笑起來。
“但是這裡有陛下,而且能讓我畫畫,我也不覺得寂寞,那麼我走了哦。”
看著揚了揚手中的地圖、蹦蹦跳跳離去的萬里,劉輝不禁注意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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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也是一聲不響呢,這株櫻樹!)
父親去了府庫之後,秀麗便來到後院那株許久未曾注意過“奇怪的櫻樹”旁。想來,這真是隔了好久之後,秀麗第一次認真地去看它。
它的奇怪之處在於與普通的櫻花相比,樹形完全不同,簡直就看不出是櫻花。不過把它稱之為櫻的正是秀麗。雖然年年長大,卻從來沒有開過一次花。好像有種仍舊頑固地認定自己還處於冬天之感。這院子中其他的花木本來也會開花,但在王位爭奪戰之後,便不再盛開。唯有這棵樹,從始至終地貫徹著“自我主義”。
“說起來,好久沒來看這株櫻樹了。”
以前倒是經常來這棵樹嘟噥些怨言.....難道是因為聽了太多牢騷話才會扭曲到發育不良的?
邵可邸如今一片寂靜。父親和靜蘭都上朝去了,秀麗也沒有外出的想法。洗碗、曬衣服、打掃,接下來已經無事可做了。和在茶州的時候還真是大有不同啊。

空氣中輕輕飄蕩著春天的氣息,秀麗仰望著藍天。此時靜謐異常,就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的鶯嗚也突然消失,周圍一片寂然。在這在這鴉雀無聲的寂靜中,秀麗不禁感覺,彷彿世界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就在秀麗剛要睡著的一刻,從門外傳來“不──好──意──思”這樣精神飽滿的聲音。
“想畫一幅我的畫?為什麼啊?”
正在準備茶點的秀麗低頭看向突然造訪的萬里,眨了眨眼。
“嗯,那個,我想練習一下怎麼畫女孩子。”
萬里慌慌張張撒個謊。儘管他還很年幼,卻不知為何還是敏銳地察覺到王想秘密地為秀麗畫畫。他雖然不清楚有什麼理由,但一定是不純潔的動機。
“哦,若是我可以的話就隨便畫吧。反正如今我時間多的是。”
秀麗沏好茶後,依萬里所說的那樣,笑瞇瞇地坐在椅子上。一想到陛下露出那種歡快的笑顏,萬里不禁暗自竊喜。
“要開始了哦,好,要加油!──”他意氣風發地取出若干支小筆開始準備,然而不久他就停頓下來。 (......咦?好奇怪啊......不知為何手居然半途中自己停了......
無論畫多少次,都無法繼續。若是勉強畫下去,就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轉瞬之間已經浪費數十張紙,萬里果斷地改變方法。對了!一定是勉強要她笑,才會覺得不自然。
“秀麗姐姐,妳就像平時那樣隨意就好了,不用在意我。”
“......你說不用在意也......
總之還是先收拾茶和點心吧。不過秀麗對於萬里的視線非常在意,一直想著該怎麼做才會自然,結果弄得反而更加生硬了。一開始還只是帶著困擾表情的萬里,然而直到傍晚又浪費數十張紙之後,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森,秀麗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流著冷汗。
......吶,不要再畫我了。去試試其他的女孩子吧,肯定會更適合的。”
“不是的,我還要繼續畫,今天就此告辭了,不過明天我還會再來!”
──隨後就像萬里所說的那樣,第二天以及接下來好幾天他都在秀麗身邊晃,既有拿著筆畫畫的時候,也有空著手一整天都在觀察秀麗的日子。盡管嘗試了各種努力,卻始終不滿意。明明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無可挑剔提、出類拔萃的畫作,然而若是表揚他的話,就會更加不高興,簡直不可思議。
到了第五天,秀麗為了改變氣氛。帶著萬里去了庭院。在一起慵懶漫步的短暫時間內,萬裡已經數次回頭望向後院,傾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麼了?”
......嗯,不知為何好像聽到有人的聲音.....後院有誰在嗎?”

“咦?沒有人啊,今天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不過萬里還是屢次回頭,看樣子很在意後院。秀麗也漸漸開始擔心是不是有盜賊進入,她拿起掃帚,和萬里一起進入後院。

後院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沒有盛開的櫻花樹而已。秀麗安心地鬆一口氣,萬里卻徑直走向那棵怪櫻。他目不轉睛地蹲在地上仔細查看。好幾次不可思議般撓撓頭思索著左看右看,然後朝秀麗回過過頭來。
“秀麗姐姐,這棵樹,沒有開過花嗎?”
......萬里......你沒事吧?這棵樹別說是開花了,就連花蕾都沒有結過哦。”
......說的也是。不過好奇怪啊。明明沒有開過花......我卻能看到櫻之森林。”
這樣喃喃自語的萬里猛然拿起筆開始在紙上遊走。秀麗有些不安,聽到了聲音、櫻之森林之類,萬里怎麼開始說這些奇怪的事情呢?難不成是因為畫不出來,而想得走火入魔了?
“嗯,畫好了。就是這樣哦。”
秀麗膽顫心驚地瞄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
──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櫻之森林與提花燈籠。盡管整幅畫只用黑墨勾勒出濃淡,卻給人一種錯覺,彷彿真的會迷失在這繁茂的櫻花林之中似的。
而秀麗真正在意的是這副風景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時旁邊的萬裡卻出人意料呆呆地仰望這棵樹,秀麗也隨之目光移上──頓時呆住了。
──櫻之風暴,兩人就好像立於常開不敗的櫻之森林中。
隨後,一個沒有聽過的少年之聲愉悅地響起──“歡迎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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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劉輝趁著工作的空檔開始自己的秘密行動。他獨自一人偷偷地躲在庭院的深處。差不多快完成的作品讓他不禁莞爾時,身後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哇!是、是誰?!唉呀,是歐陽純啊。”
突然偶遇的人也好像受到震驚般,眼睛睜得圓圓的。不過隨後浮現出的柔和微笑,怎麼都難以想像他就是那位強勢的歌梨的丈夫。
“原來是陛下......恕我失禮。那個,請問您知道犬子萬里的去處嗎?”
“萬里呀,孤想他應該去秀麗家了吧。”
劉輝把拜託給萬里的事向他說明之後,歐陽純理解似的苦笑不已。

“哈哈哈......難怪每天都像是要去決鬥般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萬里會感到苦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大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吧。”
......孤拜託的事有那麼難嗎?”
“對於歌梨與萬里來說,畫人像還真是很難哦。該怎麼說呢......不想使用技巧把人畫得很漂亮,換句話說就是不能對畫說謊。”
“嗯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沒有特別要求要把人畫成美女呀。”
“很難解釋清楚......只是,歌梨曾經斷言過,想要畫好秀麗小姐很難,再者很難畫出陛下所要的感覺。儘管很想畫卻又畫不出來。”
“孤想要的?哎呀!決不可能畫不出孤想要的畫的。”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秀麗的畫像呀,想要得不得了。
劉輝還是不太了解地搖了搖頭,隨後他又重新看向歐陽純,二人很少有獨處的機會,劉輝的好奇心早已滿出來了。
“說起來,歐陽純啊,你能與歌梨成為夫妻,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呢?她是一相情願單相思,然後自己送上門來的老婆嗎?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穩扎穩打來追求你的呢?一定是這樣的吧?”
“陛下......您是從哪看出來我有這種被追求的品質......
“但是,那位可是比起一日三餐來說更喜歡繪畫的碧歌梨啊,若不是愛得很深,‘我才沒有結婚組家庭的時間呢,比起男人,繪畫更加重要!’她肯定會這樣說的吧?”
“啊哈哈,不愧是陛下,歌梨確是這樣的人。”
“是吧是吧,果然是這樣的......莫非是你求婚?!”
歐陽純目不轉睛看著劉輝,不知為何露出了懷念的微笑。
......歌梨就好似為了繪畫而誕生的人,為畫而生,為畫而死。如同巫女般的存在。除此之外的人生都是不需要的。更明確地說,愛情與戀人都是沒有用的東西。若是在達到自己的夢想與上天賦予的使命之後,非得加入什麼的話──即便愛情呀結婚呀,也無所謂。”
劉輝突然抬起頭。歐陽純看著這樣的劉輝,如同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一般。
“我過去一直以為,若是歌梨所希望的話,那就這樣吧。這和自我選擇道路的別人是一樣的。”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卻再也不能忍受選擇孤獨的歌梨。
“明明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卻那麼痛苦。就像削木頭一般,漸漸便會發覺,那木頭在不斷變小。盡管她本人覺得這樣也無所謂,我卻難以忍受。”
歐陽純時常會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眷戀薔薇公主、或是愛上天女而把羽衣藏起來的人間男子。明明她們只是心血來潮才會來到地上,有應該返回的地方,然而人類卻將她們強行留在自己身邊。
這或許是一件罪孽深重的事。不過無論思考多少次──最後歐陽純都不會後梅。
“雖然發生了許多事,但總算還是達成所願了。”
......怎麼做到的呢?”
劉輝聲音嘶啞地問道,歐陽純只是笑了笑。
“這個嘛......即使告訴您,也一定幫不上忙的。陛下要尋找只屬於您的方法才行呢。”
談到這裡也差不多到了離別的時候了。

──只是當晚,萬里並沒有回家,於是夫婦倆再次跑去劉輝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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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也不見了?”
“萬里確實來拜訪過小姐,但是沒有人看見他出去......”隨邵可一起在宅邸周圍搜索的靜蘭說完,不知為何拿出掃帚,“這是掉落在後院的東西。小姐不可能不收拾好就出去的。”
“還有這幅畫......我很在意它為什麼會掉在那棵神隱之櫻的旁邊。”
邵可鋪開的畫紙上,描繪了一幅僅僅只用黑墨勾勒出濃淡的絕妙的櫻之森林。櫻之森林、好似祭祀般的提花燈籠、秀麗前幾天所說的那個夢。總覺得這之間有奇怪的聯繫。
看到這幅畫之後,歌梨與歐陽純臉上的表情消失了。好像清楚了事情原委一般。
......您說神隱之櫻?”

“啊?啊啊,從前秀麗曾在山裡失蹤過,那時她拿回來的就是這棵櫻樹──”
邵可簡明扼要地說明之後,歐陽純仰頭把手放在額上。
......萬里......不會是一不小心把這幅畫當作‘貢品’進行’召喚’了吧......
歌梨咬住唇,毅然地看向邵可。
......請您帶我們去夜蟬山吧。”
夜蟬山並不大,然而揪瑛卻感覺不適地搖動著身體。
......不知為何總覺得很奇怪呢。絳攸 ,你別離開我和陛下身邊啊。你可是那種即使不是在神隱之山也會隨時隨地自己迷路的人哦。”
“你說什麼!!”
儘管絳攸一臉憤然,但他也有這種奇妙的感覺。且不提對方向的感覺,距離感也非常不清處。甚至步行數公尺,週圍的枝葉也好像完全沒有變化。太陽已經下山了,雖然也折了樹枝做記號,但更覺自己的感覺不可信而不安。
而且,不僅沒見到任何一株櫻花樹,就連燈籠也沒見到一盞。說到底燈籠之類的東西若是置之不理可是會發生大火的。當然最後還是沒有找到秀麗。
就在開始陷入迷失在這片沒有出口的森林之中時,一直盯著畫看的歐陽純突然恍然大悟地低聲說道:
.......不,真的是被神明藏起來了呢,萬里和秀麗小姐。你們看,在這裡。”
順著歐陽純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真的能看到米粒般大小的秀麗和萬里。另外還有一名不認識的少年。在萬里所繪的畫中,少年嘴上咬著年糕,然後秀麗好像累了,於是在內側的垂櫻下坐了下來──劉輝張大了嘴非常驚訝。
“秀麗小姐、萬里和那個少年一會踢球一會捉迷藏玩得好不盡興,然後做了餅、做了點心,甚至還做了包子,然後終於累了搖搖晃晃坐下。眼前全然一幅這樣的畫面呢。”
“不、重點不在這裡吧?!呀──畫動了啊。這是什麼呀!!為什麼你都不驚訝呢!”
“在沒有妖怪的貴陽這事會令人半信半疑,但以擅長繪畫的碧家和歐陽家,偶爾也會出現這樣的怪事......
在動起來的畫引起大騷動時,歐陽純向一直鐵青著臉、陷入沉默的歌梨露出微笑。
......不用擔心,歌梨。妳好好地休息吧,我來做。”
歌梨吃驚地抬起頭時,歐陽純用獨特的呼吸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悠揚的歌聲響起,左右聞之無不忘我,渾身一震。
......祭神的歌?”
只有邵可勉強能輕聲說話,然而就連他的意識也迷失在歌裡。只能感受到如同在空中輕輕飄動般心情舒暢,其他的事就都想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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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終於回過神來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咦──妳也給我適可而止哦。我們都累死了,都是因為妳擅自睡著了的緣故。”
少年與萬里一起發牢騷。明明是把秀麗和萬里“誘拐”到這片奇怪的櫻之森林來的罪魁渦首,打鬧嬉戲著的兩人卻儼然一副好朋友的模樣。
秀麗坐下休息的那棵櫻花樹,枝條如同貴婦的裙裾般優雅地垂下,美麗的花滿滿地開在枝頭。人們叫它為垂櫻。秀麗對這枝頭十分熟悉──這就是秀麗家那一直被過分地評為怪樹、怪櫻等稱呼的頑固的櫻花樹。一次都沒有開過的緣故,從來沒想過會這麼美。
秀麗呼吸著這令人舒暢的微風。而此時,皮膚則像蝴蝶振翅一般,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如同那已經忘卻的記憶之沫,慢慢地,浮出,湧現。
(果然我、還是來過這裡......
秀麗把父親的話與夢中的片段整合在一起。與靜蘭一起上山採蘑菇,卻偶然迷失在這個奇怪的地方,母親不是來接我了嗎?但是為什麼會有一種不協調之感呢?說到底為什麼會跟靜蘭兩個人來採蘑菇呢?為什麼明明是面對來接自己的母親,秀麗卻哭著不肯回去呢?
就在那時,垂櫻一齊搖擺,花瓣漫天飛舞。
耳畔傳來了年幼女孩哭泣的聲音,困擾的母親的聲音──
......吶,秀麗,好了啦。不要再哭了。笑一笑吧。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我也笑不出來,因為──”
因為母親不是死了嗎──
面對著如此的悲鳴,詫異的秀麗說不出話來。
如同鋪開了卷軸般,她的記憶漸漸復甦......想起來了。那年夏天母親逝世,父親崩潰了,靜蘭也陷入沉默。再也沒有人哈哈大笑,人人都忘記該如何去笑。無論秀麗怎麼努力,也沒有任何改變。即便是邀請父親一起採蘑菇他也沒有答應,只能和靜蘭兩人無精打采地來到夜蟬山。在一個人在採蘑菇時,秀麗不禁心想要是自己就此消失該多好啊。
當獨自一人時,一直忍耐的淚水終於潰堤,她哇哇大哭。
不回去會更好。不管是父親還是靜蘭,我都無能為力。無論是安慰還是鼓勵我都做不到。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奪走母親的性命。
然而秀麗也很寂寞,很悲傷,我也很想哭啊,母親已經不在了。任何地方都沒有了。
就在一個人痛哭的時候,這個少年出現了。表情雖然顯得充滿困惑,卻一直待在秀麗身邊。
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哭泣,就是在這片櫻之森林中。
是的──秀麗並不是神隱,而是自己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無論再怎麼寂寞再怎麼悲傷,都沒有能夠讓她哭泣的地方。
櫻花如微微細雨般而飄落,沙沙的花瓣聲似潺潺溪流般悅耳動聽。秀麗久違地深呼了一口氣,目光開始迷糊起來。她能感覺到有什麼冰凍多年的東西正開始從指尖緩緩消失。
(沒關係,這一次我會回去的,所以就讓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就好像那時候一樣,只要一點點時間就行,讓我休息一下......
......從那時候起,妳真的一點沒變呢。”
躺在櫻花鋪的床上,秀麗沉沉睡去,出現在她身旁的一名少年輕聲自言自語道。
“無論再怎麼寂寞再怎麼悲傷,還是只能一個人默默哭泣啊。別人都沒有注意到妳在勉強自己,自己也是如此。只有在獨自一人時,才毫無顧忌放鬆自己。”
少年可是一直都在看著哦。多少次在寂靜的後院中,當她的目光就宛如世界上只有她一人仰望著蒼天之時──她確實是放鬆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妳不再向櫻花樹發牢騷了。過去明明一有什麼事,妳就會嘮叨不停。”
“.好啦,我把樹枝分給妳。若是妳寂寞的話就來吧,我會好好聽妳訴苦的。”
能夠來到這片櫻之森林的人,內心都覆蓋著一層寂寞的陰影。一定是被孤獨的少年吸引,所以秀麗和萬里才會來到這裡的吧。不過一旦被“迎回”,本應不會再次進入這裡。唯有她能夠再次來到這裡。
......現在還是一個人呀。好吧,隨心所欲地好好休息吧。直到有人來迎接妳為止,我會讓妳隱藏起來的。”
這裡是誰都不知道的世界,是能讓她能暫時休息的地方。 ......直到不知從何處響起歌聲為止。

不知何時一曲歌畢。劉輝還沉浸在快感的餘韻中,暈頭轉向的。大概所謂的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吧,正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咦?!父親、母親,連陛下也在!大家是什麼時候來的呀?”
萬里那十分悠閒的聲音讓劉輝呆滯地環視一番,然後又抬起頭。
一望無垠的櫻花雨幽暗中閃爍微明的提花燈籠,在這裡蔓延開來。
“──櫻花?!這裡怎麼了!!”
楸瑛和絳攸啞口無言,紛紛揚揚的花瓣不知不覺遍佈山林。
“嗚哇......真厲害。真的是櫻之森林耶。開得如此絢爛的櫻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啊。”
“難以想像。我在做夢嗎?!明明剛才還只是黑暗的小山而已呀。”
這時,萬里才發現現在已是夜晚,一抬頭提花燈籠便進入了眼簾。
“咦?!剛剛還是中午的呀?!我以為才過去一會兒呢!!”
歌梨與歐陽純奔向萬里,見此情形,劉輝也安心了不少。
“萬里沒事太好了。秀麗也在這裡嗎?”
“嗯,也在哦......咦,她去哪裡了呢?”
萬里左看右看,劉輝與靜蘭也環視四周。深處一棵漂亮的垂櫻下坐著畫中的少年,但只有他一人。然而視線一離開,就覺得好像被什麼牽引似的,兩人又一起向那裡望去。只有邵可一人徑直走向少年的附近。他在鋪滿櫻花花瓣的地方,輕輕地用手碰觸。
“秀麗......起來吧,我來接你了。會感冒的哦。”
............父親?嗯......好。”
在看似空無一物的地方,秀麗卻出現了──看上去如此。鼻尖上的花瓣隨著她的起身徐徐而落,她睡眼惺忪地把手放在邵可的掌心上,伸個懶腰。
“啊。睡得好舒服啊──好像做了好多好夢,一下子暢快了不少。呵呵,這一次是父親來的呢,那個,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可是母親來接我的哦。”
邵可屏住呼吸。神隱之時是在妻子逝世之後。不應該會有這種事情......
然而──
......是嗎?她一定是很擔心才會折返回來的。”
“嗯。母親還說再不回去父親和靜蘭就要崩潰了呢。”
母親讓秀麗看了滿身是傷還依然在山中尋覓的父親和靜蘭的身影,這才讓她從櫻之森林中走了出來。
少年見到邵可,長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只有他才能找到嗎?
“還是來迎接了呢。不過話說回來,明明是人類為什麼會有如此美妙的歌喉,這麼好的‘貢品’,這一次讓我不得不讓他們回去啊......
“您所需的‘貢品’足夠了嗎?我明白年輕的山神都很寂寞,但我要把萬里和秀麗帶走了喲。”
歐陽純微笑著,卻露出一幅不容分說的表情。
少年點了點頭,淚光閃閃露出寂寞的神情,讓劉輝不禁憐憫起來。
“歐陽純,我們再賞會兒花吧?大家在一起應該沒關係。”
“……陛下,所謂神仙,大多都很狡猾的。不能以尋常眼光來看待他們,變化可是在一瞬間哦。”
不過這次開口的卻是萬里。
“等等,父親!我也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一起來賞花吧。我一直跟著父親和母親各地漂泊,根本沒有任何朋友。我只要一點點時間為櫻花樹靈畫畫就行,拜託了,讓我為第一個朋友作畫吧,吶?請等到我畫完吧!”
沒有朋友的這番話,讓雙親有些汗顏。“櫻花樹靈”也好像受到震驚一般睜大雙眼,學萬里的模樣恭恭敬敬地向歌梨和歐陽純請願。
“那個,明天一早我會好好送你們回去的。記憶也會全部消除,誰都不會想起。我不會把你們弄到發瘋,也不會做醒來後就過去一百年的惡作劇,享受完這次獻祭之後我再也不會下凡來了,再也不會隨意妄為!我發誓。”
明明是春意盎然,為何會有落葉徐徐吹落。所有人都全部冰凍當場,背後冷嗖嗖的,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不愧是神隱之山啊。
歌梨和歐陽純一臉“你們看,就會變成這樣吧”的表情,不過很難得歌梨妥協了。
......這樣不也好嗎,你的歌與萬裡的畫有足夠的誘惑,沒關係的。”
少年與萬里的臉上頓時閃亮起來。歐陽純也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沒有反對,而是仔細地和“櫻花樹靈”約定數條規律,少年帶著嚴肅的表情──點頭應允之後,有些得意洋洋地宜布“招待特典”。








“這裡是我的家,有什麼願望都能實現平。好酒佳餚我都準備好了。你們也可以叫朋友來哦,雖然明天大家都會忘記。”

這勾起靜蘭的興趣,他若無其事說道:“真的嗎?那麼把狸狸叫來吧──”
話音未落,蘇芳就出現了。剛才還在家呼呼大睡似的,他穿著睡衣,嘴裡叼了魷魚片,手中還拿著桃色繪本。突然口中的魷魚“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蘇芳一躍而起。
“哦哇?!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大家都在這裡?”
楸瑛帶著“原來可以這樣啊”的表情,念念有詞。這次突然出現的是以女官打扮出現的珠翠。貌似正要就寢的樣子,剛想解下腰帶。
“啊!好可借。”揪瑛咂了一下嘴。僵硬成石頭的珠翠終於回過神來,嚷著“你居然淪落成偷窺男了!!”開始猛追著打楸瑛。
緊接著陸陸續續出現了不少東西,不知不覺之間酒菜就要堆積成山了。斷然定下這裡是個夢的決定後,他們任意放縱自己去盡情享用。
霎時間一片歡聲笑語充斤其中。
劉輝靠近萬里的身邊,然而萬里卻退後幾步,不知所措。
“啊,那個,對不起......我還沒有畫好。”
“嗯,不過事必出有因,你別在意。你看,這是我給你的朋友證明。”
劉輝從袖子裡掏出若干手掌大小的小畫框。這就是完成後的秘密作品。剛才試著考慮許願時,不經意想起了小畫框。
劉輝把其中之一遞給萬里,靜蘭、楸瑛和絳攸也按順序一一分發。
看清手中之物後,三人陷入長久的沉默......這是什麼,這種前衛又奇特的畫......這大概在三百年後可以算是傑作吧。
“作為愛的證明,孤為你們都畫了畫像哦。懷著珍惜的心來接受就可以了。”
三人受了刺激般睜大雙眼,看了看劉輝又看;愛的證明畫像,他說什麼?!
“咦咦?!這是我的畫像嗎?以、以美型著稱的我居然會有人畫成這樣......
“這是、我嗎?我還以為是裂嘴妖怪......咳咳,哎呀,什麼事都沒有......謝謝。”
......我不認為在藝術上天下聞名的我會有這樣的弟弟......若、若是能夠再一起多練習一下繪畫就好了......
不過再仔細觀察的話,確實還是抓住眾人的特徵。雖然是毀滅型的畫風,若說是自己,卻不可思議地認為這就是自己。
無處不在的溫馨正是劉輝的特點。看著背景上那張好似劉輝的瞼,三人不知不覺都隱約感到溫暖。
劉輝也毅然地遞給秀麗。秀麗皺眉頭目不轉睛盯著看了一會,並沒有因為自畫像被畫得好似宇宙人般而火冒三丈。閃閃發亮的牙齒,清風拂動的髮絲,閉著一隻眼用手支撐在下巴上,擺出奇怪的姿勢,還有頭上那很明顯的王冠──
......這不是我的畫像,而是你的畫像吧。”
附近的三人充分體驗到敗北的滋味。恐怕秀麗一眼就看出這個宇宙人是陛下吧。
“是的。孤思量再三的結果,就是要贈予秀麗孤自己的畫像。呵呵呵,把這個畫像當作最喜歡的東西就可以了。放在寢室裡的話,就能隨時看見孤了哦!”
......我會好好地放在行李之下的。”
“為什麼!好冷淡哦,秀麗--”
老實地送出秀麗的畫像或許還能聽到一聲感謝呢──附近的三人暗自在心中憐憫地想道。送給秀麗自己那奇怪的自畫像之類的,感覺無疑是自尋死路。
“是的哦,秀麗姐姐。這可是陛下認真想跟姐姐做朋友才給的證明哦,謝謝陛下。”
萬里興高采烈地收下畫像,然而劉輝卻仰天長嘆,朋友?!
“不、不是這樣的!錯了,萬里!不,萬里是朋友。但給秀麗的並不是朋友。啊、等等,秀麗,聽孤說完!不是這樣的!”
劉輝正慌慌張張想要追上去,卻不知是誰“唰”地一下從他掌心中抽走最後一個小畫框。
“啊,歌梨。”
......呼呼。萬里──和我還有歐陽純的畫呢。真大膽啊。”
當代第一的天才畫師毫無難度地看穿這副稀奇古怪的畫。面對如此奇怪的全家福,歌梨沒有生氣也沒有笑,“唰”地轉過頭去,從胸前取出一樣東西。
“不過讓我勉強收下也可以啦。作為交換給你這個,心懷感激地接受吧。”
打開被強迫收下卷軸,劉輝的眼睛瞪大的。
這是一張畫。滿開的夜櫻中,連綿不斷的提花燈籠,以及──
“我能畫給現在的你的,也就只有這幅畫了。”
劉輝緊緊抱住卷軸。
“......這樣就可以了。孤想要的正是這個。謝謝你,歌梨,孤會把它當作寶物的。”
歐陽純是正確的。歌梨把劉輝真正的願望精彩地描繪出來了。
劉輝突然想起還未曾請教歐陽純的事。
“......吶,歌梨,歐陽純是怎麼做的呢?”
歌梨的表情有些變化,隨後很難得地做出回答。
“......歐陽家裡有與我並稱為天才的人。歐陽純,被稱為擁有天籟之聲的人。然而他真心演繹的歌已經再也聽不到了。剛才的歌與他直正的實力相差甚遠。”
與歌梨相同,只為歌而奉獻的人生。沒有其他的道路......原本應該如此的。
“我......曾經認為我是為了畫而誕生於世的。儘管我也喜歡歐陽純,但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了他而生存下去。我也沒有想過能做歐陽純的妻子,甚至連‘成為’都沒有想過。無淪何時都是繪畫優先的我是不可能讓人幸福的,這一點我很明白。但是......歐陽純不一樣。”
歌梨不可能為了他而捨棄繪畫,他卻能毅然決然地捨棄了歌,這就好似從他的人生中奪取光明一般。
“就算永遠都不能唱歌,只要有妳我就能活下去。”
什麼都別改變就好,什麼都不用捨棄就好。我會改變的──他捨棄了已觸入靈魂之中的歌,從而得到歌梨。
“說什麼‘在世界上比起獨自一人兩個人更好’,真是笨蛋。我可從來沒有這樣寄望過。一個人就好,就算是為了歐陽純也是如此。”
這就是一分為二的人生。
歌梨凝視著王,他正纏弄著髮絲長呼短嘆,她突然想起來萬里的話。
“那個,事實上......我畫出來了,秀麗姐姐的畫像。”
“是嗎?不過我認為這並不是陛下所希望的畫。”
“嗯......”萬里低下頭。
那幅畫如同歌梨所預想的一樣,畫中的秀麗並沒有微笑,而是緊閉雙唇遙看遠方。跟過去的歌梨相同的側臉,無論重新畫多少次都是如此。因為這就是如今的秀麗。與歌梨為王而畫的正好形成對比。
歌梨所畫的正是劉輝所希望的。
在櫻花飛舞下,與大家一起微笑的幸福的畫──這是他的夢。
自己的丈夫能夠捨棄全部,終於打動自己。然而這對於一個王來說是不可能的。根本捨棄不了。想要捨棄什麼,抑或是想要選擇什麼,王都做不到。
他若只選擇秀麗一個人是不會得到幸福的。但若是捨棄了什麼也一定會後悔的。
或許比起王,秀麗要更清楚明白吧。
“但是呢,我認為陛下是......不想讓姐姐孤零零一個人才派我去的哦。”
若這能成為連繫微小希望的線就好了──歌梨默默思索著。
翌日清晨,秀麗在床上醒來。久違的熟睡讓她神清氣爽。
突然瞥見枕頭旁放著畫有奇異宇宙人的巴掌大小的小相框......雖然記得是劉輝送的,但這到底是在哪兒得到的呢?把它放入行李箱下的同時,不知為何很在意那棵不開花的頑固櫻花。
到了後院一看,父親與靜蘭卻早已在此,傾著頭若有所思。
“早啊,秀麗......昨天睡得還好嗎?”
“.......差不多。總覺得好像做了一個大家熱熱鬧鬧一起去賞花的夢。”
父親與靜蘭帶著奇怪的表情,面面相覷。秀麗倒是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櫻花,突然大吃一驚。
“咦?它開花了呀。為什麼?!”優美的垂枝上,昨天還沒有花蕾的枝頭今天卻開滿了花,雖然有些奇怪但美得讓人心曠神怡,秀麗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秀麗與靜蘭要去澆水而離開後,這裡就只剩下邵可一個了。
......從前,秀麗拿回這棵樹的那個夜晚,妻子狂怒地出現在夢中。“我雖然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是你也沒有作為父親的資格。你要一直墮落到什麼時候啊,不去上朝整天關在家裡,會拒絕女兒採蘑菇的邀請的丈夫,我要離婚!笑一笑吧,你要是不笑的話,秀麗與靜蘭也會笑不出來的。我喜歡秀麗的笑容,更喜歡你的。”
直到這時,邵可才終於察覺到有多久沒見到秀麗的笑容了。
然而當邵可笑的時候,秀麗卻“哇哇”地哭了。
“那個,父親大人。這棵櫻花樹是一個男孩子給我的。他說若是花開時,就能實現一個願望。我把這個願望給父親,所以請去許願吧,別再哭了。”
秀麗好像把那時候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呢,不過邵可卻記得很清楚。
(......這是真的嗎?)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第一次盛開的垂櫻,最終喃喃自語地許下心願。






──為了女兒,若是能實現就好了。
相關連結:http://www.wretch.cc/blog/m222492461/23969590














版主說明:
在這裡強調是因為有些網友無法清楚此篇是老師寫的或是同人
在此強調這絕對是雪乃老師寫的
若是同人我會在標題特別註明
請大家不要在混淆了











http://tieba.baidu.com/f?kz=582972073
http://tieba.baidu.com/f?kz=579570438四格曼

http://tieba.baidu.com/f?kz=58565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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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源:雪心兒
 

 

 

 

 
 


劉輝與楸瑛





絳攸與秀麗談論當官(女人當官的危險)













(畫冊的四格漫畫.....似乎是說絳攸為何在茶州篇時不會迷路......原來是因為馬不會迷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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ビーンズエース Vol.19



(感想:顏色超不搭的,這真的是胡蝶嗎?
             Let    me     embarrassed.)

其實,版主還有另一張圖,基於某些原因,而不能透露

那是劉輝餵秀麗藥的圖,畫面超粉紅色的,怪到說不出來呢

 
 

表紙:由羅カイリ【彩雲国物語】
© kadokawashoten 2009




発売日:2009年4月10日
定価(税込):600円




イラスト集も大人気発売中!
人気独走! 巻頭カラ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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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気連載
[身代わり伯爵の冒険][瑠璃の風に花は流れる][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他





http://www.kadokawa.co.jp/mag/beans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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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的人是靜蘭的母親,(右上)的人是靜蘭與劉輝的父親。

下面則是童年時期的靜蘭與劉輝



童年時期的靜蘭與楸瑛



(左上)的人是燕青的二哥、燕青與靜蘭



靜蘭教燕青寫“姮娥”(嫦娥)的名字



燕青的二哥(好像楸瑛喔>///<)把小布包還給清苑



年輕時的薔薇姬與邵可



左上的人是年輕時的縹璃櫻、薔薇姬與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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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扣扣扣”秀麗的門外,傳來十三姬的敲門聲。

“秀麗,起床了,說好今天帶我去郊外玩的,怎麼自己還沒有起來?”在說話的時候,不急不徐地開門,走進秀麗的房間。

眼前的場面,刺痛她的心。
秀麗睜開熟睡的眼,朦朦朧朧間,她看到了那張俊美的臉,讓她又愛又恨的臉

(這情景似乎在哪裡見過呢?)
“紫劉輝!!”話音剛落,還沒有等劉輝睜開眼睛,一個美麗的抱拳,揮下去。明明是那麼的神采奕奕,怎麼還需要靜養呢?難道是御醫的診斷錯誤..
“磅”地一聲,劉輝那白暫的手抱住小小的拳頭。煥然之,是撒嬌般的說話:“昨天我看妳縮成一團,所以才幫妳取暖,妳不也是睡得挺好得嗎?”劉輝還是那麼振振有詞。
這時候,已經把全屋的人都驚醒來了。
秀麗霎時臉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才發現站在門旁呆呆的十三姬和靜蘭以及邵可…本來就不知道怎麼辦的臉變得更紅了…..小心翼翼地踹劉輝一腳,示意他離開,才尷尬地說著:“不好意思,把你們都吵醒了。”
門旁的他們也識相的離開了。
那背影,是那麼的淒清......






飯桌前


“十三姬,我們今天去郊外玩,我答應過妳的,還記得嗎?”吃著饅頭的秀麗為打破一直的沉默,努力地尋找著話題。

“怎麼可能不記得。”十三姬的回答是那麼的開心,像是暫時凋謝後再次綻放的花。
“去哪裡?也帶我去。”劉輝用他那一貫溫柔的語氣說著。
可是,似乎被秀麗無視了......

“那麼等我去收拾一些東西,十三姬要跟我一起做饅頭嗎?”秀麗繼續著跟十三姬的話題。
“好吧。那也不錯。就請老師指點囉。”十三姬難得的淘氣使得秀麗笑得那麼可愛。
“靜蘭,要一起去嗎?”秀麗接著撒嬌般地問著靜蘭。
“秀麗,我也要去。”劉輝還在努力地嘗試著…
結果,繼續被無視……
“靜蘭,怎麼了?你不去嗎?”秀麗見靜蘭久久不回答,眉頭突然緊湊......
“嗯,我去。”淡淡的回答是那麼得深…
被忽視一旁得劉輝生氣地皺眉頭,像小孩子一樣嘟起嘴。
可是,秀麗視而不見。
“好吧。那麼我們一個時辰後出發。”秀麗還是那麼的無情。
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嗎?劉輝的心不停地抽搐,那麼擔心自己的秀麗,那麼可愛的秀麗,那麼善良的秀麗,那麼那麼惹人喜愛的秀麗,竟然不理自己了。
心中所有的慾望不再埋藏,那些深深的愛已累積到一定程度,他相信那時候的緊張不是錯覺,那怦怦的心跳聲不是幻覺,為了不被繼續忽視,鼓起勇氣.終於,說出幾個字
“秀麗,我愛妳。”

“啪”

誰的茶杯

落地了。
那,是陽光
彩雲國 那麼一聲響,不是茶杯的跌落,而是心靈敲擊. 但是,那是誰的心碎呢? 誰也不知道。 “紫劉輝!!你鬧夠了沒有!?”本來就很不願意理劉輝的秀麗,被他那麼反覆地說著,始終會厭煩的。 於是,發飆了。 “可愛的秀麗,你終於注意到我了。”劉輝的眼裡,散發著楚楚可憐的光芒。那光芒裡,傳達的是濃濃的愛意,那麼無法抵抗的魅力,不斷外傳。 換來的。

換來的卻是秀麗那麼一個華麗的轉頭。
視線裡失去秀麗那麼可愛的臉,劉輝的心再添一陣寒冷。
可是,劉輝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屈服吶?在萬人之上的他,倒在秀麗之下,但並不代表,他放棄得到她的權利。
一個個火辣的餘光傳送到飯桌上的每一個人的眼裡,聰明的人,當然看的懂。
“秀麗,我們帶劉輝也不會很麻煩啊,更何況他也經常在宮中,怎麼也不悶吶?帶他去放鬆一下也不錯。”十三姬為劉輝辯解這麼多次,再多這一次也不算什麼.....
秀麗的臉上添一道黑線。
“對啊,管理政事那麼久,也挺累的。”邵可幫忙說話,誰能抵擋.....
秀麗的臉上出現深深的黑色線條。
“小姐不是挺喜歡熱鬧的嗎?多一個人不就熱鬧點?”靜蘭還是一針見血。
秀麗臉上那到黑黑的水平線是那麼明顯。
十三姬那真誠的表情。
邵可那表同意的表情。
靜蘭那溫柔的表情。

終於屈服了
“好吧,我們帶你去。”秀麗的語氣是這麼的平淡,甚至聽不出是什麼語氣。
笨蛋劉輝,根本就不懂秀麗的用意! (真的不怕被刺殺嗎…)
劉輝。


紅府的門外 “那麼,我們去玩了.”秀麗那麼乖巧地跟紹可說著. 四個身穿淡色衣裳的俊男美女再次出現,可憐的是紹可要留在家裡… “玩得開心.”紹可淡笑答之. “老爺,那麼,我們就出發了,我一定會保護好小姐的.”靜蘭那麼忠誠的表情讓人多麼安心,換來了紹可那麼安詳的笑. 劉輝見狀,像小孩子那樣搶著說:“我也會好好保護秀麗,絕對,絕對不會讓她受傷.”還那麼的孩子氣,真的,很惹人喜愛.. 可是,紹可的表情不再那麼的安詳,而是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靜蘭也不禁摀著嘴巴,那.是偷笑. 這樣的表情,把劉輝弄得那麼糊塗,一連疑惑地看著十三姬. 還是十三姬了解.一針見血地解開劉輝得疑問。 “不用秀麗保護你就好了。”



烏鴉,在天際飛過。



路上。 “秀麗,慢一點,我累了。”劉輝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那急促的呼吸聲與蒼白的唇可見他的疲勞,臉頰上不斷滴下的汗水,那麼晶瑩剔透。 “怎麼才走多久了?你就累了?我可不等你了。”說完,那麼無情地拋下劉輝,跟十三姬興高采烈地向著她們的目的地出發。 “要我等你嗎?”靜蘭俯下身子,低聲說著,那語氣,是哥哥對弟弟的責任。 “不用了,我們繼續。”即使如此,劉輝還是不肯被秀麗拋下,多麼多麼害怕他們會走散,然後誰也看不見誰了...... “嗯。”靜蘭勉強地回答著 但看來,劉輝是真的累了。明明喘得那麼厲害,卻為了秀麗的一句話,而努力地繼續前行。愛,那麼深。靜蘭是多麼多麼想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可看來,不是有更適合的人選嗎?本來就打算為報答而一直在紅府,也沒有那非分之想。可自己的愛,真的像那雲彩一般,說散就散嗎?他做不到,雪天裡的一見鐘情,一起生活的回憶,在他的際遇裡,就這麼狹窄嗎? 那麼,他該退出,還是參與呢? 他,不知道。 肯定的是,他沒有放棄。 “靜蘭?在想什麼?還不走嗎?秀麗把我們甩得很遠了。”劉輝的話驚醒了一直在發呆的靜蘭。 對了,再不走快點,可被秀麗甩得更遠了。
片刻後,眼前的風景是那麼的美麗. 水天交際於一線,那像無瑕疵的翡翠般的湖水映照著坐落在湖邊的高山。那自由自在的魚兒,無拘無束地擺動著鱗鱗的軀體,偶爾跳出水面,偶爾呆呆的樣子,突然又飛一般遊走,像在歡迎客人般,那麼熱情,惹人喜愛。 秀麗那水靈靈的眼睛動也不動地看著這些快活的魚兒。十三姬見秀麗這麼的入神便前來說著:“這些魚兒不是很快樂嗎?那麼悠閒地在水中灑出自己美麗的舞姿。”語氣中盡是羨慕。 “可是,卻被限制在這湖中,一輩子都出不去了。”秀麗的的說話那麼那麼堅決,每次都那麼輕易地敲醒十三姬心裹的模糊,可語氣裡,帶得是無盡得落寞...... “這,很美。”劉輝和靜蘭總算跟上了,看著宜人得景色當然不忘贊美幾句。 “小姐選的地方,怎麼會不美呢?”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反問句,深藏著對此的熟悉。 還沒有等他們贊嘆完,便傳來一陣聲響。 “啊!!我要跳出這個湖!!”這,是十三姬的聲音,是那麼的開放,那麼的響亮,那麼的自然......然而,轉過來跟秀麗說著:“哇,原來這樣真的很好玩,秀麗,你也試試。”十三姬的笑是那麼的淘氣,讓秀麗那麼的快樂...... 正在劉輝漫不經心地笑著時,響起秀麗那可愛的聲音: “笨蛋劉輝!!” 帶點快樂,帶點苦澀,帶點痛心,帶點憤怒,帶點...... 纏綿的是山峰,那聲音響遍劉輝的耳際,是那麼的纏綿. “靜蘭,我真的很笨嗎?”劉輝一臉可憐地問著一樣漫不經心的靜蘭,那表情是那麼的,可愛。
“的確。”靜蘭這麼斬釘截鐵地回答著,更是給劉輝添一道尷尬。
聞此,劉輝蜷縮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拿著一根小小的樹枝,在那底下不停地畫圈圈,像是把自己隔開了。
可憐吶、 “劉輝,過來吃東西吧,我看你都餓了。”十三姬前來安慰這受傷的孩子。
“不用了。”劉輝回答的聲音,是這麼的低沉。
不是不想吃,他只是想秀麗來叫他一聲…… 斜斜地看向秀麗,尖尖的下巴上,那粉嫩的唇,真的很吸引。小巧的鼻子頂著那水靈靈的眼睛。那魅力,誰也不能抵擋。他也不例外。多麼多麼想看破她心中的所有,他更不相信,活了19年。難得遇見的緣,就這樣消失。
他,不允許。 …… 看著陷入沉思的劉輝,秀麗的心,定住了。 這般入神,想什麼呢?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隱隱約約的感覺變得如此熱烈。是從第一次看到時,那含情脈脈的對望,還是被驚醒後,那濕濕的吻,或許是一直以來的撒嬌吧。只是,有那麼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纏綿的愛意,也忘了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那麼模模糊糊地記得,晚上感覺冷冷的時候,那熟悉的感覺回來了。緊緊地抱著她幫她取暖的是劉輝,那冰冷的身子很快就暖下來了。是那寬大的身體把她圍住,那碩大的胸膛讓她躺得很舒服,在那冰冷的夜裡她找到歸屬.。 她喜歡聽他那麼深情的“我愛你”,喜歡看著他那撒嬌的樣子,喜歡現在那沉思的樣子.那麼懶惰的,漫散的.可是,明君不能昏迷美色,這必定是致死的弱點。可以的話,她寧願默默地,傳達那模模糊糊的愛,那麼沉默的愛,像他在畫那圈圈一樣,圈圈緊扣。 默默地,秀麗在心中叨念著: 劉輝,請允許,我默默地愛你。
“秀麗,知不知道我在那裡等好久了,怎麼不過來,溫柔的跟我說:‘劉輝,吃飯了。’呢?我有多麼地......”劉輝這般柔情地撒嬌,這麼曖昧,纏綿。 可是,秀麗把一個大大的饅頭狠狠地塞進劉輝的口中,斷他那源源不斷的話語...... “笨蛋劉輝,不吃的話就別過來。” 說是那麼的狠,心卻那麼的痛...... 看著劉輝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秀麗的心中,像是被針刺般...... 溫柔的風刮過臉頰。 熱熱地、 突然,劉輝表情變了,認真地跟秀麗說著: “秀麗,妳剛才在偷看我。” 那麼暖、那麼熱、
這任性的餘味,從無所謂變得那麼刻骨銘心。 劉輝乖乖地吃完秀麗剛剛塞進他口裡的那個大大的饅頭,不幸的噎住了。還是十三姬發現早,一端給劉輝一杯香濃的茶,那餘香讓人那麼的舒服。 秀麗還是保持沉默。 一瞬間,秀麗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嗯,我剛剛偷看了。” 秀麗那麼自信地認為,風這麼響,誰會聽到呢? 可是。 她錯了。 “噗!!”劉輝聽到這麼出乎意料的答案,把準備喝完的茶噴出來,瞳孔不斷張大。 “秀麗,妳是說真的?”劉輝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高興地扯著秀麗的衣服,不斷地反覆著這同一句話。 秀麗卻生氣了。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劉輝把茶完整無缺地噴在秀麗的臉上,那茶一滴一滴地從尖尖的下巴下滑,漸漸滴落在地上...... “紫劉輝!給我舔乾淨!!” 這火氣並不小。 十三姬早已被劉輝的這一舉動嚇到了,靜蘭卻茫茫然地微笑著。 劉輝聞此,毫不猶如地,漸漸靠近秀麗......伸起懶懶的腰,雙手曖昧地環住秀麗的腰際,充滿吸引力地低下頭,用那紅紅的臉接近秀麗,緩緩地伸出那火熱的舌頭舔到秀麗的臉頰,一陣紅暈很快的浮現在秀麗的臉上。 那麼紅、那麼燙。 “我要你舔你還真的舔嗎?”秀麗一把推開劉輝,更是生氣地說著,可那聲音,還是這般可愛… 十三姬才反應過來,摀著唇偷偷地笑著。那是為了摀著落寞的心靈。 靜蘭還是這麼呆呆地看著他們的“打情罵俏”。心,再一次被撕裂。 說到底,他還是要放棄嗎? 不願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他與秀麗,這麼近,那麼遠...... 劉輝並沒有被秀麗說的話嚇到。 停頓了一下。 張大眼睛乖乖地說著: “嗯,妳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嗯。”劉輝的回答。 那麼淡,那麼深。 “那麼,允許我和十三姬離開宮殿。” 秀麗一語驚醒夢中人,十三姬聞此不禁覺得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要是真的能出宮,十三姬一定要找那個一直叫她“螢”的他,當長劍刺在他心臟偏離一點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痛,誰能知道呢?那時臉青唇白,從口中說出的,只有那麼熟悉的稱呼。“螢”。連他的名字也沒有勇氣說出來。刺殺劉輝一事使她一直耿耿於懷,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莫非又會掀起什麼革命嗎?以藍十三姬的名譽,她是多麼輕易就能知曉,可以皇後的名譽,她能得到什麼情報?不就是後宮不得干涉政事嗎?離開宮殿,多麼好的詞語,那是意味著她能逃離所謂的榮華富貴,逃離令她憎恨的餘生,逃離後宮的一切的一切..... 可是,一切只有空想。 靜蘭聞此也是如此的驚訝,原來小姐一直都沒有放棄要離開宮殿的想法。 那就是意味這他還有機會嗎?那也是告訴他別放棄嗎?一直以來的愛,他分不清是兄妹之間的疼愛,還是愛情裡的愛戀。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更是沒有勇氣去承認。從秀麗看他的眼神裡,他能看出的,對於他,秀麗只是表親情的態度。不會像在劉輝面前,那麼大剌剌地生氣。不會在他面前,表露出真正的自己。可這麼久了,靜蘭怎麼可能看不懂秀麗的心思呢?兄妹,只是兄妹的感覺。這般純,這般深。現實根本就沒有給他的空想留一絲希望。 屈服,即使秀麗真能離開宮殿,自己也只能默默地守護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劉輝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為什麼他就不能直接地說‘秀麗,我不允許你離開我。’可是,他沒有勇氣,沒有說這話的膽量,他害怕,他恐懼。若真說出來了,秀麗還會看他一眼嗎? 可是,他更不相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錯覺:對望時的情愫,擁抱時的心跳,親吻時的曖昧。隨著次數的增多,他發現,他真的發現,秀麗推開他的速度,逐漸減慢,那力道,也不斷減小。難道,這不是愛嗎?那到底是什麼,是什麼一直牽連著他們,吸引著,彌漫著. 剛剛的那個‘嗯。我剛剛偷看你了。’難道也是假的?他不願意相信,那麼真摯的眼神,那麼膽怯的語氣,不是真的。 那不會很可笑嗎? 逗逗轉轉,翻來覆去。 還是回到原點嗎?不可能,他不相信,他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徒勞無功。 看著秀麗呆滯的表情,耐下性子等待著他的答案,他什麼都不想說......十三姬那期待的表情,他什麼都不想說......靜蘭那尷尬的表情,他什麼都不想說....... 風吹過, 葉落下。 劉輝一把將秀麗攬進懷裡,狠狠地。完全不顧秀麗的掙扎與反抗。 那麼緊。那麼緊。 那心跳的聲音只是不斷地加快...... “秀麗,妳真的那麼想離開後宮嗎?” 嘶啞的聲音,那麼深,那麼痛。 傷口,何時癒合? 彩雲國。 在劉輝的懷裡,暖暖地。 那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深深地。 那蹦跳著的心,她能感受到,冰冰的。 秀麗比誰都清楚,若自己繼續待在後宮裡,一定會是禍害。現在需要的是明君,不是昏君。深知劉輝本性懶惰,繼續留在宮殿裡,只會讓劉輝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她身上,而不是政事。官臣也不會就此屈服,那麼劉輝的權利一定會被動搖,換了其他的王,百姓就能得到幸福嗎?她不忍看著現在百姓的幸福再次消失。她不忍看著再有人挨餓挨冷,她更不忍看到劉輝那冰冷的心繼續破碎。可是,她不能抉擇,她不能那麼自私地用百姓的幸福換取自己的幸福。 終於決定了。 這麼斬釘截鐵地回答道:“嗯,很想。” 風像刀一般,劃過劉輝的心。 結束了嗎? 這麼尷尬的氣氛,四人無從開口。 三人屏息著,等待的是劉輝的回答。 “......好吧。” 有誰知道,劉輝說出這兩字時的心痛。 那道疤痕,那麼深、那麼深。 “謝謝你。”秀麗這般開心得說著,可是 心在流淚。
“可是,十三姬是皇后,離開後宮是不可能的。”劉輝這麼堅定地說著,看向十三姬的表情是那麼的愧疚..... “嗯,我了解。秀麗也走了我不就會更寂寞嗎?”十三姬說的時候是這般的輕鬆,可她的表情騙得了自己及劉輝和靜蘭,卻騙不了秀麗...... “妳可以來找我,紅府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每天每時每刻來都行!”秀麗像小孩子那樣圓著眼睛水汪汪地跟十三姬說著。那,是真摯的友情,不知何時起,以架起這麼深的橋梁. “嗯。我一定每天每時每刻都去找妳。”十三姬跟秀麗的手緊握,兩人站在一起,發散出燦燦的光芒,誰也不能靠近....... “秀麗。”劉輝又變得那麼楚楚可憐,那般可愛地說著。 “怎麼了?”秀麗此時的聲音這般溫柔,她怕,再次傷了劉輝...... “紅府每天每時每刻也會為我而開嗎?”劉輝,在撒嬌...... “你說呢?”秀麗本來溫柔的聲音變得那麼邪惡...... 劉輝的眼神變得那麼失落...... 漸漸地,低下頭,拿著他的樹枝,繼續躲在樹底下畫圈圈...... 一圈一圈,緊緊相扣。 這一次,秀麗主動地走到劉輝前,緩緩的蹲下來,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把他攬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拍打著他的頭...... 秀麗身上的香味撲進劉輝的鼻子了,那麼甜、那麼甜、 雙臂舉起,用力地反抱著秀麗,緊緊地、 怕一放手就會失去,用那嘶啞的聲音說著: “秀麗,我們來個約定吧。” ------------------------------- 那朵白雲。 讓天空藍。 彩雲國。 “約定嗎?說說看?”秀麗用她那麼充滿柔性的聲音說著。 劉輝漸漸抬起頭,用他那溫熱的唇靠近秀麗的耳際,喃喃地說著什麼...... 秀麗的瞳孔變得那麼大、那麼大、 “你們那麼曖昧地在幹什麼?我們是時候走了。”靜蘭的聲音,那麼淡。 可是,充滿的是不服...... “嗯。我們就來。”秀麗離開劉輝,衝靜蘭說著。 轉過身去,那麼深情地說著。 “嗯,我答應你。” 劉輝的唇,出現一個魅力的弧度。 一個時辰後,紅府。 “秀麗,我明天要回宮了,也不多跟我玩玩?”十三姬不滿地看著秀麗埋頭於詩書。 “回宮後,妳不是每天每時每刻都會來嗎?日子還長呢。”秀麗那麼漫不經心地說著。 不對,日子不長了。她答應了劉輝。那麼深情地答應了劉輝。 “好吧。我跟妳去玩。”秀麗換了一種語氣回答著。 可十三姬卻定定不動了,秀麗剛剛的沉思是在想什麼呢?跟劉輝有關嗎?劉輝突然跟她說‘十三姬,或許,一個月後,妳可以離開宮殿,這麼久了,把妳困在後宮裡,很抱歉.’那時候的劉輝,是那麼地真誠,在樹底下時,他們說的到底說什麼呢?她很想知道,秀麗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幸福而犧牲自己呢?她不懂,也很怕懂得...... 枯樹下,出現兩個舞動的倩影。把那淒涼的風景點綴得那般斑斕。 秀麗跟十三姬一同說著自己的過去,那般淒慘,那般快樂。 靜靜地坐在枯樹下,背靠背,心連心。 這般真摯的友誼,一直存在。 秀麗是那麼那麼地快樂。有多久了,自從她媽媽去世後,多久沒有同性的人跟她分享心事了。那些苦苦地專研,那些澀澀的回憶。那麼長、那麼深。看著眼前的人逝去,何等心痛,卻為了讓他們得到安息,從不停歇地拉著二胡,那麼悲慘,那般冰冷。現在可好了,那麼痛快地述說著,把所有的所有說得那麼淋漓盡致。像是心中的烏雲,剎那間,煙消雲散...... 十三姬悶了多久呢?雖然不是獨生的,可家裡都是男,多麼想擁有一個姐姐或是妹妹。一起打扮,而不是一起揮劍;一起玩耍,而不是一起練功;一起比琴,而不是一起比武。那麼夢寐以求的生活,離她不遠了。盼也盼到了。秀麗跟自己一起盡情地訴說,是那麼那麼的真誠。讓那遺失的美好,快樂回歸。 “秀麗。”十三姬突然轉過身,嚇了秀麗一跳。 “怎麼了?”秀麗連忙說著。 “我們來結義金蘭吧。”十三姬說得那麼淡。那麼輕。 “嗯!”秀麗回答得那麼堅決,那麼快樂。 終於找到了。 成為一輩子的知己。 風,輕撫著她們的髮絲..... “你們在幹什麼?我也要加入。”劉輝那麼孩子氣地闖進了她們的空間,說得那般溫柔。 “結義金蘭來著,要加入嗎?”秀麗回答得那般狡猾,唇角在漸漸向上。 劉輝像呆子一般,傻眼了。 像木頭。 像石頭。 彩雲國。 ------------------------------------ “才不要!!”劉輝的聲音響邊紅府。 “那就別防礙我們囉。”秀麗說得那般輕盈。 “嗯.”劉輝說罷,瀟灑地轉身離開。在秀麗眼中,劉輝的身影變得那麼帥。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 劉輝又一個美麗的轉身,匆匆地跑回來,喘喘地說著:“不對,我是來找十三姬的,我們現在要回宮了。”說得那麼急,那麼快..... 難得那麼帥的身影,破裂了。 “嗯。現在就走。”十三姬迅速地站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比劉輝瀟灑百倍地與秀麗道別。 趁著秀麗笑瞇眼睛的時候,劉輝偷偷地,只是偷偷地,碰上秀麗的芳唇,久久也捨不得離開..... “啊!” 最後還不是被秀麗的一個抱拳,戀戀不捨地移開唇。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聆聽著秀麗那麼可愛的教訓。這對於他來說,是這般地幸福。曾經,他想要這樣的時間停留,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他知道,他們會有未來。 目送他們離開,靜蘭終於忍不住說道:“小姐,妳們,妳跟劉輝,在樹下說了什麼?”難得靜蘭的好奇,秀麗是這般驚訝。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秀麗沒有打算把話說完,她深知,靜蘭是不會再問的。可讓她奇怪的是,靜蘭為什麼會這般重視她跟劉輝在樹下的交談。是時候了嗎?靜蘭真的打算告訴她嗎?她不知道,靜蘭說出來後,她自己會變得怎麼樣。她想要的,只是現在這般溫馨的場面。猶如兄妹般。 兄妹,就這麼簡單。沒有絲毫雜念。 靜蘭終於還是看懂秀麗的心思。最後的一絲希望,是該破碎了。沒有任何奢望。 她要的,不是他能給的。 “小姐,我會一輩子守候妳的。”靜蘭說得那麼溫柔,那麼痛。 “不行,你怎麼能不成親呢?”秀麗的問話更給靜蘭添一道疤痕,隱隱的,是刺痛。 “成親是必要的嗎?”靜蘭的反問,反映的,是他的思緒。 “你覺得......”空空的庭院裡,盡是秀麗完整的介紹。說得淋漓盡致,把那些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小姐一一列舉。語氣中略帶快樂,苦澀。就這麼狠狠地,在靜蘭那狹窄的記憶裡,努力地灌輸著各色各樣的她們..... 看著秀麗回到房間。靜蘭的影子,在枯樹下搖曳著。 那麼深、 。。。。。。。。。。 劉輝回到宮中。一把躺在龍椅上,把那些完美的藉口說得這般流利,才好不容易封住宮中人的嘴,讓秀麗那麼瀟灑地離開...... 懶懶地,想著秀麗。 那堅定的眼神,那小巧的鼻子,那粉嘟嘟的唇,那可愛的聲音。 那柔軟的感覺,那淡淡的味道,那溫熱的體溫,那深深的感情。 像石頭,像木頭。呆呆地、 他知道,她愛他。 他的快樂,是她給的。像是在他的世界裡,彌漫的,一直是充滿她的空氣。 正因為短暫,正因為平淡,才變得那般難忘...... 兩石相碰 擦出火花 彩雲國. 。。。。。。。 紅府,添了一點生氣. “紫劉輝!!你怎麼每天都來!政事不用管了?”看著那麼瀟灑地站在大門外,秀麗都快被逼瘋了。身為一國之君的劉輝,竟如此悠閒,每天都來紅府一趟,真認為紅府每天都為他而開。終於,她開始後悔了,怎麼就那麼輕易答應劉輝的約定呢。 “可是,十三姬不也每天都來嗎?”劉輝像小孩子一樣,兩手的食指不停地碰撞,低著頭,更像受傷的小貓,楚楚可憐地...... 秀麗可被劉輝的這麼一說給逼得無語了...... 十三姬每天都會去紅府,甚至深夜不回去宮殿,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后,這麼做的確是過分。而且每次回宮後都是那麼一臉春風的樣子。實話實說。 劉輝,在忌妒。 “十三姬是金蘭姐妹,那不一樣。如果你也是金蘭姐妹的話,我每天都歡迎你。”秀麗說著話的時候,眼珠不停地滾動,很不老實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心照不宣的。 對,她不希望劉輝是金蘭姐妹...... 劉輝就那麼百思不得其解地注視著秀麗,看著秀麗那自信的表情漸漸消失,最後,只看見那低著的頭。於是,情不自禁地,往秀麗的方向挪動,同樣低下頭,用那白暫的手捏住秀麗尖尖的下巴,溫柔地抬起來。像是時間為他們而停留。四目相對,纏纏綿綿,磁鐵在互相吸引般,靠近...... 碰上後,柔柔地、 劉輝大膽地用雙臂環住秀麗,那種強烈的佔有欲從未減少。 不同的是,秀麗這次沒有拒絕,暈暈地,在享受著劉輝給她的快樂...... 頭昏目眩,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是劉輝那長長的睫毛。下一妙,是劉輝緩緩地睜開雙眼,再一次四目相對,那般曖昧,那般吸引...... “秀麗,妳不是......”十三姬本來開開心心地蹦跳著去找秀麗的,可看見他倆相擁在一起,整個人呆住了。聲音啞了,不斷地做著口語,卻說不出一個字......臉蛋瞬間變紅,不好意思地繼續說著:“呵呵,你們繼續........”說罷,飛一般地,消失了....... 此時的十三姬,多麼想找個洞鑽進去,看到他們這樣子。 她,這麼驚訝,這般快樂...... 她,這麼驚訝,這般快樂… 。。。。。。。。 “放手!”秀麗終於還是開始掙扎了,而劉輝也沒有強迫,乖乖地放開秀麗,邪惡地笑著...... 他清晰地記得,剛剛的秀麗,沒有拒絕。他的吻。 秀麗那麼不好意思地說著:“我去找十三姬了。”話音剛落,就被狠狠地攬進懷裡了,繼續聆聽著那急促的心跳。 “紫劉輝!放開我!”這麼努力地沉住氣,就為了不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嗯。”劉輝的回答很淡,很淡....... 兩人分開後,秀麗找到來枯樹下,看見十三姬愣住地,一動也不動。 “我來了。”說著向十三姬走去。 “你們還不錯嗎。”十三姬淘氣的表情那麼邪惡,不能闔上的唇一直都是向上的。當十三姬想起剛剛的情景是,只會不斷地笑,她有那麼一種感覺。 終於,可以解放了。 “你.......別誤會.......其實.......”當秀麗還在忙著解釋的時候,十三姬轉過身去,表示不願意聽她的說明。秀麗也只有狠狠地,在十三姬的背後,不停地撓她,害得她笑到淚水也出來了。 那,是快樂的淚..... “看妳以後很能笑得那麼放肆。”此時的秀麗,那麼邪惡,這麼可愛..... ---------------------------------------- 數著年輪 那是歲月的痕蹟 彩雲國 ---------------------------------------- 忙忙碌碌,匆匆忙忙。 模模糊糊,昏昏頓頓 。 一個月,真的很快......當劉輝還忙碌於政事,秀麗還靜心養病,十三姬還打探事情,靜蘭還打理事情的時候,掌握時間的神就已經不知不覺地把他們的時間送走了。 劉輝跟秀麗的約定。 始終還是要實行的。 紅府。 “秀麗,一個月到了。”劉輝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跟秀麗說著話。 可他卻沒有勇氣聽到秀麗的回答,遊離閃爍的目光看起來那麼疲勞,這一個月裡,他苦苦地等待,努力地管理政事,沒有一點昏君地現象。為的就是那個約定。強烈的佔有欲,激勵著他管理的鬥志,成為他前進的動力。即使是為了小小的事,也會專心致志地跟大臣們辯論一番。日夜操勞,自然連睡覺的時間也少了,俊秀的臉上添上一絲憔悴,卻也幾分成熟...... 秀麗看著這麼沒神的劉輝,心,寒了。 是的,劉輝很努力,那麼為國為民。日夜奔波,連小憩的時間也沒有多少。 短短的一個月,換來滄桑的樣子,卻還是那麼俊。 “嗯,我知道。”秀麗的回答很淡,很淡。 “通過了,大臣們都贊成了。”劉輝的語氣中是這般勞累...... ---------------------------------------- 一個月前,劉輝抱著秀麗,那般溫柔地說著。 “我們來約定吧,若果一個月後我把彩雲國管理得讓百姓幸福,提出的‘後宮能干涉政事’通過的話,妳就要回來我的後宮,我會讓十三姬離開後宮的。妳來當我的皇后,好嗎?秀麗?”那時的劉輝真的很溫柔,秀麗想管理政事,這是事實,她一輩子的夢想,看著那麼真誠的劉輝,她沒有勇氣拒絕。 最重要的是,她愛的,是劉輝。 ---------------------------------------- 回憶完畢。 抬起頭來,看著劉輝的表情,她真的很擔心劉輝聽了自己的回覆後會是什麼反應...... 風,一直吹。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望,劉輝看著秀麗那膽顫的唇......卻膽怯了。 “我......”秀麗才剛開口。 劉輝便失去理智般,瞬間蹲下,摀著耳朵,拼命地搖頭說著:“我還是不要聽了......秀麗,別說,好嗎?我不要聽妳的結果。” 秀麗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愧疚,溢出的是憐愛。 什麼時候,劉輝變得那麼膽怯了? 是她的錯嗎? 漸漸地、喃喃地、 蹲下來,用那溫柔的聲音,說著: “我跟妳回後宮。” 天,一直藍。 上帝寵的。 是他 彩雲國 “都叫你不要說了.......等等,妳剛剛說什麼?”劉輝本來快崩潰的臉露出一絲曙光..... “我跟你回後宮。”秀麗用清晰的聲音把剛才的話完整地重複一遍。 劉輝,笑了。 二話不說,用那有力的雙臂環住秀麗那纖細的腰,不停地旋轉著。彌漫著幸福的氣息,呼吸著曖昧的空氣,像是整個環境就是為他而改變。陽光在這一天顯得特別燦爛,天空在這一天顯得特別藍,風在這一天顯得特別溫柔。 而秀麗只覺雙腳平空,自己被弄得頭昏眼暈,被抱著不停地轉圈。可她卻絲毫沒有覺得暈暈地,那般快樂,還有說不出的幸福呢...... 紅府裡,枯樹開花,小草也從荒廢的地裡抬起頭。在陽光的沐浴下,這般漂亮。 “秀麗,我不能相信妳剛剛說的是真的。可以再說一遍嗎?”劉輝就那麼懵懵懂懂地看著秀麗。 可是,結果卻不總是美好的。 “啊!!”紅府裡,再次響起劉輝的慘叫。 秀麗氣憤地說著:“你剛剛轉得我好暈。像瘋子。”就這般無情地,甩開劉輝,走進自己的房內..... 看著秀麗真的生氣的樣子,劉輝偷偷摸摸地跟著秀麗,看著她憤怒地走進閨房,把自己送給她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放進一個破爛的箱子裡,像是要扔掉的樣子。為此,劉輝的心便不停地翻轉,難道秀麗真的為了剛剛自己的舉止,而反悔了。不再跟他回宮了?那麼他這一個月的辛苦,算什麼? 不行,不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不允許!! 然後,懶懶地走進秀麗的閨房,讓她後面一把抱住了她。用那麼輕柔的聲音在秀麗的耳邊說著:“秀麗,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不要,不要反悔好嗎?妳說跟我回宮的,好嗎?”那聲音,真的,很溫柔,膩膩的,潤潤的。試問誰能抵擋呢? 秀麗笑了。說著:“怎麼了?我要去皇宮起碼要把房裡的東西整理吧。你又想哪去了?”秀麗故意把那個“又”字說得重重的,以表示劉輝胡思亂想的程度又加深了...... 劉輝聽後,臉色好了,秀麗只是感覺到燙燙的感覺...... ---------------------------------------- 皇宮,大殿。 劉輝威風凜凜地坐在龍椅上,俯視著底下的大臣,霄太師這時候也回來了。可威脅不了劉輝。始終,劉輝變了,變成了明君。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了。霄太師雖然還是那樣嚴肅地看著劉輝,可心裡,是笑著的。 “孤宣布,藍十三姬因多年沒有誕下龍子,被除去皇后的名分,新一任皇后由紅秀麗擔任。三個時辰後舉行立封儀式。退朝。”最後,劉輝毫不猶豫地說著這話,精力十足地環視底下的大臣。心中充滿著的是無盡的快感。 ---------------------------------------- 秀麗穿著華麗的晚服,在晚宴上是那麼的耀眼。可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盡是大臣們虛偽的慶賀.......等晚宴終於結束了,秀麗第一時間到了十三姬在的那棵大樹下,依依不捨地告別著。 “秀麗,謝謝妳。妳真的給了我自由,十三姬這輩子感激不盡。”十三姬就那麼熱情地抱著秀麗。深情地說著每一句話...... “嗯,十三姬,妳終於解脫了,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幫妳。”秀麗還是那麼激動地說著,對於要自己創天下的十三姬,秀麗充滿的是無盡的鼓勵和支持。 “嗯,要不是妳,我一定走不了。真的,我該怎麼感謝妳呢。”十三姬說的,是那麼的真摯....... “傻瓜,我們是金蘭姐妹。有計較這些的嗎?”秀麗把十三姬抱得更緊了...... 也難怪,看著自己的金蘭姐妹離自己而去,總會是那麼依依不捨地...... “保重了。” 月光下,是那個孤獨的身影,在前進....... ---------------------------------------- 赤愛殿 跟十三姬告別後,秀麗憂心忡忡地回到赤愛殿。 要來的,始終要來。 “秀麗......”劉輝還是一個樣子,楚楚可憐地看著眼前的秀麗,溫柔地說著。 臉上的紅暈,可見他酒喝得不少...... 顫顫巍巍地倒在秀麗的懷裡,喃喃地說著這一個月的一切....... 傷心的、快樂的、痛苦的、難熬的、艱辛的、喜悅的...... 軟軟地,柔柔地...... 劉輝就那樣把秀麗推倒在艷紅的大床上,放肆地吻著秀麗那軟軟的芳唇。 低聲地說著:“秀麗,我可以嗎?” 而秀麗的耳際,響起劉輝輕柔的聲音…… (若有人想要H的片段,請跟版主提出,版主會考慮看看,所以說,我要跳過,接到下一段,還請見諒。) ---------------------------------------- 謝謝你愛我. 彩雲國 ---------------------------------------- 陽光斜斜地射進殿裡,彌漫著溫暖的氣息。 劉輝看著懷裡還熟睡著的秀麗,那白滑的肌膚上滿是紅紅的點綴,兩腿間紅紅的血絲,使他不禁笑了起來。 情不自禁地,把頭慢慢靠近秀麗,那溫熱的感覺還是這麼熟悉,輕輕地,深深地在秀麗地唇上印上自己的標誌。卻還貪婪地在她身上摸索著什麼...... “唔......好重.......。”當秀麗睜開雙眼時,看見的就是劉輝那放大的臉,把享受著的表情,自己的身體漸漸發軟...... “唔,妳醒了?”劉輝有一絲失望地看著瞪大眼睛的秀麗,漫不經心地說著:“昨天晚上,我弄痛妳了嗎?” 秀麗臉上立刻染上紅暈,這麼難為情的話怎麼說得出口呢?心裡默默地念著,一個狠心地把劉輝踹下床...... “啊.....” 劉輝赤裸裸地坐在地上,心痛地說著:“秀麗你怎麼還是這樣子?我們都已經洞房了。” 劉輝的話是那麼的深刻...... 可看著赤裸裸的劉輝,秀麗根本就聽不進他說的,羞羞地說著:“衣服......穿上”然後,那棉被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像是害怕被侵犯的樣子。 “嗯。” 劉輝也只有不好意思地走到櫃前,拿著衣服的瞬間,卻想起什麼,說著:“不對,妳現在我的人了,皇后理應幫王換衣服的對不對?” 一語驚醒夢中人,秀麗這麼一個守規矩的人,怎麼可能會拒絕呢?馬馬虎虎地套上自己的衣服後,小心翼翼地幫劉輝穿上衣服,綁著腰帶......突然,被劉輝劉輝用力地攬在懷裡,熱熱的.. 劉輝就這麼吻著秀麗的發絲,那麼曖昧的動作,讓秀麗感到難受.. “陛下,要上朝了。”秀麗就這麼提醒著劉輝...... 可劉輝的眉頭卻皺了皺.. “不是說叫我的名字嗎?沒人的時候。” “嗯......可是。唔”還沒有說完吶,就被劉輝狠狠地吻上去。 “劉輝.....” 秀麗在齒唇交替的瞬間,叫劉輝的名字,這才被劉輝放開了...... “以後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你還是不叫我的名字,那麼..就懲罰你.” 劉輝的聲音很溫柔,卻惹起秀麗的臉紅...... ---------------------------------------- 劉輝上朝後,秀麗的丫頭穎兒進來赤愛殿,看著滿臉春風的秀麗,她緩緩地說著:“皇后臉很紅噢。” 此話不說則好,一說就惹得秀麗慌忙。 這麼聰明的秀麗,怎麼不懂穎兒的話中話呢,秀麗慌慌忙忙地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地問著穎兒:“很明顯嗎?” 秀麗的身上充滿著劉輝的印記,能遮的都遮了,可胸前和頸部上的紅印在玉色中是那麼的明顯。 “嗯,皇后還是換上那衣服吧,這些地方應該還是能......遮擋的.”穎兒就那麼謹慎地說著...... “嗯。謝謝。”秀麗那麼善良的一笑讓穎兒覺得很輕鬆噢,穎兒心中那邪惡的皇后突然澌滅,原來真的有這麼善良的皇后,穎兒真的感到開心...... “嗯,這好了,都遮住了。”秀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我們出去走走。”說罷,還是給穎兒一個可愛的微笑...... 陽光普照,光芒四射。 以後的日子裡,會有什麼風波呢。 秀麗的心裡默默地想著...... ---------------------------------------- 愛、 油然而生、 彩雲國 ---------------------------------------- 宮中的日子,也不過如此.. 每天早起,替劉輝更衣,劉輝上朝的期間,寫詞,作詩,繪畫,彈琴。劉輝回來後,偶爾也會一起討論政事,可這卻是最好的時光。 只要跟劉輝一起,什麼都美好。 最晶瑩的玻璃,也會有一點點瑕疵。 午夜。 劉輝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不能入睡。 “劉輝?怎麼了?剛剛你回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發生什麼事情嗎?”秀麗憂心忡忡地問著。 “嗯,今天討論政事時,忘了跟妳說些事情.....那......呃”可劉輝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出話。 “怎麼了?”美麗的眉頭漸漸皺起。 “宵太師,就是那個臭老頭......一直催我......應該再立幾個妃子。明天就開始選妃了。可是,可是我不想啊。秀麗,妳要知道,我愛的只有妳一個。”劉輝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目光流離地望著秀麗...... “怎麼?你就為這事睡不著?”秀麗滿臉笑容地說著。 “妳不介意?”劉輝有點失望地看著秀麗。他是多麼希望秀麗說反對,他想知道秀麗對他的愛有多深......可是,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空想...... “你是王,理應當後宮三千的,怎麼反過來問起我介不介意呢?”說這話的時候,心,是痛著的,但卻不想讓劉輝知道。 ---------------------------------------- 兩人。 一夜未眠。 ---------------------------------------- 翌日清晨 兩人都帶著黑眼圈起床,可是,卻不如平日的親密了...... “皇后,陛下真的要立妃嗎?”穎兒難以置信地反覆地問著。 “陛下乃一國之君,後宮三千是理所當然的,立妃很奇怪嗎?”秀麗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可是,穎兒看陛下對皇后是一片癡心的,怎麼需要立妃呢?”穎兒此言一出,秀麗愣愣地,卻並沒有給穎兒任何答覆。 穎兒只看見,皇后一直看著櫻花樹,輕輕地撫著飄落的花瓣,若有所思的樣子,卻讓旁人怎樣也猜不透...... 秀麗的心中是反覆地重複著“立妃”這兩字眼,心,痛極了......怎麼就可能不介意呢?她的夢是這麼的美滿,跟自己愛的人一起打理政事,為國效勞,然後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這麼簡單的夢,怎麼就不能實現呢。 她不解,她明白。 可正當她自顧自地想著時......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響起了一群奴婢的聲音,後面的,是一群穿著素衣的女子。那大概就是今天進宮選妃的吧。 “平身。”那麼平淡的聲音,卻那麼痛。 眼見面前這些傾國傾城的女子,秀麗的心反覆地翻滾著。面前的女子,誰會是跟自己一起分享劉輝的呢?劉輝真的會跟這些女子有感情嗎?她害怕,甚至不敢去猜想...... 又一片櫻花瓣落下,秀麗拖著這長長的衣裳,離開了。 回眸一笑,點燃多少嫉妒之心。 陽光映照著這顫抖的身影,冷冷地。 ---------------------------------------- 這場鬥爭 。誰勝誰負。 誰知道。 彩雲國 後宮 ---------------------------------------- 櫻花樹下,涼風細細,幽幽茶香,更憂人心。 “妹妹見過皇后娘娘。”嬌嗲的聲音打破秀麗的沉默,擾亂她的思緒。 眼前的四個人,乃彩雲國眾多大臣的寶貝女兒,彬彬有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傾國傾城的臉蛋使她們在眾多女子中脫穎而出。她們進宮也有一個星期了,可秀麗唯獨只有那天的回眸一笑見過她們,正式說來,這應該才是第一次見面吧。 “嗯,平身。”聲音柔嫩,卻那麼果斷。 “皇后,王最寵的就是你了,可不可以透漏一點點把王迷倒的秘訣跟我們呢?”說話的是比秀麗年幼半年的白汐妍,家如其姓,其父是個清白大臣,一個十分可愛的女孩,一張惹人可愛的臉,可謂人見人愛。家兄乃彩雲國的大將軍,而汐妍自幼受盡溺愛,從來沒有做過粗重事情,對一切未聞的事物都充滿好奇心。 秀麗卻被這樣的問題愣住了,是什麼呢?連她自己也不曾知道。 然而,慢悠悠地說著:“呵呵,妹妹真風趣,這,本宮怎麼知道呢?”秀麗就這麼謙虛地說著。 “這樣嘛......那麼......”汐妍還想說著什麼,可卻被一旁的蘭燦炎插話道: “宮中的日子還真納悶啊......來來去去的這些日子,就是什麼禮儀禮儀,頭都大了。唉.......”燦炎燦炎,名字跟男子不相上下,也難怪。家中就她一個女兒,而家母卻想要個男丁,可卻因為家父的種種原因,只能養大唯一的女兒。然而燦炎受了他們的教導,變得這麼有個性,這般張揚...... 秀麗的眼中閃著光芒,怎麼原來還有一個跟自己一樣信念的人,像是找到知己..... 帶點快樂的聲音說著:“嗯,的確悶,改天我們偷偷出去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兩人兩手相握,含情脈脈地對望著。 “哼,假惺惺。”這麼一個尖銳的聲音驚倒秀麗。 眼前是這麼一個妖媚的女子,大大的眼睛令人害怕,看著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此人乃易灃泫,四人中級位最高的大臣之女,排位第六。濃濃的妝,炫耀的衣裳,把她襯托得這般閃亮,高傲的個性讓人難以相處,可秀麗看著她那悲哀的眼神,卻有一種想要維護她的感覺。 “怎麼說得這麼狠呢?不過相處久了,就不會這樣子了。”秀麗那麼溫柔的一笑惹得灃泫有一絲絲不好意思。低頭用那麼小小的聲音說著:“對不起。”這大概只有她自己聽得到吧。 一陣寒風飄過。 只有一個清秀的妃子什麼話也沒有說,清秀的臉蛋,卻有著冷漠的眼神,那漫不經心的神情讓秀麗感到寒氣十分,難以靠近。夏冰凌,人如其名,還真是一個冰冷的人,似乎對入宮這事也存冰冷之心。就像能看破紅塵般,卻難以捉摸。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秀麗笑著說道:“呵呵,夏妹妹也一起吧,這是本宮做的饅頭,賞個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 “姐姐,這真是妳做的?棒極了。”汐妍在一旁驚訝地說著...... 才見冰凌緩緩地坐下,跟她們一起品茶。 櫻花樹下,美人紛紛,暖暖氣息。 ---------------------------------------- 正當她們說說笑笑的時候,小郎子匆匆前來,說著: “皇后娘娘,陛下找你有事,請現在前行。” ---------------------------------------- 傷口。在撕裂。 彩雲國 ---------------------------------------- 秀麗緩緩地站起來,微微地點點頭,向眾妹妹們道別,用那珊珊的步子向書房前去...... 背後的,是一陣羨慕的眼光。 嫉妒,消失了...... 然而,除了夏妃外,三人興奮地談論了起來.有聲有色的,開心到極點。 ---------------------------------------- 書房內 劉輝坐在龍椅上,呆呆的,明顯在發呆,可卻像是在沉思,想什麼呢...... “皇....”小郎子還想說什麼來著,秀麗把手指貼在唇上,以示不需要稟報,華麗的一個揮手,讓他們都出去。然後,自己慢條斯理地坐在劉輝的對面,看著這沉思的人...... 兩人就這樣,一起發呆...... 一個時辰後..... “秀麗?妳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人稟報呢?”劉輝像小孩子一樣把全部問題一連串問著。 秀麗就這麼一連串地回答著:“一個時辰前來的,是我叫他們別稟報的,看你一臉癡癡的,想什麼呢.....”秀麗說得很輕...... 劉輝突然變臉,楚楚可憐地說著:“秀麗,過來......”那聲音,無人能抵擋...... “嗯。”秀麗應著,還是那樣不急不慢地走向劉輝,低下頭,溫柔地喃著:“怎麼......唔......” 還沒有說完呢,劉輝就一把將秀麗攬進懷裡,放肆地讓自己吻著秀麗,封住屬於她的空氣,搶奪屬於她的氧氣。 呼吸那麼重,吻那麼深...... “放開我啦,這裡是書房,不是寢室。”秀麗喃喃地提醒著劉輝。 也不知道是何時,劉輝努力地讓秀麗改變,變得會撒嬌,變得更有女人味,變得悠閒,不會一心只為著政事,變得更加可愛,變得會為自己而操心。 看來,他成功了。 “秀麗。”劉輝輕輕地說著。 “唔。”秀麗淡淡地回著。 劉輝的眼裡流露愧疚的光芒,他像是沒有勇氣說下去一般,定定地看著秀麗,有很多很多想說的話,卻不曉得從何開口。 “你不會是叫著玩吧?我跟妹妹們好好地在櫻花樹下賞茶,被你一叫,匆忙地趕過來,就為看你發呆嗎?”秀麗像是受委屈的孩子,在向劉輝發洩自己的不滿...... “你都見過了?她們。”劉輝的眼神裡有那麼點點流離。 “嗯,她們都很友好。怎麼?你看上誰了?”秀麗半開玩笑地挑逗著劉輝呢...... “怎麼可能,妳明明知道我只愛你的。可是......根據宮規,今天晚上,我要去那個夏什麼什麼那裡呢,可是,我不想去......”劉輝還是一如既往地向秀麗撒嬌...... “那......唔.”秀麗還想說著什麼,劉輝就封住她的唇,往書房的床上一步步挪去...... 他知道秀麗會說什麼的,他沒有勇氣去聽,更沒有勇氣看秀麗那真摯的眼睛...... 這麼模模糊糊地,兩人融為一體...... ---------------------------------------- “劉輝,那是夏冰凌,她是你的妃子,你理應當讓她們待寢的,我看她是個很需要愛的人呢,你怎麼就不想去呢......都準備拂曉了,你還不動身嗎?讓她等久了可不好。”秀麗字字句句地說著,可誰知道,她心中的痛楚呢...... 劉輝把秀麗摟得緊緊的,像是不願意放手。心中是這麼的凌亂,他多麼希望,秀麗也會學著爭寵......可現在,卻正反過來了...... “秀麗,妳就能那麼輕易把我推給其他女人嗎?說到底......妳還是不愛我吧。”劉輝沒有任何感情地說著,換上衣裳,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只留下呆呆的秀麗。 ---------------------------------------- 愛。苦澀。 彩雲國 ---------------------------------------- 翌日`. 宮中的奴婢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昨天王到夏妃那裡就寢了。”對於這些事情總是這麼靈通的奴婢掀起眾人的心緒...... “當然有,可是,王好像沒有碰過夏妃啊。”夏妃的奴婢也不怕透漏這些隱私。毫不猶豫地,還說得這麼有理...... “我也聽說了,還聽說王跟皇后娘娘吵架了。”在御前做事的宮女也插話,憂心忡忡地說著。 “怎麼可能,聖上跟皇後娘娘感情這麼好.”從看見秀麗第一眼就喜歡上秀麗的奴婢反駁道,那麼憤憤不平.. “感情再好也會有分裂的時候啊!聽說聖上今晚要到白妃那就寢呢!”白妃的奴婢也被引來了,那麼得意洋洋的樣子讓人厭惡。 “真的?可那樣的話皇后娘娘不會很慘嗎?”秀麗的另一個支持者憂心忡忡地說著,眼裡流露的是說不出的擔憂...... “什麼慘了?竟然進了後宮就應該為王擔憂,更何況後宮三千呢。”一個比較明理的宮女說著...... ---------------------------------------- 可是,這一切,都被在櫻花樹下喝茶的秀麗聽到了...... 胡亂地在紙上寫著什麼...... 凌亂的心緒,全然寫在秀麗清秀的臉上。風,輕輕地撫亂柔滑的髮絲,狠狠地打在臉上。不斷地重複著“還是不愛我吧。”這句狠狠的話......不愛嗎?不愛的話怎麼會跟他定下約定,不愛的話怎麼會跟隨他進宮,不愛的話怎麼會關注他的喜怒哀樂......不愛的話怎麼會成為他的女人?不愛嗎?怎麼不愛了? “啪。”一時的激動,把手旁的杯子給打破了...... 什麼冰冷的液體,滑過臉頰...... 俯下身來,準備撿拾時,一雙修長的手給阻止了...... “小姐,別忘了妳是皇后,這些事情已經不用去做了,交給那些奴婢吧。”靜蘭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到秀麗,想也沒有想,一把撲到靜蘭的懷裡,也不哭,也不笑。輕輕地說著什麼,那聲音,只有她跟靜蘭聽得見...... 就這樣,靜靜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這麼耀眼...... 櫻花樹的上面,有個有個紫色的身影目睹了這麼美麗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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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    冬天

“拄著柺杖的男子就是鄭悠舜。”

他在酒館的二樓,若無其事的俯視著“委託人”所指示的人物。

昨夜下的雪,覆蓋整個街道,街道彷彿帶上棉帽一樣`。

其中,有一個青年拄著柺杖行走著,被鬆散束起的長髮垂至背部,而柺杖和鞋子所留下的痕跡,在身後不斷地延伸著。

真像童話一樣啊,看到這景象,他在心中喃喃自語著。這時,眼前的青年大概正若有所思似的,輕輕地把頭低下去。他便目不轉睛注視著那張側臉,那張側臉真是不一樣的長啊。

寒風吹遍,雪花紛飛。

一瞬間,就好像知道他在那裡一樣,鄭悠舜突然抬起頭來,總覺得連眨動的眼睫毛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似的。

......那時,他決定接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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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悠舜踏著初雪,在王都貴陽的大街上行走著。聽著路上行人的談話,竟然全都是跟國試有關的話題。

“喂,聽說今年的州試,到處都一團混亂呢,榜單盡是些無名小卒啊。”

“聽說了,聽說了。所以那些下了賭注的傢伙可就慘了。”

“沒錯。因為破產所以連夜逃跑,甚至有人懸樑自盡的消息不斷傳出啊。現在那些人頻頻抱怨。還聽說,會試中究竟要賭誰,現在正慌慌張張地要改變主意呢。”

“我聽說黃州只有一個人通過了呢。”

“不會吧?!我倒是聽說,有一個州,有一個遊手好閒的傢伙輕鬆通過州試,真是厲害啊。就連黑道都在兩旁列隊歡迎,我還聽說,通過賄賂和恐嚇等手段,威脅監考官們,甚至砍掉手指,最後才勉強讓他以最後一名及第。”

“太強了!”

“藍州州試也足以讓人驚訝,但最混亂的,果然還是紫州州試啊。”

那些人說著說著就進酒樓,後面談論的話是什麼,自然就不得而知。

悠舜摸摸鼻子。

(我倒是覺得這大的混亂非藍州莫屬。)

據悉,因為國王接受藍家三胞胎和藍家官吏的統一提拔,身為藍家人的藍州州試及第五人便拒絕全員及第。和紫州州試相比,這還算正常。

“藍家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啊......

悠舜瀏覽旺季拿的州試結果,果然,這次確實很有趣。

(來俊臣.....姜文仲......劉子美......)

然後便是剛才討論到的黑道少爺‧管飛翔。雖然背誦類試題全軍覆沒卻能以最後一名的身分州試及格確有其事,但他憑著自由論策漂亮的挺進國試。

(後面便是黃州州試第一名‧黃鳳珠。)

雖說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但他對國試卻是全心投入,卻也是名副其實。年輕又出類拔萃,只要一看其試卷解答,其實力足以位居第一。

然而,還有一個人。


沙沙,積雪從客棧前的樹上滑落,如血一般的顏色逐漸擴散開來。那是南天竹的果實。

悠舜伸出手,輕輕觸摸著如同一串串的葡萄般低垂的紅色果實。就算遠觀,那鮮豔的紅色也是引人注目。

悠舜每次看到南天竹都不禁停下腳步,想要伸手折下南天竹的枝條。但今天,悠舜只想靜靜地凝視著,比以往更久的注視,看著南天竹的果實那鮮豔的紅色。

--紅州首席是......

寒風吹遍,雪花輕舞。背後輕輕束起的長髮隨風飄動,雙耳因寒冷而凍的疼痛。紫州的冬天,冰冷刺骨。就連雙腳也隱隱作痛。到了晚上,那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紅州首席是紅黎深)

......從山際吹來的冷風橫掃而至,細雪紛紛飄落。悠舜抬頭,望著昏暗的天空,閉上眼睛,一片雪花飄至睫毛上,瞬間又融化殆盡。此時的情景,猶如那個地方的落英繽紛一樣。

就在悠順為了化掉雪花的冰晶而眨眼,他感到一陣目光往自己身上集中。剛才還若無其事地仰天望的悠舜的雙眼,突然,驚訝地睜開了。

那一刻,就連腳的疼痛也忘得一乾二淨。

他看著閣樓的第二層,全神貫注俯視著自己的男子,屏住呼吸。

就在這時,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就是悠舜剛才抬頭仰望的那個樓層,從那裡,一名男子伴隨著破碎的門,從天而降。同時,粉碎的玻璃和們的碎片一齊向悠舜的正上方飛了過來。

突然,悠舜感覺到自己被什麼人從後面拉住手臂。

那人憑藉著強大的臂力,在千鈞一髮之際,從死亡邊緣把悠舜拉了回來。

眼前的這名男子跳了起來,高度並不是很高,所以那名男子的傷應該只有骨折的程度。

“--受傷了嗎?”

悠舜向年輕男子聲音傳來的地方眨了眨眼。

“啊......托您的福,我沒事的。真是太感謝了。”

悠舜一邊道謝,一邊轉身。對方卻慌慌張張的把臉轉過去。不知道為什麼,那人用布包著臉,只露出眼睛。

......很明顯的是可疑人物的樣子。

“不用謝了......沒事的話,太好了。”

那是隔著布所發出的聲音。那人小聲嘀咕著回答道。

就在此時,閣樓似乎發生混亂的鬥爭,人的罵聲,物品的破碎聲,源源不絕的傳來。閣樓的玻璃接二連三的被打破,桌子及花瓶相繼被打碎,街上的行人隨即發出慘叫聲,並且找尋避難的場所。

“快逃吧。情況非常危險,我來幫你。”

蒙面青年說著就抓住悠舜的手臂,並一聲不吭地撿起柺杖。這情況看起來,那像可疑人物,分明是個好青年。

就在悠舜想要接受難得的好意時,二樓忽然有人用手抓住欄杆,緊接著縱身一跳,跳到地上。而且是一下子就跳到悠舜及他們的身邊。

那人的背上,紮成一束的頭髮跳動著。忽然,那人注視著悠舜。

看起來極度不悅的緊閉的雙唇,一成不變的傲慢和冷若冰霜的目光。

不由得想那個封閉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和十多年前一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人的腋下夾著“招財樹”和小包裹。

就在悠舜眨眼的一刻,事情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們也和這個騙子一夥的嗎?”

......騙子?就在愕然的時候,從閣樓裡湧出一群面目凶神惡煞的男人,一下子把他們包圍起來。

剛才從閣樓跳下來的青年把包裹和盆栽分別向悠舜和蒙面青年扔過去。

“拿好!要是弄掉的話,我就沒完沒了。”

說話的口氣彷彿悠舜他們一百年就是他的手下似的。悠舜看了包裹一眼,竟然裝的是很多的蜜柑。為什麼?

“你這傢伙!怎麼回事!?我可不認識你!你不要連累到像我這樣的平民百姓!”

“廢話!”

從樓上跳下來的青年嘖嘖匝嘴道:

“你這傢伙算什麼啊?”

本來,蒙面青年是幫悠舜說話的,沒想到,就是這無意的對話中卻讓那些包圍他們的賭徒都認定他們是一夥的。

“果然是一夥的啊。你們要是想贏了就跑,不可能。把他們抓住,毒打一頓。”

“把那盆全是金幣的搖錢樹也給我出來!”


說到那盆栽,確實。那裡面,作為鈴鐺的金幣,一個緊鄰著一個懸掛著。這搖錢樹,就算以前經濟繁榮時,也是稀世珍寶。賭徒們關於盆栽的話才剛說完,那名男子擺出一副更加不悅的表情。

“喂,我說蒙面男啊,要是敢把盆栽交出去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做好遭受報應的心理準備吧!”

“你這是拜託他人的態度嗎?”

蒙面青年大聲叱責道,卻沒有把盆栽交出去。彷彿在他看來,不管因為什麼理由,一對多的群毆都是最可恥的。

哪怕是“一”,一旦遭到群毆都是最可恥的。

為了盡可能的息事寧人早點回去,悠舜便向那個惹事的傢伙紅黎深詢問道。

“剛才進行的是什麼比賽?”

黎深怒上心頭,不禁皺眉頭。

“反正,我沒騙人。”

“好了,先不管這個,到底是什麼遊戲?”

因為寒冷和剛才的撞擊,悠舜感到雙腳隱隱作痛。但見黎深不高興的小聲說道

..........無尾之龍。”

”啊......那樣的話,雙方都沒有問題呀?

賭徒們輸掉比賽,不是沒有道理而黎深也應該沒有用到什麼欺騙的手段。

(因為這比賽,通過計算便可獲勝。)

腦海中想像著數千種的可能性,以及靈活運用著超過十位數的複雜計算公式,並在一瞬間知曉其答案。

只要具備這種能力的話,是絕對不會輸的比賽。

賭徒們不管玩多少次,自然都贏不了。

“贏的錢是?”

黎深無聲地指向酒樓,獎品都還放在那裡,但賭徒們卻壓不住憤怒。

(說起來,最初也是因為那個盆栽而被賭徒們拉入遊戲。)

“那是個好東西呀”本來,那些賭徒們蓄勢待發地準備贏過來,沒想到卻輸的一塌糊塗,不禁怒火中燒。結果,對方反成眾之矢的,遭到大家的怨恨。這既不是欺騙的問題,也不是金錢的問題。是他們徹底的輸了。


(直到有人去向不知道是頭目還是官吏報告的時候,趁隙逃跑、打架......整個場面亂成一團。)

然而,事情更加出乎意料。

“我說,你們這些傢伙!沒事幹麼挑三撿四,這樣子像男人嗎?我也看過剛才的比賽了,並沒有什麼欺騙的手段。我不是想存心破壞你們的地盤,但你們這種以少對多的方式實在是無恥至極!過來吧,讓本大爺“九龍紋”管飛翔見識見識!”

向這駭人聽聞的說話的聲音方向望去,但見一名年輕男子帶來使幾個兄弟向管飛翔擠眉弄眼。

就看到管飛翔,寒冷中赤裸著上身,從他的手臂到後背,九條龍的紋身映入眼中。龍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很明顯的,管飛翔果然是個浪子。

......管飛翔......難道是......

“原來你就是‘九龍紋’管飛翔啊?”

“哎呀,這不是白家龍家莊的浪蕩子嗎?”

“要打架嗎?不錯。很有膽量嗎。來人啊,把這群傢伙給我解決掉!”

一時之間,竟然變成混亂的大對抗。

就在悠舜還在處於愕然的時候,柺杖一下子被踢飛,不知到哪裡去了。賭徒們吶喊著,像水牛一樣奔過來。現場混亂。

“啊!!官兵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人突然大喊,現場更加混亂。突然,有人把悠舜扛到肩膀上。巧妙的從這群賭徒中逃出去。可是,各種物品在空中飛舞,只見不知何時飛起的一個鋁鍋蓋,朝悠舜方向砸過來。

“--啊!!”

為什麼來參加國試,卻被捲入流氓的爭執?!還被鍋蓋砸到了。悠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環顧四周。自己已經被帶到某條巷子裡。頭還在隱隱作痛。是誰呀?!竟然扔鍋蓋!外表看來,悠舜似乎平安無事,但也不像是一點事情也沒有的樣子。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自暴自棄”了吧。

紅黎深一直站在悠舜面前,俯視著他。雖然看起來心有不甘,但也不知為什麼也沒有離開。看起來像是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紅黎深的話......可是......

“啊!你們都在啊,真是太好了!你們一下子消失不見,害我憂心忡忡。”

此時,從一條小路而來的蒙面青年看到悠舜和黎深,鬆一口氣似的跑過來。後面悠哉地尾隨而來的是管飛翔。為什麼三人都沒有受傷啊。

你不必道謝了。我是趁亂時才甩掉那些人。因為有個囉嗦的人說什麼,在貴陽不要引起太大的騷動。我就是管飛翔。

在管飛翔要問悠舜的名字之前,黎深搶先插話。似乎在說,自己應該先問似的。

“--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好像很驕傲似的,飛翔不禁怒上心頭。

“什麼啊?你這傢伙?!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自我介紹,連這點禮儀都不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

“啊 ?!你這傢伙,還真大膽啊!對打架也很內行。不過,你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要尊敬大哥啊。”

兩人並非有意連悠舜的休息時間都感到身心具疲。只是,兩人的生長環境大相逕庭,對“大哥”這個辭的理解也是天壤之別,該如何調解才好?
......
難不成您就是紫州州試的首席,鄭悠舜?”

蒙面青年略帶遲疑的詢問道。他明白,本來悠舜是盡可能不讓大家注意到腳而拄著拐杖,卻成了拄著拐杖的紫州首席而傳為話題。這和蒙面的他,因為美貌而被人們廣為流傳頗有相似之處。

“是的,我就是鄭悠舜。”

不知為何,黎深更加不悅,擺著一張好像被剝奪權利似的臉,卻讓人不解其意。
“果然!我就想說,一定要見您的。我是......

蒙面青年似乎想到什麼似的,一下子沉默了,把頭低了下去。

這時,悠舜打了個噴嚏。

蒙面青年猶豫了一下之後,便摘掉蒙面的布。接著從下方開始露出的臉,悠舜和飛翔頓時目瞪口呆。

那青年把布交給悠舜,彷彿很不願被看到一般,把頭轉過去。

“啊!!那臉是怎麼回事?”

“想笑的話,就到就笑就到某個角落笑吧 。”

在場無人有資格嘲笑擔心悠舜的這名青年。聽到這冷淡的聲音,蒙面青年--黃鳳珠驚訝的回頭看了看悠舜,飛翔見此情形隨即抑制笑聲。
......歉,是我的錯。男人畢竟不是用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

這種說法悠舜第一次聽到。鳳珠有點不知所措,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反應。
“沒、沒關係。......那個,我叫黃鳳珠。我也是來......參加......
會試的。家在黃州。”

“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來參加會試的。”

“啊?”

鳳珠冒失的發出一聲驚嘆,飛翔有些不在意。

......是呀。不過,我可沒威脅考官。雖然無人相信。要是真的威脅的話,那就不會是最後一名啦。”

“我也是這麼想的。”

悠舜也是這麼覺得的,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飛翔搔搔鼻子,這還是第一次輕易獲得理解。

“我說,你的名字呢?盆栽男!”

“誰是盆栽男?!”

“要是不喜歡的話,就快點報上名來。”
......
紅黎深。”

“這不也是首席嗎?”

悠舜看了看飛翔。

......
你了解的很清楚嘛。”

“無論如何,你們都是人們私下議論紛紛的人。悠舜,雖然很不好意思,能不能今晚讓我住在你那裡?”

悠舜笑著反問道:

“你說呢?”

“我好不容易從那些煩人的傢伙守中逃出來,因為和同期考試的百姓有交情,把我藏起來。我又沒有錢。可以嗎?讓我先住一晚都可以,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

......
我住在客棧。可是......

“喔,客棧嗎?好啊!去喝杯熱酒吧。好!走吧。”

本來想委晚的拒絕,卻無法成功。徹底精疲力盡的悠舜已經無法拒絕了。

--還真糟糕。

“--等等,我也要!”

黎深出乎意料的跳了出來。悠舜目不轉睛的回頭盯著他。

“啊......那個.......你要去那裡住?”

“我決定去住你那裡。”

“紅家不是有幾個華麗的府邸嗎?”

“我不想回去。”

這是小孩子離家出走嗎?悠舜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你身上應該有錢吧?」

實在搞不懂自己為何非得特地去問這種像是笨蛋一樣的問題不可。
簡直是胡言亂語,再說還有那棵盆栽在。

「我已經決定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喂!你…你這樣一相情願地決定,會給悠舜添麻煩的!」

對於誠實認真的黃鳳珠,悠舜簡直感動到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可是,黎深彷彿他自己就是道理的化身一般,用鼻子哼一下,直盯著鳳珠看。
 
「既然如此,你回去不就沒事了?」
「啊……?」
「認為會添麻煩的話,你回去就行了吧?」

鳳珠陷入了混亂。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他才是最會給人添麻煩的人一樣。
而且,其實鳳珠自己也很想再多和悠舜說說話。

看來已經沒辦法指望鳳珠,因此悠舜決定選擇能最快回到客棧去的選項。

他的思考已經到達極限,再說腳也已經痛到沒辦法再忍耐下去了。

「天色已經晚了,可以的話你也一起過來住吧。現在這種情況,來兩個人、三個人都是一樣的。」

隔天,即使四人一起被客棧老闆給趕了出去,悠舜也沒有發出半句怨言。
 
 深夜──看著所有人在一陣喝酒喧鬧之後都睡成了一片,悠舜總算可以放心了。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今天外出時間太長的關係,雙腳痛得像是要昏過去一樣。
雖然到目前為止都靠著飛翔背負他,但是從明天開始連根柺杖都沒有的他該如何是好呢?

(……就連考慮這些事情都覺得很懶啊,沒辦法……)

只要移動視線,就可以看見三個大男人彷彿是在自己家裡,毫不客氣地像是被打上岸的鮪魚一樣呼嚕呼嚕地睡著。
雖然小房間裡擠得滿滿地,三個人都覺得很擁擠似地把身體縮成一團,但是卻又都像是找到適合自己容身的空隙而感到心滿意足的小孩子一樣,露出了天真可愛的表情熟睡著。

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這種容易被小孩黏上的感覺,他希望只是自己太多心了。

在他放鬆下來的瞬間,一陣從腳底貫穿而上的劇痛突然襲來,額頭開始濕淋淋地滲出冷汗。

他沒有喊出聲來,一邊等待著痛楚的餘波退去,一邊把毛巾輕輕地浸入飛翔拿來溫酒的熱水桶裡。

他把擰乾後的布敷在雙腳上,漸漸地,熱度開始稍稍緩和那股疼痛。

長髮從他的肩頭滑落下來。

(要是有好好整理頭髮就好了……)

太大意了。
從明天開始就好好綁頭髮吧。
真不喜歡暴露出自己私底下漫不經心的一面。

忽然,他再度看了熟睡的黎深一眼。
檢視著自身情感的每一個角落,他不禁露出了苦笑。
──什麼感覺都沒有。平靜到好笑的程度。

(原本還以為多少會有點不想見他,或是想見他之類,不該有的想法……)

連自己都覺得想笑,想笑到有點對不起替他擔心的旺季的程度。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人家說感情很淡薄吧。

原本沒有打算要和紅黎深會面的,對悠舜來說這應該只是個在國試途中的小小意外插曲罷了。

算了,反正怎麼樣都好。

悠舜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細雪正緩緩飄落下來。
 
而此時悠舜的那張側臉,正被突然張大眼睛醒來的黎深目不轉睛地盯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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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余の部屋へようこそ! 国民のための恋愛相談目安箱は、皆の支持を受け、晴れて絳攸公認となった!!
絳攸:俺がいつ公認した!! きちんと悩みを解決してやるなら続けても構わない、と言っただけだろう!!
楸瑛:公認しちゃったようなものだろ? 
劉輝:そうだぞ、絳攸。公認というのはいい言葉だな。宰相公認、両親公認……余も邵可に公認されたいものだ。あ、黎深殿の公認はいらぬ……。
楸瑛:主上、話がそれていますよ。さきほど、国民の悩みをスッキリさっぱり解決すると意気込んでいたではないですか。それでは主上、早速参りましょう。「私は、恋と言うものが分かりません。主上は秀麗様にゾッコンですが、そうなるきっかけは、あったんですか? 教えてください!」
絳攸:こっちにも似たような投書があるな。「主上に質問があります。私、生まれてから一度も恋をしたことがありません。恋とはどういう気持ちのものなんですか?」
劉輝:恋か…。そう、余が秀麗に恋をしたのは、あの晴れた日。桜の美しい日であった。秀麗は初めて余を見た瞬間ぽっと頬を赤らめ……。
楸瑛:妄想はその辺で。そうだな、恋とは花のようなもの。ある日あでやかに開き、そして散る。私には、花のない人生など考えられない。けれど、恋が花とは限らない。他のものだって、人によっては花になるんじゃないかな。
絳攸:お前の抽象論も聞いてない。主上はあの通りだし、俺が答えるしかないか。
楸瑛:恋愛オンチどころか舞台にすらあがってない君が? どう答えるの?
絳攸:ううううるさい! こういうのはだな、経験じゃない。理性で抑えられない感情、それが恋なんだろう? それくらい俺でもわかる!
楸瑛:なんだ、君のほうがよほど抽象的じゃないか。
絳攸:俺は理性的だから恋には落ちにくい。逆にこのバカとあっちのバカは感情的なので恋に落ちやすい。人間は二つの型に分かれるな。
楸瑛:バカって……ずいぶん失礼だね君。そのうち敵をつくるよ……。
劉輝:そうだそうだ! 人間は感情のイキモノだとどこかの誰かも言っていた。そこで余は回答に戻ろうと思う。恋とは、花だ! ある日あでやかに開き……。
楸瑛:あっ主上! それさっき私が言ったことじゃないですか! なにしれっと流用してるんですか!
劉輝:いや、ちょっと上手いと思ってな……。とにかく、あの日。あの桜のように、秀麗をずっと見ていたいと思った。風に散らぬか心配になって、いつまでも余が枝を支えていたいと思った。今もその気持ちは変わらない。……と、楸瑛の例えを借りて答えておこう。国民の皆も、誰かに対してそう思ったとき、それが恋だ。季節はちょうど春、皆もそれぞれの花を見つけられるとよいな。
楸瑛:ふっ、人のふんどしで相撲を取って……いや、私としたことが似合わぬ言い回しを……。まあ、この季節と主上の気持ちに免じて、許してあげるとしましょう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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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余の部屋へようこそ! 恋に悩める国民に応える目安箱存続について、国民の皆に問うたところ、見ろ!! 絳攸!! この文の束を!!

絳攸:それだけの苦情がくれば十分だろう。くだらんことにかかずらってないで、仕事だ仕事。

劉輝:苦情ではない!! 存続を願う国民の投書だ!! 余だって、国王として、この熱い思いに応えないわけにはいかないだろう!

楸瑛:たしかに、すごい量ですね。こんなに反響があるとは。

絳攸:ったく、見せてみろ。…「お三方の会話を聞いていると、なんだか勇気が湧いてきます。頑張って下さい! 」「主上と側近お二人の恋の指南を今後も参考にしたいです。皆様のこれまでの経験を生かした、素敵な、そして、ためになる助言を、お願いいたします」…これ、本当か? 主上の自作自演じゃないだろうな。

劉輝:疑うなんてひどいぞ、絳攸! だから、こんな風に投書されるのだ! 楸瑛、読んでやってくれ。

楸瑛:「恋の目安箱がなくなるのは困ります! お三方のコント…いえ、お三方の国民に対する答えはいつも楽しみにしているのに! ぜっったいになくさないでください…(泣) 絳攸さま。恋愛は人を育てるんです。たまには主上を見習ってください! 」だって。…ふっ! …くくく。

絳攸:笑うな! この常春頭!! 主上も何自慢気な顔でこっちを見てるんだ!!

劉輝:いやいや、絳攸。国民の意見を無視するようでは、立派な王になれぬだろう? ここは、国民の意思を尊重して、恋のお悩み解決は続けるということで…。

絳攸:わかった!! 好きにしろ! ただし、きちんと悩みを解決してやるんだぞ!

劉輝:うむうむ。では、早速投書を見てみることにするか…。んん? 「私も主上と同じ片思い中です。お互い両思いになれると良いですね! 」

絳攸:早速、主上を応援する投書か…。こいつに相談しても解決策など見つからんだろうしな。

劉輝:ぐっ…。しかも続きに「超仲良し親友側近2人組の方々、どうぞ頑張って主上を励ましに行ってあげてくださいませ」とも書いてあるではないか!
絳攸:……。思いっきり同情されてるじゃないか。
主上を慰めるだけの目安箱ならやはりいらんな…。

劉輝:いやいや、そんなことはないぞ!! まだ目を通し切れていないだけでこんなに来ているのだからな! ん? 楸瑛、何を笑っておるのだ?

楸瑛:いや、絳攸が、「超仲良し親友側近2人組」ってところには反応しなかったので、認めたんだ、と思いまして。

絳攸:なっ、ばっ、誰が、そんな! く、くだらなすぎて聞き流していただけだ。訂正する気も起きんだろうが!!

楸瑛:はいはい。意地を張るなよ。くされ縁も立派な縁……ってね。

劉輝:なぜか、余たちが励まされるばかりになってしまったが、みんなのおかげで存続が決まった!! 礼を言う。これからもどんどんと寄せられてくるお悩みに応えていく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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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とこれとは別、というか、やはり「春眠暁を覚えず」なんです~。(似乎是春眠不覺曉)

最新刊のタイトル「黄粱(こうりょう)の夢」にちなんで、たっぷり夢を見て眠りたいです~。

「彩雲国物語」史上初の大増量、320Pでお届けするんですから!!
3編の外伝で、涙して、笑顔して、存分にお楽しみいただけること間違いなしなんですよ!!


最新刊には、怖~い王様や(似乎說恐怖的國王....汗呀....劉輝的父王很恐怖?)、怪し~い縹家のご当主も登場(怪異的縹家宗主也登場)するとかで、目が覚めっぱなしになるはずなのになー。


きっと皆様は、静蘭様、燕青様、そして秀麗様のご両親のお話に涙がとまらなくなるはずです!!
そうそう、前回霖霖さんが教えてくれなかった書き下ろしの内容は、秀麗様のご両親の一筋縄ではいかない恋!?ということです。

かっこいい男たち(似乎在說帥哥們)、静蘭様と燕青様は、カバーに登場しますから大注目!!
どうぞお楽しみに!!


消息來源

http://www.kadokawa.co.jp/saiunkoku/publication/index.php



(抱歉....版主的翻譯能力不好,還望各位見諒,希望大家不要太見怪了.....有興趣的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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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著你呢。是來拿回這個的吧。能即時趕上真是太好了。”

“智多星”的手伸進衣袖。從裡面拿出了什麼,朝清苑丟過去。他的手上是一個小小的布包。是以前父親送給他,他與劉輝各有一個。

但是清苑始終站在那裡,臉色蒼白,毫無動作。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智多星”。這個人很年輕,看的出來才二十多歲。長相與他那柔和的聲音一樣清秀。除了這些還有就是--(他的聲音。)

由於和那個人的口氣完全相反,因此他不曾把兩者聯想在一起。但現在清苑明白了,他呆呆的問了一句,自己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

......你的名字是...........叔齊?”
“智多星”沒有點頭,反而用淡淡的微笑代替。這種表情,像是除自己以外已經被人淡忘的名字,過了很久至今又被人提起似的。

......嗯,是的。”

用與燕青相同的聲音回答。

一樣的眼神,一樣的嘴唇。

“智多星”在點頭承認之前,已用相似的外貌證實自己是燕青哥哥的身分。

--但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是

......他的雙腿,膝蓋以下什麼都沒有了。

本來應該在那裡的雙腳,像是被斧頭砍下似的,什麼都沒有了。

連逃跑都不可能的待在地獄最深處。

這位身處於地獄最深處的智者。








“一定要活下去,即使在地獄的最深處。”

曾經無數次對自己這樣說,要是找到他一定好好揍他一頓,竟敢說出這種話來。

--你知道那種地方嗎?骯髒險惡的人間煉獄,無止盡的深淵。

在那種地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活下去。

......是的,自己原本是想這樣對他說的。



然而,無法說出口。怎麼可能說的出口。與清苑相比,這個人在無底深淵度過的歲月較清苑過的長,久到已經麻木不仁了。

雙腳被砍斷,關在這有如人間煉獄裡,太陽、天空甚至是夏天的微風都無法感受到。

即使如此,“智多星”還為滅他一家的敵人效命。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都成了這樣還能繼續活下去。

“智多星”並沒有回答。只是將小布包輕輕的放在他手中。

無論前方有怎樣殘酷的命運在等著他,只要有這個絕不會丟棄的小布包就能活下去。正因如此,“智多星”才將他拿走。這樣,清苑一定會為了取回這個小布包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快走吧。去到這個小布包的主人那裡。即使現在無法去,總有一天一定可以的。你並沒有失去任何一切。暝祥無法從你那裡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樣都無法得到。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你還有比你更重要的人還存在,只憑這就有活下去的理由。而且,這也是為了那個人才對。為了那個一直等待著有一天和你重逢的那個人。”

清苑用雙手緊緊握住那個小布包。

他將其緊緊貼於胸前。儘管他咬緊牙關,可是眼淚還是像斗大的雨滴一樣落了下來。他從未這樣哭過。


清苑的頭被那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攬在懷裡,這種感覺如同驗輕的溫度一樣,暖暖的。

他哭泣的聲音縈繞在耳中。

.....很、很寂寞。”

為什麼?

只有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還想再見他一面。所以不能死。想活下去-- 一直想活下去。無論是怎麼樣的人間煉獄,無論要殺掉多少無辜的人。

還想,再見劉輝一面。

即使沒有資格,清苑也還是僅憑著這個願望活著。

“智多星”輕輕地搖了搖清苑,說道:

......好了,你應該走了。現在梁山已無人在,只要你別管晁蓋的事就能逃脫,對吧。”

清苑止住淚水。

......梁山空了?”

“智多星”回答“......
那些首領們應該是照我的指示,向東華郡府出發了。”

清苑躊躇一下,對他說:

“燕青現在正獨自一人要去阻止他們......


“--那孩子怎麼能做傻事!”

沒有雙腳的“智多星”著急的想要站起來,身體卻無力的倒下去。棋子四處散落。清苑急忙扶他。

“智多星”急忙握住清苑的手,對他說:

“請你快去阻止他。快。就算是拿刀抵著他的脖子也要把他給我拉出來。逃出去之後--好好的活著。”

看著清苑要反駁的樣子,“智多星”伸手制止他,說道:

“我不會走的......你也知道”

用來逃跑的雙腳,“智多星”早已失去了。

“我還有事情還沒做完。況且我也沒有辦法逃走。雖說是‘約定’,但是我已經犯下的罪罄竹難書。但是燕青還好好的活著......
因此我不後悔。我會負責的。”

約定?

那一瞬間,清苑的腦海裡像是受到啟發般的閃過一個念頭。

燕青一直認為自己的家人全都死了。依晁蓋的手段,不會留下活口。然而,燕青不知道的是,那次的殺戮中,活下來的是兩個人。

--兩個人,然後有了“約定”。

清苑被嚇到了,難道--

(協助殺害自己家人的仇人為虎作倀,儘管墮落仍堅持活下來的理由是--)

“以此為交換,讓燕青活下去?”

在燕青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時候。

為的是一直守護著燕青。

“智多星”突然笑了一下,說道;

“不,我是為了自己喔。”

多麼美麗的謊言啊。

“好了。快點走吧。”

清苑的意志像是被眼前的這個人的意志壓倒一般,他站了起來。

“智多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燕青他,長的怎麼樣了?”

燕青又笨又蠢,而且總是橫衝直撞。......無論何時都與青空隨行。而且一次又一次的向清苑伸出援手。

直到最後,簡直就像是--


.....是個堅強,溫柔的人。就像‘浪子’燕青那樣。”

“智多星”聽了,微微點點頭。

燕青。這個名字並不是父母取的。而是他們四個哥哥姊姊聚在一起商量的名字。

伯夷和叔齊,娥皇和女英。這次並沒有幫他取古代聖賢的名字,而是取一個大家都喜歡的名字。

那位堅強溫柔,對弱者伸出援手,被大家深愛著的民族英雄。

希望他能像“浪子”燕青一樣。

清苑第一次看到他穩重的神情裡泛起一思愁容。看起來像是要哭泣,卻又像是在笑。那樣子簡直就像是這世界上他所盼望的一切都實現了的樣子。

“你還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存在,光是這點就足以成為活下理由。”

讓美夢得以成真。

這是清苑最後一次與他見面了。






附近的樹叢颯颯作響,心不在焉的走著路的清苑回過神來。
抬頭一看,太陽已到頭頂的位置。......燕青他,可能已經死了。清苑發呆的想。

無論清苑說什麼,燕青都會在這裡等茶鴛洵直至最後一刻。

“那應該不可能吧。”

茶州等待的是能匡復正義、驅逐邪惡,將賊寇一網打盡並能守護茶州的國家的力量。

並非如此,賊寇還是層出不窮,令人畏懼。

因此燕青才沒有去找晁蓋,也沒有當場殺掉暝祥。現在也是憑一己之力拖延時間,堅持到最後一刻。

援軍大概快到了吧。除了“智多星”以外,“殺刃賊”裡無人認識茶鴛洵。

......但是,燕青大概等不到那時了。

“去吧。”

這是清苑有生以來第一次,不經深思熟慮就行動。以致於他轉身跑出去的時候,沒有發現身後的樹叢再一次傳來颯颯作響,也沒有發現從那個地方有一個人影悄悄溜走。









-----第七章完------




http://tieba.baidu.com/f?z=460484320&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B2%CA%D4%C6%B9%FA%CE%EF%D3%EF&pn=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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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kids87417/46/1008653273.jpg_###} 角川ビーンズ文庫 - 2009年5月刊

月刊あすか5月号 より

角川ビーンズ文庫

5/01発売

彩雲国物語 黄梁の夢 【著:雪乃紗衣/絵:由羅カイリ】

消息來源   http://ranobe-mori.net/

                   http://www.kadokawa.co.jp/lnovel/bk_detail.php?pcd=200804000119



彩雲國物語

 

黃粱の夢

 

あの說の短編を錄した外登場!! 書き下ろしは謎多きあのお方…!?

 

[ 著者 ]

 

雪乃紗衣

 

イラスト:由羅カイリ

 

[ 內容 ]

 

靜蘭と燕青。秀麗を支え続ける二人に秘められた、悲しい過去と運命の出會いとは…。(「鈴蘭の咲く頃に」、「空の青、風の呼ぶ聲」)大反響を呼んだ中編の他に、書き下ろし番外編を收錄した、豪華外集第4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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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紹:
                  
鄭悠舜--

紅家軍師一族的後裔。當他的一族被滅的時候,成為紅家宗主的少年卻沒有伸出援手。從那之後,時光飛逝,如同被不可思議的命運牽引一   般,再一次偶然相遇。




---------------------------------





彩雲國      王都   貴陽


後來被世人稱為“惡夢國試組”的傳說中的科舉,由此揭開序幕.......




---------------------------------




從過去開始,便經常會有人問道:

“你就是傳說中的鄭悠舜嗎?你用什麼辦法讓紅黎深變得服從你?”

初次見面的高官大致上都會唐突的冒出一句。同時,又目不轉睛地盯著悠舜的雙腿和柺杖。對悠舜而言,這似乎已成為家常便飯的事了。

而同時,悠舜總是露出一臉苦笑。

(如何呀......)

他的心裡是很清楚原因的,但每當此時,他的]頭腦卻如同排除任何答案一樣,空空如也。畢竟,他知道,高官是不會理解的,而且,高官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因此,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悠舜的臉上總是浮出一絲的略帶苦澀的微笑。然後,僅回答道“我也不 知道啊。”

這情況,和面對黎深時的場面頗為相似。同樣的,是帶著那造作的笑容。



---------------------------------






“您是說,讓我參加這次的國試?”

“對!就是你,悠舜。”

一想到這位深處於百忙 之中的大人,難得會來見自己一面竟然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悠順便發出一聲嘆息。

“......讓晏樹或皇毅參加的話難道不好嗎?就算承蒙勛蔭制度已步入仕途,但重新考試的話,也是可以的吧?”

“我決定就選你了。比起靠勛蔭制度,還是國試比較適合你。”

“但是,我過去不是常說嗎,不想去當官的話......

“我說過了,你要參加!!”

“咚!”對方用手指敲著桌子。

“恐怕,明年的國試難度會異常的高。及第的人,想必也會為數不多的。”

“這樣啊......”悠舜冷淡地點頭答道。

環顧庭院四周,純白的花瓣如雪花般堆積。那是梨花啊,而那也是能夠回想起已被滅的故鄉的唯一的花。

“話說回來,旺季大人,您今年打算把清苑皇子逐出朝廷吧?我覺得為時已晚了呀。他的聰明才智已經無法讓他再擁有皇子的位置了吧。”

皇子也好,清苑也罷。這三年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本來適合作為王的小皇子,因清苑的存在而擾亂了他的計劃,以為時已晚了。

“三年前,因為劉輝皇子和清苑皇子的相遇,兩人因而形影不離。但那份溫柔卻成了他的致命傷。對於清苑,或是小皇子,都不應該有任何躊躇。對於這個國家,亦然如此。”

旺季盯著悠舜。

“真是的,你雖然沒有當官,卻知道的這麼多。”

“這是因為晏樹總是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

悠舜面無表情地聳肩。

“清苑消失的話,先王陛下會提拔藍家三胞胎。接著,便會發生混亂。但是現在已經變成這種局面,就索性讓清苑自由,隨清苑所欲的去做,而您自己隱居起來,這樣就可以敷衍了事了吧。”

“敷衍了事?因為先王猜疑心太重?”

“其實,先王只相信自己。剛開始,還能擺出一副明君的樣子。但卻因此莫名增加自信,隨著年紀增長,則越增加猜疑心,輕視年輕人的諫言,而當昔日的老臣不在的話,這份猜疑就會變成接二連三的刑罰--這種恐怖的政治。不過,到那個時候,旺季大人已身處黃泉之下,您大可不必擔心了。”

悠舜雖然沒有涉獵政治,卻恰巧說中旺季的心事。悠舜一邊托著下巴,一邊凝視院子裡的梨花。這種態度,用隔岸觀火的說法來形容再適合不過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一起隱居吧。怎麼樣?很輕鬆喔。”

說到這裡,悠舜漫不在乎的笑了起來,旺季見此情形,便拿起悠舜的柺杖打起來。

“這是身為‘鳳麟’所說的話嗎?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卻像貓一樣遊手好閒去隱居過日子,我絕不允許!快去給我參加國試!頭髮給我束起來!”


悠舜一邊摸著被打的頭,一邊固執的把頭轉向一旁。同時,還用手輕輕拉扯著那散開而垂下的頭髮。

“那個稱號和才能早已被捨棄了。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是了。頭髮的話,若是夏天自然要束起來,每天要是都梳的整整齊齊的話,很快就會禿頭的。”

“不要廢話一堆!”

“話說回來,為什麼是我啊!”

悠舜再一次不耐煩的問道。

會試的難度之所以會增加,是為了通過國試能夠篩選出可以快速替換藍家三胞胎的候補人才。

至少是可以成為幾年之內的戰鬥力,就算朝廷腐敗,也不動搖,如此生存下來,擔負起教育下一代的出類拔萃,又擁有堅強意志和信念的年輕人。這次的國試就是為了選出這樣的人才。在這其中,悠舜若是參加,勢必對旁人造成很大的困擾。

“我也不想當官,參加國試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吧。”

悠舜曾發誓,對那個霸王絕對不會有意思貢獻於他。才能也好,憤怒也罷。都吝於給予。和那個王有關的一切會變的如何,自己也不想去 知道。

想到這,悠舜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去知道啊......


曾經,紅家少年也告訴悠舜同樣的話--要殺就殺吧。

旺季注視著悠舜的臉,剛要發出的嘆息聲,也一下子哽在喉嚨中出不來。

.....當不當官,那是你的自由。現在,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以上位來參加會試的人,在我所有的弟子之中,紫州州試能以上位及第者,除了你,別無他人。”

第一次,悠舜的表情有些許改變。

......就是讓我參加國試嗎?”

集結眾多高官子弟的紫州州試,是八州中最難的。的確,能夠獲得上位及第就需要具備能擠進全國前五名的實力。

“啊!!”

悠舜彷彿猶豫一般沉默著,不久,沒有點頭,卻低下頭,並低聲說道:

......我 知道了。如果是為了你的話,我可以去。”

旺季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悠舜心生疑問。由這情形看來,與其說是旺季因得以確保人才而欣喜不已,倒不如說是單純的因為悠舜參加國試而喜出望外。

“那麼,我就幫你辦好一切的手續。悠舜,就你而言,就祈禱一個能有所收穫的國試吧。”

悠舜轉過頭去。(就我而言!?)

旺季開始往回走了一下--也就是倒退。這也是少有的是啊。

“悠舜,我要聲明一下。這次的通知是,彩七家,各州,不管身分地位如何,都可以進行人才的選拔。明年的會試......紅黎深也可能會來喔。”

風,吹著院子裡的梨花。

彷彿雪一般的花瓣紛紛飛舞,落在悠舜的長髮。那種表情,就到悠舜梳頭髮的那一瞬間,隱藏起來,旺季卻注意到了。

悠舜如同猜測那句話的意思一般,緩慢的眨了眨眼,然後,便說道;

“這樣啊。”

悠舜笑著答道,這笑容,完美無缺,柔和又充滿著無與倫比的溫柔。

而知道這微笑的不過是造作之物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會存在的吧。









電子書下載:http://vspace.cc/file/4ZSL721TQSMOX5R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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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kids87417/45/1598732625.jpg_###}
轉載自:淡淡的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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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kids87417/42/1340539226.jp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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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發生在某一天的事情。

那一天,楸瑛心滿意足的進入劉輝的執務室。

“咦?楸瑛,你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非常高興啊。你手上的包裹是什麼啊?”

聽到劉輝的問題,楸瑛難掩內心喜悅。得意洋洋的將手中包裹放到桌上。
 
"呵呵,這可是現在坊間盛行的甜品.是老字號的甜品店研發的。
 
精緻小巧的外觀略過不提,味道好到無法挑剔,深得女性好評,是當下難以入手的絕品。

“而且──” 

“不,沒什麼......。”

深受歡迎的最大理由並不在此,不過楸瑛說不出口,一但說出來,可以想見得知劉輝必定想要得到。

就算是劉輝,這次絕對不能讓手。畢竟楸瑛為此煞費一番苦心。

“唔,真的那麼美味嗎?”

“好像是這樣,不過我還未品嘗。”

那時隸屬羽林軍楸瑛的手下來找楸瑛,楸瑛擱下包裹離去,隨後絳攸進來。

絳攸有些反常的露出為難的表情。一進入房間就四處東張西望的環視四周,似乎在找什麼人。

“楸瑛不在嗎......?”

“剛才被人找去了。怎麼,找楸瑛有事嗎?”

“沒、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絳攸邊說邊開始圍繞著室內打轉。片刻後忽然停下來,似乎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才再次面對劉輝。

“請問一下,送什麼東西給女性能讓她們高興。”

劉輝目不轉睛的死盯著絳攸。

看經劉輝那副神情,絳攸急忙解釋。

“百合小姐──我養母難得來到貴陽,想準備一些女性喜歡的東西送給她。不過如此。”

“那位傳說中黎深大人的夫人?”

絳攸難得討論女性話題,極少的例外是名為百合的女子。即使如此,也極少聽見他主動提起。看來對於養母回家這件事似乎感到開心。

劉輝並沒有取笑絳攸,而是認真的試著給他建議。印象中,絳攸幾乎從未徵求他的意見。

“能討女性歡心的東西嗎?親手製作的稻草人如何?”

“向你請教的我真是笨蛋,算了!當我沒說過。”
 
瞬間就被宣判死刑。

劉輝很想幫忙,於是鄭重的思考此事。

忽然注意到楸瑛的包裹。

“對了。絳攸。這是楸瑛剛才留在這裡的包裹,據說是坊間深得女性歡心的甜品,似乎難以入手。”

絳攸注視著包裹。若是楸瑛提供的情報,必定準確無疑。

“甜品嗎?百合小姐也很喜歡呢。”

絳攸緊盯著小巧的包裹。 

---------------------------------

之後,從大將軍那裡返回的楸瑛,發現室內空無一人。而且消失的不僅僅是人。無意中看向剛才放置包裹的地方,楸瑛不禁目瞪口呆。

......不見了?!”

楸瑛煞費苦心才入手的“絕品甜點”,只有包袱布還如同金蟬脫竅般留在桌上,裡面的東西卻不翼而飛。

無論何時總是維持一貫優雅微笑的楸瑛,這次反而大發雷霆。

為了得到這甜品費盡一番心力。由於老字號店家那老闆的頑固精神,即使動用藍家的權利也無濟於事。他只能像平民百姓一樣預約,並且等了足足一個月,好不容易才入手。

如今要重新預約得再等上半年。

當然,他能如此意志堅定的一直等待自然有其理由。如今白忙一場。

楸瑛動用一切手段鎖定可疑嫌疑犯,最後,一個男人的名字浮現眼前。



---李絳攸---




“咦?我怎麼了?”

楸瑛面無血色的看著那名字。就算是自己的友人這次也難以原諒。他不容分說的叫來絳攸。

“什麼?我怎麼了?”

“你打算佯裝不知情嗎,絳攸。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是你擅自把我帶來的包裹打開的吧。”

絳攸有些心虛,這並沒有逃過楸瑛的眼睛。看來犯人果然是絳攸沒錯。

“你藏到哪裡了,老實承認吧。”

“我......我的確是打開包裹了,不過我可沒拿裡面的東西。”

“那為什麼裡面空空如也呢?”

“我怎麼 知道!”

“你說謊!”

於是兩人話題圍繞著無故消失的甜品,像兩隻鬥嘴的鵝般爭吵不休。最後兩人怒上心頭,不由自主的 多說一句。

“哼!沒有偷只不過是進了自己的肚子罷了,你該不會會找這種可校的藉口吧?還是連心也像某人一樣,在不熟悉的宮城到處亂轉,找不到路了嗎!?”

絳攸也不由得怒上心頭。

既然楸瑛都這麼說了。

“竟然隨隨便便就把人家稱為小偷。話說回來有哪個男人會為了點心這種事而鬧的天翻地覆?太不像話了。反正又是一定又是為了討好女人吧。真無聊。你這傢伙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沒出息。”

絳攸也覺得自己講得太過火了,然而話卻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楸瑛的雙眼瞇了起來。

霹靂啪啦,火花四濺。室內的溫度急速下降,兩人誰也不讓誰。

於是,兩人的爭吵就此開始。



---------------------------------


“絳攸大人和藍將軍吵架了?”

前來探望秀麗的劉輝一臉垂頭喪氣。

......是啊。孤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真少見。原因呢?”

劉輝沉默片刻,然後小聲說明事情原委。從根本上看來這實在是無關緊要的原因。秀麗不由得苦笑。

“那個點心,我也有所耳聞。”

“那麼,妳能不能做出同樣的點心來!?嗯,有點像杏仁豆腐,裡面添加很多水果,有些許杏仁的酸甜口感--”

秀麗用可疑的眼神盯著劉輝。“什麼--”

......為什麼你連味道都很清楚。”

......
我只是覺得應該是這樣。”

 說謊。秀麗身體顫抖著用手扶著額頭。這麼看來劉輝才是罪魁禍首。

......劉輝,擅自偷吃甜品的人是你吧!?”

“對、對不起!因為聽說非常美味,等絳攸離開之後,孤就忍不住一口吃完了--本來以為那是送給孤的慰問品。沒想到楸瑛竟然會怒氣沖沖,竟然和絳攸鬧的不可開交--”

還是沒能完全說出口。

“快點去誠實的向他們道歉--”

“唔......。孤這就去。”

秀麗一把抓住劉輝的衣袖。

“等一下。那兩人之間如果沒有出現什麼契機的話,就算你去道歉,等他們和好也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

姑且不說絳攸,楸瑛這次也意外的固執。

“劉輝,這個給你,加油吧。”

“這是什麼?”

“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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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在作夢--)

楸瑛用力的扯自己的臉。好痛。這已經是第二十三次了,然而他還是難以置信。

(珠翠小姐怎麼可能會送信來跟我約會!)

忍不住如此斷言的自己難過,就算是楸瑛也有自知之明會一直遭到拒絕。然而信就這般突如其來,其大意是邀請自己去甜品店。

(這究竟是怎樣的陷阱--)

怎麼想都太不尋常了。不過,筆跡的確是珠翠小姐的。而且裡面還有那家老字號甜品店的特別招待券。如果不是深受甜品店老闆的喜愛,可無法得到這張夢幻的招待券。流言甚傳的傳言說,戀人們若是能在那裡共享甜品,就會得到幸福。

就珠翠的個性而言,不可能會送來這樣的東西。一定是陷阱,有人想捉弄自己--楸瑛的理性如此警告著自己。然而,而且至少提前兩個小時,楸瑛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穿戴整齊,準備好花束並且渾身僵硬地坐在招待席上。理性為何自動--

(這麼一來要是遭到爽約的話,也許自己就在也無法恢復了......
)

楸瑛用尚還殘存的一絲理智盡力的保持著笑容。

此時,腳步聲由遠而近。楸瑛很緊張。奇怪了,不過是間甜品店而已,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又不是思春期的少年。

楸瑛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彷彿帶著一絲猶豫,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來。

(看來珠翠小姐也很緊張。)

彷彿下定決心一樣,店門被用力推開。








---------------------------------







“實在非常抱歉讓您久等了,百合小--”

一剎那,楸瑛和絳攸彷彿成了殭屍,不對,應該說他們寧願真的成為死人。

兩人就如此呆站著,腦中一片空白,幻念化成灰燼。最後,意識也隨著心中呼嘯而過的寒風灰飛湮滅。

兩人在原本屬於戀人專用的特等席坐了下來,一聲不響的將陸續送上來的甜品一掃而空。兩人竭力無視著女侍者和店裡客人的視線以及竊竊私語。

不久之後楸瑛小聲嘀咕起來。

......為何你會來啊。我可不是為了你才特地打扮的。”

“囉唆!那應該是我要說的話才對吧。”

“為什麼我非得要和一個大男人對坐著吃水果豆沙涼粉!你把我那情不自禁的心情還來!”

“那是我要說的話才對吧!雖然我曾經想過那是不是黎深大人佈下的陷阱--”

兩人已經碎成一堆慘白的粉屑,女侍滿臉可疑的打量著兩人,並遞
一封信給他們。

“這是有人托敝店轉交給兩位的信。”“信裡寫著--”

“對不起,那份甜品被孤吃掉了。之後隨你們罵都可以,你們 一定要言歸於好,劉輝。”

大概就是劉輝拜託珠翠寫信給楸瑛,然而又通過邵可大人請百合小姐寫信給絳攸。仔細觀看,兩人的信件上只有收件人姓名是劉輝模仿珠翠和百合的筆跡所寫的。

“那個人真是的--!!”

楸瑛的太陽穴青筋浮現,拚命的攪動著杏仁豆腐。絳攸做著相同的動作,他也是心情差到極點。竟然在甜品店裡露出如此不愉快的表情,這究竟是怎麼了。

(不對,也許不是那樣......)

楸瑛將攪成碎狀的杏仁豆腐吃掉。雖然絳攸也怒上心頭,卻也沒有離開店裡,對此楸瑛稍微鬆一口氣。

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正好目光交集。各自急忙避開對方視線。而周圍諸如“哎呀--有什麼好害羞的”之類的竊竊私語並沒有傳入耳朵。

時限是到品嘗招待券上所提供的全套甜品為止。還剩最幾樣甜品了。楸瑛率先下定決心,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

......對不起,是我的錯。”

絳攸突然停下手中的湯匙。被搶先道歉,他的表情看起來既像是認輸又像是鬆一口氣。

......我也不該擅自打開你的包裹,對不起。”

雖然有些不高興但絳攸也道歉了。本來打算把禮物送給百合小姐,因此他打開楸瑛的包裹想看看究竟是哪家店的哪種甜點,然而這也並不是什麼直得稱讚的行為。

一種奇特的羞愧情緒瀰漫在空氣中。







---------------------------------







此時,一群女子喋喋不休的從二樓走下來。楸瑛突然感覺到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禁抬頭望去--瞬間僵化了。竟是後宮裡相識的女官。

女官們目睹坐在戀人專屬的特等席上共享甜品的絳攸和楸瑛,不禁以袖子遮口。目不轉睛的打量之後,驚訝的露出一副一目了然的表情。

“哎呀,竟然如此特地打扮甚至連花束也帶來了,還以為是和哪位美人約會......沒想到藍將軍居然是‘雙刀’,而且竟然還是和那位理智如鋼鐵般的李絳攸大人。”

絳攸嘴裡的茶突然噴出來。

“什麼?!這是什麼話啊?!”

“等等!這是誤會!誤會!”

雙刀!?這種謠言要是傳到珠翠小姐,她肯定再也不會理會自己了--然而女官們“呼呵呵呵”的詭異笑聲,飄然而去。

明天禁忌之愛的謠言肯定會傳遍宮裡。

楸瑛和絳攸目瞪口呆。面對這樣的兩人,女侍輕輕的將一個禮物放在他們身邊。

這是招待券提供的最後一道甜品。請兩位帶走。這是本店廣受好評的新產品‘送給戀人的禮物’。如果能夠和心愛的人分享,那麼思念必定會傳達到對方的心裡喔。

客人們的視線讓兩人感覺芒刺在背。

無論是楸瑛還是絳攸,終究還是沒辦法收下這原本如此渴望的甜品。








---------------------------------







那一天,徹底失去思考能力的絳攸就這樣若有所失的回到府裡,然後看見百合在痛打黎深一頓。

“黎深!我原本以為絳攸是和女孩子去約會才答應帶寫信件的,我偷偷跟去觀察,結果發現,絳攸居然和男人在一起共享甜品!你難道事先就知道了!?本來以為他有潔癖結果竟然是有這種嗜好。”


再說楸瑛,從那一天之後,他成功誘惑到女性的機會也急轉直下。屬下突然開始遠離他,與此相反,興高采烈前來接近他的男人數量增加了,而且那情形正好被珠翠當場撞見,最後珠翠不發一語當場離去。他就如此這般一天天持續著沒有容身之處的日子。




兩人的怒火的矛頭一致指向劉輝。




--絳攸和楸瑛的確和好。


然而劉輝卻被怒髮衝冠的兩人累積已久的憤怒轟成砲灰。遭受嚴厲訓斥的劉輝抽泣著,同時在心底發誓,再也不偷吃別人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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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南面和北面的糧草庫失火了!正趕上滅火,把火藥、油和硫磺還有硝石零散的。

正忙於滅火的時候,將他們的船底鑿破,讓水流進來。在稍大一點的中型船隻上放油壺,再將火箭射出,這樣的話即使用一支火箭就能讓船大範圍的燃燒起來,致使沉沒。

到了晚上,將巴豆混入乾草堆裡,導致數百匹馬全部倒下。殺刃賊如果沒有了船和馬,別說是襲擊東華郡府了,即使是行軍、聯絡和補給也沒辦法進行。

接二連三的失利讓暝祥的眼前像是著火一般。

(--浪燕青!!)

讓首領擅自放走的那個小鬼,沒想到竟然還能活著來到這裡。

--已經過了八年了!

“副首領,我們應該怎麼辦--?”

即使調動全部人員,可能早晚也會被“小棍王”一一擊退吧。但是,為什麼呢?沒有理由為了那小子而調動所有手下。如此沒士氣、沒前途的戰鬥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打。

(是時候到了嗎?)

暝祥在做出適當的指示之後,去了幾個地方。然後又千兩匹馬到船上。現在對於暝祥來說,“殺刃賊”等等一切已經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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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是攻陷那八個關卡,還有與那些人對抗了嗎?”

不是因為孤軍奮戰,是因為對勝敗毫不關心,即使是戰鬥也一樣。燕青一直在思考著“在這之後”要做什麼。

不管是晁蓋、暝祥、‘智多星’,還是他們的手下,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之後可能還會重複做著同樣的事。

.....使用不以勝敗為目的的方法,這是只有文官才會做的事。

(.....討厭,自己只是個徹底的笨蛋,怎麼會想到文官那裡去了。)

要是有個有能力的人在一旁輔佐的話就另當別論。

燕青朝清苑的臉扔梨子,說道。

“對了,清,你就到這裡吧。之後的事我一個人去做。你絕對不能來喔。”

“......無緣無故撿到梨子就成為笨蛋裡的天才了嗎?不吃更好。”

“你給我認真一點,五郎--!!”

“誰是五郎呀!!”

“給我聽好了,你這傢伙還不能拿劍。”

燕青一臉嚴肅的表情。這和他本人並不相配。

“這是我的戰鬥,像你這種人毫無理由可以一起參加。現在要是你拿劍的話,便會失去理智為了殺戮而殺戮。”

燕青的語氣簡直就像十分了解清苑似的,繼續說道。

“所以,千萬別這樣。不要為了殺人而殺人,直到出現什麼直得你去守護的事物出現的時候,否則絕對不要拿劍。你還來的及。”

清苑的表情瞬間消失了。

一瞬間,感覺像是又被鐵的腳鍊重新銬上似的。血腥味、腐臭味還有暝祥那張臉一下子又浮現腦海中。胸前掛著的小笛子變的冰冷又沉重。

(......這到底是誰的笛子?)(來得及?)


清苑答道“已經太遲了。”

“說什麼太遲了啊!”

“太遲了!!我已經為了殺人而殺人了!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做!”

“你怎麼這麼蠢!!”

燕青抓起清苑的衣領,說道:“那時你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殺人的啊!!不管對手是誰,只要你不殺他,就會被殺死的。你還不明白嗎?你即使這麼做,畢竟你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捫心自問。不過,無論是為了什麼,只要是為了活下來。為了這點--我是可以理解的。我會載你身旁支持你的。”

燕青的臉距離清苑近到幾乎快碰到鼻尖,如此看著燕青的雙眼,是清苑從未感受過的距離。在這之前從未有人能近距離的跟他說話,也從未有人如此接近他。

清苑的睫毛震動了一下。

“別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

燕青就像太陽,能融化任何一切。然而清苑的自尊心如寒冰。如果被融化,被會消失不見。什麼都不剩。對清苑來說,就等於什麼都沒有了。他的名字,他的自尊心,他要守護的東西,一切的一切將會遠離他。還有那天親眼見到母后被殺的下雪的日子。

“你知道什麼!我跟你不一樣。”清苑說道。

你能照亮地獄的底層和無盡的黑暗,去尋找明亮的住所,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燕青轉過身去。能聽到一些火把燃燒和馬蹄的聲音。

將馬集合起來,在夜裡對山腳下的村子進行突襲,大概是為了籌得糧草的軍需用品吧。

燕青拿起棍子,被對著清苑,似乎稍微猶豫一下,轉過身來。

“我很羨慕你。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只為生存,對你來說,一定有更值得拚命的事物存在。--你自己好好想吧。”

燕青話才說完便消失在黑夜中,清苑聽了他所說的話,神情凝重。

有一個他不得不去的地方。

在那朦朧的記憶中,究竟是誰在對他說話。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一直都想問這個人。

他應該在那個地方沒錯。




---------------------------------



燕青在夜色中像風一樣的奔馳著。

(不殺人的話,該怎麼做才最好呢?)

不管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他只能硬撐下去了。應該還沒有搞砸。

--現在,還沒有。

“是‘小棍王’,快追--!!”

這場終結之戰開始了。

“大哥伯夷,二哥叔齊。弟弟浪季札。還有我浪家三男,浪燕青。記起這些名字的我都要打,記不起來我也打。該是還清債務的時候到了,覺悟吧!!!”

“小棍王”的襲擊十分快速,更別說阻止他了。到了早晨。八個關卡有三個已經被大火燒毀且被攻陷了。

各首領們知道有三個關卡在一瞬間被攻陷,嚇得全身發抖。州府的內線將州軍引進的傳聞不斷擴大,逃兵接連不斷的出現,沒有暝祥的下落。

“對了,有‘智多星’啊。我們根據他的指示來挽回局面吧!!”

“智多星”所參予的戰鬥從沒失守過。即使不用親自出馬,只要有他,多少會幫我做些什麼。快點下令把他叫來。

“智多星”的表情變了。是什麼人的腳步聲在臺階上突然中斷了。

這個人可能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像幽靈似的沒有腳步聲的主人,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了。

看著站在那裡的少年,“智多星”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放下,似乎帶有一點歉意的表情。

“太好了,你的傷痊癒了。”“智多星”對清苑微微一笑。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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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羅カイリ「彩雲国物語 イラスト集」3月27日発売予定!!




すべての原画を忠実に再現した、ファン待望の超豪華な画集が発売! 

●定価:2,520円(税5%込)
●A4判/並製
●128ページ(予定)

「彩雲国物語」のカラーイラスト約70点+描き下ろしもアリ!
ここでしか読めない! 原作者・雪乃紗衣の書き下ろし短編小説も収録!



収録の雪乃紗衣先生書き下ろし短編も、桜の夜にみなさんでにぎわうお話ですし。

由羅カイリが贈る「彩雲国物語」初イラスト集!08年9月までに描かれた珠玉のイラストを完全網羅。もちろん描き下ろしもアリ。さらに原作者・雪乃紗衣の特別書き下ろし小説も収録とファン必携の1冊です!

內容:

  • イラスト集
  • 紅梅の章
  • 藍碧の章
  • 紫苑の章
  • 白銀の章
  • 琥珀の章
  • 初出・由羅カイリ コメント
  • 彩雲国物語挿絵集
  • 彩雲国物語 四コマ漫画
    • 「彩雲国物語 藍州顛末記 2/3」
      「ああ 親心」「王の選択」「家人の心得」
      The Beans VOL.10描き下ろし四コマ
    • 「狙われたふわふわ」
      「彩雲国物語 紅梅は夜に香る」初回限定しおり描き下ろし四コマ
    • 「縹家のお仕事!」
      「彩雲国物語 青嵐にゆれる月草」初回限定しおり描き下ろし四コマ
    • 「野性の王国」
      「彩雲国物語 白虹は天をめざす」初回限定しおり描き下ろし四コマ
  • 雪乃紗衣 短編小説「ある日、桜の森で」
    ビーンズエース VOL.19(表紙&巻頭カラー)付録の「彩雲国物語 朗読CD」はこのお話を桑島法子さんが朗読
  • 雪乃紗衣 あとがき
  • 由羅カイリ あとがき


 

彩雲国物語 藍州顛末記 2/3
The Beans VOL.10の描き下ろし4コマ×3。-----
・悠舜さんの早口言葉
・4コマまんが「ああ 親心」
 絳攸の4コマ。黎深と百合さんの教育は完璧!というお話。
・4コマまんが「王の選択」
 劉輝の4コマ。王には時として癒しが必要、というお話。悠舜、子パンダ1匹ぐらい許してあげて欲しい。
・4コマまんが「家人の心得」
 静蘭の4コマ。小銭入れが落ちぶれたがまだ大きな財布がある、と思っていたら大きな財布が不良債権に。自分がもらったのだとかばう劉輝に返してらっしゃいと脅迫する静蘭のお話。


其實.....這些都是在雜誌上刊登過的.....稍微修改內容



http://www.kadokawa.co.jp/beans/2009/03/_327.php


http://anime.webnt.jp/nt-news/?detail=804

http://shop.tsutaya.co.jp/comic/product/9784048542883/




http://www.kadokawa.co.jp/comic/bk_detail.php?pcd=200809000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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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輝:余の部屋にようこそ! ついに春がやってきたな。春といえば……!
楸瑛:恋! 全てのものが花開く季節、そう、薄紅色の恋の花も開くのです!
絳攸:お前の頭は年中花畑だろう、この常春頭。
劉輝:はっ、絳攸! いつからそこに!
絳攸:いつからそこに、じゃない! 俺が目を離すとさぼる奴らがいるからな。つねに目を光らせることにした。
劉輝:ぐぐぐ、なぜ絳攸はいつもそんなに仕事仕事言えるのだ。切ない恋に身悶える乙女の心に応えようとは思わないのか。
楸瑛:絳攸がそんなタマなら、今ごろ縁談の一つや二つ受けてますよ。
絳攸:うるさい! 男はな、若いうちは仕事せねばならんのだ。天の理だ。
楸瑛:そうかな。恋ができる男は仕事も出来る、というのが私の持論なんだけどね。
絳攸:片目をつぶってみせるな! 俺は騙されんぞ! 男は仕事に生きねば! だいたい今の男たちはちゃらちゃらしすぎなんだ。
劉輝:まあまあ二人とも。どちらの言うことにも一理あると思うぞ。
絳攸:お前が言うな! 大体な、お前らがあまりにも主張するから、俺も民の声とやらを聞いてみようかと思って、この目安箱を覗いてみたんだ。そうしたらだな……。
楸瑛:そうしたら?
絳攸:「主上、いろいろ大変ですが頑張ってください。私も恋で悩んでいますが頑張ります」だと!! 悩み相談というより励まされている! これにどう答えるんだ? ええ? 言ってみろ!!
劉輝:が、頑張ってください……。余も頑張ります……。
絳攸:ほら見ろ! つまりだな、お前らは国民の血税を使って目安箱を設けながら、お悩み相談の役割を果せていないということだ。しかも励まされているんだぞ! 情けないと思わないのか。
劉輝:ぐぐぐ、きつい……。春なのに、絳攸の言葉が吹雪のごとく突き刺さる……。
楸瑛:そうだよ絳攸、言いすぎだよ。主上がかわいそうじゃないか。
絳攸:なにが「かわいそうじゃないか」だ! そもそもお前はなんなんだ。側近なら側近らしく、もっと国民のためになる仕事を主上に勧めろ! そもそも恋愛一辺倒なこの世の風潮には納得できん!
楸瑛:君の個人的な意見は聞いてない。しかし恋愛相談より国民のためになるものって……。
劉輝:変わり身早いな楸瑛! このままでは余……余の大事な目安箱の目的が変わってしまう! この危機を救えるのはここを見ている乙女たちの声だけだ! 恋愛指南を続けてほしいという貴女の声が、この危機を救うのだ!
絳攸:どさくさに紛れて国民に訴えかけるな! 国民の皆、主上に仕事をするよう言ってくれ! 頼む!
楸瑛:あああ、収拾がつかなくなってきた……! まあ、いつもこんな感じだから、皆もあんまり気にしないでいいからね。さあ、次回はどうなるか……お楽しみに!
絳攸:だから片目をつぶるなと言っているだろ~~~~っ!!






劉輝:歡迎來到孤的房間!春天終於到了,說到春天(就是)……
楸瑛:戀愛!萬物開花的季節,對~,粉紅色的戀愛之花也開放了!
絳攸:你的頭就是一年到頭開花,你這個常春頭。 
劉輝:啊,絳攸!你什麼時候來的!
絳攸:不是什麼時候來的!因為有我不盯著就偷懶的家伙。我一直都擦亮眼睛盯著呢。
劉輝:唉~為什麼絳攸不管什麼時候說的都是工作~工作~呢。你沒想過要回應為達不成的戀愛而苦悶著的少女的心嗎?
楸瑛:絳攸要是有那個心,現在也該接受一個、兩個的緣份談了。
絳攸:要你多嘴!男人啊,年輕的時候必須要以工作為重。這是天理。
楸瑛:是嗎?我一直都認為能戀愛的男人,工作也差不了呢。
絳攸:別對我視而不見!我是不會上當的!男人要有事業才能生存的。現在的男人們都太晃蕩晃蕩了(一點兒事業心都沒有)。
劉輝: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我覺得你們倆說的都有一定道理。
絳攸:用不著你說!因為你們倆一直那麼主張,我也想聽聽民眾的聲音,(就設了這個諮詢箱)。結果我一看這個諮詢箱......
楸瑛:然後呢? 絳攸:(居然是)“陛下,雖然遇到很多不順心的事,還請加油啊。我也正為戀愛煩惱著,努力著呢”!!與其說是商談煩惱,還不如說是 鼓勵你!這叫我怎麼回答? 還唉?自己看!! 劉輝:加......還請加油......。孤也會加油的......。 絳攸:看吧!總之,你們用國民的血汗錢設立的諮詢箱,並沒有起到商談煩惱的作用。而且,還是你被鼓勵了!你不覺得丟臉嗎? 劉輝:嗯~嗯~好嚴厲啊......雖然是春天,絳攸的話就像暴風雪襲來一樣...... 楸瑛:就是嘛絳攸,說得太過分了。陛下多可憐啊。 絳攸:什麼叫“多可憐啊”!本來就是(因為)你就這個樣子。既然在陛下身邊,就像點樣子,多勸勸陛下為國民工作!我可不認同這種戀愛 一邊倒的世道。 楸瑛:又沒問你的個人意見。但是比起商談戀愛問題,是該為了國民啊…… 劉輝:你變的也太快了,楸瑛!這樣下去孤的......孤重要的諮詢箱的用途就要改變了!能夠挽救這場危機的只有一直看著這裡的各位少女們的聲音了!用妳“希望戀愛指南繼續辦下去”的聲音,來挽救這場危機吧! 絳攸:不要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向國民訴說!各位國民請建言陛下(多多)工作吧! 楸瑛:啊~啊~啊~,(這局面)沒辦法收拾了......嘛~,本來一直就是這樣嘛,各位也不用太在意了。那,下回會變成什麼樣呢……敬請期待! 絳攸:不是說了嘛,別對我視而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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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黎深,鄭悠舜,黃鳳珠,管飛翔,人稱[惡夢國試組]

那樣的他們的邂逅和青春,以及無法忘懷的事件的記憶......






從很久以前開始,就經常被這樣問。


“你就是傳聞中的那個鄭悠舜嗎?你是怎樣馴服那個紅黎深的?”
初次見面時,幾乎所有高官們都對悠舜很不屑 ──特別是悠舜還拄著拐杖──被藐視地打量詢問已是家常便飯了。
悠舜總是苦笑以對。

怎樣做到的?
......回答如同他頭腦中所有知曉的答案那樣。
然而卻沒人能夠理解,不過也不是什麼必要知曉的事情。
悠舜只是每次都浮現著苦笑以“誰知道呢?”予以回答。
總是回以面對黎深的相同的偽裝的微笑。




[序]

“......要我去參加這次的國試嗎?”
“對,要你去,悠舜。”
悠舜嘆一口氣。還在想怎麼會少見地被如此繁忙的這個人叫來見面。
“......讓晏樹和皇毅參加難道不好嗎。雖然是依靠貴族的優勢當官,也是可以參加的吧。”
“我選擇的是你。比起貴族的優勢當官,國試更適合你。”
“......我沒有當官的意願,應該這樣告訴過您的吧?”
“我沒有命令讓你接受吧?”
這樣說著,(旺季)用手指敲了桌子。
“恐怕明年的會試難易度會有所上升。及第者人數也會變少吧。”
啊啊......悠舜冷漠地點著頭。
望向庭院,堆積著宛若雪花般飄落的雪白的花瓣。梨花。讓悠舜思緒起故鄉的唯一的花。
“話說,您是計劃著今年將清苑皇子從朝廷裡排擠出去的吧,旺季大人。雖然想要晚一些丟棄,然而理應三年前就幽禁並流放的。小皇子已經無法回到之 前的清醒狀態了。”
小皇子也好,清苑也好,這三年都發生太多的改變。
被選為繼任王的小皇子,卻因為清苑的存在而變得瘋狂,已經太遲了。
“......三年前,因為和劉輝皇子和清苑皇子的相逢,已經無法分離了嗎。那個溫柔是可以致命的。躊躇是不可取的。不管是對清苑,對小皇子,還是對這 個國家。”
旺季盯著悠舜。
“真是的,你明明沒做官,卻什麼都很清楚嘛。”
“那是因為晏樹總是喋喋不休的說啊。” 悠舜冷淡地聳肩。
“如果清苑消失的話,三胞胎就會撤回。......就會引起內亂。已經不能放任清苑,將其藏起來如何?草草了事總可以吧。”
“草草了事?加固眾人的猜疑心嗎?”
“真是只相信自己,一開始就在扮演著賢君呢。那種奇怪的自信,隨著年紀的增長越發頑固和疑慮,認為年輕人的諫言都是蠢話,變成不在正常的年長 者名單因疑惑就動用處刑,就會變成施行恐怖政治,那時旺季大人已經在地底了,就不用在意了。”
正因為畏懼旺季,從未說過要進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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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看向阮小五。

阮小五面無膽怯。

“聽說你以前是州府裡的官吏嘛......在‘殺刃賊’裡忍辱負重了兩年也艇有能耐麼。”

燕青一時膽顫心驚。州府的官吏!?要是那樣的話,他得必須通過那難以對付的會試而且上榜才行。

(頭腦真聰明啊,大哥!!)

燕青張大嘴巴一臉傻樣,這樣一來,起碼在場的人相信他們不是一夥的。

“不過,還真可惜呢。”暝祥接著說,“你的一舉一動早在‘智多星’的掌握之中。”

聽聞此言,阮小五才神色大變。

“莫非.....我得到的情報是假的--”

“你做的不錯嘛,短命二郎。不跟你囉唆了,現在就把你解決。”

說完,暝祥揮刀襲擊。

阮小五自始至終沒有看燕青一眼。

(......大哥他,知道我的事嗎?)

若說阮小五真與州府有關聯,那麼茶鴛洵很有可能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他,所以,燕青才不能被牽涉進來。然而,現在又說不用管他,自己先逃,燕青閉上雙眼。

暝祥的刀突然落下,燕青身體一蹲,用棍子擋住,暝祥被棍子的力道反彈回去。

就在這一瞬間,暝祥與燕青四目交接。看到燕青雙眼的同時,暝祥一下子回想起來,這雙桀駑不馴的眼睛的主人--浪燕青,冒充畫師去浪家時見過的--

(--浪家三男!!)

燕青將暝祥一下子反彈到屋子另一側之後,一把抓住阮小五。

“--快逃,大哥!”

他們轉身向外跑時,一個手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跑進屋子。

“不好了!西邊的倉庫著火了!”

燕青聽了嗤笑一下,就這樣,拉著阮小五逃離中央要塞。





“是清做的嗎?真是幫了忙--”

燕青正在想的時候回到自己家中。不知是因為糧草庫急忙滅火而忙不過來,
還是他們沒有想到燕青會堂而皇之地回家。

阮小五怒不可遏,叱道

“三郎,你這白痴!你叫我怎麼說你--”

燕青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

“我說大哥--誰是白痴啊,怎麼會被暝祥識破了呢?”

“這下好了--兩個人的身分一起暴露了!”

“那種情況已經不適合讓你當間諜了,暝祥不也說過嗎?不跟你囉嗦了,暝祥到底在打什麼鬼主義。”

阮小五低頭沉默片刻,語重心長的說道。

“茶鴛洵大人正在召集隊伍,準備在東華郡府會合......由於不能使用州軍和茶家軍隊,恐怕只能召集各郡的有志人士組成少數精銳隊伍而已。”

現今的茶州州牧已經對茶家和“殺刃賊”唯命是從。正因如此,阮小五才脫離州府。不能指望州軍或茶家,暝祥擅長安排自己的線民,那些內情他老早就知道了吧。

“在討伐被召集於東華郡府之前,暝祥早已在周遭的村落安排他的襲擊部隊,打算一網打盡。這樣一來,東華郡府由於救援而不得不分散。”

東華郡週遭的各個村落及街道距離較遠,即使能夠鎮壓,要在集結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況且東華郡經常與殺刃賊抗爭,已經身心疲憊了。

“也就是說,救援會導致東華郡府缺少人手,然後晁蓋的手下們再趁機偷襲嗎?那麼,大哥所透露的假情報上是什麼時候?”

......對呀,是......十天後嗎?”

“也就是明天行動嗎......那還真夠嗆。”

十天。東華郡府無論人手還是裝備都算不上精良。十天算夠了。別說是人手,東華郡府就連準備工作都還沒做好呢。

......大哥,茶州的郡府有沒有可靠的水軍隊伍啊?”

“水軍?沒有。慘的是‘殺刃賊’的水軍有著最嚴格、密集訓練的隊伍。”

他們行船猶如操縱戰馬般的熟練,有時會運送軍需品,有時會找回逃跑的夥伴,然後解決掉他。梁山之所以會久攻不破,最大的原因在於敵不過他們巧妙的水路策略。

聽到這些話,燕青由不得發牢騷。這樣的話,好歹也得想出方法來應對才行。

“大哥,我師父早已準備好了。你就早一點去鴛洵老爺子那邊吧。”

“啥?做什麼準備?把你留下卻自己走,這怎麼可能。”

在這個梁山上的殺刃賊從首領到手下總共有一千人,一個人留下來這怎麼可能。

“我留在這裡牽制住首領,東華郡府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放過。兩天,我會堅持兩天,到時候,我會將所有困難解決等你來。”

阮小五聽了差點動手揍燕青。

“說什麼蠢話!鴛洵大人會讓像你一樣的小孩去送死嗎?絕對不可能!!”

(確實說過如果情況危急,一定要先走......)


我還有事要做,而且......聽到的聲音
......

一直以來,燕青一直聽到有人在呼喚著他。似乎有什麼人在等著他。

所以燕青非留下來不可。

“師父,大哥就交給你了。”

“你說什麼--三郎--啊!”

阮小五話還沒說完,南師傅就從他身後出現,將阮小五打昏。接著就像是背貨物般的將燕青的大哥甩到肩上,然後看了看燕青。

燕青會心一笑。

“快走,師父。”

直到現在,有不少人希望能拜託南師傅去做一些事,這些事有好有壞,只有燕青沒有這麼做過。

想做的事如果不靠自己去努力辦到的話,對燕青來說是毫無意義的事,所以也不能勉強燕青不能做。南師傅儘管心不甘情不願似的,但對燕青說一句:

“去吧,與你的宿命相會吧。”

在南師父消失不久之後,門口傳來聲音。燕青轉身一看,清站在那裡。遂說:
“嘿!清,辛苦啦--幫忙把糧草庫放火燒,真讓我省時又省力。”

“你真的打算獨自去面對那一千人嗎?”清苑說道。

“你真是超--愚蠢呀!”

“不是一般的蠢,是愚蠢至極啊!”

“你聽清楚了,老弟。”燕青說。

“誰是你老弟!”

當務之急的兩件事是攻下在這山上的水路的八個要塞以及逮住那些首領。

清苑瞇起雙眼思考。確實,擒賊先擒王,只要能將指揮官抓到,戰力就會減少一半。接著,如果這八個關卡失守,那麼主要的城池就不在存在。這麼一來,別說是攻佔村落,就連襲擊部落也不得不從中途折返,然後鎮壓軍也可以反過來追擊。

“在我看來,鴛洵老爺也不會盲目的相信大哥的情報.....

清苑像是被挑動哪根神經似的看向燕青。

鴛洵?茶鴛洵來了嗎?

清苑陷入沉思。在貴陽被捕時的時候,茶鴛洵才剛回茶州,即使回茶州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那還剩四個月--

但是,只憑燕青一個人能做什麼

......我可不會幫忙的”

“嗯,你逃離這裡吧。”

一瞬間,清苑的神情凝重。

“你說什麼傻話!笨蛋!人手和時間都不夠了,所以幫個忙吧,老弟。”

清苑頓時感到無力,這算什麼啊。

“你這傢伙吃的好睡的飽,也稍微有點感恩的心對我有點回報吧,當豬當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清苑一聽火冒三丈。豬!?但是這是燕青第一次有事求他。清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就像是從父皇那接過他手上的那塊玉的時候一樣。

話雖如此,但清苑是個個性彆扭的人。

“哼!給我壞掉的粥,誰會想對你懷有感激的心,有事求於人就得把態度好一點。”

“拜託啦--可以走了吧,搭檔。”

“搭檔......?”

燕青拉起清苑的手腕,到靠在屋頂的梯子。清苑聽從遠方傳來吵雜的聲音,混雜著大量兵器的聲音,是追兵。

爬上梯子,看到夏天的天空,近到彷彿可以伸手可觸。並沒有要一起去的理由,但燕青想都沒有想似的對清苑豁然一笑,說


“走吧!”

一起走。

只為了這句話,清苑握住他的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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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
 
彩雲國。

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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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選秀會。皇上會否到後宮看看?”身為皇后的十三姬小心翼翼地提醒著正用早膳的劉輝。

“嗯,一切由皇后打點。孤上朝了。”劉輝最怕的就是一年一度的這個時候,登基以來,他的心一直忙於政事,對於皇后,也是被霄太師急促策封的。

身為皇后的十三姬也曉得,劉輝並沒有把自己當妻,洞房花燭夜,劉輝的話還縈繞在十三姬的耳旁。“妳是孤的皇后,但孤並不愛你,我們之間有的只是雙方的欽佩,孤的後宮交給你了.”雖然對她而然是殘忍的,但她卻欣然接受了。

他們之間,不存在感情,有的,只是欽佩。

想罷,便響起侍官尖銳的聲音:“皇上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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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內。

“皇上駕到--”侍官的聲音響起。

劉輝最後還是逼不得已來到後宮。

後宮裡的才人聞聲,立即跪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整齊的聲音。

接著,便是“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劉輝看著眼下的才人,不屑地說著。

“謝皇上。”才人們異口同聲地說著。

此時此刻,劉輝卻看見了一女子,偷偷摸摸地在牆上摸索,紅色的豔服把較小的她襯託得楚楚動人。

“牆上何人?”劉輝的唇角漸漸上翹。

所有的目光瞧去牆上。

收拾包袱,準備逃離後宮的秀麗聞聲,身子顫抖,腳下一滑,如蝴蝶般飄落。

劉輝一個快步,準確敏捷地接住秀麗。

兩人對上眼眸,時間像在一時間停止了......

劉輝的手環住秀麗纖細的腰,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仙女般的容顏,定神....

不料卻被秀麗狠狠地踩一腳。

接著,便是秀麗那任性的回話“憑什麼要我進這冰冷的宮殿?什麼才人,妃子?什麼制度,禮儀?什麼榮華富貴?我紅秀麗才不需要.”一語驚醒劉輝的心。

冰冷的宮殿,好一個形容詞......

而週圍的才人,奴僕,還有皇后,都被這無理的女子震驚了......宮中竟有這樣一個才人......

皇后嘴角漸漸翹起......心裡暗暗想著:這宮殿,會變得熱鬧起來...

而劉輝,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出後宮。

對身旁的侍官說道:“今晚紅才人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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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彩雲國‧紫雲宮(劉輝的寢室)

夕陽西下,餘照宜人。

秀麗身穿嫣紅披衣,披散的秀髮把她襯托得明豔照人。然而這麼可愛的臉蛋上,卻是憤憤不平的表情。

劉輝穿著紫色披衣,在秀麗的對面,欣賞這難得的風景。
才剛從龍椅上站起,眼前的女子就做好保護自己的姿勢,雙手抱胸,眼光凜冽,身子顫抖不停。終於,嬌小的唇邊說出幾個字:“你...你別亂來。”

風,輕撫劉輝的髮絲,卻有一絲絲冰涼。
懶惰的身子緩緩地走向秀麗,俊秀的臉漸漸靠近,調皮的聲音發出:“早上那威風的氣勢去哪了?”

被這麼一說,秀麗心顫,二話不說,用力地推開劉輝,跌倒在地的劉輝更是驚訝不已,但嘴角卻出現一道華麗的弧線...

“沒錯!我紅秀麗琴棋書畫無所不能,自小飽讀詩書,怎麼可能待在後宮做你的妃子?不干涉政事?我要的是為朝廷效命,讓那些......那些......”說著,頓時威風沒有了,換來的,卻是嬌小女子的哭泣.......

看著眼前這隨時隨刻都能將喜怒哀樂展現出來的秀麗,劉輝不禁心軟......一把將楚楚可憐的秀麗攬在懷裡。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竟有一種怕傷害她的感覺......

窗外,樹上的葉子搖搖曳曳地下墜,顫顫的月影下,出現了一個冷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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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當秀麗睜開嬰兒般的睡眼時,她後悔了。
但眼看自己的衣服還是整齊的,才暗自放心。

可看見眼前那露出邪惡的笑容的劉輝......

“秀麗...... ”

“哇--!!”

這聲音,響遍整個皇宮上下,奴僕們、朝廷的大臣、還有皇后聞聲都急促地向紫雲宮走去。

而劉輝,為了掩蓋這聲音......

在霄太師開門的瞬間,吻住正在發呆的秀麗。濕濕的,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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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晴天萬里。

彩雲國。

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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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著床上相擁的兩人.門外的人們都驚訝地叫了出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霄太師不好意思地把門重新關上,帶領著他的部下急促地離開後。.

看熱鬧的奴僕們都紛紛半開玩笑的離開。只是誰也沒有看到,十三姬那失落的身影在風中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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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秀麗終於抵擋不了劉輝那麼“溫柔”的對待,一怒之下推開還死纏著自己的劉輝。

“怎麼?生氣了?”劉輝邪惡的笑容更是火上加油。

於是
......

秀麗終於還是使出靜蘭教她的“絕招”(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麼)......

“啊!!!!!!”這次是劉輝的慘叫。

可宮中的人們,聞聲後都偷笑著。還三姑六婆地討論著。

宮中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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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劉輝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今天打擾自己就寢的霄太師。剛想開口,卻被搶先了。

底下的臣子絡繹不絕地稟報著芝麻般的小事,劉輝也理所當然地一一處理了這些事情。

終於,臣子們的事情都解決了,眼下就是如何處置霄太師了......

“霄太師.”劉輝還是用那磁性的聲音說著.。

“臣在。”霄太師卻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大臣乃不能進入後宮,今早你放肆的行為引起騷動,你可知罪?”劉輝還是俯視著眼下的霄太師。

“臣知罪。”霄太師理所當然地回道.

“好.看在霄太師知罪還是國家大臣的份上,朕讓你暫且放下政事,回家面壁思過,一個月後再回到宮中。”劉輝在心裡暗暗的開心著,唇角出現華麗的弧度。

“謝主隆恩。”霄太師極情願得說著,然後退下。

“退朝。”

人影散亂,都各自回殿。

劉輝放鬆了,他知道,接下來的一個月,終於可以不用對著那老狐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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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官,孤要封秀麗為妃子,馬上準備筆墨。”劉輝邪惡地說著,卻帶有一絲絲喜悅。他會把秀麗一直留在身邊,絕對不會給她任何接觸政事的機會。

片刻後。

後宮內。

“紅才人接旨。”侍官的聲音不願傳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紅才人於今日午時被封為紅貴妃,紅貴妃接旨。”侍官的聲音裡也不盡帶來快樂。

聞此,秀麗整個人呆住。

她不能接受這事實,不能,不可能,怎麼可能?

而身旁的奴婢靖兒卻輕輕地提醒著,紅才人,接旨
......

這才回過神的秀麗顫顫地說著:“謝主隆恩。”

說罷,侍官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駕到--”

滿面春風的劉輝,笑盈盈地看著秀麗,對,他眼中只有秀麗,容不下第二個人的存在.......

但是,劉輝感受到的,是一個狠狠的、不留情的、但還是這麼可愛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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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地暗

彩雲國‧後宮赤愛宮

赤愛宮,秀麗被封為紅貴妃後搬進來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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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的存在.宮如其名,鮮紅的地毯,伴著華麗的金色.嫣紅的玉床,被壓在粉紅的床墊子下.玫紅的梳妝台,盡是滿目琳琅的飾品.還有那淡紅的牆色,增添幾分色彩.而深紅的“赤愛宮”,卻是那麼的刺眼. 

奢侈的宮殿,血腥的宮殿。

 這,是秀麗的心底話。 

默默地念著:王......我紅秀麗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屈服?我的夢,夢寐以求的--不是這赤紅的宮殿,而是百姓羞紅的臉。出去......一定能出去的! 

“秀麗......在想什麼呢?怎麼還不出來迎駕?”劉輝俊秀的臉上泛著點點淡紅,生氣的樣子是怎樣的可愛......但迎來的,依舊是,那毫不留情的白眼!!! 

“秀麗......”小心翼翼地、溫柔地低喃著
........

一片寂靜。 

“可愛的秀麗...”

充滿磁性地、輕柔地低語......一片死寂...... 

“我美麗的秀麗...”難以抵擋地、置於死地的聲音
.......
一片寂落
...... 

劉輝的心,被撕裂般。

 痛, 終於,從秀麗的身後,用他有力的手臂,環住了秀麗纖細的腰部,俯身下來,在她耳邊用那充滿磁性的、溫柔的聲音,低語著:“我愛你。”
 

一片狼藉。

 一個輕巧敏捷的動作,在扯開雙臂的同時,往後狠狠地擊了一掌,還附帶著那可愛又可怕的聲音.。

火山最終爆發了。

 “你有完沒完!!” 被推倒在地的劉輝,傻眼了...... 

不幸的是,門外傳來侍官尖尖的聲音: “皇后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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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逆向流動。
彩雲國   後宮‧赤愛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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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的,是劉輝那坐在地上傻傻的樣子。

驚訝的,是秀麗站在椅子上狼狠的樣子.。

十三姬進來後的第一感想。

秀麗見此,以雷迅的速度,從椅子上下來,彬彬有禮地說著:“紅妃見過皇后。”

十三姬的反應,不像她想像中的皇后。

毫無拘束地,是十三姬開口說著:“沒有下人的時候,不需要這麼拘束哦。”

看,這麼可愛的皇后,讓秀麗傻眼。

緩緩地轉過身來,淡淡地說著:“臣妾敢問陛下,地上很涼爽吧?”

聞此,劉輝才頂著羞紅的俊臉緩緩地站起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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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姬坐在秀麗跟劉輝的中間,那灼熱的液體從鬢髮中滑過...

左邊,是熾熱的目光。

右邊,是辣辣的白眼。

終於,十三姬開口了:“你們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啊!”

喏,十三姬也發飆了。

“永遠。”

“永遠。” 

吶,這麼不約而同的回答.這兩人吶.

十三姬的唇角不禁開始上翹

可卻沒有任何時間讓他倆驚訝

門外傳來小郎子的聲音:“啟稟陛下,大殿內有一武功人士求見.”

求見?這時候?真是不懂時機......

劉輝還沒有享受那突然的答話呢,卻要走了。

依依不捨地...

“皇上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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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愛宮內,只剩下秀麗和十三姬.

送走劉輝後,十三姬的一個轉身對上秀麗的目光.

呆呆地......

“吶,妳想出宮吧.”十三姬一針見血.

“嗯,那是當然的。”秀麗也真摯地說著.

但那一刻,她看到十三姬那落寞的目光...

聰穎的秀麗,怎麼可能看不懂那目光裡溢出的渴望與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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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出宮吧!”秀麗的說話一語驚醒十三姬的心靈。

那也是,很久很久,也沒有一個看透她心靈的人了。

自從離開他之後
......
 
眼前這明豔照人的紅秀麗,是何等的,特別... 

就這樣,淋漓盡致地、毫不留情地、卻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一直烙在十三姬心底的呼喊.

“一起嗎?”泛著她那晶瑩透亮的眼眸,漸漸陷入沉思.。

片刻後。

“好吧。”

這,是十三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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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繼續吹 彩雲國,後宮‧彩寧宮(十三姬的寢室)
 
幾天後,劉輝出宮了。

 機會終於來了、 風,不停地吹。

“妳收拾好了嗎?”秀麗身穿紅色披衣,背著玉色的絲綢包伏,在彩寧宮的屏障旁催促著十三姬。

 “嗯,好了。”說完,一個身穿淺紫披衣、亭亭玉立的十三姬閃亮登場。

 看著眼前的十三姬,秀麗那秀美的不禁皺眉。

 “等一下,妳就這樣子出去嗎?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先披上這紅色披衣,是宮女用的,這樣我們才有逃宮的機會。”

話畢,變魔術般把紅色披衣拿出來,披在十三姬身上,整理一下後。 

秀麗精神飽滿地說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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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國,城門內。

“我們奉陛下的命令,需出宮辦些重要事情.”秀麗拉著十三姬來到城門,偽裝著男生振振有詞地說道。

“可有通行令?”一官兵很不識相地說著,聞聲,十三姬呆住,她可沒有通行令。

秀麗從包袱裡取出一金光閃閃的令牌,更讓十三姬嚇傻了。

“這是通行令.”說罷,秀麗給十三姬做個可愛的鬼臉. 官兵半信半疑地翻弄著通行令,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不熟悉的宮女,眼裡充滿懷疑。

“好了嗎?”秀麗的話打斷官兵的懷疑。此官兵愣住,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慢條斯理地說著:“陛下有令,這段時間,任何宮女不得隨便出宮,怎麼你們卻有通行令呢?”

 官兵的話讓兩人的瞳孔變大了。

正當秀麗愣住,不知如何回答時,十三姬已開口說道:“難道連通行令也不承認嗎?”帶點怒氣。

官兵不曉得是十三姬的氣勢嚇倒他了,還是通行令的金色'光芒刺到他的雙眼.

剎那間,轉身跟其他官兵說著什麼,準備開城門。

“吱...”乾脆的一聲後,偌大的城門開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身穿淡紫披衣的俊美男子,長長的髮絲落在肩上,更增一絲俊麗。

 風,吹亂了他的頭髮, 城門內,響起了宏亮的跪拜聲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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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止。

彩雲國,城門。

今天的陽光很燦爛,燦爛得刺眼。


見此,秀麗傻眼,她萬萬也沒有想到,劉輝竟然會這個時候風采地回來,可沒等她發完呆,一隻纖細的手把她拉下,一同跪在地上,用溫柔如水的聲音顫顫地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便是秀麗那生氣卻可愛的聲音:“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輝是知道的,看著眼下這兩個穿著紅色披衣的“奴婢”,心也寒了,他不能理解...

或許放了她們還是個不錯的主意,既不願,何強留?

當心中的那把火燄熄滅時,一陣歡樂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際。

“靜蘭?真的是靜蘭?”秀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起來,扯著靜蘭的衣服,像小孩子那樣露出天真的笑臉,激動地蹦跳著。

“嗯,是我,小姐。”靜蘭雖然回答得淡淡的,可在他的語氣裡聽出了說不出的快感。

而十三姬,更被秀麗那莫名其妙的舉動震驚了,當她看見劉輝縱容的神態時,她是真的認為,她能出宮的。

能去尋找她心中的那個他。但看著秀麗的舉動,她有的不是憤怒,而是突如其來的幸福。

她有多久看見過這麼真摯的笑容吶...

“十三姬,地上涼爽嗎?孤早已看出了,所以妳別裝了。”劉輝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這話。其實威力挺大的。

十三姬見此狀,也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褪去那件紅色披衣,然後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那道美麗的風景。

可是,她看不見,劉輝的臉上出現了幾道波動的黑色水平線...

秀麗像是小孩子一樣向靜蘭不停地訴苦,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愛極了,那一張一合的清唇,嬌小的身材隨著說話的語氣不停地做出肢體語言。真的,真的很可愛。

可是,那對象並不是劉輝他自己...

風中吹過來一片殘缺的葉子,映著劉輝可憐的身影...

靜蘭明明是自己帶回來的,那是為了讓秀麗繼續留在宮中,不再逃跑。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看著靜蘭溫柔地安慰著秀麗,還有秀麗那嘟嘟的臉蛋....而靜蘭眼中的那種情愫,在劉輝眼中若隱若現...

感覺到身旁的熱氣,十三姬才回過頭來...

看著如此怒火的劉輝,她竟有一種不想那麼早離開宮殿的感覺...奇怪吶、

當秀麗還在向靜蘭訴苦時.

當靜蘭還在享受著秀麗的訴苦時.

當十三姬還在呆呆地想著時.

火山,就在那麼一刻,隨著風兒的到來.

爆發了.

“你們有完沒完啊!!!!!!”

這,是劉輝那氣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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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亂了誰的髮絲. 

觸動了誰的心思

彩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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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

秀麗停止了源源不斷的訴苦。

靜蘭放棄了滔滔不絕的享。

十三姬收回了充滿好奇的目光。

不約而同地------看著發飆得那麼可愛的劉輝。

秀麗那不滿的目光,靜蘭那邪惡的目光,十三姬那驚奇的目光,還有上上下下那麼多奴婢士兵那些嫌疑的目光,見此狀,劉輝像小孩子一樣,緩緩低下頭,用那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默默念道:“秀麗明明是我的妃子......”

風,吹得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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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劉輝讓我們出宮玩?”秀麗像是借著那陣風響掩蓋了劉輝的說話而抓緊這機會,問著劉輝的時候,還不忘向十三姬和靜蘭使了個眼色......

十三姬是聰明人,怎麼會看不懂秀麗的意思呢?

靜蘭跟秀麗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更不可能不了解。

片刻後,四個身穿淡色衣服的俊男美女出現在彩雲國最熱鬧的大街上。

秀麗還是厲害的,雖然暫時不能逃宮,可是現在卻有出宮的機會呢。

還有那句話,連靜蘭跟十三姬都沒有聽到的那句話,早已否定自己能出宮的機率...

不想也罷...反正靜蘭也進宮了,父親也能經常來宮中。

繁華的大街,溫馨的場面。狹窄的小巷,豐滿的快樂。

十三姬看著街道旁擺著紅紅的、晶瑩透亮的、味道香香的、純純的冰糖葫蘆,腳步不由得加快...

靜蘭看見秀麗喜歡的那些冰糖葫蘆,腳步也不斷加快。

秀麗看見自己那麼久沒有吃到的冰糖葫蘆,更是做好的單身前衝的準備。

十三姬和靜蘭已經開始行動了。

正當秀麗了解後準備來個大跨步的時候,手,被抓緊了。

隨後,是一個充滿淡淡茶香的擁抱。

溫暖吶、

“秀麗,妳就那麼想離開我嗎?”劉輝在秀麗的耳邊喃喃低語道。


“妳真的是想在我離開宮的時候乘機逃跑,我好不容易趕回來後,妳卻‘提議’出宮,妳真的那麼想離開宮殿,離開......我嗎?”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句,劉輝甚至不敢說得那麼清晰......


秀麗注意到的,劉輝跟她說話,沒有說“孤”,說的是“我”。心裡不禁顫了一下。
“不是......唔......”沒等秀麗說完,劉輝把自己的唇狠狠地印上去。
風,輕輕地拂過......
街邊的百姓,被這一幕嚇呆。
賣柳丁的,不知道柳丁滾到了地上。
喊價的,不知道自己的嘴在不停得張大。
吃米粉的,不知道湯已灑到自己的衣服上了。
劉輝似乎不知曉旁人的目光,環著秀麗的手臂更緊了......
那麼忘我地,放肆地。讓秀麗不能喘氣。
秀麗在不停地尋找逃脫的機會,好不容易離開劉輝的唇,卻被劉輝一把攬在懷裡......聆聽著那怦怦的心跳聲,奇怪的是,另一種聲音,掩蓋劉輝的心跳聲。
那,是秀麗的心跳聲......
“喂,放開我,很多人在看。”秀麗為令自己平靜下來,小心翼翼地說著。
劉輝的手一緊,伴隨著風的輕撫低聲說著:“那麼妳答應我不逃離後宮。”
“不是的。”秀麗想告訴他,其實......
“那麼妳為什麼走那麼快?不是想趁機會逃走嗎?別離開我,好嗎?”劉輝像是撒嬌似的說著。
街邊的百姓看著這難得的場面,都在等待著秀麗的回答。
而靜蘭跟十三姬,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在賣冰糖葫蘆那地方挑選著冰糖葫蘆呢。
“我.....”秀麗被劉輝那深情的眼神定住了。
拍拍自己的臉,隨後說道:
“我走這麼快,只是想快點買到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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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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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國 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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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冰糖葫蘆?)

所有的百姓想當場暈倒,聚集的人群逐漸分散,三姑六婆地議論紛紛,那話題,無非就是“冰糖葫蘆姑娘”那麼可愛的回答......

當秀麗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不是劉輝羞紅的臉,不是劉輝生氣的臉,也不是劉輝尷尬的臉,而是那邪惡的笑容。

“啪”地一聲,秀麗用力地把劉輝推開,嘟起嘴生氣地說著:“你笑什麼?不就是愛吃冰糖葫蘆嗎?”秀麗並不知道,她那時候的樣子,是多麼的可愛。

陽光下,看見的依然是劉輝邪惡的笑容,偷偷地接近秀麗,在秀麗的耳邊輕輕地說著什麼。

一刻後。

換來的,是秀麗表情的變化,開始是不解,爾後是疑惑,接著是驚訝,最後,是......

“紫劉輝!你給我站住!”這,是秀麗在大街上的叫聲,引來的是百姓們那些曖昧的眼光。

可劉輝吶,早已走到靜蘭旁,嘗試著所謂冰糖葫蘆的美味,看著可愛的秀麗,還不忘像小孩子一樣向她揮手。

十三姬跟靜蘭早已被他們的動作弄得模糊了。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靜蘭溫柔,急促地跑來輕輕地問著已經失去形象的秀麗。

“呵呵呵。什麼事都沒有噢。”看著眼前的靜蘭,秀麗保持一貫的風範,還是不想告訴他,剛才劉輝說的那句一針見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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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繼續在街上閒逛,依然那樣明豔照人,走到哪,百姓就看到哪,他們的魅力,無可否認的--不可抵擋.
這麼閃耀的四個人,怎麼可能發現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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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飾品琳琅滿目,兵器閃閃發光. “劉輝,你看這劍不錯。”靜蘭看著手上拿著的那把劍,兩龍相交,彩雲作伴,還有順向流行的風,圖案栩栩如生,最重要的是,劍柄拿上去很有手感,柄上的雕刻凹凸不平,不容易滑手。 劉輝接過靜蘭看中的劍,當場揮了揮,秀發隨著手臂的擺動隨風飄揚,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手中的劍,陽光下,那樣子,可以迷倒多少少女...... “嗯,很不錯的劍,竟然能在大街上看到,靜蘭你真有眼光啊。”劉輝連聲贊道,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十三姬聞此,也想嘗嘗那把劍的美。 兩龍纏繞,缺一不可,輝煌的顏色,惹人喜愛,精美的雕刻,更是天衣無縫,無意中,十三姬看到的是,劍柄與劍連接的地方,由一個紅紅的,深深的秀字。 “給我拿。”說罷,伸手就取走劉輝手中的劍,滿臉的喜悅與快樂,像小孩子拿到糖果一樣,興高采烈地揮舞著,她有多久沒有碰過劍了。 隨後,便一道說了起來,盡是說不完的讚美,正當他們說得有聲有色的時候...... 一個黑色的身影飛過,那蒙著面上的眼睛,是充滿了那麼多的憎恨。 秀麗清楚地看見,黑衣人的目標,是劉輝。那黑衣人的速度,不似豹,勝過豹。 情不自禁地,秀麗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腳步不斷加快,直至奔向劉輝。 燦爛的陽光映照著長劍的反射顯得那麼刺眼,一個美麗的弧度..... 劍柄揮下,血液滴下。 秀麗穿著那被鮮血染得更紅的衣裳,安然地倒在劉輝那溫暖的懷裡。 誰的瞳孔,張大了。 誰的心,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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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響起。

彩雲國 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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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

“秀麗!!”

“秀麗!!”

三種不同的聲音,映照著三種不同的心碎。

秀麗就那麼安然地躺在劉輝的懷裡,無憂無慮地,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任何場面。

劉輝更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緊緊地抱著懷裡的秀麗,那個為他擋一刀的秀麗,那個愛吃冰糖葫蘆的秀麗,那個想要逃宮的秀麗,那個把自己推開的秀麗,那個翻牆的秀麗。

呆呆地、愣愣地

視線漸漸被眼淚遮掩...

冰冷的液體滑過臉頰。

所有的百姓再一次聚集於此,卻因為膽怯沒敢走得太近,眼前是複雜關係的五人。
也不知道是誰的一聲令下,雞蛋,蔬菜,西紅柿一起砸向黑衣人,可卻被那敏捷的身手一一躲避了。
黑衣人想繼續刺殺劉輝,可見此情形,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剎那間,以他勝似豹的速度離開人群,逃出這個不宜久留之地。
然而十三姬反應靈敏,緊追著黑衣人,寸步不離。
靜蘭見十三姬的動作也不再迷茫,轉身用急促的聲音告訴劉輝:“再往前走就是紅府了,你把小姐送回紅府,再讓老爺通知御醫,放心吧,小姐這麼堅強,一定會沒事的。”話雖這麼說,可心卻凍結了。保護小姐一向是他義不容辭的職責,現在卻讓小姐陷入生命危險。他應該馬上送她回府的,但是現在......
已經不需要了。
把小姐交給劉輝,他放心了,想著十三姬的勢單力薄,腳步也不斷地加快,以雷速的輕功,很快就追上黑衣人,甩開本在自己跟前的十三姬,用力地抓住黑衣人的肩膀,那力量,足以讓黑衣人停下腳步。
在一個沒有邊際的森林裡。
靜蘭開門見山地說著:“說!誰讓你來刺殺陛下的!”那聲音裡,滿是憤怒,滿是他傷了小姐和想要謀殺劉輝的憤怒...
“昏君。”黑衣人蒙著嘴巴說出來的聲音,不帶任何絲毫感情...
剛追上來的十三姬卻聽得那麼地熟悉...
靜蘭心想再說下去是沒有用的,二話不說,拔起腰間的劍,與黑衣人開始了一場決鬥。
一樣閃閃發光的劍,在陽光底下刺痛了誰的心...
兩劍交鋒,在葉子飄落的交際處展開廝殺。兩個矯健的身影激活腳邊的枯葉,滴滴紅色的液體點綴著沒有生氣的樹幹,形成美麗的風景,千鈞一髮之際,動作上的漏洞,一一被鋒利的刀劍填滿,靜蘭純白的衣衫早已被染得豔紅,黑衣人的髮絲,也漸漸垂落。千鈞一髮之際,黑衣人用最後的力氣點中靜蘭的穴位,一道華麗的弧線,靜蘭身受重傷倒下...
看著轉身就要逃走的黑衣人,十三姬掌握時機舉起那把刻有秀字的劍,狠狠地直插黑衣人的心臟,但卻因能力不足,位置偏離了.
然而,四目相對..
十三姬的手不停地顫抖著,芳唇裡蹦出了一個字。
“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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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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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 ---------------------------
黑衣人的瞳孔漸漸張大。 十三姬那好不容易拼湊的心,再次撕裂。 她多麼希望,剛剛他說的那句“昏君”,她聽不到;她多麼希望,他揮灑的動作,她看不到;她多麼希望,他轉身離開時,她沒有追上。 當她看見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眸時,當她的口中顫抖地說出“迅”的時候。 一切,已成定局... 迅拔劍,看著眼前的十三姬,狠狠地轉身走了,留下跌倒在地的十三姬。 這一次,迅逃了,十三姬沒有追上。 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嚇壞的表情盡是淋漓盡致地表露出來,那雙遲遲不敢合閉的雙眼,忽有晶瑩剔透的冰液體被突如其來的雨水遮蓋,那個破碎的心讓她不斷地掙扎,在黑暗的世界裡,找不到一絲光芒。直至聽到靜蘭痛苦地呻吟,響遍這個森林,進到她的心房。 現在不由得她繼續悲傷了,回過神來,還有一個需要她救的人。慢慢地扶起血肉模糊的靜蘭,把靜蘭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顫一顫地走起來,消失在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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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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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來到紅府,劉輝卻被那破舊的牆壁,褪色的樹幹,乾枯的樹枝嚇呆了。沒有任何樹開花,連葉子也毫不留情地離去,隨著風的到來而逝去......要不是看到大大的“紅府”,他真不敢相信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紅家。
可是現在也不容得他驚奇了,憂心忡忡地把秀麗抱進紅府,甚至連進門都是撞的,把剛修好的門也撞壞了。直奔大廳後,便看見邵可悠閒地喝著茶,讀著詩書。
“啪”地一聲,茶杯摔到地上,滿地瓷片。
“秀麗!”看著劉輝懷裡那個閉上雙眼的秀麗,邵可那是悠閒的神情變得如此複雜。
“快、快傳御醫!!”劉輝已精疲力盡只容他說出這麼一句話。
邵可見狀也立刻起身,倉促地走出大廳,在劉輝看不見的情況下,以他“黑狼”的速度,向宮廷出發。

“秀麗,妳要撐住。”劉輝緊握著秀麗那冰冷的雙手,沒有絲毫的放鬆.緊緊地環著秀麗冰冰的身子,用自己的體溫給秀麗取暖,兩張沒有血色的唇交織在一起.努力地把自己的氧氣傳向秀麗,即使就那麼一點,他也想讓秀麗變回暖暖的...不停地在秀麗的耳際低語著,用他那麼溫柔的語氣,像是想要喚回秀麗,不斷地哀求她睜開那自信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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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御醫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卻不見邵可的身影。
管不了那麼多,劉輝依依不捨地放開了秀麗,讓御醫當場醫療......

緊迫的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御醫的汗水在一滴一滴地下滑。
慢慢離開椅子,幫秀麗蓋好被子。
御醫向劉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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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不慌不忙地說著:“啟稟陛下,紅妃她......
“怎麼了?”劉輝急得忘了自己的形象,扯得御醫的衣衫緊緊地,目光炯炯地看著御醫。
邵可被劉輝的舉動愣住了,怎麼還有人比他還關心自己的秀麗…

接著,太醫不快不慢地說著:“紅妃她總算活過來了。”說罷,用那滿是汗水的衣衫插著鬢髮間的汗水,鬆一口氣。如果沒有救過紅妃,自己的小命看來也不保了。

劉輝聞此,眉間的緊湊全然消失,緊繃的血管也順暢了,那憔悴十年的臉再次閃亮了,可比水中的芙蓉還要美。

邵可更是不可開交了,露出像小孩子一樣的笑容,心裡的那把鎖再次解開,自己的女兒總算沒有像自己的妻子那樣離開自己了。
“可是。”太醫的唇突然又冒出這句話。
“可是什麼!?”劉輝急了,好不容易放鬆的神經再次緊繃。
邵可的表情更是猙獰了。
太醫的吊胃口引來不滿,然而他繼續說著:“可是,紅妃還要靜養一個月。”說完,繼續拭下鬢髮間的汗水。
劉輝聞此,心花怒放,這樣,他就能把秀麗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御醫,我送你回去吧。”邵可便送御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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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

風,吹過,連繫著兩顆心。
看著熟睡的秀麗,劉輝的心暖了。 紅紅的臉蛋還是那麼可愛,粉嫩的嘴唇,小巧的鼻子,還有散落的髮絲,多麼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卻總用那唇,說這那麼那麼多的志向。
劉輝那白暫的手落在秀麗那粉嫩的唇上,秀麗的眉毛什麼'時候緊湊了,卻沒有睜開雙眼,片刻後,還是那麼安然地睡著,像小孩子般,觸動劉輝的心靈深處,烙印心房。這是他的秀麗,不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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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後,門被撞開。那是很脆弱的聲音。 


“小姐......小姐還好吧。” 劉輝看著身負重傷的靜蘭,不禁愣住了。

傷這麼重,愛這麼深。
看著扶著他的十三姬,劉輝立刻起來,幫忙扶著靜蘭,讓他躺在隔壁房的床上,跟十三姬一同治療他的傷。
輕輕地說著:“秀麗沒事,別擔心。”

這才讓靜蘭闔上疲勞的雙眼,轉身看向十三姬,那笑容還是那麼迷人:“你也去休息休息吧。我們後天回宮。” 十三姬尷尬地點點頭,還是轉身離開了.。
心一緊,劉輝沒有問,那黑衣人的事…


秀麗的房內,又剩下兩人了。
那熟睡的秀麗像是被驚嚇了,坐在床旁的劉輝看著不禁心痛。小心翼翼地撫著那飄散的髮絲,緊湊的眉頭沒有絲毫放鬆…
雷聲響起,驚醒夢中人。
“劉輝!!”秀麗醒來的第一句。
誰的唇角翹起.....
暗處,還有多少心痛的人吶。

雨的哭聲,是快樂的。
彩雲國 紅府
雨的哭聲,驚醒了誰的心。


劉輝看著一起來就叫著自己的秀麗,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劉輝?你沒有事吧?”秀麗的表情是那麼的擔憂,深藏那說不完的擔心,流露的是那麼隱隱約約的。
模模糊糊地,劉輝也感覺到了那隱隱約約的,是愛。
“嗯,沒事。”說罷,露出迷人的笑容,那笑中,帶著點點苦澀.....

那麼深情,含情脈脈地看著秀麗,似乎把她定格在自己的眼中,那眼中的苦澀,是說不完的心痛,那曖昧的餘光,深藏著道不盡的情。

漸漸地,靠近......不斷地靠近......一把扇子的距離......半把扇子的距離......一個小茶杯的距離.....一根手指頭的距離......只能容下雙方的距離......




“啊!”這,是劉輝的慘叫......
“你別得寸進尺噢。”秀麗張開她那可愛的唇說著。那緊握的拳頭還停留在劉輝的腹部。
那一擊,那麼痛,那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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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國的圖集結成冊




日版第4卷即將出書




已經好久都沒有有關彩雲國的消息


好想看喔

迫於無奈

真希望雪乃老師不要讓我們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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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旦到深夜,燕青似乎每晚都會溜出去。有一天晚上,清苑跟蹤他。毫無理由,只不過有些擔心。然後,他發現燕青坐在樹枝上,緊按住自己的右臂。

清苑感到驚訝......他應該沒有受傷才對。

突然間,燕青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顯露出的那雙眼睛,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清苑屏住呼吸,不由得汗毛直豎。

凍結著闇黑之色的眼神,以及陰森逼人的氣勢,籠罩全部。

燕青的表情前所未見。

不知為何,清苑感覺到似乎看見他右手握著劍--連劍柄也沾滿鮮血。

燕青極其緩慢的抬頭望向天空。如同祈禱一般沐浴在月光中。晚風將燕青的頭髮吹起,隱藏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據說月亮上,有座長著月桂樹的宮殿,裡面住著一位美女,是吧?”

剎那間,清苑並不明白他說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燕青已經面對著他朝他笑。表情與往常一樣。

“那個傳說,是真的嗎?”

燕青緊按著手臂。表情和往常一樣,然而,那只不過是他試圖露出一如往長的表情罷了。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一觸即發的的緊張,刺的讓人火辣辣的疼。

燕青為了不讓清苑靠近才和他說話。清苑卻滿不在乎的走向他。

“不睡的話腦袋會變笨喔。”

“我也沒辦法,睡不著。”

很想問他是否每晚如此,卻沒有說出口......這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

這麼想著,清苑將樹枝折下,用尖銳的部分在地面上寫字。

“姮娥,這就是住在月亮上仙女的名字。”

(嫦娥原為“恆娥”,俗稱姮(ㄏㄥˊ)娥, 古代講究避諱,不能直接稱呼或書寫皇帝的名字。漢文帝名劉恆,為了避漢文帝的名諱,所以漢代不能用「恆」字,「恆」和「常」意思相同,,恆娥要改稱「常娥 」,後又稱女字旁的「嫦」娥)

“唉--是這個字啊?我本來還很自豪姐姐的名字和天上的仙女一樣。”

對於“姐姐”這個稱呼,清苑眉毛揚起。實在不太像平常的他......不,也許不是那樣。

清苑試著問道:“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娥皇和女英......大概。”

清苑不禁目瞪口呆。“娥皇和女英?”他寫下漢字:娥皇、女英。

......

......這是神話,傳說中嫁給舜帝當妃子的一對姊妹的名字,兩人皆是著名的賢后。”

“咦--那我的名字呢,有什麼典故?”

清苑陷入沉默。

“浪子”燕青。遠古神話和英雄傳說皆無記載,卻是人們最樂於親近的名字。

精明能幹、風流倜儻,射弓箭則百步穿楊,握拳則萬夫莫敵。待人誠懇、文武雙全,亦是好琴之雅人。目如點漆,一朵鮮花斜插入鬢,腕間玉鐲晶瑩剔透,可謂英姿颯爽。不求榮華富貴,只一昧的鋤強扶弱。

這就是“浪子”燕青。

心中突然有一把無名火的清苑,選擇一個正確無誤,卻相當敷衍的說法。

“那個人以什麼都能幹聞名街坊。”

“啊,老爹是怎麼回事啊,只有我的名字這麼偷工減料。”

不過,銀狼山的保鑣對於附近的村民而言就是萬能勞力,老爹太厲害了。

“你家裡的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燕青的父母不可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為何燕青會待在這種地方?

“他們睡著了。”

燕青笑了,他自己也如同快入眠一般閉上雙眼,並且再一次強調。

“大家都睡著了。”

彷彿天亮就會醒過來。

清苑從燕青身上移開視線。

他雖聰明,但並不擅長顧慮別人的心情,不曾有任何人值得他如此做,因此他也從不曾出言不慎而後悔過。

“為了殲滅殺刃賊啊。”

......燕青的親人慘遭殺害,無一倖免。恐怕就是“殺刃賊”幹的。

就算了解這樣的事,他也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一直站在那裡。

清苑現在總算明白燕青剛才那種冰冷的眼神。同時,也有無法理解的部分。

“......對於你來說,那種事情你已經能做到了吧。”

燕青已經具備復仇能力。然而,為何至今為止仍然沒有任何舉動。

燕青睜開雙眼。

“是啊”他點頭。“我辦得到。但是,那樣是不行的吧。”

清苑訝異的皺眉。

“殺了晁蓋、殺了暝祥。見誰殺誰,就算殺到精疲力盡,藉此滿足的......不也只有我自己嗎?”

意識到這句話的含意的清苑,一下子睜開眼......,不知燕青是否察覺,他那句話的真正價值。

“因為我.....會失控。一旦拿起劍,大概連你也會被我殺掉。我頭腦並不好,只能像這樣活下去。只要失控一次就在也不會恢復原狀,因此,我決定了,只要失控一次就好了。只有這點,不能說是錯的。”

清苑想起剛才燕青的眼神。那是深遂的黑暗,以及埋葬於深不見底的最底端,不容許任何人發現。還有,那被緊按住的右手,他如同祈禱般抬頭仰望著月亮。

就算身處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燕青仍舊是太陽。他決不會對任何人敞開心房。他會藉堅強的意志緊閉心房,若是有朝一日最後一絲力氣用完......他大概會在別人毀了他之前先毀掉自己吧。

這種人,清苑無法理解。

“我說,清,你撿到的那個弟弟--”

清苑的心突然抽動一下。

“他一定在等著你呢,所以你要快點回去。這裡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對吧。”

看著清苑的表情,燕青笑了。

“不過,如果你真的無家可歸,那就跟著我好了,走吧。”

......去哪裡?”

“能讓你再次笑起來的地方,能讓我熟睡的地方......不需要殺任何人的地方。”

去尋找如夢境般的樂園。

一起去。

既然燕青這麼說了,即使是如此荒謬的夢,似乎也能實現。

清苑很想笑,然而卻笑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

清苑吹起掛在胸前的小笛子。

那是一首簡單卻優美的搖籃曲,燕青閉上眼睛,意識開始朦朧,長時間以來,他都不曾沉浸在如此令人心情愉悅的睡意中。

“吶,清......

聆聽著笛聲,燕青喃喃自語。

......要是能一起去就好了。”

在清苑聽來,彷彿不是在說他,而是在說燕青自己的將來一般。



清苑的身體復原了,即使如此,他依舊什麼都不做。然而,只要燕青提出,他雖然一臉嫌惡還是會幫他吹笛子,燕青就在他的身邊睡著。

燕青對清苑毫不隱瞞。滿不在乎的在他身旁描繪要塞的點陣圖,寫下人數、配備、兵糧、武器及裝備,向清苑請教簡單的漢字。不久之後清苑恢復健康,燕青對偷偷前來的南師傅自作主張介紹“這是新弟子”

南師傅對燕青完全毫無幫助。南師傅隨心所欲的在梁山閒晃,不知會何拉著清苑四處跑已鍛鍊他。清苑難以忍受而提出抗議,燕青因而大笑。

“是不是感到臭氣相投?我覺得你們是同類,不善交際,也沒有朋友。”

清苑頓時無法說話。

站在燕青的身旁偶然抬頭仰望,透過繁密的林木間的縫隙,可以看見碧綠的夏空,如同置身於深井一般。就算同樣置身於十八層地獄,待在燕青的身旁卻不可思議的能夠看見天空,而非黑暗。

“要繼續活下去。”

冰冷的內心,思考著那句話。

......一旦移開視線,燕青似乎就會死去。一切結束之後,燕青並無意活下去。因此,自己也許是為了見證這一切而留下來的。

清苑時常在搜索說出那句話的人,卻無跡可循。

不久之後,幹部似乎在搜查內奸的消息也傳入清苑的耳裡,同時,燕青和被稱為“短命二郎”的大哥一起被暝祥傳喚。

暝祥嗤笑著“總算來了,州府的走狗。”

“‘短命二郎’王小五”。























































http://hiphotos.baidu.com/wintan/pic/item/a51b853553088b0991ef3903.jpg



http://tieba.baidu.com/f?z=460484320&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B2%CA%D4%C6%B9%FA%CE%EF%D3%EF&pn=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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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資料夾(劉輝好可愛喔,秀麗的衣服很漂亮喔)




長髮的悠舜(好驚訝喔>///<)‧黎深‧黃奇人‧刑部尚書管飛翔

惡夢國試組成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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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アニメ放送中!
表紙 × 付録つき
  [鋼殻のレギオス シークレット・サイド]原作/雨木シュウスケ 漫画/渡里
付録1:[鋼殻のレギオス]ラジオCD(レギオスのらじおっス!)岡本信彦&谷山紀章
巻頭カラー × 付録つき
由羅カイリ × 雪乃紗衣[彩雲国物語]
付録2:[彩雲国物語]ポスターカレンダー
応募者全員サービス※応募者負担あり
コミックス4巻(2月26日発売)連動
  彩雲国コミックスカバー図書カード
大人気連載
[身代わり伯爵の冒険][瑠璃の風に花は流れる][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他

 

ビーンズエース Vol.18 CONTENTS

「彩雲国物語」
「やさしい竜の殺し方」
●「未知とのso good」
「身代わり伯爵の冒険」
●「ゴールデン・コリドール
●「精霊学者綺談 黎鏡花伝」
●「“文学少女”と美味しい噺(レシピ)」
●「暁の誓約(ゲッシュ)」
「鋼殻のレギオス シークレット・サイド」
「ZONE-00」
●「Lira Rycle」
「瑠璃の風に花は流れる」
「クロム・ブレイカー」
「胡鶴捕物帳」
●「マーベラス・ツインズ」
「薔薇のマリア」
●「コインランドリー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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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国物語」セカンドシリーズDVDが、
第1シリーズに引き続きセット商品化!


官吏になる夢をかなえた主人公・紅 秀麗は、
新たな試練に立ち向かう!!
セカンドシリーズDVD全13巻を手軽にコンプリートしてください★






品番:FCBN-9005
¥23,100(税込)                             

【収録話:12話数収録】


第 1話 わが家に勝る所なし
第  2話 泣くも笑うも同じ一生
第  3話 類は友を呼ぶ
第  4話 冬来りなば春遠からじ
第  5話 愛は惜しみなく与う
第  6話 青天の霹靂
第  7話 一心岩をも透す
第  8話 人事を尽くして天命を待つ
第  9話 地獄で仏に会う
第10話 待ち人きたる
第11話 知らぬは亭主ばかりなり
第12話 義を見てせざるは勇なきなり

【封入特典】
★特製ケース・特製しおり・ピクチャーレーベル
※特製ケース以外は既発売の通常版DVD第1巻~第4巻と同様のセットになり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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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紗衣 sai yukino

1月26日生,水瓶座

自認和公認的典型B型,迷糊程度也無人能及。

截稿日前夕

我:“誒?今天是日?你在說什麼啊,我的日歷還在上個月呢!”

母:“但是現實世界的今天已經是oo日了哦。”

我:“嗯?!怎麼可能有這種蠢事!那是香蕉?!那是熊貓?!(胡言亂語)……”

母:“是是,那還是牛奶布丁呢!”

我:“……我還以為我剛才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玩笑呢(咋舌)。”

母:“……你居然能覺得這種事情有意思……看來是累到一定程度了。真是的,去睡會兒吧。”

新刊就是經過這樣“牛奶布丁”的每一天後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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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夜晚逐漸變長了呢。我突然發現銀杏樹變了顏色,真的很吃驚。夏天是合適溜走的啊......啊啊,其實我真的害怕記憶模糊這種情況。讓大家等了那麼久,真是對不起。正如當時股價的大幅波動一樣,我也有很多地方都不舒服,很憔悴,但還好能在今年內送上我的小說......二零零八年的最後一本書《黑蝶》。

“終於有點像少女小說了!”我清楚的記得責編說出的第一句話。前一卷有點像外傳,但這次六部尚書都登場了,給人一種著名演員聯合登場的感覺。我越寫越覺得自己寫的人物有人情味了,都開始顯露出不完美的一面,對於這一點,我自己也很吃驚,覺得這樣比之前有趣多了。雖然已經過了整整五年,但他們仍在我的掌控之外。

在結語的最開始,是寫給工作回來已經精疲力盡,但還跑來幫我弄藥的朋友(藥劑師)的,真的非常感謝。當然,我還要衷心地感謝家人,以及由羅老師和讀者朋友們。到現在,我還經常收到“我也許是最高齡的讀者”之類的信件,不過現在這個時代,只要未超過喜壽,就不算高齡哦。已經年過古稀的女士們也給我寫來了信,我在害羞的同時,自然也非常開心,我就這樣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寒冷的季節來臨了。請大家多多照顧自己。好了,再見。


雪乃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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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可......”

“我遲到了,望恕罪,吾王。”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邵可回復原來的樣子。

剛才坐立不安的劉輝,終於打從心底鬆一口氣。

但邵可卻皺著眉頭,無精打采。

“真的很對不起,如果我能再快一些採取行動,將會取得更好的效果......”

事到如今,效果已減一半。想來,紅家以及紅姓官吏的所作所為,對劉輝來說,已經不是致命的一擊了。

(──不,應該說他們就是為了取得這樣的效果才不斷出手的吧。)

秀麗也是如此。據她估計,到了緊要關頭,劉輝真的會制裁紅家,即使真是那樣,他們也可以用出這個效果減半的一招。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詭計。

如果夏天時邵可沒有跟劉輝一起去藍州,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接任宗主了。

(那個時候,悠舜沒有阻止劉輝去藍州。)

邵可雖然沒有加以阻止,但那是由於考慮到劉輝的精神狀態而做出的決定。

但是,這使邵可陷入被動狀態。如果悠舜是考慮的這些才允許劉輝去藍州的話──

......如果他是“鳳麟”,應該隨時能夠得到關於紅家的所有消息。那麼,邵可自年少就離家待在霄太師身邊的事,他也應該知道吧。在那期間,邵可做什麼,他應該不難推測到。如果霄太師沒有把“黑狼”護衛的事說出去,那麼也許就是悠舜說出去的!藉由延遲邵可接任宗主的時間。

對於劉輝來說,悠舜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呢?

即使有人要去推測出他的真意,也應該是黎深而不是邵可。

“另外,陛下,我的女兒現在在哪?”

邵可話才說出口,劉輝的表情變得僵硬了。

邵可立刻察覺到這一點。我在這裡也陷入被動局面嗎──

“原來如此啊。秀麗已經決定入後宮了吧?我既然說了要盡忠,就不能再說什麼抱怨或阻止的話了。陛下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對吧。”

“邵可......!!”

“我猜對一半,因為總是不好意思是陛下的風格啊。”

“風......你說得這麼輕蔑是什麼意思,邵可!!”

“沒什麼。”

女兒也許哭過。邵可這樣想。她一定在陛下不知道的地方哭過。

如果可以,邵可很想在那個時候陪在女兒身邊。

雖然女兒會哭,但那也是她的選擇。只選擇一個重要的人。

正如過去妻子選擇女兒而不是邵可一樣。亦像邵可選擇妻子而不是紅家一樣。邵可摸摸劉輝的頭,如同對待兒時的劉輝一般。

“好了,作出決定的是我女兒,而不是你。不管是官吏,還是妃子。只要是那個孩子想好後作出的回答,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錯事。對我來說也是如此。......嗯,也就是說,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女婿了。”

“啊!”

劉輝嚇一大跳,真的是這樣嗎!情況會變成這樣嗎?邵可成了自己的父親。這件事真是讓人覺得很開心。劉輝所想的,與絳攸之前所想的完全一樣。

但是,邵可心中嘟嚷著──竟然要與那個討厭的紫戩華成為親家──這是唯一的不滿。幸虧戩華王死了。如果他還活著,肯定會說一些不中聽的狠話。到時候,邵可也許會糊塗地與女婿的父親上演一場生死鬥,然後以其中一人死作為結局。

“那麼,我女兒現在還在御史台?”

父親突然變成紅家宗主回來這件事,該如何解釋呢?

“不,那個......實際上,我已經封她為紅本家的赦使。她與邵可你正好擦肩而過。我立刻把她叫回來。”

突然間,邵可的表情全都消失。

“......你說什麼?”

“邵可?你,你怎麼了?表情怎麼那麼可怕?”

“不可能是擦肩而過了。從紅州到貴陽的所有關卡都解除經濟封鎖。如果赦使來了,一定會向我報告,我不可能不知道。”

這個時候,靜蘭面無血色地跑過來。這次他的表情不是慌亂,而是真正的緊迫。

“陛下、老爺,剛才得到報告──”

在聽到紅秀麗和縹璃櫻兩人同時斷絕音信時,不知為什麼,劉輝想起了“薔薇姬”的事。那是被關起來剝奪自由的女人。

以及從一家之主那裡奪走薔薇姬的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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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秀麗有某種莫名的預感。

報告已經全部整理成調查書,交給葵皇毅。

該做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那麼,恐怕就是今天了,她想。

考慮片刻後,秀麗獨自一人前往府庫。沒有父親的府庫,變得空空如也。

......這裡是劉輝最喜歡的地方。

這個初次與劉輝相遇的櫻花絢爛的地方。

這個平日裡總是有人留守的府庫,今天卻被黑暗無聲地掩埋。

正當秀麗點燃一盞蠟燭,她聽到了“咔嗒”一聲輕響。

她想起兩年前的一些事,如今那似乎也已成為遙遠的過去。

記得他們彼此裝作不認識的時候,劉輝每次都是像這樣,從最裡面的書架之間現身。


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想做王的劉輝,如今已經不存在了。

秀麗轉身,對佇立在黑暗中,宛如將一半身影隱於其中的劉輝露出微笑。

劉輝盯著秀麗,靜靜地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終於,他微微張口出聲,然而聲音卻已嘶啞。

“秀麗......”

“什麼?”

“......還記得在船上約定的期限嗎?”

“記得,‘待到櫻花綻放時’。”

那個不短,但也並不長的期限。

他用一種比沉默更安靜,比蝴蝶振翅更微弱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忘了約定吧,孤希望妳以紅家直系千金的身份進入後宮。”

他沒有說出秀麗的名字,而僅用“紅家直系千金”這樣的稱謂。

如此誠實,確實很符合劉輝的風格。

因此秀麗也不打算有任何隱瞞。

“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也請你忘了一夫一妻制。答應我,一定要將十三姬從首席女官升為妃子。時間交給你定,任何時候都可以。”

在劉輝開口之前,秀麗微微一笑,很快又繼續說下去。

“......有件事我還沒有對你說過。我......不能為你生孩子。葉大夫告訴過我,我的身體無法生育。”

劉輝大吃一驚,一時屏住呼吸。

“所以,我無法為你生下繼承人。你不能只有我一個妃子。......所以我求你,答應我一定要將十三姬也升為妃子。然後......‘紅家直系千金’就會辭去官職,進入你的後宮。”

比剛才持續更久的沉默漸漸消失在空氣中,融進黑暗。

劉輝沒有其他選擇,這一點秀麗很清楚。

劉輝曾在船上說過,他無法成為秀麗一個人的王。雖然當時這是另一種含義,但其實這一句話就已經表達一切。

他無法成為秀麗一個人的王。

當時,秀麗認為那也沒關係。

所以他不只選擇秀麗一個人也無所謂。倘若秀麗作為官吏成了劉輝的障礙,那她就會離開。只要劉輝是王就好。不管以哪種形式,自己都能為他效力,都能自始至終陪著他。

對秀麗而言,王只有劉輝一人。

彷彿聽到秀麗的心聲,劉輝輕輕開口。

“......好吧,孤......答應妳。”

秀麗露出微笑。

“我會成為你的妃子。......別哭嘛,只不過是從官吏變成妃子而已啊。”

劉輝一下子拉過秀麗,緊緊抱住,默默地流下眼淚。

──直到最後的最後,劉輝依然是要奪走秀麗最重要的東西。

讓她辭官,選擇紅家直系千金而非秀麗,也不能實現只娶她一人的承諾......甚至要逼她吐露一直以來深藏於心中的秘密。

不該是這樣。


待到櫻花綻放時的約定決不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秀麗卻接受這一切。

“......對不起......”

“不要道歉,沒關係。”

“嗚......”

“別哭了。”

秀麗抱緊慟哭的劉輝。

此刻身處最痛苦的位置的人是誰,秀麗心中一清二楚。儘管如此,劉輝並沒有逃避,而是選擇留在那裡。與他相比,秀麗所放棄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對了,劉輝,你是不是給每位紅姓官吏都寫了一封信?”


劉輝似乎大吃一驚,低頭看著秀麗。秀麗微笑著,拭去他臉頰上的淚水。

她回想著紅姓官吏交給她的信。

“......你寫了‘我不想辭去你們,請回來工作’對吧?”

劉輝寫給每位官吏的信中,鉅細靡遺地記錄著他們各自的履歷和工作情況,並佐以熱情的字句,闡述他們是朝廷需要的人材,勸說他們回來。

這種做法絕對不會是因為對方是“紅姓官吏”。

真不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時間來寫信。

“......因為孤不想如此輕易就辭去他們。”

“為什麼?”

“孤所知道的‘紅姓官吏’有絳攸、邵可......還有妳。孤心目中的‘紅姓官吏’都是熱心工作,生性認真,待人溫柔,總是為別人著想的人。那些一無所知的人又憑什麼說紅姓官吏都不適合為官呢?至少,孤不想在連這些人做了些什麼工作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一個不剩將他們全部辭去。說到底,他們之所以會採取這種行動也是由於對孤的不信任。雖然無法向他們道歉,但也想盡自己的誠意。......孤希望得到他們的信賴。”

所以,他盡可能擠出時間,逐一調查那些官吏的事之後,寫那些信,希望能留住他們。

秀麗一時說不出話來。原來劉輝看過自己和父親,看過絳攸之後,認為他們有如此重要的價值。

“......只可惜......是徒勞無功。”

“......不是徒勞無功。”

“咦?”


“你沒有徒勞無功。他們說,為了你,願意再回來當官。”

官吏們很後悔由於自己的行為將王逼入絕境。他們都表示,一定會回來當官,盡自己的一份力,不為紅家,而是為了王。

所以這絕對不是徒勞無功,它的確起某些作用。

希望繼續讓這個人當王──秀麗衷心期盼。

而為此,她所能做到的就只有這件事了。

“辭官前,我會最後一次前往紅州,我要去說服父親他們回來。”

秀麗輕輕放開劉輝,嫣然一笑。

“這是我作為官吏,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項工作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然後就會辭官,進入後宮。”





-------------------------------------------------------- 與劉輝分開後,秀麗獨自一人又回到御史台。

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龍笛的聲音。

音色典雅優美,猶如一柄從頭至尾鋒利冰涼的刀刃。

秀麗大吃一驚。──沒錯。

(這笛聲是......)

儘管只聽過一次,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種動聽到幾乎讓人起雞皮疙瘩──如冰一般的音色。

與那時一樣,秀麗覺得自己似乎被音律所召喚,她專心追尋起笛聲的來源。

飄渺的薄雲,宛如被夜空絲絲切開,媛謎而又縫蜷,昏暗迷濛的月,灑下似有似無的銀光。與那夜一樣,月色朦朧。

秋夜的涼風一過,吹起數片落葉。就連這一點也同那一夜如此相似。

在落葉飛舞而去的盡頭,映著月亮的明鏡般的池邊,站著笛聲的主人。

“葵大人──......”

笛聲戛然而止。

與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葵皇毅用那嚴肅冷靜的雙眸,回頭看向秀麗。

那一瞬間,秀麗覺得皇毅似乎看透一切。

甚至也許連她今夜作出的選擇也都瞭若指掌。

不知道是秀麗走近皇毅,還是皇毅走近秀麗,或許兩者都有。當她回過神來,發現葵皇毅已經站在她眼前。

隨著一聲嘆息,話語也輕輕飄落到她的耳邊。比起平日,聲音中更添一絲溫柔。

“......做出愚蠢的選擇啊。妳,還有那個王。”

一瞬間,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某樣東西一下子湧上來。

秀麗的表情頓時崩潰,忍不住哭起來。由於實在抽泣得太厲害,她甚至都來不及擦去那傾瀉而下的淚水。她咬緊牙根,放棄擦淚,緊抓著皇毅胸口的衣襟大哭起來。週圍的空氣中蕩漾著一股熟悉的雅致清香。

皇毅並沒有回抱秀麗,只是沉默著,任她在胸口哭泣。

秀麗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哭泣成這般模樣。是悲傷,是不甘,抑或其他?然而,唯有眼淚汨汨湧出,想止也止不住。

對劉輝說的那番話不是謊言,也不是故意逞強。

一直以來,秀麗的手中緊緊抓著一個不願放棄的夢想。儘管如過眼雲煙一般,但畢竟它曾經實現過。所以她想,自己一定只是有些難以放手。僅僅是如此而已。這比起從未實現已經好太多了。畢竟,她享受一場短暫的美夢。

以後再也不會在這個人手下工作了。

──還想......

“......還想......"

還想留在皇毅的身邊,見識各種各樣的事物。還想跟著他,學習很多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知道。皇毅雖然經常嘲笑著自己,但卻一次都沒說過“誰叫妳是個女人”這樣的話。

他一直看著秀麗。就算譏諷,就算痛罵,他都將她視為一名官吏。

所以,不管皇毅怎麼說自己,她也一定不會討厭他。

她希望得到這個人的認可,就像清雅和燕青一樣,哪怕只有他們的百分之一也好。總有一天她能做到。

“......可以開除我了......你很高興吧,葵大人?”

“是啊,看來總算能丟掉這個麻煩了。”

真無情。然而他的話語中卻不可思議地不見平日的諷刺和冷漠。

“......我本來打算總有一天要讓葵大人你另眼相看的!”

“笨蛋,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

直到即將離去的今天,秀麗還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好是壞,也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算少了一個可愛的下屬!也請您別去幹壞事哦......”

“天知道。”

“請您答應我。”

“我的一貫原則是不答應做不到的事。”

聲音波瀾不驚。秀麗想,也許這就是葵皇毅的本性吧。

皇毅低頭看著這個像幼兔似的緊抓著自己衣襟,正哭得稀裡嘩啦的小丫頭。

(真是個愚蠢的王。)

嚴辭脅迫也好、好言相勸也罷、甚至漫罵羞辱,原本應該沒有任何人能夠讓這丫頭辭官。在皇毅所認識的官史之中,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被稱為“王的官吏”。她只是一心為王,在官吏的位置上奉獻身心,一路跋涉至此。

然而,對於這個最忠心不二,竭盡全力,無論面對任何對手都全身心投入來幫助並守護著自己的“王的官吏”,那位王卻選擇不要有左右手。這下連來俊臣都會絕望吧。王竟然不保護那僅有的幾個有希望成為“真正賢吏”的官吏,反而將他們像棋子一樣用完就丟。

“──那麼,就由為臣替陛下來做。這不正是官吏的工作嗎?”

......愚蠢的王,皇毅在心中重覆說道。在這個朝廷上,她是一個比所有人都坦誠對待王的優秀官吏。誰也無法改變她的意志,而王正是唯一的例外,他能輕而易舉地令她的意志如細雪般融化殆盡。

原本,不管皇毅和晏樹他們如何慫恿安排,王都只需貫徹決心,守護住這個女孩到最後一刻。要讓她成為官吏或普通女子,最終的選擇權明明始終掌握在王的手中。

不為皇毅,也不為其他任何人。自始至終,能左右這個女孩的,唯有那位王的話語。

“我命令妳去做最後一項工作。──作為敕使去紅州。”

秀麗驚訝地抬起頭,只見皇毅淡色的眼瞳正俯視著她。他的眼中看起來似乎閃過一絲猶豫,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

“......要讓......我去嗎?不讓清稚去?”

“我應該說過,親人的恥辱就該由妳自己去洗刷。在完成工作回來之前,妳還是我的下屬。”

──這是第一次,一定也是最後一次。

秀麗拭去淚水。

“是。”

“去紅州的,有四個人。妳和燕青,還有仙洞令君縹璃櫻也會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秀麗更吃驚了。

“......咦!?璃櫻也要去!?這是為什麼?”

“負責監視妳。”

“監視我?”

“本來我打算派清雅和妳一起作為敕使去紅家的。因為派妳一個人去,有可能會偏袒紅家,而派清稚一個人去,反而又有可能自己故意搞砸回來──畢竟你們一個是王派,一個是貴族派嘛。”

“......的確如此。”

他的擔心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實上出現這種事的可能性也很高。

這次葵皇毅之所以會讓清雅和秀麗一起去紅家搜查,恐怕也是一開始就有派他們一起作為敕使出行的打算。

然而,清雅卻在中途險些喪命,現在也還沒恢復。所以皇毅才會放棄這個打算吧。

“......這麼說,是為了代替清雅,才讓璃櫻去嗎......?’

“對。仙洞省不直接參與政事,與官位之爭也無關。而且調解工作本來就屬於仙洞省的分內之事。讓他們派人與你同行是為了負責監視妳是否能與紅家公平交涉,防止妳擅自與同族達成協議。羽羽大人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縹璃櫻主動要求接受這一任務。”

“璃櫻主動要求.....是這樣啊。”

應該說,秀麗鬆口氣。......之前她身體不好時,是璃櫻幫她。

更何況她可不希望自己在路上病倒,有璃櫻在,就能幫她弄藥。

“我明白了。”

“妳以前確實是個天真到無藥可救,淨做蠢事的傢伙。”

皇毅臉上浮現若有若無的微笑。

“......現在好多了。不過,就要結束啊。沒能把我擠掉就辭官,還真是可惜。”

“就是因為您總這麼說話,才會看起來像惡鬼、壞蛋的首領!您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誇人家兩句嗎?”

“等妳回來,我會考慮一下。"

等秀麗回來。在此之前,她還是皇毅的下屬。

“那我去了。請問您要什麼特產!”

“不必。給我平安回來就行。”

看到滿臉驚訝、瞪大眼睛的秀麗,皇毅的嘴角露出平日那種充滿譏諷的笑容。

“我應該說過吧,我是一個體貼的上司。”

“......咦!?”

“妳幹嘛發出那種不滿的聲音?我可是容忍妳像蟬一樣趴在我身上,任憑妳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稀裡嘩啦弄髒我的官服也都沒抱怨過一句的體貼上司哦。”

“您這不就是在抱怨嘛!!”

秀麗突然害羞起來,慌慌張張地推開皇毅。

“......咦?不過您說有四個人......還有另外一個呢?”

“是榛蘇芳。他會在途中與妳會合。”

一瞬間,秀麗不由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榛蘇芳!?

“呃,什麼!?狸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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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秀麗小姐出發以後,您一直沒什麼精神啊,陛下。”

聽到揪瑛的話,劉輝停下手中的筆。

為了安慰連日來情緒低落的劉輝,揪瑛對他笑。

“想必現在,她應該過了州境,與榛蘇芳會合了吧。”

“是啊......“

“放心吧。秀麗小姐出面的話,身為宗主的黎深大人一定會言聽計從的啦。”

也正因如此,劉輝相當徹底利用秀麗。

御史台將百合姬作為人質一事,極大地激怒貴陽的紅氏一族。再加上公開紅家直系的秀麗辭官,進入後宮的消息之後,效果更是非同小可。

──消息一旦公開,他就決不能再反悔。

劉輝反覆考慮無數次。但他現在依然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是否正確。

他感到自己似乎失去手中某樣重要的東西。

儘管他應該是在明白無可挽回的前提下,才作出那個選擇。

但是──不知為何,他總是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犯錯。

(......不對......)

其實他很清楚。

自己只是選擇輕鬆的道路。

在早日解決事態的名義下,他選擇最簡單、最有效、對劉輝最不至於造成大規模批判的方法。同時,也是能最輕鬆得到秀麗的方法。

太可笑了。如今的劉輝,簡直同當年把“薔薇姬”關在宮中的王一模一樣。

自己本在兩年前就已決定:不到最後關頭不會使用王的權力,不會強迫她入宮,就算有王牌也不用,能等就等。就像那個被薔薇姬自身,而非她擁有的力量所吸引──僅僅期望得到她的心並最終得到她的平凡男人一樣。

然而,現在劉輝所做的事,卻和當年的王一般無異。並非因為秀麗的心,而是因為渴望“紅家的力量”就強迫她進宮,奪走她最重要的東西,剝奪她的自由,將她鎖入籠中。

這一切都是如此相似,不禁讓人啞然。

“我......不能為你生孩子。”

劉輝手中失去的那樣重要的東西,就是本該唯一值得向秀麗誇耀的“真心”。

不只秀麗,對十三姬也是一樣。

等秀麗從紅州回來。出於罪惡感,劉輝一定會實現她的任何願望,給予她一切吧。......恰似當年的先王一樣。

一切都太遲了。

劉輝主動放棄在秀麗面前作為一個“平凡男人”的權力。

他選擇成為王。





--------------------------------------------------------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只見靜蘭很難得地臉色大變衝進來。

“──陛下,請您立即準備上朝。重臣們也已經派人召集過來了。”

“靜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有壞消息?”

劉輝和揪瑛頓時緊張起來,以為出什麼大事。仔細一看,靜蘭不像是緊張,倒更像是狼狽不堪。

“不,不是壞事。只是,那個......應該說是太出乎意料了吧......”

靜蘭自己也相當混亂,他遲疑一會兒,考慮著該如何告訴劉輝他們。

不是壞事,絕對不是。但最好還是親眼去看。

“紅家宗主來了,說是希望能見陛下一面,他是來為這次的事情謝罪的。”

“──黎深大人會來謝罪!?怎麼可能!這豈不是天地變色的徵兆!!”

劉輝和揪瑛都嚇傻。這怎麼可能!以黎深大人的性格,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其實,那個,不是黎深大人......”

靜蘭一時不知要如何說下去。

“──是老爺──邵可大人。他代替黎深大人,成為紅家宗主。”

指令只說能夠來的大官要來,但聽說此事,所有大官幾乎都火速飛奔而來了。

工部的兩人張著大嘴,目不轉睛地盯著站在那裡的“紅家宗主”。

“不應該啊。不應該。不可能啊。這不是邵可大人嗎?”

“不,那是真正的邵可大人嗎!?他的樣子、散發出的氣息、表情都完全不同啊。又不是使用前、使用後。連楊修的臉色也變得鐵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那瞇著的眼睛一且睜開,就會變成那樣吧!跟我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啊。”

“你的父親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老無賴吧。那麼瞇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只要睜開瞇著的眼睛,大家就都會變得和無賴的老大一模一樣,這讓人怎麼受得了──。

“紅家宗主”既沒有發怒,也沒有來找碴。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卻有一種橫掃週圍的威嚴。雖然他穿的只是紅家宗主式的正裝,並無任何特別,但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讓人完全想不到他與在府庫邊微笑邊喝茶的那個人是同一人。我敢保證,如果不知道,大家絕對會以為這是另外一個人。

王座邊喊喊喳喳的議論中,傳出宣布王駕到的聲音。

眼看著一切恢復平靜,由於過於專注地望著邵可,劉輝在登上寶座之前竟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真的是邵可。

(邵可是紅家的宗主!?)

這怎麼可能!?不過,說到是否可能,如果說紅黎深是紅家的宗主,反而會更讓人覺得“那不可能”,不,可是──

由於過於吃驚,劉輝竟然不知道最開始應該說什麼。

這時,邵可先有行動。他兩手交叉,斜著身子跪下。

“陛下能在百忙之中見我,讓我非常感激。我是紅邵可,以後我將代替我那不肖的弟弟紅黎深,繼任紅家宗主之位。”

他的聲音像漣漪般擴散開。

邵可的聲音總是能讓劉輝的心情平靜下來。劉輝勉強問道:

“紅家宗主......以前確實應該是紅黎深。”

“舍弟回到紅州後,我讓他對自己闖的一連串的禍負責,並當即叫他讓出宗主的位置。”

“叫他讓位”這番話讓不了解邵可與黎深關係的大官們非常驚愕。他們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的地位在那個紅黎深之上!而了解情況的人所吃驚,就是這個人便是邵可這一事實。人們知道他能管住黎深,做事很高明,但沒想到他竟是這等人物。雖然他與小弟玖琅長的很像,但是看起來,他的沉穩和深謀遠慮遠遠在他的小弟之上。

“我和弟弟趕回紅州,本也是為了此事。我們在紅本家已經辦完就任儀式,也通知族人。我現在是紅家的正式宗主了。我這次覲見,就是為了匯報此事,並親自為我們族人這次所做的事來謝罪。”

紅家是彩七家的第一名門,紅家的宗主親自來覲見謝罪──

現場突然安靜下來,這種安靜的衝擊蓋過竊竊私語,充斥著全場。

只有管尚書一人點頭,似乎在表示贊成。

“不愧是邵可大人。果然與黎深不同,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這就是素質啊。”

“你白癡啊!僕人就是僕人!連眼前發生什麼事都不明白。他根本不是什麼正派人。紅藍兩家的宗主特意遠道而來低頭謝罪──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先王陛下在位時,也沒能讓他們這樣!!”

這不是素質的問題。

至今為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紅藍兩家都沒有低下頭,不管是什麼事,都是派來“代表”,將事情處理妥當。雖然有的時候劉輝提出“要求”,他們也會來,但是兩家的宗主會按照自己的意志上朝,對於這等事情,就連先王戩華,也毫無辦法。這與邵可的性格沒有關係。作為宗主的邵可之所以會站在這裡,是因為紅一族無法否認這些事情。

邵可是那種不僅能讓黎深沉默,甚至能掌控那個自尊心強到超越萬里山脈的紅一族的人,他也是基於此才來到這裡的。──而且,這樣的事,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做到了。

歐陽侍郎做夢也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此情景。

在如凍結一般的沉寂中,邵可闡述內心謝罪的想法:

“對於不肖小弟紅黎深,以及我一族的各種可恥行為和由此引發的效應,我作為宗主,在這裡致以衷心的歉意。我不應該對他們藐視一切的各種傲慢行為做什麼申辯。想到他們的傲慢,缺乏官吏意識,不知給朝廷和國家帶來多少不安與麻煩,我認為陛下的判斷是正確的。對於陛下能夠寬厚地讓紅姓官吏復職,我深表感謝,不求得到陛下的更多寬恕。”

邵可說,陛下對紅姓官吏的處罰,對御史台和朝廷下達的處分都很妥當,他們沒有憤怒,也不求從輕發落,他們甘願接受一切處罰。

這裡面的意思讓歐陽侍郎不禁出汗。

“......這......這個......也許會引發不得了的事啊......”

這個時候,就連那個葵皇毅也皺起眉頭。只有悠舜和旺季仍然泰然自若。

“我已經通知各地的紅族成員在這一兩天解除所有的經濟封鎖。我對黎深的處罰是閉門思過,但我的小弟玖琅、他的孩子、伯邑以及世羅都已經趕往各地,去處理這件事情了。紅本家暫時由玖琅的妻子,我的小義妹照看。”

也就是說,除了黎深,紅家所有的直系親屬都趕往各地去了。

──長久以來,是紅家讓紅州以及他們的族人享受著最好的優待。

“我來到這裡,還有其他原因。”

‘原、原因。”

對於眼前速度過猛、瞬息萬變的狀況,劉輝甚至沒有使用疑問語氣的時間。他覺得腦子裡一片棍亂,處理速度根本趕不上事情的變化。

但是,之後邵可採取的行動,讓劉輝覺得天旋地轉、十分錯愕。

邵可兩手換個姿勢.重新跪下來。這個跪拜方式非常特別。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但這種似乎要穿透一切的衝擊讓人覺得大殿都在搖晃。

這種情形,劉輝只見過一次。只有茶家當主茶克洵有過此舉動。

──恭順之禮。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只有邵可一動不動地靜靜低垂著頭,朝著劉輝。

“這次的事情,都是由不把王放在眼裡的無禮行為造成的。不知不覺地,紅家開始驕傲地輕視他人,變得傲慢而無情。但陛下還是赦免紅家官吏,再次給他們一個自行雪恥的機會。如果可以,請您也再給紅家一個這樣的機會。──我會將我的名字和紅氏一族、紅家的家徽‘桐竹鳳麟’全都獻給我們唯一的陛下,請您寬恕我們。”

這最後一句話讓劉輝的背脊直顫。不光是劉輝,在場的所有大官都是如此。

──與藍家齊名的第一名門紅家,正跪著“向劉輝發誓忠誠”。

劉輝覺得自己似乎從旁邊聽到自己愣愣地低語聲。

“是對孤嗎......”

“是的。對我的女兒認定的我們唯一的陛下。”

──紅秀麗。他聽到某人低聲說出這個名字。

現在,秀麗成了紅家宗主的女兒。

“您能寬恕我們嗎,陛下?”

聽到邵可溫柔的聲音,劉輝低下頭。

邵可對孤獨一人的劉輝伸出援助之手。和秀麗一樣。

劉輝的回答只有一個。他用嘶啞,且幾乎讓人聽不到的聲音低語道:

“......我寬恕你們。’

邵可笑了。

“謝主隆恩。──從此,我們紅氏一族將全力以赴地為君主盡忠,並發誓支持陛下的統治。現向您獻上我們紅家的家徽‘桐竹風麟’。”





──紫劉輝一即位,邵可便表明紅家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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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地,有誰替自己在溫柔的擦試傷口,隨即小心翼翼的包紮傷口。清苑略睜開眼,習以為常的血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陽光味道,映入眼簾的,是不曾見過的簡陋樹頭。
他試著動動手指。然而,"哇"的一聲大叫,那個正在包紮傷口的人慌慌張張的躲開。

"三郎!他醒ˋ醒ˋ醒來了。"
燕青踏著輕快的腳步進來,他隨意看看那張清苑躺著的床,毫無防備心,而那位二郎大哥則以公事為理由而逃之夭夭。

"喲,你還好嗎?能不能坐起來?要不要吃點什麼?鍋裡還有些粥。
清苑盯著那張炯炯有神的臉,雖然對方手裡沒有棍子,然而清苑卻記得他左臉頰上的那到刀疤。
"為什麼?"
和那張俊秀的臉一樣,他的聲音也相對好聽,然而話卻毫無情感,就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
{好像幽靈--)
明明人就在那裡,卻感覺不到生氣。
"沒有殺了我。"
燕青稍微花了一些時間才把他說的支離破碎的話拼湊起來,理解到那句話的意思,燕青揚起眉毛。
你又不笨,自己稍微想想吧,要是還不明白就由我來告訴你。
宛如幽靈般的少年火大的皺眉。那副表情彷彿在說有生以來沒有人敢說他笨。
"你要是想死在我手裡,那就給我好好的吃飯,勤勞鍛鍊。總之,很久以前就有人對我嘮叨說絕對不能欺負弱小。
突然,燕青安靜下來。
(是誰說的?)
剎那間,燕青突然露出一副哭泣的笑臉。
燕青此時的表情,給清苑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那表情彷彿找回記憶中某段失落已久的寶貴片段。
正在清苑即將聯想起什麼時,燕青重新調適好心情後問他。
"你叫什麼名字?"

已經開啟一點細縫的心門又再度緊閉起來。清苑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明顯地表示拒絕一切的表情。

燕青並不介意。

"沒有名字嗎?那麼,就由我來幫你取名好了。叫你五郎怎麼樣?很好,以後你就是五郎了。"
五郎!?他無法再保持沉默了。

"什麼?你在耍我嗎?竟然取那種名字。"

"我可沒耍你。梅太郎,銀次郎,大哥叫我三郎,而四郎聽起來不吉利,所以才叫你五郎。"

"不要。"

"怎麼?難道你想要綽號嗎?那叫"一跳十尺高五郎"怎麼樣?

前太子殿下覺得自己才想一跳十尺高,有生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恥辱。

"我到底哪裡像五郎了!"

"要不然叫"逃家五郎"。"

"不准再叫五郎!"

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燕青又提出不少名字,例如"小芥子"、"豆芽寶寶"、"青葫蘆"、"大少爺"等等。全被清苑否決了。

("小芥子"是日本東北地區的一種圖案的木製人偶。)
"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既然這樣,就叫你"不可一世"。"

清苑不禁有些畏懼。有覺悟之後還敢當面和自己說話的傢伙,他還是頭一次。

"囉、囉嗦!話說回來,你這傢伙有什麼權力擅自替我取名字。"

"沒有嗎?我沒有選擇"殺了你就獲得獎賞",相反地,是得到你的所有權。

清苑的態度逐漸的強硬起來。

"誰會服從你這傢伙。"

我對這點不抱任何期待。但是,既然你成了我的小弟,我會供你吃住,也會替你療傷。現在你就好好地睡吧。"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好處?沒有什麼好處。你有沒有撿到麻雀或狗之類的?"

“小炫風”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弟弟的話......倒是有撿到過。”

“弟弟!?難道是從天上掉到你家的嗎?”

真不愧是一跳十尺高五郎.......不過.......算了。

“對於像一頭受傷的野豬那樣的傢伙,會有誰期待他報恩。等他傷口復原之後,我一定大呼小叫的把他趕回大自然。”

“--回去?”

無處可去。

清苑不禁自嘲。如今的自己的確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但是,他也不會愚蠢到去相信這種天真的話。到目前為止他都有這樣的信念。

“--有誰會相信你說的話?”

“無所謂,隨便你。
“回答乾脆的讓他失望,清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樣?”

“叔--齊?”

突然間,燕青說出一個名字。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這個名字是--

“......就叫你清吧。不願意的話就告訴我你的本名。我叫燕青,浪燕青。”

(清和齊的日文發音相同)

被賦予“清”的名字的第二皇子眉毛揚起。他的父母知道那個典故才幫他取這名字嗎?

總之,我先幫你盛點粥吧。大哥是負責伙食的,飯菜好吃是理所當然的。

燕青往廚房方向去盛粥。清苑感覺自己的胸前好像放著什麼東西。往下一看,他發現自己的脖子掛著一個和小拇指大的笛子。

這笛子是那個被他殺掉的無辜村民隨身攜帶的。然而,燕青對此不發一語,眼裡也不曾流露出絲毫的責備。

“......我來實現你的願望。”

......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如今還有什麼願望,難道說,燕青他知道嗎?

“喂,粥來了。我重新熱過了。”

“清苑緊盯著遞眼前的粥。喝了這碗粥,就意味著要活下去,在這如同人間煉獄的地方繼續活下去。如果不吃的話,總有一天會死去。”
“你要是端不住的話,那我來餵你?”

似乎死不掉了,了解到這一點的清苑馬上把粥搶過來。看著把粥喝的一乾二淨的清苑,燕青笑了。對了,自己的親人也是像這樣把飯菜吃的乾乾淨淨的。

“要不要再來一碗?”

清苑一言不語的把碗遞給燕青。他還真不是一般的目中無人。算了,只要還有吃飯的力氣就行了。

“你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會不會寫字?”

雖然一點都不想理這種傢伙,但是被他當成白痴,絕對是莫大的恥辱。這麼想著時,清苑從燕青手上奪過杓子,用杓柄在地上寫字。

雨合羽。

燕青目不轉睛的盯著清苑,不停的點頭。

就是這個,不是雨和河童。

(大哥果然頭腦不好。)
“太厲害了,真不愧是有讀過書的。”

“不會寫的人才是笨蛋。”

清苑冷淡的吐出一句話之後,凝視著燕青。燕青實在單純的令人難以置信。

“你......為什麼會待在這裡。”

燕青的答案非常明確。

“當然是為了殲滅"殺刃賊"囉。”





--第二天,清苑因為肚子痛,在床上整整折騰三天三夜。來源就是在夏季的一直放在鍋裡的粥,然而,身為罪魁禍首的燕青竟然還說“那是因為你沒有免疫力。”。於是,清苑下定決心,在狠狠的揍燕青一頓之前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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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小棍王"的稱號了嗎?”

得知這個消息的“智多星”笑了。

暝祥很不高興。燕青打敗了“小炫風”,當場就得到那個稱號。贏者可以獲得他所想要的獎賞。如果新人都希望得到獎金或地位,難免會引起糾紛,然而,他的願望只不過是“小炫風”而已,任誰也不會嫉妒--除了暝祥。

“‘小炫風’理應被處死。”

“事到如今你才說這種話?要殺的話早就該趁他還被羈押著時就殺了他。而且,我照顧‘小炫風’可不是因為他是你的玩具,說到這裡小炫風是不能殺的‘客人’吧。聽說他是‘暗夜’交給你和首領代為保管的。”

暝祥的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關於向殺刃賊提供大量資金的‘暗夜’一事,只有晁蓋和暝祥知道,排行第三的‘智多星’也只不過是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而已。

“他也沒說不能殺了他,只是隨我的方式去飼養。”

那語氣根本就像是把小炫風當成手下去使喚,智多星在心中冷笑不已。

“回到正事,暝祥。.....山寨里有內賊。”

暝祥眼中的急躁瞬間消失了。

“確定?”

“很有可能......最近各地部眾遭受州軍掃蕩的機率急遽增加,有可能情報洩漏了。”

“尤其現在正當茶鴛洵回鄉之際,也收到他前往銀狼山的情報。”

“剛好在這節骨眼上。我有些在意。”

“......銀狼山嗎?”

“那還不清楚。不過,和州軍有所關聯的事的確有。麻煩你查一下。”

暝祥緊盯著“智多星”,不放過奚落他的機會。

“你已經徹底淪落為‘殺刃賊’了嗎?”

“因為這是我和首領定下的‘約定’。”

暝祥的臉有些扭曲,“智多星”是首領晁蓋帶回來的人。他的出身、姓名全都是謎。兆蓋曾說過,只要他敢輕舉妄動的話就格殺勿論,然而,“智多星”至今仍然活著。即使如此,待在“殺刃賊”近十年,也無法讓這個男人溫和沉穩的眼神有所改變,暝祥至今都沒辦法相信他。

“最近你好像完全沒有做事嘛。如今茶鴛洵正在附近,你也該發揮你的能耐了。你是排行第三的軍師耶。”

暝祥純粹是出於諷刺罷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智多星沉思片刻後,點頭答應了。”

“明白了。等我和首領商量過,只要他同意,那麼,我就會親自指揮這次任務。”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在隔了一段長時間之後,這會成為智多星親自執行的一項重大任務,由他策劃的偷襲至今為止不曾有過一次失敗。如果能夠擊敗茶鴛洵,這將成為“智多星”的功勞。然而,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撤回前言了。暝祥略顯焦躁的轉身離開。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一件事情能讓他稱心如意,不管是對“殺刃賊”漠不關心的首領,還是“智多星”,還有“小炫風”“逃掉”一事。

這一切都讓暝祥感到不爽。

暝祥離開之後,空氣中隱隱飄來一陣酒香。“智多星”抬頭一看,一個高大的男子如同影子般突然出現在那。他總是心血來潮想來就來,而且每次的出現都無聲無息,只用酒香告知他的來訪。

“歡迎,首領。”

晁蓋將酒瓶隨手一扔,突然間悄聲無息的來到“智多星”眼前。這個男人有如厚重的暗影,他的影子比他的臉更讓人印象深刻。

“要不要來下一盤棋?”

晁蓋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在棋盤另一側坐下,“智多星”用手指將凌亂的棋子一個個撿起來。


“看來快要開戰了。這不是一般的小戰吧,讓我來策劃就好了。”

晁蓋緊盯著“智多星”,那雙眼睛由於酗酒故顯得有些混濁,然而眼神猶如刀劍般銳利。

“......好啊,不過,你可別忘了‘約定’。如果你敢耍一點花樣--”

“智多星”的目光與晁蓋交錯。“智多星”的眼神從來不曾流露出絲毫屈服,他也用此眼神盯著晁蓋。

“明白了,我不能死。所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約定”而在此苟且偷生的男人。

晁蓋愉快的笑了。

真是個聰明的軍師。‘殺刃賊’裡最可怕的殺人魔鬼是誰,你知道嗎?

棋子相互撞擊的聲音從‘智多星’的手中傳來。

“知道。”他答道。“--是我”

晁蓋開懷的笑了。因為這位軍師的對策而葬送性命的人,遠比超過死在晁蓋手下的亡魂數量。即使他沒有離開過這間狹小的房子半步,仍舊是‘殺刃賊’裡最強悍的殺手。

罪孽最為沉重,身處十八層地獄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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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中,燕青突然睜大雙眼。

又來了,似乎有誰在呼喚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這呼喚聲,一點一點的喚醒自己遺失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兩位姐姐的名字,娥皇大姐和女英二姐。”

腦海中回響起曾經遺忘的願望。

“你要成為一個勇敢而溫柔的孩子喔。”

對不起,燕青無聲的流下眼淚。

對不起,二姐。

我一定無法實現您的願望了。






-----第三章完-----















http://hiphotos.baidu.com/wintan/pic/item/96b47b89cea320ab0e2444e7.jpg

http://tieba.baidu.com/f?z=460484320&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B2%CA%D4%C6%B9%FA%CE%EF%D3%EF&pn=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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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存放著沒收證據的保管倉庫,把楨蘇芳的案子重新調查。”

秀麗奔向保管庫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驅使著自己,但沒什麼比清雅留下來的線索更可信的了。

(果然,清雅已經察覺到什麼。)

雖然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驚訝,不過,秀麗確實有些生氣。

本想早晚要讓對方啞口無言,但是那樣的機會也已經沒有了,真是不甘心。

至少,哪怕在最後也好。

(就算死,我也要那個男人說“我不知道”這句話。)

秀麗鑽進保管倉庫。這裡涼颼颼的,灰塵滿布,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

(狸狸的案件──贗品和偽金!!)

因為賠償問題,蘇芳家裡查抄的值錢東西一件不剩都已經賣掉。所以在保管倉庫裡,與其有關的東西幾乎沒留下幾件了。

秀麗仔細地翻閱著目錄,那個時候的秀麗雖然還只是個冗官,卻拖著蘇芳做許多自作主張的事情。她並不知道清雅做了什麼樣的調查。但是,再往後翻閱資料時突然開始發抖。資料中的證據是經過點滴積累,並嚴密組織起來的,難怪清雅曾經怒吼,說秀麗總是擾亂他,說這些差點被秀麗“單純的直覺”破壞殆盡。在知曉這一切之後,秀麗不由得冷汗直冒,開始深刻反省。

(.....不過,我死也不會對清雅說那句話的!)

花些時間把目錄翻閱完,秀麗覺得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絕不應該是那樣的!?一定是我把什麼地方漏掉!)

秀麗仔細地把目錄又看三遍,突然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當時我把所有的贗品都收集回來,接著那些東西都被清雅沒收。)

碧歌梨的兒子,碧萬里被迫畫贗品,其中,有一副畫是碧萬里主動畫的。

後來被妲娥樓的大老闆買去,以此為線索,歌梨到蘇芳的家裡,關於那幅畫......


(名字好像非常直截了當,想起來了......就是一個字“庭”。)

的確,蘇芳家的庭院是不會有除它之外的假貨的,其他的諸如“紅山雲海山水圖”之類的,皆因過分修飾而被淡忘,反倒是對這只有一個字的題名還留有印象。

──可是,不管怎麼翻,那個非常短小精悍的題名為“庭”的在目錄裡就是沒有。

沒有!?不應該沒有呀。難道說──

(莫非,寫著“庭”的那頁沒有了......?)

那樣想著,秀麗更加仔細地看資料,目錄中的一頁,在眼睛看不到也不會輕易察覺的地方被人用十分高明的手法撕掉了。──到底是誰撕去的?

(為什麼呢?這麼說......)

當然是為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銷毀掉。

在明白這一切的瞬間,秀麗很激動,這就是清雅告訴她的線索。

被撕去的那頁,一定記錄著作為語氣的贗品。

那會是什麼呢?

(與這次的事件有關的某種東西,莫非在贗品案件發生的時候就出現了?)

贗品和偽幣的案子,以及這次的紅州經濟封鎖,到底有什麼聯繫。

秀麗一邊咬著指甲,一邊看著保管架。陳列著蘇芳家東西的架子上的物品幾乎都被賣光。只有小箱子裡亂糟糟地陳放著證據物品。和目錄核對,沒寫的東西還真多。但撕走的目錄的那夥人,不可能眼睜睜地把語氣放在那裡等著人去拿呀。

儘管如此,在從箱子裡使出來被搞得像垃圾山一樣的東西中,秀麗發現幾個用在偽幣上的印記的試作品。為了不讓人使用,全都被嚴重破壞。看著看著,半年前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全都回到秀麗的腦海中。是的,最終是蘇芳發現並帶回製作偽幣使用的最好印記,而後被秀麗在御史台無意中撿到。

(能夠製作出那麼好的贗品和印記真是非常厲害呢......)

特殊的印記應該不可能複製的呀,就算是胡蝶姐也絕不會知道的──

(──咦?)

秀麗見過印章。

像這樣好到極致的印章。原本來講就其品質之高是根本不可能複製的。

有相同“印”的說法,也不曾從百合嬸嬸那裡聽到過。

......印章的話,倒是有。單拿“鳳鱗”來說。不,當然,決不可能是什麼粗濫製造的東西。要和御璽有同樣的品質。只有‘碧寶’才能夠複製得出來。”

“碧寶”,碧歌梨即使受人委託,也不會做出什麼偽造的事情。不過,其子萬里年幼無知,做出來假冒的“印記”。而且,他具有將本應該不可能複製的印記完美地偽造的能力。

怎麼回事呢,秀麗心如亂麻。

(百合嬸嬸......是怎麼說的?)

“要想複製東西只能求助碧本家。但為了防止偽造,同族的人都約定,要想拿到只有‘碧寶’才能夠做出的超高品質的印,必須要向朝廷申報。”

可是,那時的萬里,不通報碧本家,也不申報朝廷,就按吩咐偽造“鳳鱗”印?

往回翻目錄。自然,完美的印是不可能一次就製造出來的。和其它的印一樣,也應該有鳳鱗印的試作品呀。這些印記都應該是用印在紙上印出來的呀。那些有很高的可能性都被碧萬里帶走。當然可能都已經被清雅沒收了。

(但是,既然鳳鱗印的存在除了紅族外基本沒人知道,那麼,在那時,無論誰見到偽造的鳳鱗印,都不會產生懷疑吧。)

應該只有一枚刻印。

消失的目錄。

在目錄裡所記載的,該不會就是偽造鳳鱗印的試作品吧。

(就清雅完美主義的性格而言,在查閱證據物品的時候決不會漏掉任何一件的。)

清雅的記憶力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只看一下百合畫得馬馬虎虎的鳳鱗印,就能馬上想起半年前沒收的其他案件的證據物品中有一件和這個極為相似的印,就他而言這也不足為奇。

(......他受到襲擊的時間,正好是在剛剛探望完嬸嬸後。)

被派遣來的殺手要襲擊的對象,是已經覺察到有偽造鳳鱗印的清雅。

──偽造。沒錯,如果要是貨真價實的“鳳鱗”,就沒有必要特意去製作偽造印了。

(被用在經濟封鎖上的那個“鳳鱗”是假貨!!)

證明物件突然消失真叫人不甘心。萬里和歌梨回碧家的時間前後相關不大。即使追去,取證也要花不少時間,而且不能大張旗鼓地取證。公開的話,萬里也有可能有罪。雖然不知道犯人將事件考慮得有多周詳,但不管怎麼說,他頭腦聰明得讓人感到可怕。

在朝廷裡的假鳳鱗到底是誰,那傢伙是怎麼知道鳳鱗印的,現在該仔細調查一番才好。

最重要的是,在紅家本家發現解除經濟封鎖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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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在嗎!?”

“小姐,正好。我有話要說。”

燕青不停地撓著頭。不知為什麼,秀麗覺得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嗯──還是先聽小姐要說的話吧,怎麼了?”

秀麗簡單的把假“鳳鱗”的案子敘述一下。關於“鳳鱗”的事,以前和燕青說過,而且,雖然贗品風波的時候燕青並不在場,但他也查閱過資料。

於是,燕青馬上輕輕點頭。

“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經濟封鎖。”

“嗯。接下來上報葵長官,希望能夠取得諒解。燕青你那邊怎麼樣了?”

燕青一直在州府和全商聯的中心調查著什麼。

“嗯──您叫我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事就去調查吧。”

“......有什麼發現嗎?”

“稍等一下。”

燕青簡單的打開一束紙。足有一百張。接下來會有什麼讓秀麗更加吃驚的呢──

“......燕青,沒必要故意把調查的東西都寫成暗號吧?”

“字寫得像蚯蚓,實在抱歉了,這是普通文字。”

這哪叫普通文字啊。他當州牧時的字也是這樣,完全是連在一起,無法辨別的“藝術字”。是需要翻譯才能看懂的謎之象形文字。不過,在御史台的時候,這樣反而更好。把機密文件讓燕青寫好,隨便放在某個地方,絕對能保住秘密。清雅一定會來偷看,但他絕對拿這樣的文字無辦法。這種情景,光是想象都讓秀麗忍不住偷笑。

“這次的案子,不是有關於收糧的通知嗎?”

“嗯。冬天可是什麼都沒得收獲的。”


“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其它的事。”

“其它的......?”

“煤炭和鐵。”

說著,燕青拿出一張紙。 上面似乎用暗號寫有關煤炭和鐵的事情。

“紅州盛產穀物,但煤炭儲量更豐富。儲藏量居全國之首。”

的確,葵長官也這樣說過。

“咦......?你是說北方的冬天太冷,煤炭是必須的?雖然煤炭火力最好,但是還能用竹炭和木炭之類的代替呀。”

“不。我想說的,是我還當州牧時從悠舜那裡聽來的事。”

“從悠舜大人那裡......?”

“在紅州,有某種很特殊的技術。基於某種原因,這種技術紅家統一管理,絕不外漏。當然,光有技術沒有碳也是不行的。我做州牧的時候,就覺得這雖然方便,但也有不利之處。關於那種技術凜也是閉口不談,只提供給最依賴的工匠使用。因為這對當時的茶州是很重要的。”

“......是什麼。”

燕青難得猶豫片刻,並特意地皺眉。然後嘆氣地嘟囔起來。

“.....製鐵技術。”

秀麗一呆,自己那麼緊張地聽著,卻聽到這麼個答案。

“什麼呀。那個不是現在也有的嘛。記得好幾百年前就是青銅時代了呀。”

但是燕青並沒有笑。

“完全是不同的。把碳.....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加工。只要利用這種特殊的碳,製鐵技術就會突飛猛進。換句話說,可以讓大量生產鐵變成可能。”

突然,秀麗緘默。不知怎麼,此刻她腦中出現某種危險的信號。

巨大危機啊。

“......喂,燕青。剛才,你說雖然方便,但也有不利之處,是吧......”

危險信號越發巨大。這也是燕青說話吞吞吐吐的原因。

燕青不停地撓著頭。

“......茶州不是什麼也沒有嗎。開墾耕地的工具也好,開山造田的工具也好,連鍋都沒個像樣的。貨幣就更不用說,要是能有那種技術,就能大量生產廉價的農具,鐵質的日用品也會變得便宜,這是它好的地方。但是它還有一點可以被拿來利用。那就是不利的一面......也可能很容易的大量生產武器。”

聽到這秀麗的心一涼。

剛才,燕青都說了什麼?

“說煤和鐵很可疑......”

“已經從州府和全商聯得到確認。──在經濟封鎖引起的混亂中,紅州出產的煤和鐵,大量地莫名消失。緊接著大量的優秀製鐵工匠也不見蹤影。製造圓鍬啦,鍋具的沒什麼問題啊。畢竟,那些是對大家的生活有用的東西,可如今的這個狀況呀。......其危險度,可不是詐騙什麼能比的。”

調查此事的蘇芳已經成犧牲品。

大量生產武器所需製鐵技術的和物資,正迅速地四散流失。

──大量生產武器,它所意味的事情太多了。

在贗品和偽金案中消失的鉅款、消失的鹽。司馬迅和殺手集團。然後是這次的製鐵技術。

“......是誰在暗地裡......做著發動戰爭的準備......?”

燕青緊鎖著眉梢。

“......想不通呀。但是,那種可能性卻是真實存在的。這次的元兇不僅使用鳳鱗的偽造品,而且如果是朝廷裡的大官的話應該也已經開始行動了......以正常的思維方式來說,那最終的目標應該就是王。”

驅逐紅家期間,真正要搶奪的目標,正是製鐵技術和鐵碳。

通過牽著秀麗的鼻子轉,對方得到想要的東西。

要是沒有燕青,沒準到最後秀麗都覺察不到。

但是現在,秀麗只能選擇辭官。

對劉輝而言,四處奔走是不可能的。可能的話......

“......燕青。”

“嗯?”

“假如,我辭去官職,也請燕青繼續為劉輝工作吧。”

燕青一動不動地看著秀麗。當然,他也是聽說過那些傳言的。不過,燕青並不知道那些傳言是真是假。燕青選擇的主人只有一個。

不管是什麼願望,燕青都會幫助秀麗實現,即使秀麗不在。

“明白了。只要是小姐的願望。”

什麼都不聽,燕青一如既往地忠實於秀麗,最想要的就是能看到秀麗的笑容。

秀麗可以安心了,突然間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開口詢問。

“......喂,燕青,為什麼悠舜大人會知道那些事情?”

“什麼,小姐沒聽說過嗎?”

燕青愣了一下。因為自己並不打算隱瞞什麼的。

“那傢伙,小的時候一直在紅州生活。和小姐還是同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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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歸來不看山,紅山歸來不看岳。”
彩雲國中有五處名山,要是登過它們再去看其他山就會覺得其毫無光彩可言。但是如果登過紅山,甚至連那五座名山都將盡失光彩自嘆不如──如此稱讚,無愧為天下第一名峰。
可以和藍州九彩江相匹敵的美景,紅州的密境“紅山”。
從深谷,到如清泉般噴湧不絕的雲霧,還有環繞群山的雲海,再者就是那交錯縱橫的石山中,被鑿刻出的據說超過6萬階的石階,其角度與地面近乎垂直。
“還沒人能夠全部數清......要是真的數的話,包括沒完工的台階,在這應該超過十萬階。”
邵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輕鬆的向臺階前進,接著又開始講解。
紅山的四絕可是被譽為絕景中的至寶。怪石、奇松、雲海、溫泉。就像是從山水畫裡搬過來的美麗的雲霞中,到處都隱藏著紅家天才軍事一族所設下的陷阱,據說還無人能入,邵可指著“鳳麟”一族的隱居地的方向說道。
“的確,如果說是‘鳳麟’一族的隱居地,再怎麼想就只有紅山最合適。可怕到無法形容的智力戰,危機四伏。在地下到處設置陷阱。真不愧是我們家的心懷詭計的軍師一族。黎深,跟上,別落後了!不快些回去的話,玖琅很可能背上責任而選擇自殺。由於性格過於認真,玖琅極有可能突然想不開,拔出懷中的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有個惡劣的哥哥,他還真是可憐啊。“你比我年輕,給我跑快點!”
一邊用上下擺動著肩膀幫助呼吸。一邊拼命的追趕著哥哥。全身濕透汗滴落在地上,膝蓋都開始顫抖。黎深濉然也鍛鍊過,但要是三天三夜持續不斷的步行。換做是別人都會累的要死。
“......雖然......說是年輕......!我和哥哥不一樣,我只做過普通的鍛鍊啊!”
紅山的主人──猴子在附近的松樹上跳來跳去,彷彿是在譏笑黎深一般。九彩江的主人是熊貓,紅山的主人為什麼是猴子。黎深一想到這個就怒火上升。因為這些猴子曾經被藍家三胞胎嘲笑為“猴山大將軍”。要是熊貓的話,秀麗一定會高興的一起來玩。為什麼偏偏是猴子!
“滾遠一點,可惡的猴子!”
但是猴子們像是在戲弄黎深一樣,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邵可暢快地大笑著。一點喘氣的樣子也沒有。黎深確信。哥哥絕對不是人。怎麼可能是人呢,那無窮無盡的體力。還有那外表看上去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不要太介意嘛,黎深。很好呀,這正是紅族直系的證明。”
“我可不喜歡猴子!!啊,可惡的猴子,竟然嬉皮笑臉地坐在哥哥肩上!”
“不是很可愛嘛。毛茸茸的”
“和猴子比起來,還是我的弟弟可愛呀!”
“啊─哈哈。應該是一樣的可愛呦”
黎深非常的氣憤。怎麼能和猴子一樣可愛。那到底是說可愛還是不可愛呢。
但是在發怒之前一瞬間被哥哥盯住。
“還有力氣喊的話就最後在這段路上用吧,要是你不是準備對‘鳳麟’咆哮嗎!不是想知道他是‘誰’嗎!”
黎深馬上恢復平靜,拼命的用比猴子還快的速度追趕著哥哥。最後累得已經連頭都抬不起來。
“黎深,給你--。”
哥哥把什麼東西扔過來,黎深反射性地攔住一看,是梨。紅山上很多梨樹。
“吃吧。好好補充一下水分。”
黎深用袖子把梨擦一擦,吃了起來。
在紅州,到了春天,梨花和李花一起綻放,綻放出白色的花朵。
李子的花從白到粉都有,而梨花則只有白色一種。黎深曾經聽人這麼說過。
(......聽誰說的呢?)
應該不是哥哥。努力思索著往事,腦中出現純白的花瓣紛飛的場面。
如雪般盛開的白花,紛紛飄落。
......是誰呢。
在那個白色花瓣如雪般飄落的禁苑裡,出現了一位本不該出現的少年。
黎深瞬間想到什麼。
叩叩,響起巨大的聲響。眼前,那塊需要仰視的巨大岩石,應聲移到旁邊。在那裡面,猶如地獄般黑暗的迷宮入口打開了。
邵可此刻已經目瞪口呆。經過三天急促的趕路終於到了這裡。
仔細一聽,會有蝙蝠被驚飛拍打翅膀的聲音。
“......有風啊。洞裡面儼然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只要迷路就必死無疑。而且面前所看到的路只有一條是正確的。傳說中只有姬族才有本事過去。真糟糕呢。”
邵可回頭看著弟弟,向他伸出手。
“你的夜視能力應該不太強。拉著手走吧。等待著我們的是兇險的圈套和陷阱就由我對付好了。要是搞不清時間和方向感就問我。迷宮的解析和尋找通向出口的道路就由你負責了。行嗎?黎深。”
“明白了。”
黎深仰著頭捕捉著石山的的全貌,若無其事的點頭。
看似怕麻煩的黎深其實被人譽為“真正的天才”只不過能讓其發揮本領的事情幾乎沒有。
所以,無論是感覺多麼兇險的迷宮,黎深也不可能被其迷惑。
邵可也一樣,雖然要花些時間,但逃脫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邵可需要十天,換做黎深半天就能走出來。要說能和藍龍蓮一較高下的也只有黎深有那樣的能力,邵可很清楚這點。對邵可而言黎深從做紅家宗主開始就完全不一樣。
“那麼,走吧。”
經過幾十年之後又能與哥哥牽手,這讓黎深感到高興,有一隻猴子也跟著他們走進去。稍微恢復心情的黎深只是輕輕敲猴子的頭,就進入那最後一道難關。
在一百個人中會有九十九個人止步返回的盡頭,然而黎深就是那個被邵可稱作的最例外的一個人,找到最後的機關。
在和入口處相同的岩石移開之後,顯現出如桃花源般的光景。
一望無際的雲海,雲海中半遮半掩的名山群峰,夕陽照耀著雲海,綻放出彩虹般的光輝。
如夢一般的美麗光景。
──從紅山望去,看到的卻只有那樣的情形。
這裡的一切,完全化作廢墟。田園荒蕪,看上去已經數十年沒人進來。星星點點的小房屋也全都化作瓦礫。
邵可沉默,只是木訥的站在那裡。......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姬家一族......什麼時候滅絕了!?”
紅門首席姬家。那個,被稱作心懷詭計的天才軍師一族,傳說中的紅之守護神。
“這究竟是什麼時候......到底發生什麼!?為什麼也不和紅家聯絡。黎深,回去好好查查記錄。”
可是,黎深卻比邵可突然其來的大吃一驚了。
“哥哥......這裡被破壞,是大約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正是我離開紅家的那段時間?”
“嗯......玉環大伯母暴斃,父親正式成為紅家宗主的時候。”
在暗處支配紅家的女主人紅玉環同時也是父親的“監護人”。
好像玉環剛死,緊接著邵可就被逐出紅家。
“......那時......先王讓紅家陷入空前的大危機。不,與其說是紅家,不如說是先王戩華王要消滅所有‘掌權的貴族’。”
邵可大吃一驚。
“──姬家一族是被戩華王誅滅的。不可能的。我──”
邵可本想繼續說卻又哽咽回去。那個時候邵可多半是以“人質”的形式被先王做屬下的,為了換取紅家的生存接受“黑狼”的稱號。表示自己決不會背叛戩華王。
(──不,以那個王的性格,是很可能這樣做的。)
那個被稱為血霸王的男人。雖然放過紅家,卻不能放過有“紅之天才軍師”之稱的姬家,想想也沒錯。作為紅家的守護神,多少次救紅家於危難之際。想要完全掌控紅家,就決不能留下姬家這個絆腳石。
“......但是,戩華王不應該知道這個地方呀──不,莫非是在玉環大伯母死後!”
“嗯。玉環大伯母就算是死也不會洩漏姬一族的隱居地點,但是父親卻未必如此。例如以‘紅家的存亡’為籌碼,逼迫父親說出姬一族的隱居地。父親肯定想過‘鳳麟’要是沒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那個時候的邵可幾乎從不在家裡。黎深則對紅家的事毫不關心。玖琅還是個孩子。
“......這麼小的隱居地,戩華王豈不是一個人就可以輕鬆的把它摧毀掉。”
正是如此,想到這裡邵可眼前變得一片通紅。
──戩華王有如鬼神般強大,對此邵可是完全清楚的。無論姬家有多麼天才的頭腦,在戩華王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也只有敗北的命運。
“難道連紅家都沒來得及通知......!!”
“不,來過。”
“......什麼?”
“來過。當時的‘鳳麟’,曾經來求助過......”
黎深發呆地反覆回想著。
是的,來過。但並不是向父親。
在那個白色花瓣如雪般飄落的禁苑,原本,只有紅家直系才能進入的地方和那個少年相遇了。
“......真漂亮呀。這李花。從粉紅到白色。像夢一樣美麗。梨花,雖然只有白色一種。卻比李花更加美麗呢。”
他微笑著,在面對黎深施以了面對宗主的全部禮數之後,跪了下去。
“不久戩華王就會來誅滅我們。無論如何,請救救我們吧。下一代的紅家宗主。”
出賣姬家的不是父親。
在這個剛過六七歲,被選為下任紅家宗主的孩子面前。
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面對那個少年,黎深做出的是怎樣的回答。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兄長,黎深什麼都不關心。
“想要誅滅的話就誅滅吧。一切與我無關。”
一句無所謂,就把他打發了。
──那個時候,那個少年的表情。
帶著溫柔穩重的,帶著像是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樣的微笑,起身離開了。
那個人──
“.....悠舜......哥哥。”
“......你說什麼?”
沒錯。腳並沒有什麼不方便。也沒有拄著拐杖。但是,那張臉。
“......當代的‘鳳麟’是......悠舜,哥哥。”
被誅滅的姬家一族。──不。被黎深看著殺死的一族。
“是我和戩華王......毀滅悠舜的一族。”
凌晏樹的嘲笑又在腦海裡開始回響。
“我很早以前就覺得,你真是厲害,居然能那麼恬不知恥地討悠舜的歡心呢,現在謎團揭開,原來是不知道呀。真應該佩服什麼都不說就把你當朋友看的悠舜心胸寬廣才對。”
他終於明白那句話的意思了。
對悠舜而言,王和紅家──不,是黎深他們都是家族的仇敵。
在這個平靜生活的地方,某一天被颶風般來襲的王踏平。主家非但不伸出援手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滅亡。至今還和黎深在一起的他,到底有什麼想法呢。
悠舜做了宰相,黎深被彈劾,紅家一族失勢。悠舜反覆說過的話。
“因為還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放棄宰相之位。”
邵可臉色突變。
“如果這些是真的話,那姬家還真是少有的心懷詭計的一族。笑著編謊言,欺騙背叛。這些伎倆還真是出類拔萃。還擁有無以倫比的知識和頭腦。”
紅家的“鳳麟”從紅家飛走了。從前放走它的是紅家,所以無話可說。
但是,倘若血之霸王把姬家全滅,那怎麼還會讓悠舜一個人活下來。
就像救了司馬迅一樣,有人救了悠舜。
在霸王的身邊,有個救下貴族的幸存者,把他們養育成人的人。
“......旺季大人嗎......!”
悠舜國試以第一名身份及第的地方。正是紫家四門之一旺季的領地紫州。
為什麼悠舜要把自己的過去全部抹掉。這可能做到嗎?
如果是通過先王戩華和旺季的話,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
“黎深。我回到紅家後,還要去貴陽,你怎麼打算。”
“.....我......。”
黎深忽然啞然失聲。混亂了,什麼都沒法思考。什麼都毫不關心的黎深的世界,現在開始崩壞了。
無論有多麼好的頭腦,都無法完全看透人心,因為人心是無法精確計算的。正如迷宮不可能輕易地走出來一樣,前進的方向和角度只能靠自己做決定。
邵可敲了下黎深的額頭。
“──自己考慮清楚了再回答,我不能教給你正確的答案。只有你自己能想出答案。一直陪伴在悠舜大人身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用力抓住黎深的手腕。
“不管怎樣,還是先暫且回到玖琅那裡去。好了。回去要幹什麼,好好想想吧。”
“哥哥......”
“長期以來,都是我不好。謝謝你,黎深。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吧。已經鬆懈的紅家的韁繩,由我來勒緊。‘鳳麟’已經不存在。這樣也好。全部都由自己思考,再得出結論,前進就好。就像其他人那樣。──紅家宗主的位子,交給我吧,黎深。這樣一來,你就自由了。請隨心所欲的去做你喜歡的事吧。”
邵可用手指彈一下黎深的鼻子,開心地笑了。
──為了那個目標,邵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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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眼中閃過鮮豔的藍花和紅花。
孤零零的在回廊裡踱步的人浮現出悠舜的臉龐,不合時節的黑蝶飛舞著在他眼前把他團團圍住。此時晏凌樹突然在面前冒出來,但悠舜並沒有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
凌晏樹像是把什麼扔過來。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掌中的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悠舜眼中看到的是如同自己一樣沒有感情的無機質。
“哈。這個還是拿回來了,悠舜。雖然是假貨,但還是有點懷念吧?”
       扔過來的正是偽造的‘鳳麟’印。在掌中擺弄著它,悠舜沒有發出任何感慨。
“雖然如果是真貨的話那就更好了,可是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把真的鳳麟印給扔掉呀。就算對重要的朋友也絲毫沒透露過,和你的‘過去’一起一點不剩的完全的抹去了。”
“......晏樹。有沒有對黎深說了多餘的事情?”
悠舜直呼晏樹的名字。晏樹馬上滿足的微微一笑。但晏樹的微笑,並不是真正的笑容。而是他的真面目。他真的高興的時候是什麼表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黎深及鳳珠都不知道。但是悠舜卻知道。
“多餘的事情?對於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你當作朋友的他,我只是提供些真相的碎片。其他已經暴露的事情可能是恰好那時沒有障礙阻撓他們才讓他們得逞的吧”
晏樹看著悠舜的臉,高興的笑了。
“專門撒謊的悠舜。可以斷言。如同你的過去,你那時的長相,紅黎深和黃大人也不知道。就連相處十年的燕青也絕對不知道。或許就連夫人也不知道。誰都不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真不愧是生在心懷詭計一族的人。做得真好。”
悠舜什麼都沒有回答。晏樹則舒服地靠著旁邊的圓柱。
秋天的光線,被飄來的雲朵遮住慢慢變暗。漆黑的蝴蝶在視野的角落裡飛舞。悠舜似乎見過這種蝴蝶。正確來說,是見過這個蝴蝶和晏樹的組合。
“......這個蝴蝶,還真對你糾纏不休。”
“是渡蝶呀。完全無視季節規律。無論死多少只還是會成群的出現。”
輕輕地,輕輕地,有著鮮豔的紅藍花紋的黑蝶就如同要迷惑悠舜和晏樹似的在他們之間飛舞著。
“運送靈魂的渡蝶。喂。悠舜,你覺得這個是誰的靈魂?因為我‘處罰’過很多人,所以完全不清楚呀。”
“是最初被你殺死的人的靈魂。”
晏樹那茶色的雙瞳,暗淡無光。只見他嘴角微微上翹,優雅的微微一笑。
“......呵呵。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個蝴蝶,相信能夠運送死者靈魂的這個渡蝶,還是很久以前旺季大人講給我們聽的。”
晏樹的聲音更加接近了,他用指尖托起悠舜的下巴。
“我們三人中頭腦最好的是悠舜你。對王而言週遭誰不在都沒事,因為他相信只要有你在就行了。就算派人送塊軟糖過去都能聽到對你親切的贊譽,王真是像傻瓜一樣。已經對你百依百順了。對於只會說教的旺季大人,則一直無視。那個人。大概沒法相信吧。要是不給他點慘痛的教訓看看大概是不會明白的。”
最初,晏樹總是皺著眉頭。與此相反,悠舜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不從何時開始,和善的微笑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就像書中的一滴水一樣,或有或無地在笑容裡摻雜進譏諷,對那柔和的聲音的印象能夠聽出來也不一樣了。
“......要是旺季大人直接說那樣的話那可怎麼辦,晏樹。”
“討厭啦。我和你和皇毅不一樣,我可不怎麼喜歡旺季大人呢。而且還是非常的討厭。但是看到那些輕視旺季大人的傢伙就覺得他們更加的令人討厭。”
晏樹的手指從悠舜的下巴滑下。
“喂。悠舜,在你抹去的過去中,有沒有我們三人在很早很早以前各自許下願望的事情?正是為了實現那個願望,我還有皇毅還有你,今天,才會相聚在這裡。”
那個願望好像已經完全在掌握之中了,晏樹慢慢地把右手攥緊。
“黎深的調動。紅家名譽掃地。藍家現在還不能回朝......。現在的局面,全部的事情都是照著你的計劃在進行。沒錯吧?”
“嗯”
漆黑的蝴蝶輕飄飄的飛舞著。沒人知道渡蝶那美麗的翅膀掩蓋著它身體裡隱藏的劇毒。
“喂。悠舜,你喜歡黎深嗎?即使是那個對你的一族見死不救的傲慢的孩子。”
“嗯。”
“也喜歡王?即使是把你的一族毀滅殆盡的那個冷酷霸王的兒子。”
“嗯。”
“那些謊言也喜歡?”
悠舜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你呀,還真是從很早以前就非常喜歡傻瓜。……但是,最後為了達到自己期盼的目的。為了那個目的,利用也好、欺騙也好、背叛也好對誰都要毫不留情。對我和皇毅也一樣。”
悠舜閉上眼,並沒有考慮要回答,就在這時突然下起像霧一樣的雨。難道是狐狸出嫁。接著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回話,悠舜回答了,沒有迷茫,也沒有感情,淡淡的簡單的一句話。
“──嗯。”
晏樹在回廊盡頭斜著淋入的霧雨中,稍微把淋濕的頭發梳理一下。
“歡迎回來,悠舜。難得人都到齊了。我們中最棒的學弟,頭腦最好、算術最棒、最會撒謊、最冷淡,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尊敬旺季大人,第三位的後繼者。”
然後幽靈般的聲音消失了,晏樹從悠舜的旁邊消失了。
……回廊裡又只剩下一個人,雨滴傾斜著向這裡落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漆黑的蝴蝶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狐狸出嫁也馬上結束了。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場白日夢。
悠舜望著天空。眼睛細細地瞇成一條縫。雖然溫柔,但卻有著比任何人都堅強的意
志,這是他所認識的人口中一致說出的話。──比任何人都要堅強的意志。
是的,對十年以來的朋友們,甚至如同書的一小碎片那麼丁點的過去也沒透露過。
“你最後要實現自己的願望。”
“……嗯,晏樹。謊言也好不管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實現我的願望”

──很早很早以前,就許下諾言。
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一直把自己掩蓋在笑容裡。如果需要一直那樣做,就一直那樣好了。先王把悠舜趕到茶州,又被年輕的王接回來。
“那個時候,王對我很好嗎?回答嘛,吾王。說起來你對我真的很好。”
糊塗又溫和的年輕的王啊。原本已經停下的命運的齒輪,自此開始轉動了。
“約定好的……吾王。輔佐你,直到最後。可是我,在這之前先要見證我的願望的實現。……那麼,吾王你無論到任何時候,都請相信我吧。”
我的話,笑容,哪個是真的,哪個是騙人的,你一定知道的吧。

悠舜望著天,一如既往地,微微笑著。
順貼於額前一縷瀏海,小小的雨滴像眼淚般從臉上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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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


劉輝實在是太可愛了>///<

『悪いこと? なぜだ?
かわいいから 口づけただてだ』

(壞事?為什麼?
因為覺得妳很可愛,所以就吻了上去而已啊


讓人毫無戒心的劉輝

啊~我也好想要喔>////<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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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羅カイリ『彩雲國物語』畫冊2009年3月中旬發售預定







將忠實重現所有的原畫・超豪華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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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麗甦醒過來,她看到的是從沒見過的天花板裝飾。

“您醒過來了嗎?”

突然感覺到羽令尹探視的目光,秀麗眼睛瞪大。

“羽羽大人.....這裡是......?”

“這裡是仙洞省。是葵長官和璃櫻大人將紅御史送到這裡來的。”

“葵長官和璃櫻──清雅!!”

秀麗臉色大變,飛身起來。

“清雅!!清雅呢!?”

他並無大礙,請您不要擔心。“

“騙人!“

這確實是謊言。因為他明明奄奄一息了。

“是真的。這不是在安慰妳,過一會兒妳可以自己去看,總之是活下來了。”

秀麗循聲抬頭,看見縹璃櫻一手拿著碗正往屋裡走。

“璃櫻......‘總之是活下來了’,果然是快、快、快要死了嗎!?”

“還活著。”

璃櫻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很困惑,困惑該如何向秀麗解釋清楚。

“......過一會兒自己去確認吧。妳這傢伙也是一直沉睡著,還是擔心一下妳自己吧。”

璃櫻輕輕把手伸向秀麗的額頭,秀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自己身體的低溫,不由自主地立刻縮回來。可是,秀麗發現璃櫻的手掌和自己的額頭溫度相近,於是眼睛瞪大,感覺自己的臉和額頭黏糊糊的。

真暖和啊......

“看來是累積大量的疲勞,雖然沒經妳同意,我還是調幾副藥,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這麼一說,秀麗感到在沉睡過之後,身體變得輕快多了。以前不知具體在哪總能感到身體的奇怪感覺也一點不剩的全消失了。

“看來是藥起作用。您真是睡了很好的一覺。”

“‘睡了一覺’,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睡得很熟。因為需要和御史台提前聯絡所以記得很清楚。”

秀麗感覺自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什麼呀。)

看來真的只是疲勞累積過多。想起來那天晚上考慮著奇怪事情的自己真像傻瓜一樣。

再加上清雅不管怎樣總之還是活著──璃櫻也不是那種會說謊話安慰人的人──秀麗感覺安心許多。

“璃櫻!”

秀麗從床上飛身起來撲向璃櫻,嗖的抱住他。

“謝謝,把我帶到羽羽大人這裡。”

面對秀麗快要將自己撲到的這股勁頭,璃櫻急忙一面不讓手中的碗掉落一面接住秀麗。

“好不容易煎的藥弄灑怎麼辦!”

“是!對不起!無論多苦我都會好好喝下去!!”

秀麗試探著輕輕將自己的額頭貼向璃櫻的臉,感覺反倒是璃櫻的溫度較低,於是更加放心了。

“.....哎呀,璃櫻君也感冒了?怎麼連耳根都紅了呢?”

“.....我說妳啊!”

璃櫻回頭看向羽羽大人,雖然他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在臉上悠閒自得,璃櫻還能看出來濃密的鬍子下羽羽大人是在竊笑。璃櫻使勁地搓著自己漲紅的臉。

“好了,快點喝藥!現在只是藥起作用,但妳的身體還沒有真正復原。”

“是嗎?好──嗯.....真──難喝......”

“不要抱怨。那是因為用了很多高價的藥草。”

秀麗並非開玩笑,藥難喝得連舌頭都快要麻痺了。不過比起再被奇怪的不安感折磨,還是喝下這難喝得要死的苦藥為妙。下定決心之後,秀麗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

“真難喝。嗯.....璃櫻也做過醫生的進修嗎?”

“占卜師和醫生只有一線之隔。縹家便是這樣的存在。”

秀麗捏著鼻子等著藥味散盡,璃櫻將藥碗收拾起來。

“......妳,打算嫁給王嗎?”

秀麗看著璃櫻。雖然這樣的傳聞不久前就已聽說。

“......這樣的話,從仙洞省令君璃櫻口中說出就說明已經並不是單純的謠言了呢。”

“──”

秀麗注視著自己的雙手。

無論何時,把劉輝逼向困境的,都是他自己。違背法令,任性反使自己深受其害。在那之後,不管怎樣努力都顯得毫無說服力。

──秀麗其實也明白劉輝得出的結論。可以說現在情況已經到非那麼做不可的地步了。直到那時為止,只要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所以現在還不能向璃櫻做出回答。”

璃櫻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只說了一句“這樣啊”。

“說起來,為什麼璃櫻和葵長官一起來的呢?”

“咦?葵皇毅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我.....是羽羽莫名其妙地預感到那邊會出現不詳所以才來。”

璃櫻說出的理由十分隨意,可秀麗卻輕輕一句“這樣啊”就輕易地接受了。

“總覺得,只要是璃櫻說出來的,無論多麼不可思議都可以接受呢。儘管那總像個謎一般。”

就這樣,秀麗回到御史台。

“.....怎麼樣?紅秀麗的身體......”

“正處於非常危險的狀態。”

羽羽用滿是皺紋的手將著已全然變白的鬍子。

“和杜影月有什麼不同?”

“仙人們一般‘死’後會借用身體。恐怕杜影月大人就是如此。身體已經死去,仙人們只要不離開其肉體,任你使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他,都不能使其‘死’去吧。”

璃櫻點頭。這一點在虎林郡璃櫻也親眼目睹。往“漣”裡釘子也好,將雙腳砍下也好,致命的失血量也好,杜影月都不會“死”。即使像“活著一樣”擁有睡眠或者心臟跳動,但由於原本的身體已經死去,在這基礎上也不會死第二次。這是判斷“仙人”的最簡單的方法。

“但是......我覺得好像秀麗大人在身體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入了仙籍。”

“就是說,秀麗的身體還‘活著’......是這麼回事嗎?”

“是的。雖然說好像‘活得’很辛苦......”

“羽羽,既然還活著,那麼和杜影月不同的紅秀麗就會‘死’吧?”

“......正是如此。已經是很危險的狀態了......秀麗大人身體內的仙幾乎已經將施在身體上的封印完全解開了。直到有一些小小的契機輕而易舉地將仙力解放出來為止,在活動著。而且看起來,為了保護秀麗殿下,仙的護衛......操縱著雨的雨師已經進入秀麗大人的體內。”

璃櫻想起那場非同尋常的雷雨。雖然說是“無能”吧,但可能是身上流淌著縹家之血的緣故,全身都起雞皮疙瘩。而且在仙洞省保管的所有神具都像是呼應般發出共鳴,讓人覺得閉鎖不開的仙洞宮要大開宮門一樣。用作占卜用具的道具一齊筆直地指向同一方向──秀麗的方位。

“在九彩江的時候,為了保身,似乎也借助雨師的力量。不久之前也是如此......在貴陽使用法術的話,對普通的術者來說是可以致命的負擔......但是我認為那天秀麗大人為了救陸御史使用相當大的力量,於是身體突然發生變化。”

通向非人的變化。就像從坡上跌落下來一般,通向“死亡”。

“.....用藥的話,能堅持到何時?”

“不清楚啊。連能不能挺過來年春天都不確定啊.....”

“紅秀麗”就這樣死了的話,沉睡的“薔薇姬”就會蘇醒。

不久前伯母大人想要“紅秀麗”的身體,父親察覺到只要靜靜地等待“薔薇姬”就會蘇醒過來,於是決定採取觀望的態度。原來是這麼回事。

現在能確定的,就是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個女人的生命就會像沙子一般流失殆盡,僅此而已。

面對獨自一人現身的秀麗,皇毅單刀直入地問道:

“去看過清雅了嗎?”

“是的。”

“這是機密。前幾日醒來的事,就算對浪燕青也不要說。妳和清雅這幾天要在我的指示下單獨行動。”

秀麗也沒有異議。雖然也有不想讓人擔心的因素在裡面,但如果對燕青說他一定會來保護我的。不過,燕青自己也在調查著什麼,所以秀麗也不想妨礙他,更重要的是,清雅的事情絕對不能被別人知道。

總之還活著。璃櫻的話是事實。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妳一個人,行嗎?紅秀麗。”

“我會去做的。”

淡淡的語調簡短的回答。雖然她能強忍著清雅的事是可以理解的,能從這樣一個感情豐富的小姑娘的口中聽到彷彿切斷所有感情的聲音,皇毅做夢都沒有想到。一旦成為現實反倒像做噩夢一般,沒有現實感。

(噩夢,嗎.....)

說起噩夢來,並非只此一個。想起清雅,皇毅輕輕地皺眉。在中央的御史並非只有清雅和秀麗。考慮到清雅的現狀以及秀麗是紅氏一族的族人,應該將秀麗調離。這一次的話,即使是這個小姑娘也不會有所抱怨吧。

但是從皇毅口中說出的卻是完全相反的話。

“我了解了。試試看吧。直到事情結束前都要隱瞞清雅的事。無論如何妳都要做出在清雅的指揮下行動的樣子。清雅是不是擔當御史關係重大。”

秀麗僵硬地點頭,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這時燕青正移步走向冗官室。冗官室裡正傳來久違的鼎沸人聲。

注意到燕青的風叔牙面向椅子回頭說:

“燕青?太慢了!給你,蘇芳寫給你的文,應該說,是文書?雖然有點過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謝了。“

燕青接過叔牙從懷中取出的文書卷,沒有半點驚訝的神色。實際上像今天這樣和叔牙之間傳換文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藍州歸來的船上,蘇芳對燕青說:

“我離開之後,讓一個叫風叔牙的傢伙負責聯絡,有什麼事就和他說。他說我的兄弟們。我有什麼事也會經過他來聯絡。那傢伙看起來很輕浮但絕對守信。雖然看上去不怎麼樣,但其實很講義氣。”

蘇芳看人很準。燕青打開文書之前瞄向風叔牙。他看上去確實“很輕浮”的樣子,不過,二十多歲的人怎麼能顯得老氣橫秋呢。吊兒郎當的傢伙,這是和平的標志,因此燕青反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大體上來說,像燕青之前認識的茶州州牧那樣外表看起來瀟灑的人反倒是內心最骯髒的。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耳朵上耳環直晃,但是這樣守信的叔牙更為正經。一次都沒有偷看過書簡。

“說起來,聽說大家從老家往常平倉送米之類的?真是幫了大忙。”

“沒事沒事,我們這些下級貴族回老家就跟地主差不多,米啊,麥子啊之類的像山一樣多,舊的吃不完也賣不完,雖然價錢便宜但是只要賺點錢,父母就很高興。這點事能幫上小秀麗的忙的話,完全不要緊!”

“可真是幫了大忙啊!”

確實如此。實際上,原冗官們從老家陸陸續續送來的量完全不輸貴族派,一點一點地送往黑州和白州的常平倉。

“喂,我說你啊,讓蘇芳調查什麼?”

“一點小事。啊,我讀文書期間,你們稍稍吃一點小姐親手做的點心也沒關係的。”

“喔,那就不客氣了。”

“給我客氣點!每一樣都留一個!餃子要留兩個,那是我最愛吃的!”

“真小氣啊!”

雖然抱怨著,但是還是不吃兩個以上,這一點燕青也很欣賞。

叔牙狼吞虎咽一點都不客氣地吃著東西,看著開始讀公文的燕青。

“.....那個,為什麼要瞞著小秀麗呢?”

“那邊也有她自己要忙的事。不用擔心,等調查結束會好好告訴她的。”

聽了這話,叔牙明顯地鬆一口氣,臉上露出放心的表情。看來,他是在擔心燕青是不是瞞著秀麗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真是個不錯的傢伙。

“喂,你對小姐這麼講義氣是因為得到她在官場上的支援嗎?”

“這也是原因之一,兄弟們蘇芳家也得到過幫助,還有以前也有很多。”

叔牙環視冗官室一圈,在這個屋子裡還真是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什麼都不做最輕鬆,玩一玩也很快樂,之所以無論做什麼都會馬上厭倦,大概是因為大腦的某處曾經認為這樣的自己是不被世界需要的人吧。無論做什麼,最後總會消失得不留任何痕蹟。自己的手中什麼也沒有留下。一點確確實實的東西也沒有。

但是現在,即使被罵也好,忙得沒有時間玩也好,卻有一種在逐漸積累著什麼的感覺。

“我......不喜歡做壞事,即使是很小的那種心裡也會不舒服。不過,我也不是什麼正義英雄,所以無法阻止欺凌新科進士的事,面對就在面前被隨意扔掉的垃圾都在想著怎麼辦啊,最後也沒有檢起來。結果就這樣吊兒郎當地到現在。”

燕青微微一笑。

“那麼,你喜歡看著小姐吧?這樣就好了吧。”

“喜歡。雖然蘇芳曾說我太幼稚......可我就是喜歡看,畢竟,她對於我這樣的人也不曾磨磨蹭蹭地找藉口搪塞,而是真心對待啊。”

雖然聽起來像是誰都可以做到的事,其實並非如此。正因為把心裡想著正確的事做出來了,叔牙才喜歡看著秀麗。

“我雖然不能做同樣的事,但還是想幫忙盡一份微薄之力。”

盡管和什麼也不做整日玩耍的日子比起來緊迫一點,但是每一天都在積累著樂趣。

燕青破顏一笑。秀麗並沒有改變什麼,但是看著秀麗的人卻都在一點點發生變化,燕青感覺這水波的其中一紋正在自己的眼前。

“對了,小秀麗其實是紅家的直系長女,最近盛傳她要成為王的妃子而授命辭去工作,真的嗎?”

“不知道啊,是紅家的直系長千金沒錯,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叔牙一下子生起氣來。

“幹嗎這麼冷淡啊!”

“為什麼要生氣呢?”

“不只是我,冗官們大家都很生氣,對不對!?”

話才說出口,圍在周圍的聽得津津有味的冗官們紛紛議論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就太過分了!”

“是啊,結果就是隨心所欲地利用小秀麗嘛。麻煩事都推給人家,週遭起點議論就讓人家退官還要人家做老婆,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傢伙啊!”

“這個,雖說他就是王。但要是這樣的話,一開始就別讓人家當官啊,自己讓人家做官,時機不好又讓人家不做,完全把小秀麗當工具用嘛!倒不是對王有什麼意見,可這樣給人的印象相當差啊。”

“我也不是太喜歡,總是反覆無常,沒有信用。”

燕青皺眉,真是意想不到的反應啊。

“喂,到此為止吧。小姐能當上官吏還不是託王的福。”

“可是,結果不做官還不一樣。”

“沒什麼好可是的。聽著,如果小姐真的嫁給王,那麼因為你們這些話而臉上無光的正是小姐,不許再說王的壞話。”

雖然還有抱怨,但最後總算是形成勉勉強強答應的氛圍。

“喂,叔牙,有這樣想法的傢伙多嗎?”

“總能聽說呢。不光是我們,還有御史大夫見到的上司之類的。”

“......是這樣啊。”

認同秀麗的能力和實力的官吏增加起來反倒起反作用,這可真是一種諷刺。

對於作為官吏的她認不認可的兩派紛爭持續到現在,無論是否將秀麗納入後宮,對王的責難都只會加強不會減弱。

數日後的一天,秀麗趕往清雅的御史室。這段時間以來,這已經成了每日必做的事。

冒冒失失地,趁著沒人來就進屋子。這個比秀麗的房間大三倍的屋子,依然被積成小山的資料佔據著。以前還能從中看到一絲縫隙,現在一點也看不見了。能一個人自由自在地使用這麼大的房間和這麼龐大的資料的御史,除了那個傲慢不遜的人以外再無他人。

秀麗擅自推開門進入裡面的休息室,以前她也曾照看過因發燒而病倒的清雅,而現在,清雅正躺在同一張床上,臉色像紙片一般蒼白。

秀麗將手放在清雅的胸前。雖然心跳很微弱,但確實在跳動。秀麗鬆一口氣。

“‘鳳麟’是誰,你應該有線索吧?”

秀麗小聲嘟噥著。沒有回應。

──如果是能事先預測到吏部尚書更迭的對手的話,肯定是大官級別。即使秀麗到最後關頭也沒有想到清雅要更迭吏部尚書。而且這個人還知曉紅家的“鳳麟”,肯定是為數不多的高官家族成員。或者是原本的高官家族成員。

(葵長官。) 很有可能。如果想要削弱紅藍兩家的力量,這實在是一個高招。

“......當然了,你肯定也猜測得到吧,清雅。快起來啊,笨蛋!呆子,還裝睡。”

即使使勁捏住清雅的鼻子,他也還是不醒來,一直睡著。

冰涼的身體,好像正在冬眠一樣。

“你將百合叔母作為人質的辦法起非常大的作用喔。貴陽的紅氏一族陸陸續續地拋棄自己的資產,向朝廷請願。說什麼一定請將叔母釋放之類的。因為百合叔母人在御史台,我這裡每天都有很多請願書呢。讓我去說服葵長官。最後怎麼了?葵長官的性格你也知道的吧,死咬住直到紅州的經濟封鎖解開為止一點也不鬆口。啊,確實如此呢。哈哈,這全是你這家伙的手段哦。真是太好了呢。嗯。”

說著,秀麗輕叩一下清雅的額頭。

“順便說一句,你討厭的女人如你所願立刻就被辭官哦。不能親眼看見真是遺憾啊。”

發洩完之後,眼淚似乎要湧上來。即使清雅不醒過來,在清雅面前哭這件事也是死也不願意做的。秀麗像餓著肚子的熊一樣走來走去,沒有注意到這時清雅的指尖輕微顫動。

(......那個兇手。)

反覆思考許多遍,應該不會錯,就是“牢中的幽靈”。被誰豢養的兇手。

(聯繫起來了,果然在什麼地方有聯繫......)

襲擊他們是在出紅家之後。

(是從叔母大人那裡聽說的“鳳麟”?)

如果這樣的話,果然“鳳麟”的真面目對對手來說是不願意被發現的。

(如果“鳳麟”就是葵長官的話......)

那是冒牌的。葵皇毅是原紫門四家出身,這應該沒有問題。但並不是紅門姬家的。

貴族派的大官,身份不明的實際上有一個人:凌晏樹。

(總算明白葵長官說不要扯上關係的原因。)

他的姓氏變換過幾次。正確地說他在繼承做為養子入門的貴族的財產和特權之後,每一個他做為養子入門的家族都只剩下他一個而滅亡,他則更換門庭繼續生存下去。簡直就像他將那些家族滅亡一般。但是能顯示他和家族滅亡有關的證據卻從未有過。凌家是他最後一個入門的家族,現在也已經幾近滅絕。知道這些事,秀麗背上頓生一股涼氣。而且他真正的出身誰也不知道。

──對於世所罕見的惡徒雲集的姬一族來說,像他這樣合適的人可能再也沒有了。

(但是如果是想要財產和特權的話,待在姬一族內不就可以了。)

姬家是紅家首屈一指的名門。如果晏樹真是姬家的人的話,應該也沒必要輾轉各家貴族從零開始搜集財產和特權。總覺得哪裡不對。不能完全對上。

(果然,還是只有去紅州調查一番才行。)

要集中精神思考問題,這裡再合適不過了。在清雅面前不能放鬆,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但秀麗想盡可能將想法成型。

在自己還能為劉輝工作的期間裡。

“沒有證據啊......”

連是不是冒牌的,在那之後都完全無法聯繫起來。現在,明明就在同一座城裡,可無論怎麼探尋,都如同用手抓雲一樣,毫無進展。

想起來,秀麗一直帶著“清雅在做什麼,在想什麼”這種思考方式四處奔走。現在清雅不在了.就馬上變成這樣,真是太沒出息了。

“你那聰明的頭腦也借給我用一下啊。”

即使用力扯著清稚的頭髮,他也仍如“清雅棉被”一般溫順。現在無論是踢還是打都可以隨心所欲,但是秀麗只是扯他的頭髮就“饒”了他。

這次就饒了你。

“快點醒來啊......”

秀麗鼻酸,眼看就要哭出來,她急忙回轉身。

這時,她的袖子被什麼東西扯住。

“?”

在她轉身回頭看的同時.手腕像被枷鎖銬住一樣被緊緊抓住。

清雅的雙眸像追著小蒼蠅一樣看著秀麗。

“.....在別人的床前......囉嗦的,很煩啊妳......”

“......清雅......”

“喂,妳居然對著救命恩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說的是工作上的內容,直是個沒有女人味的傢伙。”

秀麗強忍著奔湧欲出的淚水,看著那隻抓著自己的手。

“......總比哭好吧。”

清雅輕輕聳肩,收回雙手,似乎連話都懶得說。

“......清雅......”

秀麗為了該說什麼而考慮良久,結果說出來的卻是有點文不對題。

“有什麼想吃的嗎?”

“那之後過幾天了?”

“十天左右。已經秋天了喔。”

“什麼叫‘秋天了喔’,我可不想和妳閒扯,應該還有別的該說的吧。”

秀麗手中的梨子正一個個變成兔子的形狀,但秀麗自己好像都沒有注意到。看起來是相當的心神不定。變成小兔子形狀是因為我還活著而暗自高興嗎?太容易猜透。

不過,清雅還是滿腹疑惑。

“那麼,為什麼我還活著?”

“誰知道......”

對於秀麗這不著邊際的回答,清雅氣得太陽穴直冒青筋。

“少開玩笑了。什麼叫誰知道?不是很奇怪嗎?被刺十天後,致命傷逐漸開始痊愈,這樣的事可能嗎!”

清雅起身後,最先確認的就是傷口,基本已經痊癒,連繃帶都可以拆下。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秀麗噗地勉強笑一聲。

“那個葵長官都吃了一驚哦。”

“當事者的我更吃驚。給我簡單易懂地解釋一下,那之後究竟怎麼了。”

面對氣勢洶洶的清雅,秀麗轉過頭。其實她也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也不明白怎麼回事。那之後我也突然暈過去。”

“在那種情況下,哪有一起暈過去的傢伙啊!?"

“要、要、要你管!我也不是想暈過去才暈過去的。只是突然下起雨,可能是因為寒冷的關係,產生與在雪山上遇難時一樣的倦意......”

“我以前還不覺得,原來妳是這麼個笨蛋啊。”

即使是秀麗也無法反駁,她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秀麗只記得在那之後,直到在將天翻過來一樣的暴雨中抱著清雅的那一段,那之後的就......那之後的事就像粘貼畫一樣互相搭配不上。

等回過神來葵長官正站在眼前,自己放心地哭出來,之後記憶就中斷了。

將秀麗和清雅帶回來的好像是璃櫻和葵長官,這一段也模模糊糊記不太清。是騎馬回來的還是坐馬車回來的也記不清楚。

奇怪。為什麼葵長官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簡直像忍者一樣。

“......葵長官不知什麼時候就出現在眼前了,為什麼呢?"

“嗯。”

“咦?你怎麼不吃驚啊?”

清雅一副稀奇的樣子玩弄著插上牙簽的小兔子形狀的梨。可能是覺得吃了有點可惜,但是轉念想到還有很多就開始從容不迫地張口大嚼。

比起蘋果,清雅更喜歡酸甜多汁的梨。總之,現在口渴了。

“葵長官給每一位御史都安排護衛,如果發生什麼事就立刻飛奔過來和到葵長官那報告。”

“護衛!?根本沒有飛奔過來嘛!”

“那些傢伙可能也在什麼地方被攔住吧。在那之後,要是沒有再多逃一點或者多忍耐一會兒,他們可能就跟上來了。畢竟,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嘛。”

如果不是這樣,清雅也不會有隻身戰鬥的想法。雖然受點小傷是免不了的,但沒想到會為了掩護秀麗而受到致命傷,這實在是大失策。

(雖然還活著......)

沒想到葵長官會那麼快親自到場。

(可能對皇毅來說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失策吧。)

清雅瞇著眼睛吃著梨。小兔子形狀的梨太可愛了以至於讓他猶豫是不是要連耳朵一起吃掉。

“算了。不管怎麼說總算還活著。肯定是發生什麼奇蹟,接下來就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體力恢復就和從前一樣了。”

“......你那種大咧咧的性格我可真是打心眼裡羨慕......還有呢?“

“什麼嘛,還有什麼嗎?”

“還有吧。似乎某人還沒向救命恩人道謝吧。”

秀麗不經意地呆住了。

“嗯,嗯,道謝可不是強制的。”

“妳把人的性命當什麼了。餵我吃妳的那盤葡萄。”

“葡萄之類的你自己能吃吧!?明明一個人在那大口大口地吃著梨。”

“因為我累了。‘有什麼想吃的?’說這話的不知是誰啊?”

秀麗狠狠咬緊牙,使勁往下摘大粒的葡萄。

“......看來我從此以後得被你拿著救命恩人這個擋箭牌死賴皮地說教了。好啊清雅,你就不能說點‘我沒事,不用放在心上。’之類的話嗎......”

“哈?說什麼傻話。都快死了怎麼可能不在意。誰都要去抓人的弱點嘛。給我好好剝葡萄皮,籽也要去掉。”

“哼!被妳救真是一輩子的失敗!!”
即便如此,秀麗還是一邊認認真真地剝皮去籽一邊將反覆練習要在清雅醒來時說的話嘟嘟囔囔地說了出來:

“......謝謝你.救了我。對不起。”

聽到這曬乾的青菜一樣軟綿無力的聲音,清雅瞄了秀麗一眼。

“不要在意。”

“你是誰啊,我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話了!?”

“是啊,我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依我的性格肯定是理所當然地收下這份謝意。”

清雅抓過秀麗的手碗,將秀麗手中的葡萄一舔而過,順便也舔流到指尖上的汁。

“呀!幹幹幹什麼!”

秀麗想要逃走,沒想到被他以病人不應有的力量拉回到床上,臉上泛著打心眼裡溢出的壞笑,清雅簡直和以前一樣。

“直截了當地用身體來償還吧。”

“我明白了!只是一天的話,想讓我當侍女什麼的就隨你的便吧!”

“還人情還講價,真是有氣魄。也罷,就讓妳講一回吧。話說回來,就因為妳那糟糕透頂的演技才落到這般地步,我一定要讓妳好好練習一下。閉上眼睛!”

“你說什麼啊!?和那個沒關係吧!!”

“切”,清雅不耐煩地咂嘴。

“就是讓妳用這個扯平的意思,被妳一輩子道謝可就麻煩死了。把妳最討厭的謝意拿掉的話,那種感覺也會沒有了吧。”

還是毫無變化、不帶一點溫柔的冰冷眼神和聲音。也不像是在取笑。

“這樣就扯平了的意思。”

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絕對不想感到內疚。

讓你再也不想道歉.這就是典型的清雅風格的怪論。但這確實是在很了解秀麗性格基礎上的“交易”。

清雅已經不再聽取秀麗的想法,強硬地拉過秀麗,嘲笑道:

“只是在演技上的一次交易而已,別當真啊!”

秀麗的頭髮後部被輕輕地拽住,她不由得仰起頭,感覺到髮簪掉落到地上。

臉上掠過清雅冰涼的手指.為了防止她逃走,身體也被清雅抱緊了。秀麗下定決心閉上眼睛。這次之後絕饒不了你......

清雅的頭髮輕輕地落在秀麗的額頭上。鼻尖從臉頰掠過,嘴唇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就在這時,清雅像是有所猶像一般停下了。

“?”

秀麗微微睜開眼的瞬間,後腦勺被砰地彈一下。

“好痛!幹什麼啊,你這混蛋!’

“哼,妳笨啊,還真閉上眼,有本大爺特意陪妳練習的道理嗎。”

秀麗真是怒火中燒。這人怎麼這樣!

“誰也沒求你,是你自作主張的吧!”

“看妳擺出那樣一副傻樣的份上。這就算清了。不要讓我再看見那張鬱悶的臉。別在這磨磨蹭蹭了,快回去工作!我的工作要是因為妳而評價降低看妳怎麼辦,那時候可就真要踢掉妳了啊。”

被這個人救了真是一生的失策。秀麗無法再抱有任何歉意。

“讓我在這磨磨蹭蹭的又是誰啊!乖乖睡覺去吧!”

“喂!”

“什麼嘛!!”

“去保管證據的保管庫,重新調查一下楨蘇芳的事。”

秀麗飛似的離開之後.清雅把玩起小兔子形狀的梨。其實他本不打算向秀麗說的,但是既然已經關係到身家性命,他也不想再沉默了。

(既然是那個女人,說了這些,接下來她自己也能找到吧。)

但是要輕易找到“那個人”還是有點不太可能。因為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

“順便說一句,你討厭的女人如你所願立刻就被辭官哦。不能親眼看見真是遺憾啊。”

只要想想現在的王和紅家,就很容易推測出那個女人會以怎樣的形式被退官。

清雅從容不迫地吃著“小兔子”。

在這辭官的話,那個女人一定可以撿回一條命吧。乖乖待在後宮,應該不會惹來殺身之禍。如果不死心的持續追查下去,尋到“那個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清雅知道,“那個人”是不擇手段的。正因為這樣,皇毅和晏樹才會專門做出讓她進入後宮這一選擇。

對清雅來說,這多少算是有些無聊的話題,只是又回到原點而已,不過,只要恢復平靜就好。

(那個女人做王妃?真是愚蠢!)

讓她成為一個單純的女人,有什麼意思嗎?與在清雅面前乖乖閉上眼睛的女人相比,瞪大眼睛怒髮衝冠的她更有女人味。但是王所愛的“紅貴妃”和清雅中意的女人肯定是不同的。清雅對於“紅貴妃”之類的毫無興趣。一旦她進入後宮,清雅就決定把她從腦中抹去。

清雅看著被“謎一般的奇蹟”治好的傷口。如果說有什麼殘留下的,恐怕只有這個傷口了吧。

雖說隨意的輕咬不會留下傷痕,但是這個傷卻確實地留下了。

(只能看作是喪心病狂了。)

我在想什麼呢。不過,如果是含有“真相”的傷痕的話,留下也未嘗不可。

我可受不了和那個女人逢場作戲嘴唇相接。

不是真心的話,有何價值。

.....遠處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清雅立刻猜到發出聲音人是誰。那是可以隨意進入清雅的御史室的人為數不多,他就是其中一個。

果然,預料中的人物出現了。

清雅抱怨幾句。這種程度的抱怨是可以諒解的。

“我可差一點就沒命了啊──指使兇手的人,是你吧。不要在我注意到的瞬間就馬上派兇手過來啊。我又不是頭腦僵硬的紅秀麗,如果再爭取點時間的話可以和我說,我也會有所考慮的啊。”

對方笑了笑,似乎表示肯定。

清雅心中四散各處的拼圖,基本上連在一起。





他正是這一次的幕後主使──“鳳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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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奇人的真面目,第一次的揭露!

著者:由羅カイリ
原作:雪乃紗衣


在超級嚴格的假面上司.黃奇人的手下,以彩雲國第一位女性官吏為目標而奮鬥的紅家貧窮千金.秀麗(與食客浪燕青)。秀麗的這個夢想,是否能藉由劉輝的協助來達成呢!?還有,大鬍子燕青的秘密是否也將揭曉!?

發售日:2009年 02月 26日
定價(稅後): (預定)567日幣
B6判
ISBN 978-4-04-854299-9-C0979
發行:角川書店(第2編集部)



黄奇人の素顔、初お披露目!


超厳しい仮面の上司・黄奇人の下で、彩雲国初の女性官吏目指して奮闘する紅家の貧乏お嬢様・秀麗(と、居候の狼燕青)。その秀麗の夢が、劉輝のおかげで叶いそう!? そして、髭もじゃ燕青の秘密も明らかに!?





http://www.kadokawa.co.jp/comic/bk_detail.php?pcd=2008110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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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應該叫"命運交錯之夜"呢? ... 稍微看了看內容 ...

劉子美, 是新人物, 這個劉子美的性情也有點怪, 眉細, 胡子也刮得很乾淨, 愛化妝, 年齡不詳 ...

我至愛的紅紅, 居然被叫作"盆栽男" ...

悠舜這個角色承接小說十四中的黑悠舜, 在外傳開始就巳有旺季和悠舜的對話 ... 緊接著有管飛翔, 鳳珠, 黎深和劉子美等人的出場 ... 與及最後以捉拿幽靈為作結 ... 最後完的時候有點懸疑成份 ...

外傳介紹中巳經毫不掩飾悠舜是姬一族的唯一生還者了 ... 看來黑悠舜巳經成為彩的重要角色 ...

序: 旺季叫悠舜去參加國試, 談及到那年的國試各家名門都會派人參加 ... 當中提到"不知道紅黎深會不會參加" ... 而悠舜所在的紫州, 當中會不少的人材, 競爭會很劇烈, 要考上絕對不容易 ... 而那時候的悠舜留有一頭長髮 ...

第一章: 場景去到酒樓, 是旺季悠舜對話的第二年冬天, 幾位主角(飛翔, 鳳珠, 黎深)居然在酒樓裏打起來 ... (不能確定: 好像有人搶了黎深的盆栽, 於是當然就引起了黎深的激烈對抗) ... 而悠舜也剛巧到了酒樓, 很不幸地被映及, 在打架完畢後各人互報姓名, 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國試的應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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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彩雲国物語最新刊「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大好評発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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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作「黎明は琥珀にきらめく」で、黎深様が解任され、騒然としていた朝
廷では、とうとう御史大獄が開かれます!! 
 絳攸様を護ろうとがんばる秀麗様は、初登場の刑部尚書にどのように立ち
向かうのでしょうか!? 宿敵・清雅様とのやり取りは息がつまります! しか
も紅家の官吏たちは一斉に出仕を拒否し、紅家はその力でなんと経済封鎖に
踏みきってしまうんですっ! …って、紅家である秀麗様はどうなっちゃうん
でしょう~!? ともあれ、読んでいる方もドキドキハラハラがとまりま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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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発売直後から大反響を呼んでいる最新刊「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をまだ
読んでいないという方は、是非ご自分の目でおたしかめ下さい~!
 「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を読んだばかりで、胸の高鳴りがおさまらない
という方には、雑誌「ザ・ビーンズVOL.12」掲載小説をお勧めいた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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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川ビーンズ文庫 定価540円(税込) 発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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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雑誌「ザ・ビーンズVOL.12」速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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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8日発売の「ザ・ビーンズVOL.12」の「彩雲国物語」情報をどー
んとお届けいたし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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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の前後編小説『彩雲国物語 運命が出会う夜』掲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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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雲国物語 運命が出会う夜』は、初の前後編で登場!
 後に「悪夢の国試組」と呼ばれるようになる紅黎深様、鄭悠舜様、黄
奇人様、管飛翔様たちの青春時代(?)を知ることができるまたとない
機会です。今はそれぞれの立場で、お偉くなられた皆様の若かりし頃の
物語は甘酸っぱさの中に、やっぱり独特の味わいが…!?
 「こんなところで終わるなんて!! 続きが気になってしょーーがない
!!」なんて嬉しい悲鳴があがっちゃうか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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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巻頭特集「Beans的お仕事案内」にてお仕事大紹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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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麗様が登場するという、巻頭特集「Beans的お仕事案内」では、
貴妃から官吏となり活躍されている華麗な経歴を紹介しています。
 「お仕事適性チェック」で自分に向いているお仕事がわかるようです
から、こちらも是非試してみてください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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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表紙イラストオリジナル図書カード 全員サービス(*応募者負担あ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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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ザ・ビーンズVOL.12」の目印は、なんといっても表紙を飾る「
彩雲国物語」のにぎやかなイラスト!!
 秀麗様のはじける笑顔と、中華風獅子舞(?)の存在感がすごいです~。
美しいイラストをなんとか持ち歩けないものか…、というお悩みを解決で
きるのが、表紙イラストを使った付録のクリアファイルと全員サービス(
応募者負担ありです)の図書カードです!! 
 僕と一緒に広報局事務室で働いている整理整頓好きの嵐嵐(ランラン)
くんは、ハガキや領収書を入れるのにぴったり、とクリアファイルを大絶
賛しています。僕は、図書カードをお財布などにしのばせて、うっとり、
なんてこともできちゃうな~と楽しみにしているんです~。
 全員サービスが「ザ・ビーンズVOL.12」1冊だけで、もらえるというの
もラクチンですよね!!

*「ザ・スニーカー 21年3月号増刊 The Beans VOL.12」
 A5判 定価 780円(税込) 
 発行元:角川書店 発売元:角川グループパブリッシン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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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コミックス「彩雲国物語」4巻 2月26日発売! ┃
╋─────────────────────────────────╋
 雑誌「ビーンズエース」で大人気連載中のコミック「彩雲国物語」の第4
巻が発売されます! 戸部尚書・黄奇人様の素顔初お披露目で話題騒然! あ
まりの美しさにコミックスで目にしたら、くらくらするだけではすまないか
も!? 
 戸部尚書の雑用係で駆け回っていたころの秀麗様、正体不明だったおヒゲ
の燕青さん、と印象的なシーンをコミックスでもお楽しみください!!

*あすかコミックスDX 「彩雲国物語」4巻 由羅カイリ 原作/雪乃紗衣
 B6判 定価567円(税込) 2月26日発売
 発行元:角川書店 発売元:角川グループパブリッシン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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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由羅カイリ「彩雲国物語」イラスト集 3月16日発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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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幾天來,秀麗都在作為清雅的僕人奔走。不出所料,自己果然被他任意驅使。那天,秀麗又被命令從戶部搬出大量的最新資料。

“──喂,等等。

’ 秀麗被人叫住。她轉身一看,發現幾個不認識的官吏正沉著臉站在那裡。

“什麼?”

一旁神清氣爽的清雅皺起眉頭,他當然是兩手空空。

“導致紅家官吏被開除的傢伙。”

秀麗的表情一下變得冷淡。清雅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臉。

“喔。該不會就是每天寄給我寫著‘想辦法讓我復職’之類胡言亂語的其中一人吧?”

“妳還有精力去一封封地看那種東西啊,看來我使喚得還不夠呢。”

“你說什麼!?”

紅姓官吏之一因為兩人開玩笑般的對話發怒了。

“我們是因為妳的緣故被開除的。想想辦法啊,妳不是救了李絳攸嗎?”

“......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秀麗眼中閃現出怒氣。那憤怒讓紅姓官吏不禁後退一步。

“你說是誰的錯?是你們自己錯了。還不明白嗎?你們的那種態度就是導致被開除的原因。”

“什麼──”

“因為宗主被開除就拒絕上朝?我還從未像那時一樣憤恨得雙眼通紅呢。你們會被開除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們是為誰工作的,紅家嗎?不要開玩笑了!如果吏部侍郎不開除你們,我也會開除的。你們把官吏的工作當成什麼?最先考慮王和人民,為他們竭誠服務才是官吏的工作。可你們又是怎麼做的呢?我沒有要幫助‘為了紅家的利益’而當官的打算。那是紅家之恥。你們該不會把誇耀和傲慢搞混了吧?給我冷靜一下頭腦,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麼!”

她沒有怒吼,言語裡卻充滿冰冷刺骨的魄力。

“被開除的不是紅家宗主,而是怠工的吏部尚書。你們也是一樣,在明白那是妥當的處分之前,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就連清雅都感到驚訝,沒想到那天真的女人會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走吧,清雅。”

秀麗大刺刺地邁開腳步。這時,背後傳來有些躊躇的聲音。

“等、等一下。”

秀麗轉身看看紅姓官吏們的表情,嘆口氣。他們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

......抱歉,清雅你先走吧。”

“早點回來,今天還要出門呢。”

清雅聳聳肩,很快走掉。他連一張文書都沒有拿。

“什麼?”

“......要怎樣才能恢復官位,只要協助妳就可以了嗎?”

他們突然變得垂頭喪氣,讓秀麗很是愕然。這些人的感情起伏真強烈。

紅姓官吏之一從胸口取出文書,沉默地遞給秀麗。

秀麗雖然懷疑會不會又是請願書,不過他們應該沒有笨到那個地步。她接過來看了內容──秀麗的眼睛漸漸瞪大。這是──

“......我們無論如何都想回去。”

他們低聲嘀咕道。這次秀麗沒有生氣,靜靜地閉上眼。

“......是嗎,是這麼回事。我剛才說得太過分了,真是對不起。”

紅姓官吏們相互看看。

“感覺好像玖琅大人發火呢。”

他們“啊”“嗯”地相互點頭。秀麗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想回去的話,自己的恥辱只能靠自己去洗刷。──如果對這次的事知道些什麼的話,就全部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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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麟’啊。是他發出的指示嗎?”

清雅所說的“出門”目的地,是百合所在的貴陽紅家。

“紅姓官吏拒絕上朝和經濟封鎖的背後,似乎都有那個叫‘鳳麟’的人在。因為大家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說去問問百合嬸嬸比較好。”

“那麼剛好,省得再跑一趟。”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來嬸嬸這裡?”

百合是極少數沒有參與本次事件的人之一。調查的話明明應該早結束了。

清雅笑而不答。

百合被問到之後,有所領悟地點點頭說。

“......嗯,應該就是‘鳳麟’。”

百合悄悄看陸清雅一眼。這本來應該是紅家的機密。雖然偏偏極其遺憾被御史台知道,不過也不能單獨把他給趕回去。比起之後被人揭穿,還不如一開始就老實交待所有的情報,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百合簡單地說明“鳳麟”的事情。她也只是從紅玉環那裡聽說的,甚至都沒把此人的存在當真。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那樣考慮了。

“宗主並沒有參與紅姓官吏拒絕上朝和經濟封鎖這些事。玖琅當然也不可能,他一旦知道絕對會當即撤回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絕對是有人發布玖琅無法撤回的命令書。那是──”

“‘鳳麟’......嗎?他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現在一族裡應該沒有人知道。他正式露面的次數少到成為傳說的程度,而且‘風麟’和紅家還有意地隱瞞所有的情報。”

和藍家的“藍龍蓮”一樣,那樣做是為了徹底防止他被暗殺或者利用。

“他是紅家最後的秘密武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所在地。一旦暴露敵人馬上就會知道。所以,他的所在地也只有歷代宗主才知道。”

“那麼前任吏部尚書知道‘鳳麟’嗎?”

百合搖頭。在她還是“讓葉”時,黎深成為宗主。雖然“讓葉”也出席就任儀式,但“鳳麟”的位置一直空無一人。不只是黎深就任時,聽說紅一族前代的宗主就任時也是那樣。

“他應該不知道。大概只是知道所在地。如果沒有非常重要的事,我們既不能前往也不能聯絡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據說沒有必要時無法到達那裡。可是出現危機時,對方似乎會自己找上門來。”

秀麗心想,真的好像龍蓮一樣。

“所以說,應該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那個人真的很少出現啦。在紅家也經常有他們是不是已經滅亡的猜測出現。”

清雅瞇起眼睛說道。

“......難道說,‘風麟’是被稱為‘紅之天才軍師’的紅門首席姬家?”

百合發出呻吟。......真是的,瞞不過頭腦出眾的聰明人呢。自己明明說得那麼含糊,結果還是完全被他猜中。

“......嗯,沒錯。”‘

“姬家......是那個!?那不只是傳說嗎?”

姬家是自古延續下來的名家之一,兵法書上的常客。

清雅嘲弄般看著秀麗說道。

“是啊。那是和司馬家同樣屬於傳說級別、妳們家擁有的軍師一族。姬家是戰績全戰全勝,無論何種劣勢都能扭轉的天才軍師一族,別名‘紅家的頭腦’。不過與那出類拔萃的頭腦相反,他們也因性格惡劣而臭名遠揚、以全員都是稀世的惡黨而聞名。欺騙、威脅、懷柔、背叛、圈套,總之就是使用陰謀詭計出類拔萃。說出‘老實人都是笨蛋’這種話的也是姬家。但不可思議的是,姬家從沒背叛過紅家。......到目前為止。”

百合緊咬嘴唇。──沒錯,到目前為止。

這次的事件不是拯救紅家,而是要將紅家陷入絕境。

秀麗怎麼也弄不明白。

“......嬸嬸,明明誰都沒有見過,為什麼會知道是‘鳳麟’呢?”

百合明白她的意思。

“妳的意思是可能是冒牌的吧。”

“有人趁著大家因為紅家宗主更迭的空檔,冒充他發出假的指示。比起真身突然出現,那樣想還比較正常吧?”

“是啊......我也想那樣相信呢。實在是太愚蠢了,可是......”

百合皺起柳眉說道。

“......上面有印喲,只屬於‘鳳麟’的印。那可不是什麼粗陋之物。那印有著和玉璽同樣的精密度,只有‘碧寶’才能複製。而且那印代代相傳,上面還有殘缺。如果連那些地方都完全一致的話,玖琅應該也無法撤回吧。”

百合因為清雅的請求,依靠記憶隨手畫出只見過幾次的印,結果看起來就像小孩古怪的塗鴉。清雅皺眉頭,還是收下畫。

“假印的可能性呢?"

“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不過鳳麟本身百年都不見得出現一次喲。蓋有風麟印的文書不但屈指可數,而且幾乎都被嚴格保管於紅本家,現在處於玖琅的管理之下。雖然為在鳳麟印出現時確認真偽,分家也保管有確認印,但為了不被人擅自捏造,如果不湊齊各地分家宗主保管的要是是打不開鎖的。偷窺印形根本不可能,要複製也只能拜託碧本家。不過為了防止偽造,各家族約定要制定只有‘碧寶’才能做出的精密印鑑時,必須向朝廷提出申請。”

當然,沒有那種申請出現。

百合閉上雙眼,鄭重地向秀麗和清雅深深低頭說道。

“──這次的事件,全部是我們紅家的錯。只有宗主能夠撤回鳳麟的命令。宗主目前正緊急趕回紅本家。他一定會規勸一族的行為,全面撤消那些行動的。請務必等到那時──”

“──很遺憾,我無法信任妳。這邊也不是可以耐心等待的狀況。”

清雅冷冷地打斷百合的謝罪。

“關於紅姓官吏一事,即使被看作紅家有反抗朝廷的覺悟也怨不得別人。”

“清雅!!你為什麼──”

秀麗狠狠瞪清雅一眼,卻因為清雅冷酷而為之膽寒的眼神倒吸一口冷氣。

“妳能保證這些不是這個女人的演技嗎?不要告訴我她是個好人。"

喲,你應該也是直到最近才認識這個女人的。她既然擁有紅家宗主正妻的地位,首先完全袖手旁觀這點就很奇怪吧。只能讓人認為她不想去阻止呢。再說她從無法握緊一族的韁繩時起,就沒有盡到與地位相應的貴任。”

“清──”

百合本人制止秀麗。

“沒關係的。一族的所為也好,我沒有出手阻止一事也好,全都正如陸御史所言。貴陽紅家的所有責任都在我身上。”

“很好。”

清雅冷冷地對百合不屑地說。

“──從今天起,首先查封這貴陽紅家的全部財產。我的部下應該很快就到,想要解雇和處理家僕們的話就趕快去做。”

秀麗目瞪口呆,我怎麼沒聽過這件事!

不過,百合像已有覺悟般毫無動搖地毅然回答道。

“全都已經辦完了。”

“動作挺快嘛。另外,朝廷要暫時拘留作為紅家宗主夫人的妳。即使是秀麗,也明白那話的含義。

“......清雅......要把嬸嬸當作人質嗎?”

“那是當然的吧。對方連經濟封鎖都實施了,我們當然要採取所有可能的對抗手段。妳也差不多該有所體會了吧,紅家都是些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的傢伙。這樣一來便可知道對方覺悟的程度。如果紅家即使捨棄宗主夫人也要在紅州閉門不出的話,就是對朝廷的謀反。當然,那時百合夫人就只能一死了。”

“謀反......”

秀麗說不出話來。謀反在十惡中是排行第二的大罪,根本不可能從輕發落。

“當然是株連九族──但是原則上只有彩八家能留下直系呢。雖然紅家三兄弟肯定是死刑,不過妳和紅玖琅之子兩人應該會放過。即使是洩憤也得有個限度,不適可而止可不行呢。”

秀麗無言以對。他說得一點沒錯。想想黑州與白州的話,那絕不是可以原諒的事。紅州已經不是紅家的“領土”了。

百合也閉上眼睛。秋後算賬的時候來臨。黎深和邵可不在,絳攸也喪失對紅一族的影響力。雖然百合留在貴陽紅家,但一族卻在服從“鳳麟”的命令。御史台不可能會放過這個削弱貴陽紅家力量的大好機會。

百合毫無懼意,毅然抬頭直視清雅說道。

“──我完全遵從朝廷和御史台的旨意。本人既不逃也不躲,任憑發落。我是貴陽紅一族的代理宗主,一族的失誤就由本人來承擔。不過李絳攸並不屬於紅一族,請讓他自生自滅。他是背叛養父的逆子,我不承認他是我家的人。”

清雅當然也知道那是庇護李絳攸的行為,但李絳攸現在既沒官位又被看成一族的叛徒,就算抓他也毫無意義。

“這個沒問題。那麼在御史台所屬武官來之前,你就打點一下行裝吧。他們不會亂來,會鄭重地請妳同行。──回去了。”

秀麗臉色鐵青地呆立著,百合輕輕握住她的手。因為那手實在太冰冷,所以嚇百合一跳。她輕輕撫摸,溫暖著那雙手。

──紅家這次最麻煩的人就是秀麗。

“沒關係。請妳好好去做自己的工作。那是妳帶著誇耀所選擇的工作吧?應該只有妳不是為了紅家才當官的。因為有那樣的妳在朝廷,所以紅家才沒有徹底墮落下去。越是這種時候,越應該去做正確的事。

那也是在保護紅家喲。我也只是在做我分內的工作,丈夫失職的責任就由作為妻子的我來承擔。”

百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露出微笑。

“我告訴妳,紅家呢,代代都是男人專注感情,女人專注工作。比方說妳的曾大叔母,就是暗中執紅家牛耳的女中豪傑喲。我不要緊的。好了,快走吧。”

秀麗明白她只是在安慰自己。

秀麗緊咬嘴唇做個深呼吸,不過卻沒有什麼效果。

“家族的恥辱要自己洗刷。紅家之名是否會徹底墮落,就要看僅存官吏的妳了。”

葵長官的話與百合的話是一樣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會去做自己該做的工作。”

“嗯,那才像是紅家的女人喲。”

對秀麗來說,百合那帶著誇耀的笑容起碼算是安慰。

秀麗與清雅一起走出紅邸時,御史台靡下的官用馬車剛好相繼到達。 清雅低頭看一眼走在一旁的秀麗。她僵硬著面孔看著腳步聲隆隆的武官們,卻什麼也沒說。

“無話可說嗎?真是明理呢,妳不揍我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毫不客氣地揍扁你喲。”

“但是......”秀麗緊咬嘴唇。

“......你做的事雖然叫人不甘心,卻是正當的措施。我不會生氣的。”

清雅微微揚起眉毛。剛才名叫百合的女人端然的身影也好──

(紅家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百合的話也許是正確的。她要遠比那些腦袋發熱掐住自己脖子的紅家男人們理性,而且有膽識。清雅看戴在自己右手上的銀手鐲。

那的確與清雅所知道的女人們不同。

“那麼清雅,可以揍你嗎?可以吧?”

“妳看起來心情很好、幹勁十足呢。我才不要,似乎會斷幾顆牙齒的樣子。”

“什麼呀。讓人空歡喜一場。不要捨不得幾顆牙齒呀!!”

“妳白癡啊。當然會吝嗇的吧,這可沒法再長出來。”

“小氣!傻瓜!沒頭腦!”

一旁的秀麗顯得很不滿。清雅清楚她是想以亂發脾氣來恢復內心的平衡,所以也陪著她。沒頭腦?清雅還是第一次被人罵得這麼可愛。這個女人還真缺乏罵人的詞彙。

“.....要人道地對待百合嬸嬸喲。”

“那就要看紅家了。現在只是把她監禁在後宮的別室裡。”

秀麗似乎鬆口氣。

清雅在做完大致的指示之後,坐進官用馬車。然後秀麗也跟著坐到對面,馬車便立刻開動。清雅驕傲地翹起腳,瞇起眼睛對秀麗說。

“──那麼,妳的想法呢?”

清雅那尖銳的提問已變回御史的語氣。雖然秀麗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的意見,不過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才是清雅的性格。自己在這裡賭氣也毫無意義。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鳳麟’應該就在朝廷裡。”

“啊啊,如果不了解朝廷的動向,是不可能把時機掌握得這麼準的。”

清稚曾說過,只能認為是事前就知道前吏部尚書的更迭。秀麗也是同樣的看法。紅家宗主無論是折回貴陽還是加速趕回紅本家,都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對方似乎看準了他無法馬上採取行動這一點。

“風麟”肯定在朝廷裡。而且──

“應該是官吏的身份。”

“......不過,現在的朝廷裡並沒有姬姓。因為姬家也是被限制的姓氏。”

在過去彩八家因王之命而改姓八色時,也有其他被嚴格限制使用的姓氏。例如藍門司馬家、碧門歐陽家之類的名門就是如此,紅門姬家也是其中之一。

使用姬家的名字肯定會引起注意。雖然也不是不明白他想隱瞞的心情......

“就算用的是假名,可又為何非要離開作為主君的紅家去當官呢?”
“果然是假借‘風麟’之名的騙子嗎?"

“不過他應該和紅家有什麼關係。畢竟,知道‘鳳麟’存在的人並不多。如果考慮到“桐竹鳳麟”之印的事,幾乎可以斷定是某人。”

清稚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這麼說起來──)

秀麗沒有注意到清雅的變化,自己確認著種種可能性。

“......吶,清雅。如果‘風麟’是假貨的話,紅家就被欺騙了吧?”

“所以呢?這樣能不能稍微減輕罪行?我可沒問妳的期望喲。”

“不是那樣。如果能證明那點的話,不是可以作為解除經濟封鎖的絕好材料嗎?紅家如果知道對方完全是假貨,一定不會繼續服從他的。”

清雅聽罷,冷冷地瞇起眼睛說。

“.....就算如此,我也不打算以冒牌貨為前提工作。妳也給我適可而止。皇毅大人應該說過好幾次──放棄先入為主的想法,連親人也要懷疑。一旦有這種想法馬上開除,妳這種人不要也罷。虧我還以為妳稍微聰明點。不管是被騙還是怎樣,最終實行的是紅家這點都不會改變的。”

秀麗咬緊牙關。......她無法否定其中混有自己的願望,還有盡量庇護父親和玖琅叔叔──紅家的想法。清雅清楚地看穿她的想法。秀麗現在才深刻體會到,皇毅為什麼會將她置於清雅的支配下。如果加入自己的主觀想法,一切都會變成偏頗的臆測。那樣是決不可能順利工作的。可即使如此,秀麗還是越說越激動。或許全都是紅家不對,但也有可能不是那樣。

“清雅,是真是假都沒有關系。如果‘鳳麟’在朝廷裡做官,搜尋做出這種事的他不正是御史台的工作嗎?”

清稚用鼻子嗤笑一聲。──總算說出一句像樣的話。

“......沒錯。總之不管怎樣。‘鳳麟’這張牌都能成為與紅家交涉的王牌。無論是真是假,他都是紅家的弱點。雖然沒有時間,但有充分的調查價值。──得向留下特大功勞的紅家表示感謝呢。”

清雅極其壞心眼地翹起嘴唇說。
(沒人性!)

“如果朝廷裡的‘鳳麟’真是改名換姓、瞞著主君紅家出仕的話,是不是因為他對紅家徹底失望了呢?紅家至今為止應該做過很多蠢事,即使有什麼怨恨也毫不奇怪。”

秀麗想起晏樹“紅家也做過很多過分的事”的話。

她覺得清雅的話中還隱含著其他的含義。秀麗謹慎地選擇詞語地問道。

“......你指的是‘鳳麟’更換主人......嗎?”

“也許吧,他現在可是在拼命毀滅紅家呢。”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秀麗只覺得後頸掠過一陣寒意。

“──那樣的話,‘鳳麟’現在的主君是誰?”

清雅微微瞪大眼睛,接著在心裡直咂舌。玩笑開得太過火。虧她能以那麼少的情報察覺到不該知道的事情。

(.....是啊,為什麼“鳳麟”會發出那種指示──)

因為這回的事件,紅姓官吏佔據重要官位的比例驟減。即使歸鄉的紅家宗主能撤消命令,紅家應該一時都無法再誇攫其存在、發言權和原本的威勢。不只是吏部尚書更迭,紅家被以此為契機徹底從朝廷分割出去。

(為了什麼?)

“鳳麟”被稱為“紅家的頭腦”,他出於什麼目的要這樣做──不,是結果會變成怎樣?

在這次的事件裡,朝廷中什麼人會變得不利,什麼人會變得有利呢?

突然,清雅伸出手指抬起秀麗的下巴。不知何時,清雅已經逼近到秀麗眼前。

“......喂,不要多管閒事。這次的工作是解除紅家的經濟封鎖。”

“話是沒錯。可是......”

“妳有說‘可是’的立場嗎,僕人。愛惜性命的話,就老實接受主人的忠告。紅家大小姐,我可不想被妳殃及池魚。還是說,想要我強行讓妳閉嘴嗎?如果妳希望的話,我也可以滿足妳喲。”
(X!)

他用拇指的內側誘惑般慢慢撫摸秀麗的下唇。秀麗突然意識到馬車裡只有他們兩人。清雅似乎也想起此事,從喉嚨深處發出笑聲。
(雪乃...妳不要開玩笑啊!!)

“又是在馬車中嗎?我們和馬車還真有緣呢。我是個對僕人寬厚的主人,如果妳老實一點的話,我會好好按妳所希望的方法來對待妳喲。”

清雅的臉一下接近到彼此鼻尖幾乎相碰的距離。

“等──”

(他在著急?)

在接近自己的單眼皮雙眸中,的確有著一絲緊張結成的薄膜。

秀麗移動眼睛朝馬車外看去。──她馬上明白發生什麼。

秀麗慢慢站起身,拼命虛張聲勢道。

“哼、哼,你做得到就做啊。”

她用雙臂樓住清雅的脖子。清雅露出笑容,用一隻手將秀麗緊緊抱在胸前。
好噁的畫面......不堪入目)

“真不可愛呢......妳只要乖乖地老實讓我抱著就夠了。”

他的嘴唇埋進秀麗的脖頸,只發出微微的呼吸聲。另一隻手則使勁樓住秀麗的腰。緊接著,清雅抱著秀麗撞破馬車門跳出去。

秀麗為預防衝擊閉緊雙眼。兩人重重摔在地上翻滾起來。也許是多虧清雅,受衝擊的力道遠比想象的要輕。

在清雅鬆開手的瞬間,秀麗自己翻滾開後飛身而起。在視野的一角,她看見清雅同樣起身拔出劍。這裡是與朝廷完全不同方向、荒無人煙的地區。不知何時被人替換、不認識的車夫沉默地從翻倒的馬車上跳下來。馬已經被事先砍傷腳,無法再騎。

清雅咂舌。對方受過相當的訓練。

秀麗看到那領頭包著布的車夫,馬上回想起“牢中的幽靈”。

(──那時的殺手!!)

不過那人的模樣看起來很奇怪。他好像被操縱一般,混濁的眼睛暗淡無光。那樣子反而讓人想起珠翠。

不管怎樣,殺手就是殺手。

“──清稚!!對方只有一個人的話,能逃掉就是勝利!!你沒有那麼厲害吧!?"

“我沒有妳想象的那麼弱。──不過,說的也是呢。”

清雅環顧四周,這裡離市中心還不算太遠。雖然對方應該有同伙,不過他們的計劃多半是等馬車抵達目的地後,再讓埋伏的同伴動手。如果自己衝動地與對方單打獨鬥,發現異變的敵人同伙就會趕過來。

馬車的馬已經不能用了。清雅氣得只想咬牙。

(要徒步啊。)

在清雅分心的瞬間,殺手朝他直衝過來。清雅一邊慌忙應戰,一邊察覺到對方的目標是誰。

(不是秀麗,而是我嗎?)

──自己心裡有了頭緒。

他一邊與殺手交手,一邊罵了句“混蛋”。對方的武功明明不高,身體能力卻很異常。與其說他經過鍛鍊,還不如說仿佛被強行提升一樣,很不協調。和他交手更是給人一種在和猴子對打的感覺。

(和縹家有關嗎?)

自己贏不過他那異常的腕力。清雅雖然為避開力量勝負而選擇後跳拉開距離,對方卻對他緊追不放。清雅感到膽戰心驚,這種速度的話,在防御前就會被斬殺──

在他這樣想的瞬間,殺手的背後有什麼東西落下。

不知為何有網降下。殺手完全被套在裡面。

“捕獲成功!快逃吧,清雅!!“

清雅一邊毫不猶豫地跟在秀麗身後拔腿就跑,一邊朝身後望去。殺手真的像猴子般被網住,似乎越掙扎套得越緊。

“......那是什麼?漁網?難道妳是漁夫嗎?”

“哼哼,凜小姐特制護身道具之四──纏人網!據說一般的刀具是切不斷的。”

“從哪拿出來的。”

“少女有一大堆秘密的小口袋喲!雖然那個之前怎麼練習都沒有成功過,不過真是太好了呢──沒有飛到清雅那邊去。”

“妳想害死我嗎?”

清雅青筋直冒。明明成功率為零,虧她還敢去做。

“反正都成功了。老實向我道謝啦!”

“還不是我最先察覺的功勞。妳那敷衍的台詞是怎麼回事?演戲演得那麼差勁,那樣鐵定會露餡的。全都是妳的錯。妳以為那樣就能攻陷我嗎?”

“吵、吵死了!!我是故意那麼做的!那是演技啦、演技!!本姑娘要是認真起來,用剛才的漁網網住一兩個你這樣的傢伙還不是小事一樁──”

“啊啊,大概會有成功率為零的可能性呢。在害死我之前拼命練習吧。”

被嘲笑了。他好像相當記恨剛才的事,真是個器量小的男人。

清雅停下腳步。秀麗也和他背對背地停下來。

“那麼還有那種網嗎,僕人?”

“......沒有了,主人。少女的口袋是很小的。”

他們不但被敵人的同伙追上,而且還被包圍。清雅和秀麗明明跑得很快,可還是輸給那些人猴子般的身體能力。雖然和蘇芳在一起時用了爆竹,但那是因為有能使用弓進行遠距離攻擊的皋韓升在。現在用了也只會給清雅搗亂。

“可惡!!清雅,塞住耳朵!”

秀麗粗暴地拉出掛在脖子上的奇怪小笛子,使勁吹起來。

笛子發出幾乎會傳遍整個貴陽的巨大聲響。背靠背站著的清稚嚇得差點把劍丟掉。到底是誰做出這種連自己都會受害的護身道具──!

不過效果好得出乎意料。在那震耳欲聾的大音量中,似乎還混進人耳聽不見的特殊聲音。就連清雅聽了都感覺天旋地轉般噁心。

殺手們的耳朵應該鍛鍊得比常人更敏感,效果當然也比清稚更強烈。

他們接連摀著耳朵搖晃倒地。清雅立刻集中注意力,上前殺出一條血路。對方有五人,這樣應該能應付──

“──妳快走!!一邊吹著那笛子一邊跑!”

秀麗沒有絲毫躊躇。附近有人家。只要吹著這大音量的笛子,一定會有人過來的。

自己就算留在這裡,也只會成為絆腳石。

她跳過被清雅砍倒的對手,竭盡全力地邊吹笛子邊飛奔。

本以為只有清稚才是目標,可一名殺手卻搖晃著朝秀麗衝去。秀麗背對著他,完全沒有察覺。

“──可惡!”

殺手揮動手臂,朝奔跑的秀麗投擲出小刀。

後面傳來一聲非常討厭的沉悶聲音。

秀麗轉身,看見的是清雅的後背。劍從他手上滑落。

清雅身體前傾,朝秀麗的方向踉蹌幾步。

秀麗弄不清自己是何時回來的。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從後面抱住清雅的背。隨著沉重的衝擊,手掌上傳來濃稠而溫熱的感覺。

血!

“──清雅!!”

儘管清雅沒有倒下,但那已是極限。他不是武官,也沒有那種即使肺被刺中也能揮劍反擊的危機時顯現的怪力。

可惡,是致命傷。受傷位置太糟糕了──清雅猶豫是否該拔出小刀,最後放棄了。他摀住傷口砸舌。秀麗按在相同位置的手已被染得通紅。自己靠著秀麗胸口保持站立,已經達到極限。剛才是清雅抱著秀麗,現在情景卻順倒過來。

受不了,真沒想到我會有需要女人幫忙的時候。更糟糕的是,我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去保護女人。這情景如果被昨天的我看到,絕對會被嗤笑的。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我要為了這種女人......)

即使討厭的女人也要保護?是哪個混蛋說出這種蠢話的。

紅秀麗在身後喊著什麼。好吵,腦袋嗡嗡作響。受不了──

雖然對清雅來說女人這種生物都是瘟神,但也許這個女人才是貨真價實的瘟神。像楨蘇芳那樣趕快閃人是正確的。我想要徹底打垮、粉碎、踩扁她,看到她屈服時的表情的想法才是大錯特錯。

明明人生才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笛子聲停止,殺手們搖搖晃晃地重新拿起武器。

秀麗的手非常舒服,清稚感覺有些捨不得推開她。在猶豫的時候,膝蓋開始漸漸無力。

(可惡!)

“......這是對幾顆牙齒的回報,代價好大呢......趕快走啊。”

清雅閉上眼睛。

──清雅的身體“刷”地一下變得沉重。

光是支撐已是極限。秀麗的膝蓋因為負重開始彎曲,最後跌倒在地。倒在地上時,秀麗看到插著的小刀。她反射性地想要拔出,又慌忙停住。那個能有什麼用呢?自己又不是醫生。她把清雅的頭擱在自己膝蓋上,拼命摸著他的心臟。他還有脈搏,可這樣一直流血──

(會死的。)

秀麗不想哭泣,過去也是一樣。因為一旦哭泣,不願承認的事似乎就會變為現實。

(誰......有誰......靜蘭、燕青......影月......父親......)

誰也不在。

殺手們開始慢慢縮短距離。秀麗的腦中響起什麼燒斷的聲音。

誰來救救我!

“──!!”

在她發出不成聲叫喊的瞬間。

也許是秀麗多心了,好像傳來整個貴陽都在晃動的衝擊。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大雨傾瀉而下。就和在藍州時一樣。

不,比那時還要厲害。四周已經看不見殺手的人影,但秀麗已經對此不在意了。

比死人還要討厭的對象。

開什麼玩笑,快告訴我這是演技。雖然我生性節儉,可又不是高利貸,怎麼會要求打落牙齒的代價到這個地步。就像我討厭你一樣,你明明也非常討厭我的。我才不想被你保護呢。

秀麗的表情扭曲成一團。

“.....騙你的。對不起,謝謝你。”

不過還是很討厭。自己討厭這樣,一點也不感到高興。

連最討厭的雷鳴都聽到了。

(最討厭打雷了。)

雷會奪走一切。不過自己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母親以前教過自己,雷會讓植物變得有精神。如果真是那樣,就給這個狂妄自大、自信過剩的男人一點活力,把血給止住。

(母親。)

秀麗的意識開始迅速模糊,體內像是有什麼奇怪的感覺突然湧起。現在明明不是昏倒的時候。

秀麗沒有哭。她討厭哭,他還沒有死。

仿佛要在傾盆大雨中保護清雅般,她抱緊他漸漸冰冷的身體。

在淺薄的意識中,能聽到馬蹄的聲音。雨明明下得這麼大,為什麼能聽得清楚呢?

秀麗緊緊抓住那人,這是她第一次流下眼淚。

“幫幫我,葵長官......!”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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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宰相會議不同,大臣會議是和各省的大官們一起會面。雖然中書省空蕩蕩的座椅還是老樣子,但吏部尚書變為空席,新吏部侍郎楊修也新加入進來。讓人在意的是羽爺爺今天也沒有露面,就連劉輝都開始擔心起來。他不久前明明還那麼精神地在朝廷裡到處亂跑,現在究竟怎麼了?

話說回來,大官們最注意的其實是劉輝本人。正確地說,應該是他額頭上腫的像饅頭。

(為什麼額頭上有腫包......)

(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所有人都想問,卻都沒有開口。

劉輝原本端正的容貌再加上這個腫包,形成相當搞笑的臉。劉輝本人以為大家在看自己,他越是想要抖擻精神就越是反效果。不斷有大臣因忍不住笑意而俯下身子。本應火花四濺的宰相會議一下沒有緊張感,讓悠舜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這次緊急大臣會議只有兩個議題。

“安靜。首先是關於紅姓官吏一事。”

眾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楊修身上,就好像之前統轄吏部的是他一樣,毫無不協調感。在他進來時,會場甚至有一瞬間安靜下來。看到他那副鮮明強烈的才氣與儀表堂堂的身姿,人們如果不談論“為何此前會埋沒如此逸材”的話題才更不可思議。有些重臣本打算世紀審查一下被突然提拔的他,現在也只能全部緘口不言。

“沒錯。這樣不只是會更加激怒紅家嗎!!太膚淺了!一心只想爭功的小毛頭!”

“藍家全部辭退官職後發生了什麼,你難道沒有看過嗎!?”

劉輝邊看著楊修那青蛙臉上平淡的表情邊聽著議論,終於明白重臣們真正的反對理由。

雖然下屬在因為解決人員不足而高興,但是高位的官員清晰地回憶起過去藍姓官吏一起退官後發生的事。

(......沒錯。的確實藍姓官吏與三胞胎一起全部消失──)

“紅藍兩家並不是單純的大貴族!他們的存在本身就起到抑制奸臣橫行跋扈的重要作用。那時他們長久以來構築起的權威,不是單靠一兩個優秀人才可以做到的。聽好,當人們再次意識到紅藍兩家全部消失的事實時,就會引發無法言喻的動搖與不安。不只是官吏,民眾也是一樣!我們親身經歷過所以明白,當紅藍兩家全部從朝廷消失時,總會有什麼事發生!!”

動亂──

在雅雀無聲的靜寂中,工部尚書官飛翔用小指挖著耳朵說道。


......喂,楊修。我不認為你做的事情是錯的。可是呢,聽說你好像徹底無視悠舜──尚書令和王獨斷專行。就算你有權限,也應該能區別什麼是可以事後處理的事吧?小子,既然你擔任吏部侍郎,就算是王令也得服從。但不要太囂張了。你把輕視悠舜和王的風氣影響給下面的人,就像黎深和紅姓官吏一樣。如果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話,就給我自重一點。”

黑道般的可怕迫力使會場籠罩在不同於剛才的沉默中,應該說,大家都被嚇壞了。

(流氓......!)

(這裡有流氓......


“他果然是傳說中叱詫黑白兩州大流氓總頭領的兒子。”每個人都在這麼想。

同時,會場上也充滿驚訝。雖然管飛翔以前都在與王保持距離,但現在可以說他表明自己站在王一邊。歐陽侍郎看看身邊的酒鬼上司,嘆了口氣說道。

“......說的沒錯。楊修,因為你是貴族,所以要格外注意言行。雖然紅姓官吏的行為和他們的宗主一樣愚蠢,不過你也應該清楚,在過去皇位之爭時,是哪些傢伙做了蠢事吧。是眾多貴族做的。請你注意不要做出讓人想起曾經的傻事的舉動。搞不好的話別說實力主義了,連落後於時代的貴族主義都可能復活。”

飛翔張大嘴巴,朝歐陽侍郎看去。雖然歐陽玉轉過頭去根本不去看他,但那話的意思很明顯。他是在為飛翔作掩護。

(??? 你在想什麼啊,陽玉。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吵死了。我有我的想法。又不是某處黑道猴子軍團一家的家訓,遵守“不背叛同伴”中俠義般的無能規定怎麼能當政治家呀。我還沒墮落到把個人感情夾雜到政事裡。.......這樣就好了啦。)

他瞥了一眼楊修。雖然很細微,但他確實在眼鏡後露出的大概只有老朋友歐陽侍郎才能覺察的笑容。

另一方面,葵皇毅和凌晏樹見狀同時瞇起眼睛。

──吏部雖被淪陷,但工部卻站到王一邊。就是這麼回事。

楊修依舊是那副青蛙臉,一幅平淡的表情,點頭說道。

“......是啊。我承認多少有些不足之處。只不過,我並不認為紅藍兩家很重要。重要是不會出於自己的方面而隨便移動的。如果他們對王宣誓絕對忠誠也就算了,可他們在以本族優先的狀況下來來去去。他們的本性是只要對自己有利就好。應該說他們才是動亂的萬惡根源。舊時因為我們總是說需要他們並討其歡心,才讓他們更加放肆起來。──如果說需要明確君臣之禮的話,也應該在事情發生前就去要求他們。”

毫不讓步。

眾人最後分成贊成和反對雙方,一時爭得難分難解。

劉輝完全被瞬息萬變的會議動向所吞沒,雖然管飛翔和歐陽玉的發言也讓他驚訝,但他印象中幾乎沒見過像這樣所有人都各持己見的場面。

“......所以呢?”

在騷動中,傳出一個並不響亮的清晰聲音。

縹璃櫻仿佛在靜寂的間隙中猶如向石頭丟向水中起漣漪般,再次問道。

“王的意見是?”

縹璃櫻直視劉輝,眾人也跟著朝劉輝看去。

真是時機絕妙的一言!悠舜和旺季雖然驚訝,同時也鬆口氣。如果作為王派與貴族派領袖的悠舜和旺季開口的話,事態反而會變得更難以收拾。在這一點上,仙洞省因為其在性質上與政事保持距離的緣故,最適合擔任這樣的調整角色。不過很少有人能準確地看穿這點並選擇好時機。

旺季瞪了副官晏樹一眼。盡管平時保持“中立”是他的職責,但他今天卻只是在饒有興趣地嘻笑旁觀。就算被旺季瞪了,他仍然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這種時候便是他在打鬼主意的徵兆。

這次劉輝沒有看悠舜。

“就接受楊修的判斷吧。紅姓官吏的確也有錯。如果後任人事能不出紕漏地公平進行,那這樣也無妨。關於這方面呢?”

楊修微微瞪大眼睛──他的意思是如果事後發現有欠公平的人事任命,就要追究責任。楊修用中指扶眼睛的框架,認真地說道。

“這是吏部的工作,我會盡吏部侍郎的職責,正當而公平地完成後任人事。請盡管讓御史台或其他部門來調查。”

“很好,那樣就沒問題了。不過關於被開除前回來的紅姓官吏,吏部要在充分考慮的基礎上,把復職也納入選擇範圍進行討論。”

楊修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又在討紅藍兩家的歡心嗎?”,會場中閃過一瞬間這樣的氣氛。

“......理由呢?”
“理由就是你考慮後決定讓冗官中的有用者復職。聽說現在那些人都在好好工作。孤並非因為他們是紅姓官員才這樣說的。誰都會犯錯。如果他們認知並改正錯誤、請求復職的話,難道不能原諒他們嗎?只不過,這只限於真心反省、發誓不再如此的人。如果看不到反省的態度,那麼換掉也無妨。”

驚訝又有些困惑的嘈雜聲在會場上傳開。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不過王似乎有些改變了。這陣嘈雜就是由這份認知引起的。

王的身旁已經沒有紅藍二家。

不依靠任何人、發自內心的言語,聽起來的確是劉輝自己的話。

他毫無先王的苛烈。比較兩者的話,確實會有官吏感到不滿和欠缺。不過璃櫻卻認為這樣很好,這才像他會說的話。所以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啊。我覺得很好,我贊成。”

“我也是。”

靜靜接話的人,是禮部的重臣──魯尚書。雖然他那岩石般嚴肅的表情沒有改變,但似乎能從中找到高興的神色。

“我長期負責新人官吏的教育,也認識很多紅姓官吏。雖然他們的脾氣性格的確極端,不過並沒有狹隘到會不承認自己的錯誤。比起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還不如再給他們一次機會。那才是真正培養人才的方法。”

不輕易開口的他所說的話,伴隨培養出眾多大官的實績,聽起來極具分量。

楊修聳聳肩,意外乾脆地讓步了,仿佛他也在等著這個時機。

“我明白了。那麼就這麼辦吧。”

悠舜瞄準時機,將議題轉移到下一個難題。

“那麼,下一個議題。我鄭重強調,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此事傳揚出去。現在需要想出應急對策──紅州開始進行經濟封鎖了。”

寂靜中,最先開口的人是旺季。

“應該打開常平倉。”

(那、那是──!!)

明明應該是孤說過的意見──!!

旺季仿佛聽見那句話般朝劉輝望去。可能是被害妄想吧,劉輝彷彿聽見“呵呵”的笑聲。

“有什麼異議嗎?陛下。”

“......什麼也沒有,孤也贊成。”

常平倉──為防備不時之需,儲備有榖物和石炭等的國家穀倉。

有人嘀咕道“又沒有發生飢荒”。旺季嚴厲地瞥了一眼四周說。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讓民眾為朝廷招致的禍端來善後才是最可恥的。”

他那定罪般的大聲一喝,讓會場霎時安靜下來。

就連對紅姓官吏的處置漠不關心的孫陵王,也不禁對此露出微笑。旺季從年輕時期就在暗處為朝廷的失責善後,他對此當然有大發雷霆的權利。

“我的官地也有糧食,就進行必要的開放吧。我還會向門下省的貴族們請求,聽說今年的收成還不錯呢。”

管飛翔不解地問道。

“中央的貴族官吏們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多的米?”

“管尚書才是,你難道忘了代替俸祿得到的官給田嗎?”

"因為你長了顆雞頭(指非常健忘),肯定忘記了呢。”

會這麼說的人當然是歐陽侍郎。

“歐陽玉!!你明明知道我會在休息時去耕田的吧!?”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你還拉我去陪你呢。真是的,特地在休息日拼命種田,然後把收成送去酒廠拜託人家讓你喝頭等酒。也只有你這個耕田尚書會這麼做了,你到底喜歡酒到什麼程度啊?”

“閉、閉嘴!你還不是喝了用我的米釀的酒,不准抱怨!”

“如此白癡又奇特的尚書大概只有這個酒鬼尚書,其他官吏應該有很多都不耕田了吧?旺季大人。”

“這也說得太離譜了呢。那是國試組的情況吧。”

旺季瞥了霄太師一眼說。

“門下省的貴族有很多都受到肅正、家道徹底中落,還有不少人在為每天的食物發愁。和及第就能獲得大量現金的國試組不同,我們只因為是貴族就被強加代替俸祿的貧瘠地。但即使是荒廢的土地,只要用心照料也能重獲新生。貴族們都被教導一定不能荒廢官給田,雇傭人手進行耕作。因為金錢沒法當飯吃呢。在座的凌晏樹和葵皇毅也在貴陽的郊外擁有豐饒的大莊園。”

“別這麼說,旺季大人。我的土地不是耕地,是果園啦。因為我特別喜歡桃子。”

旺季因為晏樹的插話垂下肩膀。就算告訴他“不要種植無法儲備的水果類,去種稻米和蔬菜”,晏樹也頑固地不肯就範。他那裡能長期保存的最多也就是蘋果。這樣不就和為了喝酒而努力種稻子的工部尚書沒兩樣了嘛。

“就是這樣。如果以為我們和以前的富豪貴族一樣就傷腦筋了。比起‘把得到的田地撂荒’的國試官吏,貴族應該更有用些。”

有所自覺的官吏們尷尬地縮縮身子。雖然他們中很多人屬於平民階層,一旦得到大量的現金,就完全喪失雇人耕田的想法。有了官吏的俸祿誰還去耕田啊。在郊外的大量荒廢耕地中,大多數的確是屬於國試派官吏的。

還要讓紅州以外的各州府從農民手上盡可能高價收購多餘的必要物資以備不時之需。也應該考慮到春天為止的暫定減稅措施。幸運的是,由於春天的罷免冗官以及大幅度的官吏削減,支付的俸祿也多少得以降低。如果這樣還不夠的話,就從高位的官吏開始減薪。如果官吏們自覺保持勤儉的話,一個冬天還是不成問題的。”

有人開始悄悄嘀咕,這不是讓所有官吏去為紅家的報復善後嗎?之所以只有“隱約”程度的小聲,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貴族領袖、身為“高位官吏”之首的旺季。

悠舜立刻確認道。

“......旺季大人,那當然是指從你率先開始節約吧?”

   “當然了。如果尚書令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就是了。”

   “呵呵。你真會說笑。我在茶州其實過的就是清貧的生活,請不用擔心。”

   “哈。有意思,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誰也沒有插嘴,“貧窮競爭”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決定了。

  既然相當於宰相官職的兩名最高大官宣言要貫徹“清貧”,自然就沒有任何人敢抱怨了。雖然只要躲過御史台的注意就可以奢侈,不過更沒人想去做那麼恐怖的蠢事。如果被陸清雅和紅秀麗逮到,幸運的話會因為“罰金”被剝得精光,搞不好還會退官處分。只需忍耐一個冬天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飛翔嘀咕道。

“......真有一套,旺季大人。相當厲害呢,他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那就是真正的貴族。”

“而且說不定是最後的。”歐陽侍郎在心裡補充道。

“你這個冬天如果不節約酒錢的話,我一定會向御史台檢舉的。”

“知道啦。我的田那裡最危險了。老實說,旺季大人的提案真是幫了我大忙。啊啊,難得黑州和白州因為飢寒而死的人數減少了......”

歐陽侍郎向旁邊瞄了一眼,發現飛翔的表情難得地嚴肅,完全不適合他。

“......我田裡的收成全部送給你。”

飛翔沉默了三分鐘後,只回答了一聲“喔”。歐陽侍郎“哼”地吸了一下鼻子說。

“不過話說回來,王一定打算自己提出旺季大人的提議。結果全部好處都讓旺季大人給搶走了,連發表意見的自由都沒有呢。他現在一副魂魄要從嘴裡飛走般的表情愣在那裡,真是可憐啊。”

既然飛翔都這樣,就表示還有相當數量的官吏動心。實際上,那話確實有如此的價值。如果王這麼說的話應該會讓天平少許傾斜,結果卻完全沒有機會。旺季正是料到此事,才搶先口若懸河地全部講完。不愧是他,毫無疏漏。

(不過,先讓旺季大人來說也比較好就是了。)

王這麼說的話,只會遭到強烈反彈。很遺憾,旺季與王的程度差太多了。即使是徹底輕視王的所言之輩,也會勉強地服從旺季。不過,反過來卻無法成立。

那就是現實。

“沒問題吧,陛下。”

“咦!?啊ˋ啊啊。”

劉輝一副“魂魄要從嘴裡飛走般的表情”,內心在動搖。自己甚至想像過如旺季現在被眾人“哦哦”歡呼的情景,還做了邊表示“這沒什麼”邊安撫眾人的提前練習,結果所有的功勞都被旺季搶走。他雖然絞盡腦汁想要找出旺季沒有提到的妙案,不過如果真有那種東西,自己事前早就去準備了。結果劉輝就像被撒了鹽的青菜般無精打采地萎縮,只能選擇屈服。

“孤覺得那樣很好......”

怎麼回事?他只說了“孤也贊成”和“孤覺得那樣很好”這兩句話。

"孤希望能盡量以高價從民眾那裡收購。不過要絕對禁止榨取剩餘部分以上的量,也不要強行禁止民眾必要的花費。百姓在平時就過著節儉的生活。要約束的話,就以貴族為中心。從陳米開始放糧,對貧民無償提供,對有能力者就以低價賣給他們。稍微浮動......”

意志消沉的劉輝低聲補充著,沒有察覺到大官們都瞪大眼睛。悠舜也很驚訝。老實說,這種“百姓的感覺”原本是王最欠缺的。在耳聞目睹秀麗每天樸實的簡約生活、偷偷溜出城體驗市井生活的期間,他似乎獲得那種感覺。再說,他原本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皇子。

悠舜用羽扇輕輕敲了下手掌說。

“──那麼,大致的對策就是這樣。詳細的部分就由六部各自擔當部署負責制定。不過這畢竟只是緊急措施,如果不盡快讓紅家撤回決定是無法解決的。”

不滿的聲音頓時充滿會場。“真是麻煩到底的家族”之類的抱怨此起彼伏。

“不可能的。”“以那個下定決心後比石頭還硬的紅家為對象,到底要怎麼做!!”“就算我們道歉,難道他們就會乖乖聽話嗎?”

旺季嘲笑般仔細打量劉輝和悠舜說。

“陛下該不會打算親自奔赴紅州進行說服吧?”
(喜歡挖苦人的旺季==")
“又來了。”好像能聽到這樣的嘲笑。

“我先提醒你,去了也是白費力氣。特別是更迭宗主的你,紅氏一族根本不會聽你的話。你去只會火上加油。”

管飛翔斜起一隻眼睛。......這話讓大家想起是誰造成這個現狀。

“真是厲害。”歐陽侍郎也嘀咕道。焦慮和不滿的矛頭指向王。

劉輝鼓起僅有的一點勇氣,直向旺季說道。

“──不,我不會讓出王位。”

  不會讓出王位。

並沒有多少人察覺到那句話真正的含義。

皇毅的眉頭微皺,晏樹眨了幾下茶色的眼睛。兩人都是一副猴子在自己眼前開口說話般的表情。孫陵王笑瞇瞇地看著還不肯罷休的王,只有旺季本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悠舜像是作出裁決般,轉動手腕慢慢搖著羽扇說道。

“是啊。王的工作當然應該由‘王的官吏’來做吧。”

──“王的官吏”。只有一個部署被那樣形容。

羽扇前方的葵皇毅,將那如萬年冰雪般冰冷眼眸瞇得像針尖般銳利。悠舜微笑著接下被晏樹稱為“能夠充分享受成為刺蝟感覺”的目光。

“因為是你,所以我想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這次正式由中央來任命御史為敕使。準備好之後,馬上派往紅州、往紅州府以及紅家交涉,在冬天前解除經濟封鎖。御史就由你來選擇──做得到吧?葵大人。”

皇毅的太陽穴猛地出現起伏。晏樹裝作若無其事地朝後退去。

被這麼一說,那個矜持頗高的葵皇毅不可能說“做不到”的。

對那充滿挑戰性的話,有人發出吞口水的聲音。因為讓人汗毛豎立的緊張,會場安靜得連扭動身體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楚。

孫陵王差點吹起口哨。悠舜也不簡單。敕使是王的代表。既然在這麼多大官面前宣布“任命敕使”,那麼即使御史解除經濟封鎖,功勞也都是王的。如果失敗的話,就會成為御史台和作出任命的皇毅的責任。他在逆境中扳回一局。

“這是國家大事。既然是最近連續立功的御史台,應該能夠勝任吧。這事就拜託你了呢。”

除了管尚書,其他旁觀者早已冷汗直流。悠舜他笑著又囑咐一次。他其實比黎深還要強硬。不這樣的話,黎深根本不可能會投降認輸。那些認為悠舜“穩重溫和”的人,都被他的笑容蒙蔽看不到真正的他。

在體感溫度幾乎急降二十度的寒冷大廳裡,皇毅以氣溫再降三十度的冰冷聲音第一次開口說道。

“......沒問題。為王善後也是御史台的工作。御史台是唯一一個即使立功也不會高興的部署。我對連續發生的不祥事件深感羞愧,絲毫不認為值得誇耀。你既然身為尚書令,就應該對御史台經常顯現的政事感到羞恥。你會不會不適合這個位置啊?”

就好像巨蟒與鷲的戰鬥,冰冷的火光四處飛濺。誰也不肯相讓。

劉輝對什麼也說不出的自己感到羞愧。雖然悠舜承受一切,但造成所有批評原因的人都是劉輝。悠舜總是抽到下下籤,本來他的工作明明並不是負責為劉輝收拾殘局。

“你會不會不適合這個位置啊?”

葵皇毅的那句話,絕對是針對劉輝而說的。

“好了,吵架到此為止。想要分出勝負的話,請到陰間再做。不要給大家添麻煩。”

晏樹瞄準時機作出輕薄的仲裁。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上天的恩惠。凌晏樹雖然是旺季的副官,不過他自認屬於“中立”。國試派與貴族派那些家常便飯般的爭執,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出面仲裁和收拾殘局的。甚至還有人說,如果沒有凌晏樹朝廷就無法運轉。

晏樹沒有就此作罷,而是笑嘻嘻地說道。

“對了,我也有一個提案。”

管尚書眉毛楊起。真是少見。凌晏樹雖然經常整合分歧的意見,但是幾乎從未積極地發表意見或加入議論。

“要讓紅家的憤怒平息,就算是御史台也很難辦到吧?因為正是御史提出對紅家當主紅黎深的彈劾請求。”

紅秀麗的名字出現在大廳一角。
> “但是,這也不是能慢吞吞進行的事情。紅家會不滿,說到底應該是在朝廷裡被輕視的緣故。他們的矜持之高是出名的。可話說回來,現在也無法再去討好紅姓官吏。覆水難收呢。而矜持頗高、頑固不化的他們,也有對一族──特別是紅家直系寬容的弱點。”

“......那又如何呢?”

劉輝覺得很奇怪。這根本無需多言,但從紅姓官吏的事上看就很明顯。而且他們會被激怒,也是因為更迭身為紅家宗主的紅黎深。不過現在給黎深復職也於事無補,反而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再次被愚弄,就好像火上加油一樣。再說,黎深自己也不可能會不在乎地回來。

“不明白嗎?你們想想,只有一個就算不特別優待紅姓官吏,也能特別優待紅家的方法。這個提案也許能夠改變像騾子般倔強的紅姓一族。”

皇毅和旺季都保持沉默。

悠舜沒有阻止他。無論怎樣,在這裡阻止晏樹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那種妙案的話,無論誰都會想知道。再說,他認為這事遲早都會有人提出來。

那並不是異想天開,而是反覆使用的傳統手法。

“這也是只有陛下才能做到的事。”

劉輝對那句話回應道。

“.......只有孤才能做到的事?”
(天啊!)
“嗯。”

晏樹“呵呵”地露出天真的笑容說道。
(邪惡=皿=)
“雖然並不廣為人知,不過朝廷現在還剩下一名如假包換的紅家直系官吏。此人還是這次唯一沒有拒絕上朝的紅姓官吏。那名官吏順從自己的良心沒有服從紅家,而是選擇王與朝廷。”

會場“唰”地嘈雜起來。

“你說紅家直系!?還有嗎!?”

“是誰?雖然紅姓官吏多如牛毛,不過我可沒聽說過那種事。”

“既然沒有拒絕上朝,那人一定很有骨氣。要不要同意讓他連續晉升來提拔一下?”
(天啊,還不知道啊。==")
戶部的景侍郎察覺到晏樹的意圖,臉色變得鐵青。他朝沉默寡言的戶部尚書看去,卻無法弄清他面具背後的想法。工部兩人的表情也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那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喲。她的能力非常優秀,甚至一度做了州牧。現在也在御史台與陸清雅競爭,顯得非常活躍。對不對,皇毅?”

瞬間,眾人變得鴉雀無聲。

皇毅只是嘆口氣,沒有否定。那也代表回答。

“難道說......”有人呻吟道。
(終於知道了啊......)

“......紅秀麗?”

“說得沒錯。她是紅家三兄弟長男的獨生女,也就是紅家直系長女。在紅家的血統序列上排名第四位,是僅次於三兄弟、高貴血統中的高貴血統。在紅一族中──不,在整個國家中也是獨一無二、出身最高貴的貴族小姐。”
(卻過著貧窮的生活啊.....==")
會場裡充滿啞然的沉默。那氣氛和之前得知紅黎深紅家宗主時很相似。

怎麼會有這種事。不可能的。出身高貴?她哪裡高貴了?不是個超級野丫頭嗎?

與其說無法相信,不如說誰也不願去相信。

“她是紅家直系長女,而且她國試時的監護人是宗主紅黎深。紅家代理宗主紅玖琅也在各方面對她照顧有加。雖然紅一族對親屬一向都很寬容,但她在其中受到的寵愛則更為特別。更迭紅黎深的人就是她,如果換作陸清雅大概就做不到吧。正因為是紅黎深可愛的姪女,所以他才會老實被解雇。他把紅秀麗捧在手上疼愛呢。”

他說的沒錯。劉輝、悠舜和奇人都撇開視線。在旁人看來,紅黎深對秀麗的疼愛不要說捧在手上了,甚至到了隨時會淚流滿面的程度。不過,那只是他單方面的愛罷了。

“所、所以呢?要把紅御史立為敕使嗎?那樣的話──”

“這個嘛,最終決定的人是葵大人。不管怎麼說,都有更有效利用她的方法。我不是說了是只有陛下才能做到的事嗎?”

晏樹“砰”地跺腳。

“她是女人,而且還是直系。被立為首席女官的藍家十三姬是小妾所生的,但她是嫡長女。紅秀麗的身份比十三姬要高,完全夠資格。──召見她,將她作為妃子納入後宮就行了。”

劉輝目瞪口呆。

會場內響起嘈雜聲。那確實可以說是盲點。因為紅秀麗是官員,所以誰都沒有想到她有“作為結婚道具的利用價值”。不過那才是傳統懷柔對方的策略,效果也出類拔萃。直系的話就更是如此了。晏樹笑嘻嘻地繼續說道。

“你們看,那樣一來不用特別優待紅姓官吏,也能夠特別優待紅家吧?既然是重要的直系長女的話,對內寬容的紅家應該也會打消與王對抗的念頭。和王家結成姻親的話,也就不會做這種傻事了。當然了──”

“──當然了,那時必須要讓紅秀麗退官。”
(X!)
長官司法的刑部尚書來俊臣繼續說道。

“沒有法律規定妃子能夠兼任官吏。我更沒有打算去設立這種愚蠢的法律。說這種話的人應該一個不剩地被活埋。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違逆她的話了。朝廷會再次被紅姓官吏佔據,根本無法促使紅一族反省。只要我還在一天,就堅決不打算承認。──妃子還是官吏,她只能二選一是絕對條件。”
(卑鄙小人--=皿=)

歐陽侍郎也點點頭,秀麗的資質和優秀不是問題,“成為左右王的存在”那影響力才是問題所在。到那時週圍會把她的話當做“王的話還有別人,可紅家直系長女只有她一個。只是讓她從官吏變成妃子而已。陛下似乎也很喜歡紅御史,這不是有檢討的價值嗎?政治婚姻也是王重要的工作喲。”

工作──作為工作的婚姻。

那就是只有劉輝才能做到的事嗎?只有那個嗎?
(嗚-->///<)

(孤......只有.......這種辦法了嗎?)

自己真是沒用。不過,既然在非做不可的事中幾乎沒有劉輝能做的,那麼就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如何呢?

沒錯,晏樹的話也有道理。

不知是不是猜到自己的想法,晏樹用茶色的眼睛望著他。劉輝只能看到他嘴角楊起。

“儘管如來尚書所言,她會變成籠中之蝶,但不能飛的蝴蝶還是蝴蝶。在籠中撫慰陛下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只要陛下好好寵愛她的話,她就不寂寞吧?”
(不對!!)

是妃子,還是官吏?

劉輝清楚大官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

劉輝無法回答。......不能回答。

他說不出“需要作為官吏的秀麗”這樣的話。

劉輝對不能這麼說的自己感到厭惡。

......在藍州時船上的約定還留在耳邊。

願望也許會實現。

以奪走秀麗最寶貴的事物、踐踏她內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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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紅州的路上,馬車因為碎石“嘎啦嘎啦”地搖晃著。雖然邵可想快馬加鞭趕回去,但因為有黎深在所以只得坐馬車。

黎深扇著扇子朝外眺望,一直沉默不語。

扇子突然不動了。

“我沒有被拋棄喲。”

“就算宣布要回紅州也沒人挽留,真是可憐呢。”

“......哼,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就夠了。”

邵可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彼此心意相通”?這是什麼話啊?這大概是宇宙發來的傳言吧,完全不能解讀。

“我說黎深啊。‘工作還是我,你選哪一邊’這種話,對工作狂來說是禁句呀。對於秀麗和悠舜大人這種以工作為重的人,‘噢,明白你喜歡工作喲。我也會支持你的,加油啊’之類的的話絕對要有效得多。可你卻說出‘不要管什麼工作了,好好看著我!’,徹底妨礙悠舜大人的工作,結果精彩地自曝其短呢。”

黎深僵住,他對此超有自覺。

“......大哥。”

“什麼?”

“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這些?”

“我在等待你自己察覺。怎麼說呢?實戰失敗也是必要的,特別是對你這樣的人呢。”

果然如此嗎?黎深現在終於有自覺。

自從離開貴陽,邵可就非常使壞。

“......大、大哥。”

“嗯?”

“你在生氣嗎?”

“不要說你完全沒發覺哦。給絳攸也添了那麼多麻煩。”
(報應!)

黎深聽到邵可面帶笑容的冷淡回應,不禁打寒顫。他現在非常生氣──

“對不起......”

黎深像撒鹽的菜般,垂頭喪氣地低下頭。

“......騙你的。我沒有生氣,只是在遷怒而已。不好意思呢。”

雖然自己有自覺,但在焦躁難耐時,還是會忍不住遷怒地去欺負黎深。這就是邵可的壞毛病,和黎深欺負絳攸完全一樣。

(......果然是兄弟嗎......)

他就連因為喜歡才會欺負人這點都和我一樣,真叫人失望。

“真的沒有生氣喲。我認為你已經很努力了,當時只能那樣做的事也是......即使生氣也是在生自己的氣。”

“咦?”

“黎深,我其實是清楚的。我清楚你完全不適合做紅家宗主的事,還有自己在逃避的事。我把玖琅和父親的遺言當作藉口,把一切推給你逃走了。”

從馬車上,能看到樹上的小梨在搖晃。

在紅州,梨花是和李花一起綻放的。梨樹綻開雪白的花瓣,宛如夢幻般怒放。

邵可很少待在紅本家。他在十歲前就離開家,作為“黑狼”在各地輾轉十年以上。屈指一算,自己在紅家度過的時間大概連人生的一半都沒有。

回想起是蕭瑟的琵琶音色和被雪白花瓣覆蓋的禁苑,還有水墨畫般的連綿山巒。

可是因為有兩個弟弟在等待,所以那個家確實是自己“該回去的地方”。

但邵可到了最後,還是把一切推給弟弟們離開紅家。

他打算自己一人平靜地生活。

“因為我感到所有的一切都很麻煩。對不起。”

邵可試著“哈哈”輕笑幾聲,但黎深卻沒有笑。

他將扇子收起,看著窗戶嘀咕道。

“.....不是這樣的吧?”

“咦?”

“大哥不是覺得麻煩,而是感到累了吧?”

邵可驚訝地看著黎深。黎深卻沒有去看卲可,繼續朝窗外望去。

邵可從孩提時就一直在竭盡心力地戰鬥。為了兩個弟弟、為了國家、為了盡早讓國家安定下來,他在無辜者被殺死前接受殺人的工作。真正的兄長對權謀術數毫無興趣,他是個喜歡讀書,覺得只要能安靜彈琵琶度日就感到滿足的人。可他卻封鎖那一切,繼續著與此完全相反的工作。

沒有時間放鬆精神,也不能回家。

就像現在的秀麗。

大哥和秀麗、大嫂一起回紅州時,黎深一眼就看出來了。邵可他身心俱疲,累得精疲力竭。如果沒有和大嫂相遇的話,邵可結束“黑狼”職責後是不會回紅州的......黎深覺得他可能會選擇自此結束掉自己。

所以,黎深才決定像邵可一樣去疼愛大嫂和秀麗。

大哥從未為了自己而活,他為別人耗費所有的時間。

不過,他只有一次為了自己而行動。

......所以黎深才會接受紅家宗主一職,這都是為了因疲憊而厭倦的兄長。

“玖琅會趕走大哥也是那樣喲。即使不知道‘黑狼’的事,他也覺得不該交給當時的大哥負責吧?”

是邵可保護黎深和玖琅,讓他們靜靜地在紅家一角度過數年如夢一樣的生活。

去年春天,玖琅對邵可所說的話在腦中甦醒。

“即使到現在,趕你走這件事也沒有錯。你如果待在那個家裡,一定會被壓垮的。”

自己明明有說高明謊話的自信,結果卻像那樣拆穿了嗎?

“......那你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因為他把大哥趕出紅家。結果害得大哥完全成了先王的僕人,還要作為‘黑狼’收留被流放的二皇子!其實只要包圍那裡就能保護兄長吧。那個天下第一的大白癡,他明明清楚大哥一旦離家要很久才會回來。而且準備的宅邸居然是在貴陽!?‘隨時都能輕鬆召回‘黑狼’,耶。’那是會讓霄太師和先王暗自竊喜的最糟糕選擇啊。再說他怎麼能趁我不在時,不和我商量就這樣做啊!?完全沒把大哥放在眼裡!太囂張了,只有笨蛋玖琅我決不原諒!”

那當然是因為玖琅不知道“黑狼”的事,所以也沒辦法。而且玖琅肯定不認為黎深會有“商量”這個機能。

(......這麼說來,我也沒有和黎深“商量”過......)

因為似乎會得到奇怪的答案,所以根本想都不會去想。

“所以,請你不要道歉。”

“黎深......”

邵可微微一笑。車內一時間流動起溫暖的空氣。可是......

“......不,果然搞錯了。不該交給你負責的。太後悔,太失敗。啊。”

黎深被邵可非常嚴肅地丟下這麼一句,立刻大吼道。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生氣嗎!!騙子!”

“反正我就是騙子啦!我自己知道!被你和紅家作弄是無所謂啦,但我可沒打算在女兒和姪子都被耍得團團轉之後還按兵不動喲。和平日子過得太久,我的眼力也不行了。居然會搞錯時機,對自己好失望,真的很失望。”

兄長很稀奇地自暴自棄起來。黎深覺得那樣新奇的邵可也不錯。

“有什麼關係。那個乳臭未乾的王開除紅家宗主喲,這下‘寵愛紅藍’的招牌也該拿掉吧?開什麼玩笑,誰想要他寵愛呀。明明只是那小子擅自在搖尾巴而已,我們這邊才為難呢。”

黎深的毒舌依舊。邵可告誡他道。

“──喂,黎深,注意口氣。就是你的那種態度有問題。”

“哼,有意見去向任命我為吏部尚書的霄太師和棺材裡的先王提。我不是為了王和國家,而是為了悠舜、秀麗和絳攸才接受革職的!

” 他擺出一副只有這點我決不讓步的樣子扭過頭去。

黎深的性格就好像把紅家的氣質濃縮一樣,聰明卻衝動,感情優先於理性。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兩者涇渭分明,絕不讓步。他不會像藍家那樣,做出即使討厭也會先笑臉相迎的靈巧把戲。他從一個極端直奔另一個極端,頑固而高傲,對家人寬容,一旦對人敞開心扉就至死不渝。

不管是好是壞,都只為自己而活。雖然教育得好會變成秀麗和玖琅那種老實得讓人吃驚的性格,但失敗的話就會成為任性大魔王黎深。

(.....教育玖琅的是百合,教育黎深的是我......是我的教育有問題嗎......!?)

也許不能說很好。

“也罷,現在也還不算完。百合應該會暫時抑制住中央的紅姓官吏。在他們擅自採取行動之前──”

邵可和黎深突然察覺到熟悉的氣息。那時紅家宗主直屬的精銳“影”。

黎深打開扇子,上面就如同魔術般出現書信。紅家直紋“桐竹鳳麟”的刻印只有直系才能使用。黎深看著玖琅罕見的潦草筆記,皺起眉頭。

他沒有打開,直接將扇子遞給邵可。

“大哥,你先請。”

邵可不客氣地接過信封撕開,草草一瞥後臉色大變。

邵可沉默地把信交還給黎深。

黎深讀過書信後,所有表情都從臉上消失。

邵可只簡短地問一句。

“──感想呢?”

“很有趣呢。紅姓官吏全部拒絕上朝和經濟封鎖?這不是讓紅家自取滅亡的絕佳妙策嗎?我要是先這樣做就好了。”

黎深一副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哼”地嗤之以鼻。他一如既往地討厭紅家。

在邵可責備他之前,黎深“砰”地收起扇子。他的眼神如同冬天的殘雪般冰冷。

“但是,讓我以外的人來做真叫人不爽呢。”

在書信的結尾,寫著要黎深盡快用宗主印撤回命令。也就是說,一族連玖琅的命令都頑固不從。一定有什麼異於常理的事發生。

邵可摸著嘴角,臉上漸漸現出紅家男人的表情。

“無視百合與絳攸,就連玖琅的命令都不聽......不可能啊。

” 玖琅擔任紅家代理宗主,決定權僅次於黎深。玖琅唯一無法撤回的命令,只有宗主黎深直接下達的命令。但是,黎深並沒有指示那種愚蠢的命令。

“背後有人搞鬼呢。那樣一來就正中楊修的下懷,是他的話一定會把紅姓官吏全部開除的。”

“吶,黎深。就算有人搗鬼,你覺得一族會這麼老實地聽從我們之外的命令嗎?玖琅深得一族的信賴,連他的命令都不遵守,這才是不可能的吧。”

“那個不可能出現的可能性不是已經顯現了嗎?”

黎深嘆著氣搧扇子。打開的扇子鎖扣上印有紅家直紋“桐竹鳳麟”。

邵可和黎深結論相同。

只有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可能性。

“......你在就任時見過嗎?”

“沒有,和先代一樣杳無音信。那個席位是空席。大哥你也沒有見過嗎?不是說只會在戰國亂世、紅家危急時才會出現嗎?”

“不,沒見過。因為那時亂世已經結束,而且也不是賭上一族命運的戰鬥,所以不需要‘紅之天才軍師’。或許玉環大叔母曾經見過......”

   ──紅之天才軍師。

就好像藍家擁有“龍蓮”一樣,紅家也有相似的存在。只不過和藍家不同,“他”不屬於紅一族,而是代代出現於某一族之中,可以說是守護紅家的存在......事實上,他的確曾出沒於歷史上的大戰之中,多次化解危急。而危機一結束他就像從未存在過般驟然消失。因此,敵人才將其敬畏地稱為幻之紅家軍師一族。

  因為那傳說般的眾多功績,其在紅家的權限僅次於宗主,比玖琅還要高。因為“他”行動之時便是紅家存亡危機之時,所以不管一族的末端是否知曉他,也必須絕對服從其命令。事實上,還從未有過錯誤的先例。

只有紅家宗主才能撤消其命令。

鎖扣上的“桐竹鳳麟”。紅家是這樣稱呼“他”的。





也就是說‘鳳麟’還活在某處。”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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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吏部侍郎楊修推了推眼鏡的框架,細細相連的鎖鏈發出響聲。

“真是的,紅家是不是對我有仇啊。不只是宗主,整個紅氏一族都來增加我的工作。我是無所謂啦。”

自從那之後,朝廷似乎在為怎樣安撫紅氏一族的情緒而東奔西跑。因為有能力和有名的紅姓官吏全部離開,各個部署都在為填補空缺而日夜奔走。

“而且王也是個笨蛋呢,居然等了五天。”

王沒對楊修下任何命令,不過這樣也好。

“好了,我差不多也該去做本職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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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工作量因此暴增了,燕青。”

燕青聽完,楞到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沒想到除了紅姓官吏的事以外,還會遭到全國怒濤般抱怨。

“......不愧是小姐的家族,後果就是不一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一旦決定就放手做到底。果然和茶家做事有天壤之別。”

“我才不希望他們在這種蠢事上出類拔萃呢。”

燕青看著怒不可遏的秀麗,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呢?紅姓官吏的事要怎麼辦?”

“吏部侍郎好像把他們都開除了,不用擔心。”

燕青對秀麗意料之外的話有些驚訝。

“可以放著不管嗎?”

“沒關係。要先解決經濟封鎖的問題,才沒空去管他們呢。”

那倒也是。燕青苦笑。

“他們一定沒想到真的會被開除吧?”

“那樣的話就連搶救的價值都沒有。如果有人來說什麼,請你全部無視掉。至少要等到他們知錯為止。讓他們好好冷靜一下頭腦!”

秀麗會如此絕情也不是沒有道理。工作量一下暴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麼,從什麼地方開始著手?”

“我們分頭行動吧。燕青去全商聯和紫州府收集情報,再就是去牢城監督犯人們收割小麥。”

燕青瞪大眼睛。

“.....前半部分是沒問題,後半部是怎麼回事?”

“不是有代替俸祿得到的田地嗎?”

“啊啊,官田?”

“沒錯。即使是冗官,也能在郊區獲得相當大的土地。我當上御史台官吏之後又得到一些。因為自己沒辦法種,所以就用俸祿買來青苗,在附近僱用人耕種。我在藍州時也有託人管理,作物生長順利,現在正是豐收的時期。”

“......你把錢花在這種事情上了啊......”

“吶,燕青。糧食短缺時,最先無法顧及的是牢城裡的犯人吧?”

燕青仔細端詳起秀麗來。

“所以,我從原冗官伙伴那裡便宜租來官田,讓服勞役刑的犯人們去種蔬菜、稻米和小麥。正好有充足的人手嘛。與其讓他們無所事事地去服兵役,還不如去種田比較好吧。”

這件事應該用掉秀麗──大概還有靜蘭和邵可的所有俸祿吧。

會讓人覺得留在小姐身邊真好的時候,正是這種情形。

秀麗把犯人也當做人看待。只要看看衛生條件得到改善的牢城,就很清楚了。

燕青從悠舜那裡聽說過。當茶州發生疫病時,秀麗生氣地表示不需要派遣軍隊,有這個空閒還不如讓他們去種田。現在,秀麗已經順利地依靠犯人們實現此事。

“妳沒想過會出現會有犯人逃跑嗎?”

“想到啦。不過我說會負責寫全部的悔過書,所以才獲得許可,雖然也確實寫好幾張,不過想要逃跑的囚犯意外的少喲。還有犯人逃跑後又回來了,說什麼‘我只是擔心自己種的洋蔥才回來的’呢”

“哼。”

燕青強忍笑意。犯人真正擔心的大概不是洋蔥,而是被秀麗處分才對吧。被當做人對待的話,就會得到人心,良心也是一樣。

“收成應該不錯的。你去向大家說明情況,確保各牢城使用的最低限度糧食的供給。記得去和州府交涉,不要被他們敲竹槓。多餘的那部分就安排到朝廷的糧倉。雖然犯人們不准使用刀具,不過這畢竟是他們種植的植物,我還是希望由他們去收割。我會從羽林軍借調人員負責監督。有燕青在的話,無論是誰想使壞或者逃跑,你都能悉數抓回來並打得他們乖乖聽話吧?”

“這我最拿手了。再就是去和全商聯和紫州府收集情報吧,明白了。小姐妳呢?”

秀麗一下子變得情緒低落。

“......和清雅兩人以紅家為中心調查。”

“妳好像非常不願意呢?”

“當然會非常不願意呀!要一整天和那個陰險蛾男在一起喲。可是沒辦法,我畢竟是紅家的人。如果單獨去調查紅家,根本沒有可信度,而且也欠缺公平性。”

燕青開始在別的方面擔心起來,她和清雅兩個人啊......

“......那,要和我交換嗎?”

“不行。家族之恥辱要靠自己來洗刷,而且有紅家在應該也會比較方便。沒事啦。不管是被當做清雅的僕人還是被使喚,我都會忍耐的!!”

雖然秀麗嘴上這麼說,太陽穴上卻有青筋浮現。還沒開始工作就已經快要發飆了。

燕青準備好棉被後,秀麗開始沉默地開始又打又踢。棉被剛被太陽曬得蓬鬆,就突然受到蠻橫對待又皺起來。秀麗似乎還對在御史大獄“輸掉”的事情耿耿於懷。對方應該也是如此吧。

(和清雅兩個人啊......)

一旦被靜蘭知道,看來會被處以三百零八道私刑。那麼該怎麼辦呢?

“燕青,這次的事背後有人在搞鬼喲!如果有值得注意的事,無論多麼多麼微不足道也要全部查清楚。因為燕青野性的直覺相當準確呢!”

其實那並不是野性的直覺,而是經驗累積產生的推測。因為這樣所以才會猜中。

“了解。......那麼,小姐有什麼頭緒嗎?”

“時機太絕妙了。紅州多半不是源頭,當然也不是玖琅叔父。──玖琅叔父是做不到的。所有的事都做得太完美,獲得情報太快。就好像......”

“──只能認為是事前就知道吏部尚書的更迭嗎?”

門外傳來腳步聲,連那聲音聽起來都顯得趾高氣昂。秀麗條件反射地板起臉來,看來光聽腳步聲就明白來者何人。

“......來了啊,清雅。哼,沒辦法,這次就和妥協你吧!”

“什麼?妥協?妳囂張什麼啊!妳難道以為和我是對等的嗎?也不想想看自己的實力,妳是僕人、僕人!如果妳不想被我利用完紅家之名然後拋棄的話,就盡心盡力地為我服務。依妳的服務表現,我也可以考慮疼愛妳喲!”

“你閉嘴!!要是你出錯的話,我會立刻向長官和吏部報告,讓你一個人寂寞地左遷到駐扎在人蹟罕至的萬里山脈去!做好覺悟和我工作吧!!”

“妳以為在和誰說話!──儘管放馬過來!”

燕青沒有像蘇芳那樣躲到桌子底下避難,反而因為兩人爭鋒相對的爭執忍不住隔岸觀火。難怪秀麗會有如此的成長。

“有什麼好看的,燕青!不要笑了,快去工作!”

“是!”

秀麗率先大步邁出步伐,清雅也準備跟著出去。

有什麼輕輕掠過清雅的臉頰,擊中牆壁砸得粉碎。清雅低頭一看,發現是當做點心的胡桃。以這種速度被擊中的話,堅硬的胡桃也能成為厲害的兇器。

清雅瞇起眼睛轉頭看,只見燕青只用手指便捏碎堅硬的胡桃。

“打偏了呢。──我先提醒你。適度地欺負小姐是沒關係,但故意去做蠢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不想吃苦頭的話就適可而止。”

銳利的眼神和低沉聲音的威脅,鋒利得猶如一抹涼意滑過頸部。

清雅轉身正面對燕青,用腳使勁踩爛粉碎的胡桃說道。

“.......做了十年州牧的人迷上一個小丫頭,現在成了被她隨意使喚的跑腿嗎?真夠墮落的。你不覺得在女人後面搖尾乞憐很可悲嗎?”

燕青吃著胡桃的果肉好像很愕然地說。

“笨蛋。這和是男是女有關係嗎?只是覺得值得跟隨的對象偶然是女人而已。你看不慣小姐,也並非因為她是女人吧。那是因為紅秀麗這名官吏既優秀又頑強,和你正好相反。就算她是男人,你應該一樣會想打垮她。小姐她對自己是女人一事,既未當做優勢也沒看成是缺點。既然她是以一個人的身份挑戰,你也應該從正面回應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吃了女人的什麼苦頭,但不要老把小姐和那種女人相提並論。那只會使你的視野變狹窄而已。”

清雅眼中閃過一瞬驚訝的神色。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會看不起女性,是因為在警戒吧。我只是這麼覺得而已。因為茶本家也是壞女人的巢穴呢。我了解不擇手段的女人是多麼的無情。不過男人也是一樣吧。茶家的爛男人真的是糟透了。──雖然我不太擔心,但總之先警告你,作弄小姐娛樂一下就行了。”

燕青看著清雅生氣的臉孔,單手拿起胡桃說道。

“你的性格惡劣暫且不提,自尊心卻和小姐一樣。即使會為了工作不擇手段,也應該絕對不會去做貶低自己的事。人就算拿著刀子,也不可以去殺人。男人和女人都存在著即使擁有也不能互相使用的武器。女人是妊娠,男人是暴力。只要你不使用暴力,小姐就會以自己的力量面對你。──不要做出貶低自己男人格調的傻事喲。即使是討厭的女人,在危機關頭也應該去保護的。”

燕青走過清雅時一改精悍的表情,一把抓亂清雅頭髮後大步離開。

被丟下的清雅一時啞然。就連葵長官也沒有這樣把自己當小孩對待。

“......不怕被嚴厲警告!”

而且還要我在危機關頭好好保護她。

(蠢透了!)

清雅咂舌,轉身去追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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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來闡述自己的看法。這次的情況,我認為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必要。應該盡可能全都迅速地開除,這就是我的意見。”

那時,劉輝對提出應該把紅姓官吏全部開除建議的悠舜回答道。

“......等一下。”

他請求再多等一下。

搞不好,這也許是劉輝第一次不同意悠舜的意見。就連在場的靜蘭也面露難色,那再怎麼說也太亂來了──

悠舜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滿。他說了幾句後,和往常一樣靜靜地頷首表“明白了”。

“就按照陛下的意思。”

那時,劉輝確實鬆口氣。

──他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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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楊修從高階的紅姓官吏開始陸續開除換人!?”

劉輝接到絳攸的報告後大驚失色。

“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絳攸也鐵青著臉。他每天為了說服紅姓官吏四處奔走,夜裡也為勸說他們上朝而寫信,身心俱疲,因此總給自己閉門羹的一個紅姓官吏,突然大驚失色地拿著免職通知跑來詢問絳攸,他才得知這個情報。

“這事沒有向孤報告啊!!”

“......楊修也知道,打算來個先斬後奏。大官暫且不提,五位以下的任免權本來就是吏部尚書單獨掌握的。只要有尚書代理的印章便可,而且也不違法。如果他說以朝廷的機能恢復為最優先,我們根本無法反駁。”

“即使是機能恢復,他把那些人統統開除是什麼意思!!根本沒有恢復──”

“不,我已向在吏部的碧珀明確認過,不斷有頂替的官吏人選出現。現在大概已經有相當多的人數被替換了。”

“替換......!?雖然紅姓官吏的個性和黎深大人相似,但都很優秀。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找到替換的人才──”

“不.....楊修大人的話就有可能。”

絳攸臉色蒼白,看著從吏部偷來的人事機密資料。雖然被發現後又會被御史台找碴,不過現在的絳攸打算裝傻到底。管他是御史台還是陸清雅,有本事來抓我好了。除了秀麗,我絕不會對任何人承認的。”

“楊修大人長期作為蒙面官吏進行官吏審查。不只是朝廷,也經常到地方上。沒人比他更清楚哪裡有良吏了。而且,他也非常善於挖掘被埋沒的良材。”

清雅和絳攸都未曾發現的榛蘇芳的隱藏才能,就是被楊修最先發現的。而且提議將他招入吏部的人也是楊修。楊修在發現、培育被埋沒的人才,判斷誰更適合何種工作,適才適用進行配置的能力上,是無人可比的。

他的腦袋裡有各種官吏們的名簿與調查書。如果全部用上的話......

“雖然紅姓官吏很優秀.......還是能夠替代的。他可是連黎深大人都更迭的人。無論多麼優秀,他對怠工的官吏都毫不留情......”

楊修一定從決定更迭黎深起,就預料到這個情況而開始準備新的人事。他是曾被看做會成為最年輕吏部侍郎的俊才,這種事對他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反而是他在紅姓官吏拒絕上朝後的五日內毫無動靜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不對!)

絳攸想起五天這個數字,臉色陰沉到讓人憂鬱的程度。

“可惡......在五天之內.....”

這時,柺杖聲響起。悠舜從剛才起就冷靜地聽著絳攸與劉輝的對話,這時他鎮定地對正快步進屋的兩人問道。

“......然後呢?各州的情況如何?靜蘭大人,楸瑛大人。”

靜蘭和楸瑛按照悠舜指示視察整個朝廷,兩人都神色凝重。最後開口的人是楸瑛。

“......大半都放心地接受後任官吏。吏部似乎事先做了交界內容說明,幾乎沒有出現不滿和混亂。那個......看來接替人選的都是非常優秀的管理,呈現鬆口氣的平和氣氛......”

“只有這樣嗎?”

楸瑛面對悠舜微笑的反問,一下欲言又止。靜蘭代替他低聲說道。

“──由於新吏部侍郎的手腕,對楊修大人的評價急遽上升。因為後任官吏都很優秀,甚至比原來更好,所以對紅姓官吏的評價反而急轉直下。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很多人都對不負責任的紅姓官吏感到氣憤。現在已經是‘不再需要紅姓官吏’的氣氛。而且相比楊修大人的迅速對應,人們對遲疑不決的王產生嚴重的不信任和方案。在罷免紅家當主激怒紅姓官吏之後,卻連收拾殘局都做不到──之類的。”

劉輝無言以對,不過靜蘭也是一樣。他滿腦子光在考慮挽留紅家和紅姓官吏,否定悠舜“立即開除所有紅姓官吏”的提案。

現在,他終於明白悠舜為什麼會那樣說了。

“......楊修大人並未一口氣開除所有人,而是從地位高的紅姓官吏依次免職。這是殺雞儆猴。還未收到免職通知的紅姓官吏們得知這個消息,已經驚慌失措地穿上官服開始陸續返回。”

絳攸苦澀地緊咬牙關。那樣勸他們都不聽,一旦明白真會被免職就是那副模樣。他們那不可排除的紅姓官吏的自負,輕易地就被楊修一刀斬斷了。

那“英明果斷”產生難以置信的效果。

收到新吏部侍郎苛烈的獨斷專行之影響,其他官吏們也紛紛緊張起來。雖說是暫時性的,但綱紀就如同審查時期般得到整肅。既然名門紅姓官吏都會被立刻開除,那麼同樣的事情可能隨時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悠舜的目的就是這個。不是靠挽回紅姓官吏提高對王的信賴,而是想通過捨棄他們來整肅綱紀,使主導權回到王身上。不,不單只是這樣......。

“關於這次的事情,貴族派與國試派,以及其他人的感想如何?”

靜蘭面對悠舜絕妙的問題,轉過頭去賭氣不理他。雖然他真的轉頭,但還是以低沉的聲音來繼續報告。

“......楊修大人是貴族出身。不過在我看來,他是毫無疑問的實力主義者。”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不過他是貴族出身,又和御史台協力扳倒國試派中被稱為下任宰相候補的黎深,大概會被看作是貴族派吧。”

“嗯。所以貴族派因為紅姓官吏的沒落而喜形於色。因為他們總在四處抱怨紅姓官吏至今太過被優待,是彩七家光彩下的被排擠者。那些人現在正高喊著‘我們的春天來了’之類莫名其妙的話。”

還有人叫囂什麼“居然讓女人做官”,結果挨了暗處飛來的栗子連擊,燕青變成恐怖的栗男。而且還被查出姓名後匿名舉報到吏部要求解雇他。反正那種人也是吃閒飯的,應該會在兩三天內被開除吧。

雖然在場眾人都從靜蘭發的超危險氣息中明白“.......他一定做了什麼”,卻都明智地緘口不言。悠舜乾咳一聲說道。

“那麼......國試派一方呢?”

靜蘭沒說話。劉輝的視線直逼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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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試派除了少數人以外,基本都保持中立。他們即使不滿王對紅藍兩家的重用,也因為以實力通過國試,更加根深蒂固地方案純粹的貴族們。徹底庶民出身的某工部尚書,與名門貴族的工部侍郎何某質檢單見面就很有名。

“哇,那身奇怪的打扮是怎麼回事。奇怪的名字。裝模作樣的貴族光看打扮就讓人噁心。你不要瞧不起庶民喲!如果因為是貴族就自命不凡的話,小心最後被人陷害掉到附近的河裡哦。要是不跟我講話,我就徹底無視你。陽玉!”

“我的名字是玉!哼,連歐陽家都不知道的白癡!猴子般的純種野蠻人居然能成為尚書,時代也改變了呢。你明白連貴族都不知道庶民那守護培育傳統、美和文化的意義與價值嗎?想讓我低頭的話,比起依靠國試和庶民出身,首先先展示出實力啦。你這個死酒鬼!”

工部就這樣走到今天。就連還能彼此理解的兩人當初都是這樣,其他國試派與貴族派自然是整天都在為無聊的事情針鋒相對、爭執不休。所以,他們雖然與王保持距離,但也不至於產生反感。

可在楊修的決斷之後,氣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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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蘭閉上眼睛報告那件事。反正這事遲早會知道。

“......楊修大人在後任人事中也大量啟用國試派。因為打擊紅姓官吏、在後任中平等啟用優秀人才的緣故,使得國試派也一下竄升。新吏部侍郎的人中。‘實力主義’可能會復活。說不定旺季大人會比現在的王更明白事理──之類的意見。

” 也就是說,國試派大幅傾向貴族派。

楸瑛和絳攸分別抓住靜蘭的雙手。

“你怎麼能說得這麼毫不保留呢!應該有更好的說法吧!?”

“就是啊!這下他的情緒肯定會跌落谷底!說得更婉轉一點嘛!”

靜蘭看著比親哥哥還要過度保護的兩人,忍不住咂舌。這兩人真是的!

“無論什麼報告,如果不正確傳達事實就毫無意義。你隨便說‘不要緊’試試,事情會變得更加無法收拾。既然你們兩人已經無法使用紅藍兩家的權力,如果不想遭到拋棄的話,至少好好動動腦筋。”

──絳攸和楸瑛敗在因為政治鬥爭而慘遭不幸的原二皇子的迫力之下。

......是。”

......對不起......

話雖如此,其實靜蘭也並未如他所說的那樣生氣。他同時對依舊過度保護的兩人感到安心。嚴厲的言辭和下下籤都交給自己負責就好。在四面楚歌時,被僅存的同伴為難是最難受的。這時絕對需要伸出援手的人。

......那時清苑身邊沒有任何人,誰也沒有留下。但是劉輝身邊有保護他的人。靜蘭對此感到欣喜。

靜蘭以為劉輝應該會非常失落,擔心地朝他望去。劉輝雖低著頭,看起來卻幾乎很冷靜。

......?)

絳攸沒有察覺到劉輝的樣子,驚慌失措地像飢餓的熊一樣來回走動。

“可惡,被擺了一道!明明一開始更迭黎深大人的就是這傢伙......!”

因為楊修對紅姓官吏的毫不留情,全部開除的緣故,結果將貴族派和國試派不滿源頭的“彩七家優待”一掃而光。同時還祭出“實力主義”的大旗。話說回來,斷然決定將紅家最大人物、紅家當主更迭這件事的人不是楊修而是劉輝。確實如此,可現在所有的功勞都被楊修和貴族派搶走了。

就連楸瑛也仰天長嘆,這事做得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黎深大人更迭事件的巨大影響完全被楊修大人利用了呢......”

在那衝擊尚未平息時一鼓作氣完成紅姓官吏的處分,結果讓百姓產生是楊修更迭紅黎深的錯覺。順帶還讓人們對黎深和紅姓官吏拒絕上朝的不滿和怒氣的矛頭,全部指向王。

楸瑛直冒冷汗。他好像明白藍州的雪那大哥堅持不讓藍姓官吏回歸的理由。─大概兄長已察覺到御史台的動向,為了避免被這樣當成“警告”。紅家被處分的話,下次的目標可能就會是藍家。特別是在那時,藍家有著“司馬迅”這個弱點。如果在那時回歸的話一定會馬上被御史台抓住弱點,藉此開始削弱藍家的影響力。

雪那大哥到底預見到何種地步?揪瑛有時會從他身上感到龍蓮般的可怕。

不過,揪瑛還是對冷酷無情的哥哥們感到火冒三丈。

(......既然知道的話,稍微告訴我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啊!!因為我被王選中而討厭他的那些話。原來是真心話啊!可惡,老大不小了,孩子氣也得有個限度吧!實在是太氣人!我暫時絕對不會回玉龍的!!連信不寫了!)

另一方面,絳攸也停下腳步注視著地面。他握緊的拳頭由皮膚色已經變成白色。

如果劉輝在五天內做到這些的話,既能抹消對“紅藍重用”的不滿還能對國試派官吏展示向“實力主義”的轉變。及時平息朝廷混亂的功績也應該是屬於劉輝的。更重要的是,世人看劉輝的目光、他與週圍的距離都會改變。

......可惡......如果在五天內找楊修大人做出蓋有御璽的公文書.......

絳攸緊咬嘴唇......他其實很清楚。

“......抱歉,陛下,如果我在位時實施這些就好了。”

如果所有這些都在絳攸是吏部侍郎時實施的話,那麼所有的事都會不同。

不對,那些才應該是作為吏部侍郎的絳攸的職責。

無論怎麼後悔都沒用了。所有事情都出了錯。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的話,他會立刻為了劉輝去這麼做。

更迅速、更周全地行動的話──

不但總是慢人一拍被逼到如此地步。甚至連黎深不惜自己承受污名而留下的最後機會,也徹底被楊修奪走。

(我不會再稱呼楊修“大人“了!!光叫他楊修就足夠了──!)

振作起來的絳攸不再優柔寡斷地煩惱,而是像原來那樣直接發飆。他決定和楊修絕交。

不過,他的怒火也在看到劉輝時像破掉的氣球般洩了氣。

“......真是......對不起......全都是我沒用的緣故。”

“沒關係的,絳攸。不要在意。”

一直保持沉默的劉輝微微笑道。

絳攸、揪瑛和靜蘭都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原以為劉輝會像無底沼澤般消沉──他的表情的確呆滯─可並非是六神無主般的狼狽不堪,倒像是早有覺悟的表情。

“沒關係。這是早已決定的事情。只要平息混亂......就夠了。”

劉輝想要起身,卻不慎踩到衣角滑倒,臉撞到前方的桌子。桌上堆積的文案像雪崩似的掉下來,直擊他的後腦勺。

屋裡變得鴉雀無聲。絳攸吞了口水。這情景像在無情地暗喻目前的狀況,屋漏偏逢連陰雨。就連揪瑛也實在笑不出來了。

劉輝推開傾倒的書堆,起身,帶著幽靈般的表情邁出腳步。

“.....宰相會議前我會在隔壁房間休息,時間到了過來叫我。”

劉輝東碰西撞地消失在鄰室之後,恢復正常的靜蘭對絳攸和揪瑛小聲地怒吼起來。因為像平常那樣大吼會讓劉輝聽見。

“你們這兩個大少爺!!為什麼不攔住他安慰一下!廢物!!”

不服氣的絳攸和揪瑛也小聲應戰道。

“那你又為什麼沉默地目送他離開啊!!你看那充滿哀愁悲傷的背影!不覺得像奇怪的秋風在刮個不停嗎?他現在肯定在哭。就是因為你平時總在欺負人,所以在關鍵時刻才沒辦法溫柔對人!咄咄逼人的行徑還真是能表現出人類的本性呢──”

“現在是爭執這個的時候嗎!還不住手!受不了,被寵壞的傢伙都是以自我中心呢。現在應該先擔心王才對吧!戶部不是來報告了嗎?如果不在宰相會議前讓他振作、記下對應物價高漲的對策,不知道又會被人怎麼說了。”

靜蘭和揪瑛都勃然大怒。

“你以為這都是誰家的錯啊!!都是因為某人嬌寵慣養父母,結果害我們受了這麼大的牽連。起碼要管好自己的親屬吧!”

“而且與其說是擔心陛下,還不如說是在擔心工作吧!多麼無情的傢伙啊。我看錯你了!”

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劉輝,因為太過驚慌失措而開始互相遷怒起來,就在他們嘰嘰喳喳地小聲爭吵時,突然響起“咚”的一聲。

三人不禁跳了起來。回頭一看,發現悠舜面帶笑容地把急救箱放在桌上。

急救箱。三人倒吸一口冷氣,臉色漸漸變青。

(.....說起來.陛下摔了一跤,臉狠狠撞在桌上......)

(就像致命一擊一樣,書也“砰砰砰”地砸在他的後腦勺上呢......好像喜劇。)

(槽了.....包紮傷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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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舜拿著急救箱,拄著拐杖朝鄰室走去,完全無視那三人。

三人慌慌張張地正想追上去,拐杖突然停住了。三人的腳步也同時停下。

悠舜微微的回頭,笑著說道。

“─請你們退下!”

與臉上的笑容相反,那是如暴風雪般冰冷的絕對命令。三人不敢出聲,只得垂頭喪氣地退下。

三人深刻體會到連黎深也會對悠舜束手無策的原因了。

悠舜一隻手拿著急救箱走進鄰室。

劉輝雖然聽到拐杖的聲音,卻沒有抬頭。他摸著通紅的額頭,自暴自棄地直接坐在地板上。雖然他並未抱住雙膝,卻背向門口盤腿而坐。

悠舜繞到王的面前,正對著他坐下並打開急救箱,用棉花蘸上治傷的藥。房間裡只有蓋上瓶子的聲音和輕輕的咚咚聲。

悠舜一碰到劉輝不停摸著額頭的手,那手就如同斷了線風箏般垂下。他用手指撥開劉輝的瀏海,發現了小孩子般的輕微擦傷和腫起的包。

悠舜一邊用棉花塗著擦傷處,一邊朝低頭的劉輝看去。

“一次都沒看我的眼睛呢,吾王。”

劉輝搭在膝蓋上的手掌微微動了一下。

“如果您沒有後悔的話,就請看著我的眼睛。”

經過三分鐘的寂靜之後,劉輝抬起頭。

悠舜看著他的眼睛,微笑著說。

“您不想開除紅姓官吏吧?”

......嗯。”

“我也知道您並不是什麼都沒做。既然是您思考後選擇的事,我是不會怪您的。”

“我駁回了您的建議才會變成這樣,您沒有在想‘果然不出我所料’嗎?”

“是啊.....。”

悠舜雖然露出苦笑,但那只是因為他不知該如何說明,並不是真的被劉輝說中。

他為了延長時間,把整整一小瓶治傷的藥都塗到棉花上。

“......吾王,我的進言、楊修所做的事是近路。越是聰明的人越會這麼選擇,那麼選擇也有相應的效果。您也許是繞了遠路,但應該也看到更多的景色吧。您看過我和楊修沒有見過的景色......我很想看看那些景色呢。”

“我也想看看自己一個人看不到的東西。”這樣嘀咕的悠舜雖然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卻又有所不用。劉輝有種揭開神秘的面紗的錯覺。

“我不清楚您做的事情是否正確,因為那不是我的選擇。也許那根本是愚蠢的選擇......當然,也可能在哪發揮作用,只不過現在還看不到罷了。”

“結果顯而易見,完全毫無意義地結束了。”

“也許是那樣,也可能只是現在看起來那樣。 ‘不做的話怎麼知道’,這是燕青的口頭禪,可以確定的是,您沒有逃避而選擇了自己的手中的事物,所以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您為什麼要挽留紅性官吏的那個理由也是沒錯的。”

“等一下。”劉輝那時是這樣說的。

他表示希望等到最後關頭再開除紅姓官吏。

悠舜在聽過那個理由後同意了。

劉輝聽到燕青的名字,露出苦笑。燕青,悠舜所輔佐、成功重振茶州的男人。

“......如果燕青是王就好了呢,悠舜。”

悠舜一下停住了手。在漫長的沉默之後,他遙望遠處,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會成為一個愉快的國家吧。下屬每天都會哭泣喲。再說那個鬍子男和他師傅一樣喜歡借錢,說什麼‘沒有的話就去借啦!’”就隨便欠下大堆債務。就算凜和柴彰每次都阻止他,州府還是每年赤字呢。為償還欠款而膽戰心驚還算好的,最後還要假裝州府無人和捏造借口。他最擅長的就是這些呢......會讓人變成卑鄙的大人喲。”

“......那、那個,抱歉。不小心還你想起不願回憶的回憶。”

這如果被戶部尚書黃奇人知道的話,肯定會一把掐死燕青然後丟到屋後的菜田去。

燕青成為王的話,國家似乎會成為愉快的欠債大國。這到底好還是不好呢?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既然您沒有後悔的話,那麼如此消沉的真正理由又是什麼?不──與其說消沉,不如說像在鬧彆扭。”

劉輝不高興地低下頭,沉默片刻後嘟囔道。

“......因為被楊修搶先了。”

“什麼?”

“你也在做與楊修相同的準備吧?尚書令室內放著堆積如山的人事錄。”

悠舜停下手。不高興的劉輝沒看到悠舜那時的表情。

“因為孤做的事情看來會白費力氣,所以你應該確認一旦打算朝廷無法再等,就說服朕採取和楊修同樣的行動。......因此孤雖然覺得可能白費力氣,卻以為還有時間......可是,現在功勞全都被楊修給搶去了。儘管輪不到孤來抱怨......‘可為什麼是楊修啊!?’之類的......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自己覺得很彆扭。......悠舜?你怎麼沉默不語了?”

劉輝抬頭一看,發現悠舜不知為何,啞然的露出愕然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他才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如果燕青在的話,也許會說“這是我在國試狀元及第十才可能看到的表情”。就像百年之後才可能出現的事物,此時突然降臨在眼前一樣。

“悠舜......雖然不知怎麼了,不過你的表情好奇怪。”

悠舜慌忙的咳一聲。

“抱、抱歉。因為您說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話。”

“出乎意料的話?”

劉輝傾斜著腦袋想,心情很快又變得黯淡。

.....不過這樣一來......又會變得艱難了......抱歉。”

“比起向我道歉,您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做吧?”

“咦?”

悠舜從劉輝的後腦勺,忽然地重擊一下。

“啊!好痛!”

“很好,額頭和後面都腫起來。太好了!”

“什麼!?”

劉輝在起身的瞬間,又看到悠舜做鬼臉般拉長兩邊的下眼皮。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果然在生氣嗎!?”

“保險起見。頭被撞到的時候,腫起包會比較好,因為您撞的很誇張。很好,眼睛也沒有異常。頭部嚴重受傷的時候要檢查眼睛,如果左右眼瞳孔大小不一的話就糟了。不過您看起來沒事。”

“是......是那樣嗎?你知道的還真多啊。”

“不過很痛吧?要哭也可以喲。”

劉輝被戳到痛處,他這是才明白那句“還有其他事情做吧”,以及悠舜為何故意去重擊後腦勺的意思。

“要哭也可以喲。”

他低下頭不讓人看到臉。沒想到,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像潰堤般湧出來。好幾行淚水流過臉頰。他感到非常的悔恨與悲哀,但全部都是自己的錯,並不是絳攸的責任。因此他才會覺得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

.....好痛......

“是啊。”

“會哭是因為頭好痛的緣故。”

“嗯嗯。冷靜下來的話,就過來為宰相會議做準備吧。”

“嗯......。”

劉輝把責任全部推到傷處上,痛哭起來。

悠舜最後溫柔地看了一眼哭泣的劉輝後,把意識集中到在宰相會議上。

──劉輝沒有察覺到,那表情像換了個人般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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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本家並沒有做過那樣的指示啊!?”

聽聞紅姓官吏拒絕上朝的報告之後,百合震怒起來。

“在現在這樣一個緊要關頭還給我添麻煩!”

聽到百合的話,絳攸謹鎮地答道。


“大家這麼做或許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算是情有可原現在也不應該那麼做!為了他們自己都被罷免了,要是再這麼姑息下去那就太沒骨氣了。如果他是那樣的一個男人我就跟他立刻離婚!”

“啊!百合小姐!!等等,別這麼衝動啊!”

“要是那樣的話,絳攸你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吧!?如果你被那個笨蛋黎深奪去撫養權,那你今後的人生就全完蛋了!!”


一提到自己的人生,絳攸便顯得非常在意。

......

“不是那樣的!百合小姐,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說的也是,現在不是考慮那個笨蛋的時候,還是想辦法讓那些人趕緊上朝......


百合忽然停下來,目光之中露出思索的神情。


......真是奇怪啊,這時機掌握得也太巧了。剛好在黎深和邵可大人前往紅州之後,馬上就一起拒絕上朝。簡直就像是有誰下達了指令一樣。”


“可是誰能下達這樣的指示呢......紅家只能聽從直系的命令不是嗎?玖琅大人也不可能下達這樣的指示啊,就算本家的其他人下達指示,這也有點太快了──”


從黎深被罷免的消息傳到本家,然後再把指示傳回來,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可是現在別說是半個月了,從被罷免到現在就連十天時間都沒有。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莫非在朝廷之中還有能夠命令紅姓官吏的人?可是這個人又會是誰呢?而且完全沒有聯絡我這個在貴陽的紅家就全部決定拒絕上朝。無視於我和你,這就說明此次的問題是他們紅家白己的事,所以沒有告訴‘外人’。”


“‘外人’!如果說我算是個外人的話可是百合小姐您是黎深大人的妻子,而且為了紅家的事業盡心盡,怎麼能算是‘外人’呢!”


“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那麼對於紅氏一族來說就是‘外人’......這是紅家的一個糟糕的傳統。雖然我作為黎深的妻子很受重視,但是因為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沒有辦法踏入最後的領域。”

百合實際上是紅玉環同先先王的私生女.所以她不僅擁有紅家的血脈,甚至在血統上比黎深更加純正。只不過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人知道。

百合身為宗主的妻子,在紅家一向是備受尊敬。平時任何事情也都會提前向她報告。不過這次的事件確實是一個例外。宗主被以那樣不名譽的形式罷免,紅姓官吏們全被憤怒衝昏頭。紅家男人和那藍家三胞胎一樣,一旦在心裡決定了什麼事情就絕對不會向外人說。就連百合也一樣。

......是我失算了。事先和黎深溝通一下就好了。本來我以為他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會和我說的,結果他還是自己一個人做主了。”

“都是我的錯啊。’ 絳攸苦笑道。 “因為我的過失導致黎深大人被罷免,所以他們才沒有跟我們聯絡吧。“ “絳攸......" 本來朝廷中的紅姓官吏就與絳攸不合。身為宗主的養子,不但沒有血緣關系而且政治立場還常與眾人意見相左。同時,由於這次事件,紅姓官吏們已經將絳攸完全從紅氏一族中排除。大概是因為對百合還堅持留絳攸在府邸之中的反感,所以才沒有將這次的決定告訴他們。

“大概是吧。不過,這並不是你的錯。”

“嗯。我知道。找並沒有後悔。”

絳攸微微一笑。正因為自己遭遇如此的對待,才能夠看清楚一些事。

“現在的紅姓官吏......和之前的我非常相似。只畫地自限,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事。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是很危險的。”
“……是啊。現在的朝廷己經不是從前那個可以公然顯示名門主義的朝廷了。這和去年玖琅引起的貴陽機構半停止事件的意義完全不一樣,可是他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那並不是與朝廷的敵對行為,而只是表達出對拘禁黎深的主謀──當時的禮部尚書一的一種不滿。而且玖琅對當時的朝野上下都很重視,不但沒有藉機提拔紅姓官員,還規定紅家絕對不允許抬價生活必需品。事件結束之後玖琅又向貴陽的全部商店親自發出千封慰問信,還將紅家所使用的全部商品在三天內半價銷售,因此貴陽的老百姓才從那次事件之中恢復心情。同時也對紅家的一族主義,因為宗主被冤獄陷害的憤怒心情表示理解和支持。
所以這次如果再次故計重施,恐怕就不會得到別人的原諒了。
“……沒有人會理解的,紅家會被孤立──”

如果一族陷人那種困境。本家也是有責任的。身居高位的人,本身就應該起到一個堅毅剛強冷靜沉著的表率作用。

“......百合小姐,我們還是盡力做些力所能及的補救吧。就算他們不會聽我的勸阻,我也要去嘗試說服他們。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現在我的時間倒是非常充裕。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我和黎深大人。我會對這件事情負責的。我─雖然不是紅家的人,但是也畢竟是黎深大人的養子。”

百合望著眼前顯得沉著異常的絳攸,不由得百感交集道。

“絳攸!你真的長大了,像個男子漢了......不愧是我的孩子。能夠替你那個笨蛋爸爸勇敢承擔起責任。要是我能年輕十歲的話,就堅決要把黎深那個麻煩製造者裝進橘子箱內放水流,換你做宗主!”

絳攸不由得愣了一下。

“咦!?真、真的嗎!?”

“真的。”

百合對他微微一笑,絳攸忽然有一種非常幸福的感覺。

.....如果只是一些年輕氣盛的官吏行動的話,還可以知道是哪幾個人。可是這次連一些上了年紀、平時以慎重著稱的官吏都參加而且又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全部官吏不分老小的一網打盡,能夠這樣能力的人.....”

“是啊。雖然本家是團結一致的。但是紅家的各個分家卻是互不讓。因為大家的脾氣都很剛烈......莫非這次沒有主謀,而是大家平等商議的結果嗎......”

不過這種說法還是無法解釋,這又不是罷免宗主的家族討論會。

(那麼,除了直系以外能夠全面掌握紅家的人又有誰呢──)
百合的腦海裡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玉環教給她的關於紅家的秘密。這是連絳攸都不知道的秘密中的秘密。這也是讓百合幾乎完全無法相信的事情。

可是,如果那秘密是真的的話......那麼,確實,這件事就是有可能的。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啊。

萬一......或者說百萬分之一,真的存在的話.現在也應該已經不朝廷之內了啊。
......絳攸,你替我去王那裡一趟。他現在一定正受到來自百姓的為難呢,我告訴你幾條可以進宮的隱秘道路。”

“好......可是,百合小姐妳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這些都是紅玉環傳授的王城攻略,不過百合卻不能把這件事告訴絳攸。

為了盡量安撫住絳攸質疑的情緒,百合只好拿出絕招。

......因為我是黎深的妻子啊!”

“原來如此。”

不管是多麼怪異的事,只要說出自己是“黎深的妻子”,那麼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就像你剛才說的,盡力去做吧。現在我們也該做個了斷。紅家到了應該進行變革的時候了。如果不在這裡改變的話──紅家就會滅亡!”

不過此時的百合和絳攸都不知道。

從紅姓官吏的拒絕上朝這裡,事情才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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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姓官吏全部拒絕上朝!?”

聽到靜蘭的報告劉輝顯得十分驚訝,不過悠舜卻好似早就預料到了一樣非常冷靜。

靜蘭焦急地繼續說道。

“.....大概是因為黎深大人被罷免一事。百合大人和絳故大人似乎正在努力地勸阻此事,不過看樣子並沒有那麼容易。而偏偏又在這個時候身為宗主的黎深大人離開貴陽。”

本來在罷免黎深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紅姓官吏們會發出一些牢騷,可是會鬧到這種程度卻是始料未及。

“悠舜,你有什麼好的主意嗎?”

悠舜閉口不言。他的表情與其說是在思考,不如說是感覺到困擾。

“......陛下認為,應該如何對待這些紅姓官吏?”

“當然是要鎮壓他們,不能再像藍姓官吏一樣重蹈覆轍了。”

“為什麼呢?”

“為什麼......

劉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為什麼。

同時,他的腦海裡忽然想起旺季的一句話。

“為什麼要如此信任彩七家呢──”

為什麼旺季和悠舜會說出同樣的話呢?還是說這只是單純的一種偶然呢?

“萬一再像藍姓官吏那樣不是會引起更大的不滿嗎!?其他官吏們會覺得不公平。那麼悠舜,你是希望我不要手軟嗎?”

“是的......的確如此。”

悠舜嘆了口氣道。

“那麼,我闡述我的想法。我認為在如今這種狀況下,完全有必要過於在意他們。而是應該迅速地將他們全部罷免。這就是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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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啊啊,真是好久沒有休息了......

御史大獄事件之後,秀麗幾乎沒有出過御史室,一直在處理和燕青一起從藍州帶回來的工作。

(從藍將軍那裡得到的鹽和人事資料......)

雖然還沒有全部做完,不過為了稍微休息一下轉換轉換心情,今天就去編外官吏室一起吃頓飯吧。

“咦?一個人都沒有可真是少見啊!”

秀麗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不由得驚訝起來。往常這裡都是好多閒職聚在一起,非常熱鬧。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

“叔牙。怎麼了,為什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風叔牙。以前也是個編外官吏,因為和蘇芳的關係很好,所以跟秀麗之間也很親密。蘇芳本人就已經很會打扮了,可是叔牙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耳朵和手指上都戴滿耳環指環,不管她走到哪裡都能使之充滿一種快樂的氣氛。最後還為了“快樂的玩”(不是為了多賺點錢而是為了多點快樂)來到這裡。秀麗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叔牙驚訝得張大了眼睛道。

......妳怎麼了......哇!妳的臉真是太可怕了!頭髮也好久沒梳理。眼睛都有黑眼圈了。妳不覺得皮膚很乾燥嗎?雖然年輕可是也不能這樣不懂得保養自己啊。一會兒跟我來,好不容易長成這樣的美女,怎麼可以如此糟蹋呢。”

被別人嘲笑之後,秀麗不由得用手摸摸自己的臉。確實沒有多少彈性而且顯得有些乾燥。被別人笑話之後,秀麗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實沒有多少彈性而且顯得有些乾燥。

“這、這也是沒辦法嘛!因為我一直關在屋子裡面工作。”

“妳做了御史吧。而且還很有氣勢的喲,妳的那場官司我看了。”

“你去看了!?”

“當然了。女官吏在那樣的高官面前進行判決,除了妳之外我還沒見過第二個人呢。我把當時空閒的編外官吏們都叫去幫妳加油了。”

......什麼叫有空閒啊......

還有什麼叫加油啊。

“大家都是抽空去的啊。很努力地把自己的工作提前做完。很偉大吧!可惜,那些太專業的地方我也看不懂啦,不過妳當時的表現實在是太帥了!大家感覺非常驚訝呢!”

......這個,該怎麼說呢......

是在誇自己嗎,應該說謝謝還是告訴他“其實很辛苦”呢。

叔牙倒坐在椅子上面抱著椅背微徽笑道。

“妳啊,變化還真是大呢。真的和蘇芳說的一樣,雖然清雅也是個奇怪的人。”

“那家伙簡直就是奇怪過頭了!”

叔牙好似坐在搖椅上面一樣,把椅子來回地搖晃著,一直注視著秀麗的臉。大概是這裡的椅子坐上去都搖搖晃晃的原因,所以大家全都像他一樣習慣這樣坐。

“我問妳,要是我做了什麼壞事的話,妳也一樣會把我抓起來嗎?”

“毫不留情地抓起來。所以請你一定不要做壞事。因為我不想抓你啊!”

叔牙呵呵地笑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對吧。所以大家都說‘不好啦,秀麗做了御史啦,大家千萬不要做壞事啊,要不然的話真的會被她抓進去說教吧’。”

“這是誰說的啊......

“怎樣都好啦,要是妳說的話,我們大家都會聽的。”

叔牙接著繼續說道。

“妳啊。言出必行。所以我們都很相信妳說過的話。而且妳還很認真地聽別人的建議,從來也不會捉弄人。”

就算是上法庭做判決,也絕對不會落井下石而會盡量保護別人。甚至還用那樣堅定的態度勇敢挑戰陸清雅。

“大家都笑著說妳只有敢頂撞上司這點沒有變。不管對方是吏部侍郎還是閒職都一樣,妳都能夠保留這樣的勇氣實在是太令人高興了。”

這是這個朝廷之中最難得的事,向叔牙這樣的下級貴族對於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

“蘇芳也說了,要是妳有什麼事的話大家都會幫助妳的!”

“狸狸也......!?”

“是啊,所以說,既然妳說請我們不要做壞事,那我們就一定不會做啦。不讓我們上朝我們就不上。”

秀麗一下子愣了,前半句還好,可這後半句是什麼意思?

“.....什麼?我沒說過什麼不讓你們上朝的話啊?”

“可是妳們紅姓官吏不是現在都沒有上朝嗎?妳看,因為宗主被罷免所以一氣之下全部拒絕上朝了啊。我那邊也因為紅姓官吏的缺席而變得十分混亂呢。所以就連平時的閒職現在都趕過去幫忙了。工作越來越多,真是受不了。就連白天這屋子裡都一個人也沒有了。現在紅姓官吏中還依舊上朝工作的恐怕只有妳一個人了吧。”

......等、等等,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

望著眼前露出一副不可思議表情的秀麗,叔牙也愣了起來。

“妳不知道嗎?這麼大的事情妳居然都不知道,妳怎麼會不知道啊。難道妳已經被紅家趕出來了?現在只有紅家的姓氏,可實際上卻是紅家的一小部分了?我知道了,放心,我家在農村是大地主,妳要是什麼時候不當官了就跟我講,我會分妳點糧食的。”

要換在平時這句話一定會讓秀麗欣喜若狂的,可是現在秀麗無心考慮那些。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紅姓官吏一起拒絕上朝?

(等等......等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抱歉,工作太多我得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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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秀麗氣勢洶洶地向御史室跑來,葵皇毅無言地命令身旁的衛兵退下。左右的護衛心裡也知道現在想迴避秀麗憤怒的突擊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放棄抵抗。

葵皇毅也一樣清楚這一點,所以表現的很平靜。

“葵長官!!我是紅秀麗,我要進來了!”

“真是的,我剛想要安靜一會兒。妳怎麼又來了?”

自從御史大獄之後,秀麗一直在御史室裡面工作,所以很久都沒有見到葵皇毅。許久未見的皇毅雖然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實際上卻並沒有生氣。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些饒有興致的眼神望著秀麗,嘴角微微揚起。

“妳來得比我想像中還要晚呢,我以為三天前妳早就該破門而入了。”

“──那麼說,紅家真的全都拒絕上朝了?”

“是啊,現在依然在工作的奇特紅姓官吏只有妳一人啦。”

秀麗的雙手緊握成拳頭,而皇毅繼續很有興致地注視著秀麗的表情變化。

.....那是因為我,罷免身為紅家宗主的吏部尚書的緣故嗎?”

“大概是吧。”

秀麗微微一愣,然後用微弱的聲音簡短的問道。

......清雅有什麼舉動?”

“沒什麼舉動。這次還不是到他的時候。新任吏部侍郎楊修已經先一步行動了。”

吏部有行動的話,那就是說還是要罷免嗎?

秀麗嘆了口氣,緊握著的雙拳稍微鬆開了一些。

“這樣啊......

“只有這些嗎?我還以為妳會對我說‘請幫幫我’之類的話呢。”

“我不會說的。而且你也沒有幫助我的理由。我以為要是清稚沒有什麼行動的話,那麼我就去做點什麼,畢竟自家的事還是由自己來解決比較好。不過既然吏部侍郎已經先一步行動了,那我就也就沒什麼可做的了。”

秀麗把雙手交叉在胸前轉過身去,一副非常氣憤的樣子。皇毅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秀麗的反應,忽然秀麗轉過頭來說。

“啊,你又在笑我了。現在你的心中一定在想‘為什麼你們紅家全都是這樣的傻瓜呢’?不過只有這次我沒辦法反駁,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事實確實如此。我接受。”

皇毅的眉毛向上揚起,雖然剛才自己並沒有嘲笑她的意思,不過似乎確實笑了。

實際上這次自己並沒有嘲笑她。

秀麗的表現實在是超出皇毅的頂料之外。原本以為她會狼狽地認為這次的事件是由於自己的過失而慌張地說出“我一定會盡力挽回!”之類的話。結果實際上卻完全沒有那樣。

秀麗顯然十分憤怒,而且毫不猶像地將那些人捨棄了。

不過這正是足以令皇毅滿意的表現。所以他才由不得使自己的表情稍微緩和吧。

皇毅一直以為這個小姑娘太過天真。當然現在他對她的看法也沒有任何改變。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判斷力似乎已經達到與清雅相當的層次。這種對於突發事件的對策,簡直和清雅不相上下。

不管自己如何地挖苦及打擊,她都不會退縮,相反地有時候還給予皇毅堅決的反擊。看著自己的下屬能夠有這樣的成長──確實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有這一天的小姑娘,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

刑部尚書的話再次在皇毅的腦海裡閃過,皇毅閉上眼睛,打斷回憶說。 

“諷刺的是,現在紅姓官吏只剩下妳一人了!”

秀麗冷冷地笑,毫不客氣地說道。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是由吏部侍郎負貴。要是由葵長官和清雅負責的話,一定把所有的紅姓官吏連我一起都給罷免了。”

“差不多吧,要不是妳一直躲在御史室裡,我早就把妳和那些人全都一起罷免了。”

“算了吧。葵長官你多少也該坦白一些嘛!能夠有我這樣熱愛工作又可愛的下屬,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嗎?”

“沒大沒小。我還是第一次有妳這樣一個總是盼望著上司快死的混賬下屬。我看倒是妳應該慶幸自己擁有這樣一個心胸寬大而且溫柔善良的上司。──我還有些事情要問妳,跟我到旁邊的屋子來。”

秀麗跟著皇毅來到旁室,看到早已經有兩個人等在屋子裡面了。發現其中一人是清雅之後,秀麗條件反射般的渾身不自在起來。但當她看到另一個人的時候,一下子又精神起來了。

“──景侍郎!”

秀麗忽然想到她之前在戶部的工作身份是機密,於是急忙收拾一下心情使表情盡量顯得平靜。雖然戶部侍郎景柚梨在對著秀麗微笑,可是秀麗仍然發現一些奇怪的地方。許久未見的景侍郎那端莊的面容上透露出一股疲憊。雖說戶部的工作十分繁忙,可是景侍郎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戶部。秀麗忽然恍然大悟。

“莫非,還是因為鹽的價格?”

“不,這次不是。這是紅州的監察御史和景侍郎、清雅的調查。妳來看。”

皇毅用手指敲著攤放在桌面上的幾十張資料說。

秀麗躊躇著走到書桌旁。景侍郎和清雅的調查書,應該是機密文件。而且這些資料雖然散亂在桌子上但是所使用的紙張都是非常上等的,看來真的是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這些資料中大部分是清雅的筆跡,密密麻麻地羅列出大量的數字。還有一些似乎是戶部的資料。上面能夠看到景侍郎件的筆跡。

確實不是有關鹽的事情。

(今年的大米收成.....各種農作物.....以及,鐵...........棉花...........?)

秀麗看著手中的資料、並與戶部的資料進行對比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清雅所調查的資料是最近的農作物以及資源的原價和流通量,而戶部的資料顯示的是歷年來這一時期的價格變動。兩者相比之下顯露出一個非常明顯的事實。

......農作物和鐵的價格──都在大幅度上漲......!?”

秀麗一下子發覺到,這麼說來,前段時間大米和調味料的價格也都上漲了。只不過是每個都漲了一點所以並沒有太過留意──

(醬油的原料是大豆,甜酒是米,砂糖是甘蔗,油是油菜籽……)

這些都和原物料的價格上漲有關。

農作物的價格會隨產量的多少而價格波動,可是像醬油和料理酒這些調味料的價格也一並跟著上漲卻非常奇怪。因為調味料的製作需要時間,一般來說今年市場上所銷售的調味品大多是去年製作的,所以如果受今年農作物價格影響的話,至少也應該從明年開始。

“......莫非......是為了控制原物料價格急遽升高所帶來的影響而將相關調味料的價格稍微調漲,以此來抑制價格的大幅波動嗎......?”

景侍郎不由得吃了一驚,正是如此。

“是的......這也是一個暫時的措施。我們連同貴陽的所有商家進行協商,為了不至於使米和油的價格劇烈攀升,於是將價格分擔到相關產品之上,讓所有的商品價格都小幅上漲。”

為了避免那些每天都要食用的生活必需品價格迅速升高。只能把價格平均的分攤到那些平時購買頻率不高的調味料上.藉此來抑制原物料價格的急遽攀升。雖然這樣做一定引起市民的不滿,不過畢竟影響還算小。

(雖然我早就知道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

不過只是看了這些基礎調查的資料就能夠總結出最近生活必需品價格上漲的理由,這一點卻是令我感到非常意外。不過,葵皇毅和陸清雅似乎一點都不感覺到驚訝。莫非,對他們來說,已經對於秀麗的這種能力感覺到理所當然了嗎?

也許真的是這樣,以葵皇毅的性格來說,不可能一樣一樣地教你去如何進行工作。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考慮,更何況還有陸清雅這樣的競爭對手,為了不被開除只能盡全力拿出最好的工作成果。每次瀕臨被開除的邊緣她都會放手一搏把工作做到最好吧。雖然這種做法也許太過苛刻了,不過一旦獲得成功,她的能力便會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大的提高。如果換在其他六部的親切尚書手下工作,在這相同的時間內她肯定不會取得這樣的進步。

秀麗冷靜地審視著手中的資料。御史大獄的第一次延期是因為吏部尚書的更迭,這一點她已經知道了。可是第二次延期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葵長官,御史大獄審判延遲的真正理由,是因為這個情報吧?”

“嗯,是的。關於李絳攸的判決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所以臨時派遣清雅去調查這件相對來說更加重要的大事。”

這麼說,在延期的這幾天時間裡,清雅一直都在忙於調查市場,並且同戶部一起與商業聯合會討論經濟對策。所以在御史大獄的前一天價格才會一下子上漲。

就在秀麗還什麼都不知道、全力以赴準備李絳攸的案件時,清雅卻在忙著其他的事情。真是不敢相信。對於清雅來說,御史大獄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工作。自己竟然和他有這樣天壤之別的差距。實在是太讓人不甘心了,不過雖然自己覺得非常生氣,但這就是秀麗與清雅之間的現實差距。

這一點必須承認。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完全沒有考慮這些事情的時間了。

“......出現這樣的情況,實在是顯得事有蹊蹺呢?”

葵皇毅用手托住臉頰,一邊觀察著秀麗的表情一邊說道。

“正是如此。雖然一開始都是和往年一樣的流通量與價格,但是從某一時期開始流通量忽然減少了。或者說,這應該是被某一家族限制住。這正是在紅家宗主被罷免之後的事。”

秀麗好似被雷擊中一樣猛地抬起頭來。難道說──

如果說藍州是水之都的話,紅州也有一個別名被稱為杜之都。藍州的特產是鹽,紅州則是農作物。

“妳的故鄉紅州,是擁有國內最大面積肥沃土壤的大糧倉。一望無際的平原以及險峻的丘陵地帶,還有流經肥沃土壤的幾條大河。且不說糧食作物,鐵礦和煤礦數量也是數一數二的。還有大片的森林可以作為優質木柴,燃油資源也非常豐富。所以即便實行鎖國的政策也可以充分的自給自足。現在價格上漲的這些農作物和鐵、炭資源無一例外都是原產於紅州。可以推斷這是紅姓商人一致團結控制供給量的緣故。”

秀麗忽然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從指尖開始漸漸地失去溫度。

和去年春天的時候一樣。紅家確實擁有能夠在當天便將貴陽的全部機能處於半停止狀態之下的實力。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卻和春天不同。

“......可是......冬天......即將到來.....”

“是的,特別是北方的白州和黑州在動亂時會大量砍伐森林用以種植農作物。所以現在只能依靠紅州的石炭來取暖。而且如果紅州限制鐵的輸出,那麼全國的工具與農耕用具的價格也會一並上漲。”

如果農耕用具的價格上漲,那麼農作物的生產規模就會縮小。如此一來就會同十年前的王位爭奪戰時一樣,有錢人購買僅有的糧食與煤炭囤積起來,而貧窮的人因沒有糧食吃也沒有煤炭取暖而餓死凍死。雖然也許不至於做到那一步──但是紅家確實擁有能夠導致這樣事態發生的能力。

忽然,秀麗發覺到不只皇毅,就連景侍郎和清雅的目光也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臉上的表情完全僵硬,秀麗的耳邊忽然傳來皇毅那略帶憂鬱嘆息的聲音。

“......知道我為什麼要特別處理紅藍兩家的理由嗎?我來告訴妳。紅家也好藍家也好,都擁有極大的財力和權利背景,對朝廷極不尊敬。而王也因為一些特別的理由對紅藍兩家特別優待,這也使得他們更加放肆。紅姓的官吏們更是除了自己一族和紅州以外不把其他任何事物放在眼裡,一族主義思想嚴重。妳對我所說的話有什麼意見嗎?”

秀麗注視著皇毅的目光道。

“沒有意見。不過,對於這件事絕對有一個地方顯得非常奇怪。”

“妳說說看。”
“──不會的,絕對不會是他。玖琅叔父雖然很重視紅家一族,但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不顧他人利益並且有失公正的事,而且他是一個清廉務實,待人溫柔隨和的人。我認為玖琅叔父絕對不會濫用權利做出這樣的事。”

秀麗很堅決地如此斷言道。雖然如此相信自己的親人多少顯得有些天真,不過以秀麗所知道的玖琅叔父來看,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本以為自己的回答又會招來上司的訓斥,可是皇毅卻出人意料地皺起眉頭。

“.....確實如此。拋開別的紅家一族不談,單說紅玖琅確實是大貴族中難得的正直之人。好像小說裡面寫的一樣嚴謹正直。甚至比我還要更加自律。不管怎麼看都沒有任何缺點。而且對於那一族主義嚴重的兄長並不唯唯諾諾,甚至還會經常對其進行勸誡,實在是一個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男人。”

在現在這樣整個紅氏一族全部拒絕上朝的抵觸狀況之中,依舊能夠維持公正良知的貴族恐怕只有紅玖琅一個人了。

秀麗沒想到自己的叔父會得到皇毅如此的讚賞,高興得忘了此事所以津津樂道。

“對對對!就是那樣啊,葵長官!!”而且他還很會做飯,還有還有......”

就在秀麗好似自己受到表揚一樣興奮地滔滔不絕的時候,皇毅忽然將手中的筆彈到秀麗的額頭。

“現在是妳為自己親戚的優點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嗎?妳這個白癡!”

“呃呃,是。很抱歉,實在是對不起......”

秀麗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反省道。剛剛才被葵長官訓斥不久,就又被罵了。

“幸虧妳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把柄在我手上,要不然早就把妳抓進去了。”

“等等啊,葵長官!!”

“開玩笑的。”

不過從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中所流露出的邪惡笑容來看,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也有可能是紅玖琅。不過,現在也不能確定究竟是誰。不論如何,這個人一定是與紅氏一族有關係的人。畢竟紅家的那些傢伙除了本家以外的命令是不會服從的。”

秀麗沒有說話。紅一族究競是怎樣的一族,實際上秀麗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所認識的紅家人,除了父親、玖琅和百合以外,就只有絳攸了。即便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可是卻不能夠代表紅一族──所以,現在秀麗完全提不出任何的意見。
皇毅用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注視著調查資料。 

“對於這種公然的示威行為,這次絕對不能姑息下去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紅家究竟會做到哪一步,不過現在臨近冬季物價上漲是個大問題。即便把紅姓官吏全部罷免,這個問題也需要同紅家商議解決才行。下次上朝的時候把這個情況上奏給朝廷,盡量通過戶部和朝廷同貴陽的全部商業聯合會一起平抑物價。已經沒有時間了。清雅盡快將這件事情徹底地調查清楚。前往紅州,阻止紅家的計劃。”

“遵命!”

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佇立在身旁的秀麗,清雅面無表情地輕點頭。

皇毅接著把目光落在秀麗的身上。

“妳怎麼辦?妳的父親也在之前辭官返回紅州了吧?”

秀麗緊咬嘴唇,即便蘇芳不在,皇毅似乎也己經掌握一切情報。他一定是在全體紅姓官吏拒絕上朝的同時就已經對他們進行過調查並且全部監視。

“能夠不被罷免並得以留在朝廷之上的紅姓官吏大概只有妳一人了。而妳身為紅家直系,也是一枚可以利用的重要棋子,要不要和清雅一起?”

就在景侍郎剛要出言阻止之前,秀麗就己經在心中做好打算。

從她那緊咬著的雙唇之中吐出的回答異常簡潔。

“可以。我在身為紅一族的一員之前,是以一名官吏的身分。”

皇毅淡淡的雙眸之中透露笑意。看到這一點的景侍郎不由得稍微感到有些吃驚。那個從來都只會露出嘲笑的葵皇毅,竟然會有這樣會心的笑容。這是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

“好吧......。那麼妳就跟著清雅一起,優先處理這件事情。一定要趕在冬季以前將紅州貯藏在倉庫之中的物資調配出來。冬天的時候商人和物資就很難移動了。所以一定要在北方的黑白二州被大雪完全隔絕以前完成這項任務。否則的話,黑白二州肯定要反抗朝廷。那兩州的軍事實力可是相當強悍的。”

秀麗不由得想起黑白兩位大將軍。從貴妃時代開始他們對自己就非常親切,如果這次再見面的話他們又該怎樣看待自己呢?他們的故鄉......一想到這裡,秀麗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涼。

不只是紅家。目前的影響面已經很廣泛,似乎感覺到一切都變得混亂起來。

這些最後都會導致民眾及大臣對劉輝的不信任。甚至連兩大將軍的忠誠也會受到影響。

景侍郎先行離去,清雅也跟著走。而就在表情凝重的秀麗也準備退下時。

“紅秀麗,妳稍微等一下。”

皇毅少有的沒有呼喚清雅,而是叫秀麗留下。清雅雖然有些驚訝,好像要回頭,但是腳下卻沒有停止,依舊向外走出。

看到秀麗將門完全關閉之後,皇毅便一直望著秀麗的表情。一直低著頭望著地面的秀麗終於無法忍受這視線與沉默氣氛,咳嗽了一聲道。

“......葵長官......在這樣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就太壓抑了。說點什麼吧。”

“終於開口了啊?”

“呵呵。我也是完全沒有辦法啊。閉門工作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這種事情,我還全然不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且清雅甚至連那些事情都已經調查完畢了。

秀麗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眼睛忽然泛紅幾乎要掉下淚來。

“自己家族的恥辱由妳自己來洗清吧。紅家是否會名聲掃地,全看妳的了。”

秀麗驚訝地望向皇毅。不過皇毅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秀麗甚至一度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對,一定是聽錯了。

“話說回來,差不多妳也該把我的筆還給我了吧?”

“啊,哎呀!真的。實在是太抱歉了。”

秀麗發覺剛才皇毅扔到白己額頭上的筆現在還握在自己的手裡,連忙向皇毅遞過去。皇毅用淡淡的雙眸盯著秀麗,然後似乎要將秀麗一起拉過來一樣慢慢地將筆從她手裡抽出來。

“......對了,妳說妳一直閉關甚至連紅姓官吏全都拒絕上朝,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究竟是在調查什麼呢?”

聽到這音調雖低卻異常尖銳的質問。秀麗不禁驚訝得屏住呼吸。

她對自己剛才的失言感到十分懊惱。這就好像自己坦白說自己調查不能報告給上司的事情一樣。秀麗的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默地鬆開握住筆的手。然後微微一笑,剛想轉身逃跑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皇毅拉住了。

“想笑笑就蒙混過去的方法!這方法十年前就過時了。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上司的問題。”

皇毅面無表情,他也沒有生氣。好像秀麗不管做什麼都不過他的雙眸。就連秀麗越過皇毅直接上奏劉輝彈劾吏部部尚書時也一樣。

每當秀麗追查皇毅給她安排的工作以外的事情,皇毅總會再扔給另外的工作讓她沒有時間去管別的。

不過這件事情卻是自己不想讓皇毅知道。對於皇毅來說,秀麗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是一清二楚。秀麗也知道自己的謊言根本騙不了對方。所以,乾脆坦白地對他說道。

“因為我在調查一件事。不過現在還不是能說的時候,所以我不能告訴你。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長官你不必太在意啦。”

皇毅微微瞇起眼睛,然後鬆開好似手銬一樣抓住秀麗手腕時的輕聲笑道。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我可比清雅可愛多了吧?”

“說什麼夢話呢。不過算啦。既然妳說不是什麼大事,那就暫時放妳一馬吧。首先把精神都集中在解決紅家這次事件上來。不要扯清雅的後腿啊!”

“......知、知道了!”

秀麗緊咬嘴唇。又來了。好像開玩笑似的把工作一個接一個扔過來。而且還安排得恰到好處,讓人除了工作以外沒有一點空餘時間去想別的。

(可惡!能夠做出這樣完美計劃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秀麗咬牙切齒想著的一瞬間,忽然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之前自己也遇到過非常類似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對了!狸狸的雙親在鹽的交易上被假貨和假幣蒙騙的時候!)

將蘇芳一家全部利用之後,又像蜥蜴斷尾一樣毫不猶像地拋棄了。

簡直就好像按照寫好的劇本來表演一樣的傢伙。

那個時候,清稚也這樣說過。在那些人的背後一定有個頭腦相當好的人物。

完全沒有破綻的計謀。不斷分散你的注意力和行動,多個相互交織在一起的縝密手法,將他的真正意圖隱藏在最深處......秀麗忽然發現現在的情況和那次的事件非常相似。

頭腦相當好的人。在那件事情之後利用蘇芳的弱點來藉機監視秀麗的葵長官。

(.......可、可是......這次的事件應該不是葵長官從中下令行事吧?)

既然紅家一族主義嚴重,那麼就不可能聽從葵皇毅的命令。他不可能使紅家做出這樣一致的行動。

......不過,引發紅家憤怒的吏部尚書的更迭,卻是清雅和秀麗──也就是御史台的行為。

“......長、長官......”

“怎麼了,忽然變成好像搖尾乞憐的小拘一樣的表情。就算妳肚子餓了我這裡也沒吃的給妳。”

秀麗不由得愣了一下,望著皇毅,自己又被當成傻瓜捉弄了。

“我去藍州之前長官你曾對我說過,是為了維護正義才做官吏的,對吧?“

“是啊。我每天都在悄悄地保護每個人的正義。”

非常迅速的回答。這種面無表情的標準回答算是什麼啊。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就算退一萬步想,這句話聽來也是個天大的謊言──)

從沒有聽過這麼好似沙漠一樣冷淡又沒有激情的正義。

皇毅露出一臉無論怎麼看都充滿邪惡感覺的微笑說道。

“妳作為守護正義的特派隊,這次也要好好地努力啊。”

讓秀麗去應付自己的父親和叔父以及自己的故鄉。而且還這麼開心的樣子。雖然說是正義的名義,但是無論怎麼看都好像是邪惡。

如果說自己與清雅還算是站在同等高度上的對決的話,那麼自己與皇毅則是完全不平等的。甚至對方都沒有站到擂台上來。這就是目前秀麗與皇毅之間的距離。

“罷免紅姓官吏只是我們用以同紅姓本家的經濟封鎖進行談判的一個條件。紅州州牧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不過還是由朝廷來援救一下比較好。另外,現在王對藍家的做法也引起紅家的不滿,所以想必不會服從的。”

皇毅好像一個壞父親教唆孩子做壞事一樣繼續說著,不過實際上所諷刺的卻是劉輝。

若劉輝無法令紅家服從自己命令的話,從他身為王的角度來說是非常不好處理的。

“──所以,臣子要替王將事情解決。這也正是官吏的工作,對嗎?”

皇毅難得的既沒有譏諷也沒有否定,只是注視著秀麗。似乎並沒生氣的樣子,不過也看不出來有什麼高興。總之可以說是完全的沉默靜謐,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到秀麗回答。

皇毅似乎要將秀麗的存在從眼前排除一樣閉上眼睛道。

“出去吧!”

聽到這簡短的命令,秀麗行禮完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皇毅確實知道一些什麼,而且似乎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不過,一切都被他隱藏得很好,讓秀麗即便懷疑也無從下手。

雖然自己整天被這個上司諷刺挖苦,被派很多工作還成天教唆著自己作東作西,但對於秀麗來說現在的心情卻是十分矛盾。這時她然想起絳攸。那樣一個正直優秀的人在吏部尚書的事情上一直到最都不為所動。其中的心情,秀麗現在多少也能夠理解一些了。

秀麗走到門前停下腳步,沒有轉身依然背對著皇毅低聲道:

“......長官,我有一些私人的話想和你說。”

“妳要說什麼?”

“你剛才無論表情,眼神還有態度都像極了壞父親。不過要是真的不會做壞事,不再給我增添工作的話就太萬幸了。總之,謝謝你啦!”

沒等葵皇毅發怒,秀麗好似兔子一樣搶先一步打開門逃出去。

跑出屋子以後秀麗迅速地關上身後的房門,就像要封印住裡面的妖魔一樣。就在這個時候秀麗忽然發覺一件事情。

(......咦?這麼說來,今天.....葵長官竟然沒有對我說一句“開除妳”?)

特別是提到紅家一族的事情時,皇毅一直到最後也沒有提及開除麗的事情。

為什麼他沒有說開除自己,她反而不覺得安心反更加不安起來。

......也許是自己太多心了吧。不過秀麗隱約感覺到不管這次的事件糾結會如何收場,葵皇毅對自己的處置似乎是已經決定下來不會再變的了。

望著秀麗離去後關上的房門,皇毅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敢對白己說出“不要做壞事”的下屬,秀麗還是第一個。雖然是背對著自己而且說完就逃跑了。

打開抽屜,裡面堆積很多未開封的書信。不過就算不打開看也知道裡面是什麼內容。儘管之前也發來不少書信,但自從御史大獄之後這數量一下子爆增起來。皇毅把這些書信集中起來放入身旁的火盆燒掉。雖然厭倦,不過這卻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高官們發來要求罷免紅秀麗的書信在皇毅的眼前燃燒起來。

當初清雅嶄露頭角。罷免多名官吏的時候也是如此。那個時候皇毅同樣是將那些書信看都沒看便燒掉了,只不過這次的書信量更大。或許他們也知道,即便有些時候陸清雅能夠放他們一馬,可是到了秀麗這關也是絕對過不去的吧。

皇毅打開半扇窗戶,想把因燃燒產生的濃煙放到外面去。雖然實際上和往常沒有任何變化,可是他卻忽然有種屋子裡面變得明亮起來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剛才為止一直都在這個房間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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ポスター 「アネットと秘密の指輪」
特別付録 「彩雲国物語」カラークリアファイル

資料來源:http://www.kadokawa.co.jp/beans/index.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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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武術大會的獎品居然是某個人物的戀愛指南!?

為了讓秀麗回心轉意,國王劉輝展現男子氣慨!?

(「戀愛指南爭奪戰!」)而促使當時還是個少年的邵可走上地獄之路的理由,就是那則童話。(「童話的開端」)

此外,身為惡鬼巢穴的吏部尚書,天資聰穎的男子紅黎深,也在分量加倍的新稿中登場!!

一舉披露與妻子百合公主之間坎坷的故事;與義子絳攸命運般的相遇;還有夢魘般的青春時代!!

超豪華的多篇外傳一次呈獻給你!!



雪乃紗衣

1月26日生,水瓶座。

自己與眾人均認同的典型B型人類,其迷糊程度堪稱一絕。

為日本小說家,目前連載作品有『彩雲国物語』,由角川書店出版,曾榮獲<第1回角川ビーンズ小説大賞>的獎勵賞及讀者賞。

©Sai YUKINO 2007







彩雲國物語03

由於反常的酷熱,彩雲國朝廷的文武百官接二連三病倒!?此時,憧憬的外廷工作翩然降臨到再次回歸貧窮生活的紅家千金.紅秀麗頭上(酬勞優渥)!
可是,外廷禁止女人進入…!?

假扮男子「紅秀」,秀麗展開全新的奮鬥!

同時收錄秀麗及亡母溫馨回憶的未公開新稿番外篇!!

(c)Kairi YURA 2008

(c)Sai YUKINO 2008

【雪乃紗衣】

1月26日生,水瓶座,B型。

榮獲第一屆角川BEANS小說大賞之獎勵賞、讀者賞之後出道。

【由羅カイリ】

1月16日生,魔羯座,B型。

代表作品為《彩雲國物語》、《安琪莉可》系列漫畫

關連閱讀:(台灣角川出版)彩雲國物語小說版1-13集。

資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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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敗了……”
在和刑部尚書見過面的幾天後,秀麗回到家裡徑直走向廚房,然後一下子趴到桌子上失望的嘆著氣。在旁邊哼著歌正準備開始洗米的燕青轉過頭來說道。

“御史大獄不是延期到明天才知道結果嗎?怎麼小姐現在就認輸了?”

“我當然不會那麼輕易認輸啦!!所說的被打敗了是指別的事。”

秀麗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一樣,提醒正在爽快洗米的燕青要“節約用水!”“洗米水別扔啊!”“之後打掃時還能用呢”之類的。

秀麗用好似瞪著殺父仇人一樣的眼光惡狠狠地盯著晚飯的材料,那時在回來的路上和燕青一起買的。

這一路上買了很多東西,最後秀麗口袋裡花得只剩下一點錢。

仔細算來並沒買什麼卻花了這麼多的錢,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味精、醬油、甜料酒和白酒這些調味料的價格漲成這樣的?所有的一切不如意匯聚到一起成為一個軍團,對秀麗的精神與經濟都造成了巨大的打擊。被打擊到一敗塗地的秀麗最後只能買了些剛剛收獲下來的便宜小麥回家。燕青這時候已經把米洗完了。

“我和父親是小麥也沒什麼關係,不過燕青你和靜蘭不太愛吃麥子吧?”

“誰說的!我才不會那麼挑剔呢。只要能填飽肚子,我吃什麼都行。”

“騙人的吧!!最近晚飯量不足的時候,第二天我就會發現田裡種的大羅蔔少了一個。燕青,一定是你晚上餓的時候偷偷拔去吃了吧!”

“呃......抱歉。”

燕青完全想不到事情會敗露,真不愧是秀麗啊。雖然跟身為羽林軍一員的靜蘭一樣拿著很豐厚的俸祿,可是這種節約的習性卻一點都沒有變。

(如此說來,大小姐的俸祿究竟都用到哪裡去了呢?)

府上的樣子沒有一點改變,家裡的用品、家具也都還是以前那些破破爛爛,一點都看不出擁有萬貫家財的模樣。

秀麗在一旁邊發著牢騷邊看著燕青手法嫻熟的將爐火燒旺。兩年前燕青以“客人”的身份,所以秀麗多少還有些顧慮,不過現在她已經一點也不在乎了。

“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奇怪的時候還連續發生這麼多奇怪的事呢……?鹽的價格沒有上漲,味精和醬油卻貴得離譜,到底是什麼道理?”

大米的話等到水稻的收獲季節自然就便宜了。可是像味精和醬油這些調味品的價格難道也會隨時間波動嗎?無法理解的撓了撓腦袋,越來越糊塗了。

等她回過神來,燕青已經把菜全切好了,秀麗急忙站起身。要是連最後這項炒菜的程序也交給燕青的話,那麼所有的菜都將成為“過火炒一下再放點鹽就完成了”的燕青式怪異料理了。

“謝謝你,燕青。幫了我的大忙了。──嗯。今天就用這美味的飯菜來養足精神,明天一定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就在秀麗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門外剛好傳來邵可與靜蘭回來的聲音。

“要回紅州!?”

聽到邵可的話,不只秀麗,就連靜蘭和燕青也都大吃一驚。

“父親大人……等等,為什麼?那樣的話,工作怎麼辦?再說修養的話在藍州不就可以了嗎……”

望著表情狼狽的秀麗,邵可用和往常一樣的沉穩聲音回應道。

“啊啊,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這次我提交了正式的辭呈。”

“辭呈!?是,是說您要不幹了嗎!?”

“是啊。”

“為,為什麼!?要是現在沒了父親幫助的話……!?”

秀麗意識到燕青也在旁邊,所以話只說了一半。不過,父親應該能明白話中的意思的。

在現在這個眾人都紛紛離去的時期,如果連能夠與劉輝推心置腹的父親都辭官離去的話,那麼劉輝的處境更愈發艱難了。

靜蘭第一次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平坦語調對邵可說道。
“……大人……莫非,是由誰對您說了讓您辭官的話嗎?”
邵可不由得在內心苦笑了一下。一提到紅家提攜上來的紅姓官吏,首先想到的果然是這個嗎?
“不,是我本人的意願。”
“您自己一個人告老還鄉嗎?”
“不,我打算和弟弟一起。”
秀麗雖然不知道靜蘭話裡的意思,但是對于“和弟弟一起”還是明白的。
“弟弟……是指那個前吏部尚書嗎?一起回去?雖然這樣也好,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因為有事情要做。”
“有事情?”
秀麗覺得自己就好像一直鸚鵡一樣,只知道像個傻瓜似的重復別人說過的話。
邵可微微一笑。那是一種秀麗從沒有見過的不可思議的笑容。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溫柔的表情,可是裡面似乎隱藏著深不可測的秘密。不對,父親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雖然表面看起來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卻擁有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堅定意志。秀麗走到父親的身旁。 “抱歉,秀麗。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雖然知道父親不會回答自己,可是秀麗依然低聲地重復著。不過究竟是否要問“為什麼”,就連秀麗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不也是一樣嗎,對於吏部尚書那件事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和父親說過,而且還被父親扔下一個人去了藍州。甚至都沒有和父親商量過。所以對於現在父親的選擇,自己如果不能理解的話就顯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秀麗心裡明白。……實際上,自己就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只是單純的不希望父親離開而已。秀麗把所有的話都收回去,只問了一句。
“還、還會……回來嗎?”
邵可放下筷子,把手伸過去撫摸著秀麗的臉頰。如此唐突的分別,讓邵可不由得回憶起以前很突然的去世的母親,邵可心中一緊。
“我還會回來的。別擔心。”
只有這份約定是絕對不能打破的。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向妳保證。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已經託百合姬替我照顧你,如果妳遇到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去找她想辦法。”
“啊,那就是說……叔母大人會留在貴陽了?……嗯,我明白了。”
秀麗緊鎖的眉頭終於稍微舒展開一些。雖然秀麗同百合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不過百合依然給秀麗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對於身邊即將沒有一個可靠親人的秀麗來說,能夠有這樣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在自己身旁自然會感覺非常的安心。 “靜蘭,燕青,秀麗就拜託你們了。”
邵可不在,讓三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青年男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怎麼看都是無法置信的事。對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拜託了”的邵可,靜蘭與燕青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就在他們這樣想著的時候。
“拜託你們可千萬別給我惹出任何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靜蘭和燕青忽然在邵可的笑容中感覺到一絲寒冷的殺氣。兩個人不由同時緊張地吞了口水,然後異口同聲的答道“……是”。 邵可充滿愛惜地望著旁邊正一個人無精打采吃飯的秀麗。對於邵可來說,即將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自己的女兒了。而且邵可也知道,在這段時期內秀麗的生活絕對不會是風平浪靜的。顯得秀麗不管自己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她已經身不由己成為王與貴族兩派之間權力鬥爭的一枚棋子了。 而現在邵可所能做的只有作為父親給女兒留下忠告。
“……秀麗,我回紅州之後就無法再幫你打點這邊的事了。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最後都得靠妳自己一個人來作出決定。不過有一點妳要記住,那就是不管妳最後作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永遠站在妳這一邊支持妳。” 秀麗不由得放下筷子。
“父親大人……”
“其實不管什麼事都是一樣。做出最能夠解決自己煩惱的選擇是沒有任何錯誤的。如果是不合自己心儀的選擇,即便那結果如何圓滿也是沒有意義的。所以請一定要尊重自己的意願。……這一點千萬不要忘了。妳以前做過很多讓自己煩惱的決定,這一點我都看在眼裡。今後希望妳可以做出讓自己不會後悔的選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妳,我也會永遠支持妳!”
此時的秀麗,對於父親的話還不能完全理解。只是內心深處想到父親真的要離開這件事情就不由得生出一股寂寞與不安。秀麗最後小聲地問道。
“……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御史大獄的事妳要加油哦,秀麗!”
真是走得太匆忙了。秀麗只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妳,我也會永遠支持妳的決定!”
晚上睡覺的時候,秀麗迷迷糊糊地想起父親的話。
無條件的,發自內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的人,只有父親。
秀麗從鋪著新棉被的床上一下子坐起身來。
……睡不著了。
最近這段時間─特別是從藍州回來之後就是這樣。似乎一下變成了不需要睡眠的體質一樣。不,如果現在催促自己“不睡覺不行”話,還是會有一些睏意。雖然如此卻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覺。如果整夜不睡的話第二天身體應該會感覺到非常疲勞,而且似乎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一樣,但是只要頭腦裡給身體下達“這樣不行”的指令,整個人便馬上沒有那些感覺了。實際上“這樣的話,很奇怪吧”。 ……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和過去有些不太一樣。秀麗不由得思考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去藍州之前?還是從藍州回來之後呢?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明明連狸狸都暈船暈成那樣了,自己卻還一點事都沒有。可是,自己分明沒有受過燕青那樣的特別訓練啊。 “擁有這樣深不見底的酒量。妳真的是人類嗎……”
──妳真的是人類嗎?--
就連蘇芳都是戰戰兢兢地去九彩江,自己卻連大氣都沒喘就輕鬆搞定了。 “……真是體力驚人啊。就連王都累得筋疲力盡呢!”
……自己的體力比蘇芳好倒是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可是如果比劉輝還有體力則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被大雨澆成落湯雞,渾身上下全都濕透,秀麗也從沒得感冒。以前的自己明明非常體弱多病的……如此說來,最後一次得感冒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還有,從藍州回來的時候還有一件突然消失的東西。
“……小黑……不見了呢……”
秀麗喃喃自語道。
在藍家別邸的時候就發現哪裡都找不到小黑了。因為是宋太傅的東西,所以還跟燕青與狸狸一起去找了好幾遍,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可是為什麼秀麗沒有發現小黑丟了呢?甚至一直剛才為止還以為小黑就在身邊。為了絳攸的案件奔走的時候明明還特意去向宋太傅與霄太師那裡道歉,霄太師還溫柔地摸著秀麗的頭安慰“別在意”呢。 秀麗忽然想起父親剛才撫摸著自己臉頰的掌心的溫暖。同時也想起葵長官掌心的溫度。
稍微遲疑了一下,秀麗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貼到臉頰上面。
──手掌令人驚訝的異常冰冷,連秀麗自己都嚇了一跳。
有稍微了一會兒,掌心依舊沒有任何溫度。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自己的手一直都是暖暖的。當然小孩子的體溫是要比大人高那麼一點點。不過即便如此,秀麗還是發覺這段時間自己的體溫正在逐漸下降這一事實。 自己正在不斷地發生著什麼變化。指尖的溫度好似沙粒一樣──甚至連流動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便滑落不見了。就好像隱藏在千里之堤下而的蟻穴,不知不覺使整個大壩完全崩潰。 因為父親明天就要走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衝擊使自己感到不安吧。
手指只要緊緊地握住就會變得溫暖起來。
……所以沒問題的。
就在秀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接著,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倒在床上。劇烈的頭痛和強烈的眩暈使她感到一陣噁心,眼前變得一片模糊,剛才還感覺那麼寒冷的肌膚,此刻卻滲出巨大的汗珠。耳鳴的聲音幾乎要使人昏死過去,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樂曲的聲音。 (……什……什麼聲音……?……琴……?)
秀麗聽到一陣琴聲。不,怎麼會聽到呢?
但是那確實是琴的聲音。就好像琴弦在耳朵旁邊撥動一樣。
那是和貴陽非常相符的聲音。沒有任何妖孽的都城,所有不淨之物都被強制排除,完全的聖潔之聲。 ──又好像是在九彩江聽到的二胡一樣。
(……?……我……聽過二胡……什麼的嗎……?)
她的記憶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秀麗忽然閉上眼睛毫無徵兆地啜泣起來。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似乎有人溫柔地將手撫在她的額頭之上。就在那一瞬間,剛才的耳鳴一下子全都消失來了,而她整個人也完全陷人沉睡之中。
“我們一族的話……也許什麼都可以做到……” 就在秀麗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之前,耳朵裡忽然響起璃櫻的聲音。
看到緊張感從秀麗的臉上完全退去之後,霄太師才把撫在她額頭上的手拿起來。他的手並不是老人的手,而是變成擁有光滑肌膚的青年的手。
剛才秀麗所聽到的琴聲井不是真正有人彈琴,而是霄太師所結成的琴音結界。
霄太師的劍光一閃,在貴陽清淨的夜空中劃出一道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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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弦琴啊......”
彩八家以及縹家都有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神樂。縹家的二胡,藍家的龍苗,紅家的琵琶,還有王家的七弦琴。這些對於羽羽的身體應該都能起很好的作用。
可是對於紅秀麗確是相反的效果。就好像瑠花所說“很快便會無藥可救”,秀麗的身體正在不斷地變化著。即便是霄太師也只能暫時控制住她的病情。
霄太師撫摸著肩上的小白。如果不是因為把小黑放進去的話,恐怕在九彩江的時候,她就已經因為承受不了珠翠的二胡和藍龍蓮的龍笛而陷入永遠的沉眠了。
現在只要她待在貴陽,身體狀況便會一天天地變化。貴陽城內本身就是不允許異物存在的絕對神域,所以對於體質特殊的秀麗也會自然的產生抗拒。
就連小白和小黑都無法變為原形,只能保持著這種毛茸茸的可憐樣子。
“被稱為紅仙最強侍從的你們兩個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真是淒慘呢。是不是啊,風伯。”
風之神風伯的化身小白在霄太師的手裡掙扎著,全身的毛發都豎起來,不過霄太師卻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本來八仙之間的關係就不是很好,對於除了自己主人之外的其他人態度都很惡劣。
“那麼隨便地就把雨師風伯封印在茶州的祠堂裡面,真是太愚蠢了!”
看到被稱為紅仙最強侍從的二人變成這樣圓滾滾的毛絨絨模樣時,就連黃葉都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給他們兩個取名叫做小白與小黑這樣貼切的稱呼對於宋隼凱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現在正是小白與黑子守護秀麗的關鍵時刻。而且在守護的同時,黑子甚至化身為秀麗。現在身處貴陽而逐漸發生著變化的“紅秀麗”,體內正隱藏著作為人類生存的黑子。因為將她作為人類的部分用非人類的東西彌補上,所以秀麗才會出現那些“奇怪”的地方。這對于聰穎的秀麗來說,或許多少有些殘酷,就連霄太師也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使她稍微的休息一會兒。 就算有小白與黑子在她身邊,命運也是無法改變的。
“……紅喲,你明明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為什麼?”
霄太師無法理解。明明你所愛的是身為人類的男子。
“……為什麼,還要生下孩子?又為什麼為了換取孩子的性命而死?”
為什麼你不選擇同邵可二人終老,卻非要選擇生下孩子而長眠呢。和“薔薇姬”的預言一樣。
──稀薄的生命力,流逝的生命,時刻變化著的身體。
“……你所給予她的這僅有的一點猶豫,又有什麼意義?"
對于那些活著的人的悲傷,你明明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霄太師覺得這未免太過殘酷,這樣做只會徒增悲傷而已。秀麗也是,邵可也是……王也是。
“為什麼……?”
沒有答案。

──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邵可就已經起程向紅州出發。因為他是要在路上與弟弟會合,所以秀麗一直到最後都沒有見到這位叔父。

(……既然人家這麼討厭我不想讓我見他,那我也沒辦法了......)

秀麗的國試特例措施需要位居三品的監護人.而接下這個任務的就是吏部尚書。現在秀麗才知道他接下來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叔父。可是自己卻沒有機會當面向人家道謝。
秀麗稍微感到一些消沉,隨後馬上用手拍拍白己的臉再次打起精神。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讓自己的意志消沉下去,尤其是今天還要同清雅在御史大獄一決高下。

一再拖延的結果是,自吏部尚書更換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

“嗯,精神也基本上都恢復過來了。”

從早上開始身體就完全恢復到以往的模樣。昨天晚上那種痛苦的感覺現在回憶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應該是因為連續通宵再加上父親突然辭官,留下她一個人回紅州這些連續打擊而使自己感覺到精神疲勞吧。

(……仔細想想,父親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連商量也不商量一下就辭官了!?)
而且並非是換個閒職,而是直接變成無職了。這樣父親將來恐怕很難再次如朝為官了。

(明明和葵長官差不多一樣的年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呢──)
這麼比較起來,秀麗不由得為這巨大的差別而感到十分無力。是的,父親同皇毅與晏樹多是同輩的人,雖說都在朝廷內官居高位,卻一個是要職,一個是閒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區別呢?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就好像這次父親在事業正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意味不明的早早辭官回家養老。

可是關於回老家的理由“不能說”又算是怎麼回事呢?將來要有段時間沒辦法聯繫了,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呢?難道說父親在什麼地方瞞著我借別人的錢,現在打算逃債去了嗎?
(……不可能。不過還是應該問明白才好。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奇怪了”)
就好像昨天的白己一樣,也是非常奇怪。
“好了,再不去洗臉吃飯怕是要來不及啦。”
現在的自己必須把精神都集中在絳攸這件事上。畢竟對手是清雅和葵長官。一旦自己露出破綻便會馬上被對手抓住。在謹慎程度上須小心再小心,對於絳攸這件事,秀麗必須舉出實際和證據並且利用些正當的方法盡全力去說服刑部尚書和大理寺長官。不過不知道與之辯論之後,究竟能夠將對絳攸的處分降低到什麼程度──

到了刑部,比秀麗提前抵達的清雅看到秀麗的到來對著她微笑。清雅身上並沒有穿著平時常穿的便服而是換上正式的御史台官服,異常合身,簡直就像為清雅量身定做一般。
“眼睛怎麼好像兔子一樣紅紅的。─就用你那可愛的聲音,來讓我歡樂一下吧~”

秀麗不為所動的瞪了他一眼。見到清雅之後連心中那最後的一點雜念都被吹得一乾二淨。

“哼,兔子雖然看起來可愛但其實可是很兇暴的喲。你試試衝過來看看,我會用那堅固的牙齒把你的手指當成胡羅蔔一樣啃掉!”

確實,不管是為了絳攸還是為了劉輝,站在這裡的秀麗就是下定心要將抗戰進行到底。所以她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能手軟,如果輸給他的話會令秀麗異常懊惱,現在的秀麗只想著如何將對方毫不留情打倒,然後仰天長笑。

──用自己的全力將這個男人打敗。

似乎聽到秀麗的心聲,清雅的雙眸閃爍出明亮的光芒。
時常都為別人著想的秀麗,現在心中所考慮的只有清雅一個人。秀麗那本來充滿很多重要事情的內心之中,諷刺的是現在卻只有有關清雅的事情。

當然現在對於清雅來說也一樣。在對女人完全沒有一點信任的清雅心中,現在所考慮的全部都是這個他異常討厭而且不願作出讓步、絕對不能輸給她任何一個地方的秀麗。總之不管發生什麼,清雅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輸給秀麗,而且他也堅信自己輸給秀麗的那一天絕對不會到來。

也許這種感情和熱戀中的人差不多。都想戰勝對方,把對方奪過來,令他屈服於自己之下,只不過他們兩人之間的戰爭沒有一點溫柔的影子,完全是硝煙紛飛的激烈戰鬥。

(很像吧......)

“……如果妳能的話就盡管試試吧,不過要是毫無力氣地咬的話,可是傷不到我一絲一毫的!”

清雅冷冷的話語宣告雙方戰鬥的開始。

知道在御史大獄的陸清雅同紅秀麗要論戰(吵架),前來旁聽的官吏可以說是人山人海。當然大家都是來看紅秀麗的。主要是為了見識見識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敢和那個恐怖的“官吏殺手”陸清雅針鋒相對。和他的綽號一樣,被清雅瞄上的官吏沒有一個能夠逃脫被拉下的命運。而且到現在為止被他拉下來的那些人還沒有一個人敢同他做對。所以大家都認為未來他將會是葵皇毅和凌晏樹的後繼者。

不過這個沒人敢同他作對的先例卻被紅秀麗打破了。而負責這次御史大獄裁判任務的便是皇毅。
刑部尚書來俊臣望著平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葵皇毅。現在這裡似乎還沒有任何一個官吏察覺出葵皇毅的真正意圖:
“......你還真是一個邪惡的上司呢!“
“哎,算了。你知道就好了何必說出來呢。”
兩人不動聲色的小聲交談道。
“一旦看人家沒有利用價值就馬上除掉,要是還有利用價值就趕緊籠絡!這個人還有良心嗎,看是沒了吧!”
雖然被對方這麼說,皇毅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淡淡的雙眸裡閃爍一絲笑意。
“你這麼說太過分了。我不會除掉那小姑娘的。我可是即便被人冒犯也會慈祥的微笑的溫柔上司,就連我自己都為我的善良感到驚訝。”
能夠面不改色說出這樣昧良心的話,而且還帶著那樣邪惡的微笑,再加上後半句那毫無任何抑揚頓挫的完美讀音,簡直就是笑裡藏刀陰險上司之典型代表!!
“嗯,我對這個世界上能夠存在如此邪惡的用心也感到十分驚訝。也是,現在你是不會除掉那個小姑娘的,不過……”
說到這裡俊臣沒有繼續往下講,似乎他已經預見葵皇毅會如何處置紅秀麗一般。
“真殘忍!你這樣想的話我和小姑娘都感到很委屈啊。”
“……所以?”

“原本淡淡的憂傷一下子變成痛苦的哀愁了。”

“少說廢話,給我說人話。”
“好不容易才有這一天的小姑娘,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

皇毅冷酷的雙眸注視著眼前的紅秀麗。其中看不到半點感情。

“──沒什麼。”
皇毅剛才所說的這些話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來俊臣無法得知皇毅也許是有感情和良知的。但是他不是會被這些感情所左右的男人。

“算啦。我還是好好把握住你特意創造的這次機會,盡量使其變得有意義一些吧。”

說著來俊臣將手中的驚堂木敲下去。

秀麗聽到驚堂木的聲音抬起頭來。

首先看到的是坐在中問的葵長官,坐在他右邊的是大理寺長官.旁邊是刑部尚書。敲驚堂木的是刑部尚書。

秀麗終於有機會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刑部尚書,於是目不轉睛地仔細觀察起來。

(……果然……是我看錯了呀!!)
從年齡和外貌來看這個人和秀麗以前見過的人完全不同,大概是為在牢房裡面光線不好所以看得不太清楚吧。不過這個人單從外表不出是有多麼喜歡送棺材的樣子,跟燕青說的一樣,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不過他身上穿著的黑色衣服和白乎套倒是與他挺相稱,甚至比皇毅看起來顯得更加泰然自若。從他剛才敲打驚堂木便可覺察到他猶如明鏡止水一般的狀態。

刑部尚書用緩慢而穩重的聲音只向秀麗問了一個問題。

“我問妳,如果真的不希望李絳攸被罷免的話,為什麼不申請‘官當’呢?”

聽到這句話,秀麗不由得張大眼睛說不出話來。真不愧是刑部尚書,竟然一擊便切中要害。

──“官當”。

這是只有官吏才能使用的特別減刑措施。

和罰金刑只要交齊罰金便可贖罪一樣,“官當”是用官品來進行贖罪的制度。只要能夠降下與所犯罪行相當的官位便可減刑甚至立刻無罪釋放。如果一個四品的上位高官犯了相當於七品“官當”就可以立即無罪釋放。不僅如此,他還可以用那富餘出來的三品的罪行,只要他申請繼續留任。甚至還有規定四品以上的高官如果表現得好的話,在一年以後可能官復原職。

確實,只要申請“官當” 的話,那麼不論清雅如何刁難也可以回避被罷免的處分。

可是,秀麗卻沒有使用“官當”。

“為什麼妳沒有使用‘官當’呢?也許李絳枚在侍郎的官位上有些怠忽職守,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罪。通過妳所提供的證據來看他還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官吏。如果使用‘官當’的話立刻就能夠獲得赦免,明天開始他便能夠再次開始工作。吏部侍郎官居四品,一年之後他還可以官復原職。既然他對朝廷來說是非常必要的人才,那麼這種選擇才是最合適的,不是嗎?”

刑部尚書的聲音與皇毅好似斷罪之刃的聲音不同,聽起來沒有一冷冰冰的感覺。非常緩和且沉穩的聲音─雖然也談不上有多溫柔,過他的話語讓人聽來覺得充滿了正義感。
“那麼妳為什麼不選擇這種辦法來救李絳攸呢?是有什麼自己的想法嗎?”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從來俊臣的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很有分量,讓人不得不回答。
秀麗緊咬嘴唇,絳攸的個性她是了解的。

“──我認為這樣做不合適。所以,並沒有申請‘官當’。”

“理由呢?”

“我認為官吏犯罪之後可以申請‘官當’進行減刑的制度非常不合理。”

在“官當”制度下官越是高越可以免罪。只要不是“十惡”範疇之的罪行,即便將高官逮捕,只要將其貶官還可以繼續為官。

秀麗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由得啞然。怎麼會有這種將庶民當傻瓜的法令。要是這樣的話.那些當官的不是可以整天為非作歹了。

“官吏的貪贓枉法屢禁不止,‘官當’就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擁有這樣優厚的待遇,官吏們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官吏是由在底下的老百姓們支撐起來的,而不是依靠上面的俸祿生活。‘官當’制度應該完全廢除!我認為這種制度是完全不合時宜的,所以沒有使用。李絳攸身為侍郎卻冒犯尚書權威這是事實。需要對其進行處分令其反省,我認為減俸降級的處分是比較合適的。”

就在這個時候,皇毅忽然發現來俊臣的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那完全是一種深得我意的表情。對於站在絕對中立的立場上進行法律編撰的來俊臣來說最為垢病的莫過於這個“官當”了。

“那麼妳今後任何時候都不打算使用了?不管對方是誰也好,這次只是資質的問題並不是犯罪啊。”

“不管怎樣,如果我使用‘官當’,哪怕一次也好,今後我都無法提議廢除這個制度。所以我一定不會使用。”

“那也就是說,即便今後妳逮捕高官,也不會使用‘官當’了嗎?”

嗡的一聲,法庭之內立刻議論紛紛。“官當’制度可以說是在座所有人當官的理由之一。只要身為官吏,在“官當’範圍內的賄賂即便被發現也可以無罪釋放。如果“官當’制度無法使用的話。那麼對於他們來說......

秀麗把手插在腰間,徑直望著來俊臣和葵皇毅。

“──當然。不管對方是誰,即便我是官吏,這種優待措施我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葵皇毅望著秀麗堅定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真是和清雅一樣,有了不起的膽識和胸襟呢。

法庭上再次掀起一片騷動。御史的官位雖小可是權限卻大。幾乎可以對所有的事件進行單獨審判。也就是說一旦被紅秀麗逮捕的官吏,即便你是高官,最後都會沒有任何減免罪行的辦法,直接扔進大牢。現在就連她的親友、最大的擁護者之一李絳攸都沒有使用“官當”。

這真是和陸清雅相比一點也不遜色的嚴厲御史啊。

來俊臣笑了。他笑秀麗的天真。既然要為李絳攸做辯護,那麼就應該使用任何手段去救他。

可是雖然如此,她的這種做法卻擁有相當大的說服力──很令自己滿意。

“我理解妳所說的‘公平’。而且我也作常支持妳的判斷。”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秀麗的這種看法。

整個法庭上,存在著一股充滿反對氣氛的官吏集團。那就是紅家系的官吏們。在他們看來.連被紅黎深一手提拔上來、官居副職的李絳攸都逃脫不了被罷免的下場,那麼他們其他這些人就更加自身難保了。對於為李絳攸辯護的紅秀麗來說也是一樣。雖然仔細思來,原因是出在紅黎深自己身上,還有陸清雅緊追不放,可是現在紅黎深並不在場,似乎兩個能夠救出李絳攸的人卻又是這樣的表現,怎麼看都顯得很不可思議。

(當然,還有皇毅這一關……他還是和往常一樣.是個鐵而無情異常邪惡的上司。)

按理說即便紅黎深僥幸逃過一劫,御史大獄也是沒辦法中止了。實際上除非是謀反之類的重大案件,像這樣的小案子完全不會啟動御史大獄。

(……國試派裡中級官吏佔絕大多數。一旦看情況對貴族派有利便將他們一口氣鎮壓回去。)

現在的國試及第者之中,有很大一部分與其說是為了國家和王效命,不如說他們是為了使自己出人頭地的新興階層。他們的一切行為全都是為了自身利益,什麼對國家的忠誠和對人民的責任,一切都可拋在腦後。從現在情況來看已經同來俊臣的主張很接近了。

在之前的初步試探性鬥爭,不用說也是貴族階級的勝利,雖然還說不上是完全的勝利,不過也已經為今後的壓倒性勝利埋下了希望的種子。

來俊臣最後再一次往騷動的紅姓官吏集團望去。

他們可以說是紅黎深的一個縮影。從他們的身上完全可以看出宗主紅黎深的影子。而且就好像兒子像父親一樣,他們對朝廷的態度也紅黎深完全一樣。雖然有能力卻很傲慢,矜持又自視清高,對朝廷不屑一顧。簡直可以說是反映紅黎深態度的一面鏡子。他們自以為和黎深做出一樣的行為也會得到赦免。不過這並不應該說是他們的罪過,而該算是黎深的過失。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但眼前這個在面對刑部尚書時公然放棄“官當“權利的紅秀麗,卻的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物。能夠提出這樣一個提高官吏們危機意識的建議。雖然她知道肯定會受到絕大部分官吏的反對。

王究竟會如何選擇呢?來俊臣也很好奇的想看看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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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非常抱歉,絳攸大人。”

絳攸驚訝地眨眼道。v
“為什麼要道歉啊?妳不是做得很好嗎。能夠只是降職而沒被罷免。還可以上朝。這不就足夠了嗎。雖然不算正規編制,不過也夠啦。”

實際上絳攸是真的非常滿足。畢竟對方是那個傳說中的“官吏殺手’陸清雅,能夠獲得這樣的戰果也實屬不易。御史大獄中王並沒有露面,也就是說這判決是沒受到任何外界干預的公正判決。而且連“官當”都沒有使用還能夠降職到編外官吏。雖然不是正規編,沒有實際的工作。不過依舊可以上朝。可以理所當然的在朝中行走,再拉上楸瑛和靜蘭的話環可以覲見陛下。可以說這是讓自己十分滿意的結果。

“等到明年年初的大赦時,該謹慎地選擇一下配屬的地點。”

恐怕楸瑛也要受到降格處分,不過絳攸並不在意。

“嗯。實際上我的目標是能夠在今年年內回歸......”

秀麗緊咬嘴唇。

“......抱歉,絳攸大人。實際上我應該使用‘官當’,那樣的話......”

“我說了沒關係的嘛。對於妳的意見我也非常贊成。而且,我真的很高興。”
“高興?” “因為我看到妳成為這樣一個優秀的官吏,所以感覺到高興啊。"

紅家的人對於親人和好友往往會手下留情,絳攸和黎深也都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過秀麗不一樣。雖然她也是個重感情的人.但是她能夠做到公私分明,並且堅定地貫徹著自己的信,真的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官吏”。這一點也是值得絳攸學習的。
(大公無私嗎.....)
絳攸的心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其他的紅姓官吏.會有多少人支持秀麗的想法呢?
(她會不會做了一件傻事呢......)
果然絳攸的擔心變成現實。

──翌日,所有的紅姓官吏全部選擇拒絕上朝,以示抗議。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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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毅猶豫應該坦誠相告還是三緘其口的時候,傳來了不只一人的奔向地牢的腳步聲。

這可是連獄卒也不願接近的詛咒之牢。

和腳步聲一起傳來的聲音也能聽得到,因為在地牢裡,即使是很微弱的聲音也會回音增強。

“為什麼刑部尚書會在地牢裡呀!?而且還是在刑部地牢的最深處,啊啊~,這不是很不可思議嗎?我說,你在地牢裡巡察的時候也從犯人那裡聽到傳言了吧?!”

“啊......你指的是那個詛咒之牢嗎?”

“是啊!那個牢房據說不知為何竟有一口棺材躺在那呢!”

“什麼叫’躺在那’啊。不過確實是放著一口棺材的樣子。“

[這裡清雅的反問其實是運用日語文言語法的某個特點,不過我沒找到中文可對應的東西,所以讀者請自行填補吧]

“那──這是真的!?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東西呀!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呀!而且據說每晚都可以聽到有誰開棺而出的聲音呢!?”

“那個開棺而出的傢伙應該是刑部尚書吧。這樣解釋不是很合理嘛。沒什麼問題呀。”

“這才是大問題啊!!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很不正常呀!哪有刑部尚書會每晚從地牢裡開棺而出的!那應該是傳說中的殭屍才對──”

......

“為什麼不說話了!?啊,我知道了。如果是殭屍的話就會被罷免吧!?但其實讓殭屍來做刑部尚書也不賴啊。而且也沒有關於這種情況的法律限制!“(這幾句我其實沒太看懂,所以讀者小心啊)

......妳這傢伙,不是認真的吧。話又說回來,就那麼認定對方是殭屍了?

於是,他們之間爭論就逐漸發展成為“認真務政卻深藏不露的殭屍官吏應該任用與否“,而由於發出的喧嘩聲也傳到躺在棺材中的那個人的耳朵裡。真是讓人愉悅且頗有深意的爭論啊。 

被當成是殭屍的來俊臣心情愉快地自喉嚨深處發出笑聲。 

......莫非,想出那個主意的人就是那位姑娘嗎?“
 
“是的。也是她說想要為李絳攸辯護。“ 

“以立功和自保為第一要務是多數官吏的信念。而那位姑娘卻不捨棄殭屍和弱者呢。你和清雅每天都在自我反省、消滅敵人、排擠對手,理想也不會扭曲嗎?“ 

正義和理想的豪言壯語不是誰都承受得起的。在逆境之中仍不放棄就已經很困難了。若要在四面楚歌時仍堅定地實行則更是難上加難。然而,這正是官吏的職責所在。 

“已經在御史台待了半年以上了?……還真是出乎意料地頑強呢。應該是暴露本性了吧?“
 
直率的來俊臣一點也沒發現王看中的就是他的這個個性。 

“即使你和清雅一直不停地否定她,她也沒選擇逃避。而且在沒有得到很好對待的情況下仍能如此精力充沛呢。這樣好嗎?我可是有點看上那個姑娘了呢。 

“沒什麼意見。反正我現在決定順其自然。“ 

盡管能看見皇毅的表情,但來俊臣卻很難猜出他真正的想法。
 
(唔?這不是說謊嗎……如果被我看上了,那皇毅當初找她來的理由──) 

來俊臣正要爬起來的時候,秀麗手中的燭台“唰“地一下掉下來。
 
皇毅才回頭,就看見瑟瑟發抖的秀麗發出悲鳴。 

“咿呀~~~~!!葵長官的靈魂──!!還有鬼火!!“ 

鬼火?只不過是燭台嘛。就在皇毅剛回過神來的時候,紅秀麗做出更為出乎意料的舉動。
 
她飛快地衝進牢裡,然後就撲倒皇毅胸前,放聲大哭起來。 

“葵長官!你為什麼那麼早死了呀!你什麼時候死的呀!是不是有誰因為痛恨你所以殺了你呀!!應該──是這樣的──對不起,我也曾有過讓你去死的想法!但是,但是你卻在御史大獄召開的時候突然仙逝了!啊,但是這樣絳攸大人就可以獲得行刑從輕發落了吧?!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我並不喜歡這樣!就算長官為人不怎麼樣,殺人也是不對的!我,為了長官,一定會查到底,找出真兇,然後焚香禱告以慰你的在天之靈的!!所以就算是被詛咒,就算是被從棺材裡出現的殭屍糾纏,也請不要變成他們的同伴,也請安詳地永眠吧!“ 

來俊臣盯著葵皇毅於太陽穴浮起的一條條青筋。能做到這樣的,長久以來就只有凌晏樹而已。[指把皇毅惹成這樣]
“紅秀麗......” 

“有何吩咐!是要留下遺言嗎?!也對,應該還有什麼牽掛吧。是有什麼願望還未實現嗎?只要不是罪惡的事情都請吩咐在下。請不要擔心,強硬陰險自以為是混帳的冷血二號陸清雅一定會來幫忙的!!”
 
怎麼突然間多了那麼多形容詞。這時,清雅也追了上來。盡管清雅一直以冷靜著稱,但看到這樣的皇毅也終於忍不住了。在別人心目中,貴族派年輕有為的首領、令人膽顫心驚的葵皇毅現在竟是這副模樣,實在讓人不禁.於是清雅不得不將頭抵在鐵柵欄上,鐵柵欄也隨著搖晃起來。 

情緒正激動的秀麗,不禁怒從悲生。 

“那個傢伙就是冷血二號!有什麼好笑的!長官都變成殭屍了呀!那可是流著青色血液的殭屍呀!長官都變成這樣了還笑得出來,這種人最差勁了!!盡管長官變成殭屍了,可身體也還是溫的呀!!你看!“ 

秀麗將皇毅懸空的左手抓起,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霎時間,她聞到了皇毅袖口上優雅的薰香。秀麗一邊抽泣,一邊將皇毅柔若無骨的大手在臉上摩挲。生前的時候由於長官過於嚇人而從未有此之舉、偏偏死後才有此舉動。 

“你看,長官還有微弱的人類氣息呢。比我還要溫暖......呃?“ 

......溫暖?秀麗的淚水在瞬間凍結了。 

秀麗僵硬地放開皇毅的手,而那柔若無骨的手指則無聲地抬起秀麗的下巴。能把南國都變成永凍之土的視線射了過來。那一定是殭屍沒錯。然後,如冰一般的眼眸下,嘴角緩緩上揚。不,收回前面說過的話,應該是比殭屍還要恐怖。 

......說誰是流著青色血液的殭屍呀?” 

“呃,那,那個。咦?長官......你,你還活著呀......?“ 

“真巧啊。妳的真心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呢。我一定會記到對你的評價裡的。
 
“ 背後的清雅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秀麗極力挽回這種必死的評價。 

“呃──!?長官剛才肯定是聽錯了啦!!那,長官也到了聽力下降的年齡──是不可能的。這個嘛,說起來,我呀……對了!是我因準備審議而睡眠不足所以胡亂說了很多夢話而且為了叫醒刑部尚書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裡的。“

[秀麗一口氣說了上面那句話,完全沒停頓、沒標點] 因為刑部尚書說什麼推遲判決之類的夢話屬下才決定即便掐著脖子也要將其叫醒拖出去才到這裡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努力工作啊。確實到過這裡來的御史只有你和清雅。那請自便吧。” 

皇毅依舊舉著秀麗的下巴、將其朝向斜下方轉過去。 

秀麗從開著的棺木望去、看見不知誰人在裡面的奸笑著的嘴臉。異常青白的膚色、枕邊放著《剪不斷理還亂之拷問、墓地與僧侶的不解之緣》的書冊。棺材裡面還到處散落著釘子、蠟燭、白色繃帶、上吊繩索以及不知何人的古舊墓碑(到底是誰的啊?!)。 

「擰斷脖子也要把我從這裡拖出去嗎…這是愛意嗎?大概是愛意吧。肯定是的、就在眼前吧。我可是一直在此等候啊、何時有手持燭台的少女揭開棺木、將我從沉睡中喚醒。…因為、若無愛與勇氣是無法辦到的吧!」 

也許真是如此吧。皇毅想。對怪談習以為常的愛與勇氣──不、膽量…是必要的。需要有讓侍寢長談的貴公子也棄履而逃的愛與勇氣。 

來俊臣以蒼白的手指抓住棺木的邊緣從容坐起身、棺木『吱~~』地發出回響不絕般不吉之音。隨即不知從何處取出宛若剛剛採摘嬌嫩無比的白薔薇──不是、而是白菊花遞至秀麗面前、笑意盈盈。 

「我精心培植如骨潔白的菊花你可一定要笑納哦、樂於戲言的小姐。連墓地的人都稱讚不絕呢、真不愧是我啊。不與如此出色的我一同入棺嗎?!哦、對初次相見之人未免操之過急了、那麼便一起倚棺暢談陰間的絕景如何啊?我為妳特地準備的棺木妳就照單全收了吧!」 

秀麗無言以對、也絲毫沒有動靜。清雅則繼續倚著鐵欄大笑不止。
 
皇毅輕拍秀麗的臉頰、對方卻毫無反應。仔細一看卻已宛如沒了氣息的人。
 
......暈過去還睜著眼、真是不簡單的姑娘哪。」 

來俊臣拖著下巴拄在棺木邊緣、近距離觀察秀麗好一陣子。
 
「的確這裡僻靜昏幽又清爽舒適、終於忍不住而酣然入眠了嗎......。」 

皇毅想、即便太陽從西邊升起這種想法也是解釋不通的吧,皇毅想。 

......不過這黑眼圈好驚人啊。......這樣子神智混亂、看樣子是接連徹夜地殫精竭慮啊。哈~這才是你說的『審決不能拖延』的真正理由嗎?」 

面對著皇毅像殭屍般毫無表情的臉,來俊臣卻一點也不害怕。 

“你的愛情還真是晦澀呢。真想送給你這個靦腆傢伙一根詛咒的髮簪啊!這個髮簪又可以觀賞,又可以除魔,還可以在盤髮髻時使用。由於近來處到都亂糟糟的,這種髮簪能讓可疑的人物無法靠近你呢!“ 

本來就誰都無法靠近吧,除非皇毅特地自己去抓那些可疑的人物。 

“不必了。” 

“還是和平時一樣客氣呀。不過,話說回來,死氣沉沉的御史台也變成輕鬆愉快的官場了呢!” 

............呃,這個嘛”
變成連“官吏殺手”陸清雅也能在牢裡放聲大笑的光明的職場了呢。 

來俊臣將頭髮束好,從棺材裡拿出特製的漆黑的官服並穿上。當他跨出棺材的那一刻,他就變成真正的刑部尚書。
 
穿戴整齊後,來俊臣突然笑了起來。 

“真是可愛的部下呀。認為你變成殭屍後,還’哇哇’地大聲哭泣並立志為你報仇呢。但是你這個傢伙!明知道對方剛剛從萬丈深淵爬上來也能將其狠心踹下去的邪惡上司。盡管她被數次踹了下去,卻仍認同你這個上司呢。即使是和自己的正義觀完全相反,也仍認同了你。……從前做事乾淨俐落的傢伙遇見那個煩人的堅持理想的姑娘之後,也開始展現像柳樹一樣溫柔的一面了呀。這是好事呢。“ 

來俊臣俯視著皇毅懷中的秀麗。 

“唔──。……有點在意啊。以前的話肯定是提不起半點興趣的呢。不過,還是不要贈送小姑娘棺材了。畢竟小姑娘還年輕,現在就預備棺材還太早了。倒是這裡預定下來做為她的墓地正好合適呢!她一定會感到驚訝的。” 

這樣的話當然會大吃一驚。因為才十幾歲就已經預定好墓地了(而且還是由初次見面的刑部尚書決定),這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真是無論在哪都遇人不淑的可憐姑娘呢。前世到底造了什麼孽呀。 

最後、刑部尚書唰地套上白手套、突然又嘀咕出一句。 

「…嗯、我很中意啊、她也許真的能變成為數不多的『正果』啊…既然這樣、判決果然還是延至明日。」 

「您在說什麼夢話。」 

「小姑娘能與陸御史對抗到何等程度、我也想親眼見識一下。」 

皇毅的目光驀地掃過來俊臣。 

“像這樣瞬間就能倒下睡著的狀態是不行的呢。而且我也要好好過目一下那些審議的資料。呀~反正我又沒打算推翻審議結果[應該指的是會支持定絳攸的罪],只是想看一下嘛!“
 
對著哈哈哈笑著的來俊臣、皇毅只想扁他。 

「可以了吧、皇毅?」 

正在此時、從石階處另傳來了戰戰兢兢的腳步聲、來人正是清雅的常屬部下。清雅很快收斂起來、竟然特地從御史大牢跑到這刑部牢室來找清雅、絕對不是僅此而已之事。
 
將部下遞來的文件瀏覽一遍後,清雅直接交到皇毅手上。
 
皇毅也看了一眼文件,然後看著秀麗,接著又看向來俊臣。
 
......好吧。也沒別的辦法了。就推遲幾天吧。下不為例。"”

幾天?明天就足夠了呀?看來皇毅似乎也想趁著延遲的時候做些事情呢。能覺察到皇毅態度變化的來俊臣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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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姐,小~姐?差不多該醒啦~”
 
燕青啪啪地拍了拍秀麗的臉頰,秀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補眠後,頭腦確實變得清醒了。想到這裡,秀麗臉色蒼白地一躍而起。──睡覺? 

“為什麼我在睡覺──啊!!” 

“不記得了嗎?刑部尚書一邊叫喚著一邊飛奔出來的,而且為什麼葵長官會抱著小姐回來呢。聽起來很奇怪啊。”
 
“葵長官抱著小姐回來的!?” 

“對啊。了不起啊,小姐。大家都在遠處圍觀,誰也不敢去問為什麼。”
 
不管怎麼說,葵皇毅的怪異永遠都是那麼顯眼。連凌晏樹也在中途突然冒出來,叫著‘真好呀~真好~我也要抱一下~’圍繞著皇毅四處打轉,由於到最後話也越說越離譜,惹來更多的注目。附帶一提,皇毅完全無視於眾人的目光。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什麼!?” 

秀麗的臉色條件反射似的蒼白下來。背上冒出涼颼颼的寒意。什麼啊,根本就無法想像那個會是什麼情況。那絕對是世上最恐怖的體驗了,真是太糟糕了。 

“為、為什麼那個......詛咒的牢房......隨意走動的殭屍......在惡作劇似的棺材裡......婆婆的白菊花......葵長官變成鬼跑出來......我的評價會一落千丈......” 

對著喃喃自語的秀麗,燕青沉默了。不管是這裡還是那裡,都值得徹底的研究啊。 

“喂......,小姐......真的不要緊嗎......?” 

殭屍在牢房的棺材裡隨意種下白菊花?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才不是這樣呢。剛才那個該~回~家~啦是什麼啊!!什麼呢!?” 

“葵長官好像決定把審判時間改成明天。已經決定了。” 

“明天!?還要延遲!?” 

“是啊。判決報告書什麼的,刑部尚書要提前確認一下。”
 
刑部尚書。秀麗突然拉住燕青。 

“刑,刑部尚書!?燕青見過他了!?” 

“見過啦。幹嘛這麼吃驚啊?不是已經傳喚過小姐了嗎?”
 
“等、等等──燕青,刑部尚書就是,那個人嗎?為什麼會是那樣的怪人!?

“什麼樣子?” 

“所以說啊!笑著從棺材裡坐起來......拿著蠟燭,五寸釘,還有白菊花......” 

沉默的三分鐘後,燕青用充滿了溫暖的笑,慈愛的看著秀麗。被他以這種同情的目光注視著還是第一次。屈辱!

......或許,審判真的延期也不錯吧!” 

如果今天舉行的話,一旦辯護不利,絳攸大人很有可能被處死。 

“你別想岔開話題!快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怎麼樣?” 

燕青開始努力回想剛才送資料的時候見到的刑部尚書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算是個比較幹練的人吧?看資料很認真,問了我不少問題,全部都正中核心呢。他幾乎沒放過任何細節,雖然面帶微笑卻很有魄力,頭腦也很靈活。黑色的官服和白色的手套超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冷靜能幹的成熟男人。” 

......!?......!!......???” 

秀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難道她在刑部大牢裡所看到的都是錯覺嗎? 

(……不,的確是這樣。仔細一想的話,燕青所看到的那個人才是正常的。因為身為大官,刑部尚書,怎麼可能在棺材裡和五寸釘一起睡覺呢?) 

那種奇怪的人不可能是刑部尚書。雖然黃尚書也帶著面具,但是實際卻是個正常人。但那個棺材裡的家伙肯定也很奇怪,還說什麼“要和我一起睡棺材嗎?”,怎麼可能有這樣荒謬的刑部尚書一定是夢。 

秀麗試著說服自己相信不可能有比她叔父吏部尚書更差勁的男人。 

一定是她進去不久就昏倒,所以一切都是夢。 

秀麗用冷水洗臉。忽然聞到從袖口傳來的淡雅的香味。她記起這是葵長官的燕香。應該是送他回來的時候沾到的吧。再仔細聞聞,感覺是一般香料所不能比擬的非常復雜美妙的香味,一聞便能輕易與其他香料區分開來。這多少與葵皇毅本身有些相似。幾重香料精妙地交融在一起,讓人迷惑,卻又難以捕捉到它真正的香味。 

“我要讓紅藍兩家慢慢退出政治舞台。” 

藍揪瑛,李絳攸,還有吏部尚書。正如葵皇毅所言,他開始排除紅藍兩家。
 
秀麗繃緊了嘴角。 

忽然聞到的葵長官的薰香讓秀麗冷靜下來。無論他是如何沒有人性如何壞如何像殭屍一樣冷血,但只要有上司葵皇毅在,秀麗就會感覺到安心。似乎無論自己犯了怎樣愚蠢的錯誤也會像沒問題一樣的安心。或許是她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上司的能力資質吧。 

──那麼葵皇毅是否也能用同樣的看法看待劉輝呢?

......從清雅所出示的關於絳攸罷免理由的文書上似乎可以找到一個答案。對於絳攸的為難,其實就是對劉輝的為難。針對王的批評中,就有他對於秀麗等人的各種特別待遇。這的確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如果沒有秀麗的話,也許會好很多。 

(真的。)

......真的,其實我真的知道。這也是她被清雅找麻煩的最大理由。
 
這些問題毫無疑問都是因為紅秀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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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御史大獄進行到關鍵時刻的時候,政事堂卻在召開緊急宰相會議。 

“──您打算讓誰接任吏部,陛下?”

一開口便被直擊痛處,劉輝不禁將身體微微後仰。 

“……太,太嚴厲了吧,旺季。你稍微笑一笑怎麼樣?這樣的話,人生肯定也會更快樂的。” 

劉輝只是想盡量讓氣氛緩和一點,但讓他驚訝的是旺季居然真的笑了。 

“身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和侍郎一起出問題,的確讓人覺得很好笑。而且連陛下的‘花’都被送還,我也只能大笑了。多虧陛下,給了我人生最大的愉悅。” 

......” 

真是自掘墳墓。劉輝心想,的確除了笑以外別無他法了,於是試著露出笑容。 

“哈哈哈哈哈......” 

旺季隨聲附和。 

“哈哈哈──現在不是笑的場合吧!” 

......對不起。” 

就是這樣,一被斥責,劉輝便下意識地道歉了。 

看著這一幕的縹璃櫻吃驚地抬頭,而宋太傅則是對能讓沉默寡言的旺季笑起來的劉輝欽佩不已。這樣的情景戩華王和清苑是根本無法模仿的。 

雖然劉輝是自掘墳墓,但多少讓氣氛有所緩和,連悠舜也露出微笑。 

“的確不是笑的時候。當時指定紅黎深和李絳牧為吏部尚書和侍郎的是先王和霄太師。大官們也最終認可這一決定。而當時陛下並沒有參與國政,現在又為何要受各位指責呢?” 

──當然,旺季當時已經是能擔起一方國政的重臣。既然如此,真要追究起來又是誰的責任?──就是這個意思。
 
旺季與悠舜的目光交集。 

劉輝頓時感到火藥味瀰漫,縹璃櫻也大吃一驚。悠舜雖然看起來溫和冷靜,但畢競是擔任十年的茶州副官,定然是做到寸步不讓。 

劉輝瞥了一眼空缺的太師位。羽羽大人因為身體不適缺席倒可以理解,但沒想到霄太師居然也會缺席這次擔負著“任命責任”的宰相會議。這臭老頭實在是太狡猾了,居然藉機逃避。 

"......那麼,陛下的想法是?” 

“咦!?啊,啊啊......” 

再次給旺季留下一個反應遲鈍的印象後,劉輝有些動搖了。他下意識地將視線投向悠舜。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璃櫻不禁皺眉。 

“喂......。尚書令在來朝之前是在偏僻的茶州待了十年啊。對於朝廷的人事,您應該更清楚才是。在上朝之前您就應該想出合適的人選才對。該不會到現在您還希望聽李絳攸的意見吧?”
 
面對突如其來的刻薄指責,劉輝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宋太傅再次覺得璃櫻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果然是像什麼人吧。
 
平常做著其他工作的他與現在判若兩人。這就是所謂的既視感嗎? 

就在宋太傅沉默不語的時候,劉輝咬緊牙關。 

他的確和悠舜談過關於下任吏部的問題。但就和旺季剛才問他的一樣:“陛下的想法是?”劉輝其實根本不知道誰能勝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是誰。誰的名字和臉孔都沒有出現在腦海裡。 

劉輝也很驚訝這樣的自己。自他參加早朝以來已經過了兩年了。 

但絳攸一不在身邊他就無所適從。是因為以前他都將人事交給黎深和絳攸嗎? 

悠舜並沒有責備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劉輝,但他也沒有提名誰適合,只是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什麼話。劉輝仍然低著頭,機械性地將悠舜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就像個傻瓜一樣。 

......吏部尚書位置暫時空缺。將楊修升為侍郎,代行尚書之職......就可以了......

縹璃櫻一臉困惑。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陛下如此情緒低落。只是極其平常的陳述意見而已......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是嗎?如果您是這麼想的,那就按您的意思做吧。我也不便對中央人事提出什麼異議。”
 
旺季的目光掃過悠舜後,也緩緩地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沒有異議。吏部尚書可是六部之首,必須慎重對待。吏部裡都是精銳,侍郎一人應該足以應付了。這次因為紅姓官吏的事件導致吏部垮掉,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在商議了幾件其他事務之後,宰相會議結束。 

璃櫻定定地目送著劉輝的背形。不知為什麼他老是讓王沮喪不已。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總是一不小心就傷害了劉輝。 

“難道我什麼都不說才好嗎?” 

“──那樣的話你參加宰相會議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如早點回縹家算了。”
 
從縹璃櫻身邊經過的旺季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他。那是一雙平靜但強勢的眼睛。
 
“如果你連自認為正確的話都不敢說,還是滾回去吧。這樣的你只是個妨礙而已。有李絳攸和藍楸瑛討王歡心已經足夠了。’丟下冷酷的話後,旺季轉身離開了。雖然言語尖銳,縹璃櫻卻並不反感。的確如他所言--璃櫻開始反省自己。旺季不會將縹璃櫻當孩子看待。 

自璃櫻入仕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直視著他。最初他只是聽從父親和伯母的話擔任仙洞令君......但沒有任何人將他當作孩子看待。 

所以他也開始努力讓自己與其地位相稱一些。並不是想要得到誇獎,只是希望盡量不要讓自己丟臉。
 
但他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多餘了。直到今天被旺季一語驚醒。認為正確的事就應該貫徹到底──璃櫻開始有些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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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櫻......一直都那麼敏銳。” 

回到辦公室的劉輝沮喪地趴在桌上。這期間他一直在想,但是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其實璃櫻比自己更適合當王。 

“請不要情緒太低落了,吾王。” 

緊跟著進來的悠舜和靜蘭看到的就是這個像洩氣的氣球一樣的劉輝。
 
“今天他也算是救了我一次。那時候我真不知該如何阻止。” 

縹璃櫻在政事方面的確可以算是天才。不知是不是與縹家的教育方式有關,他的直覺非常出眾。劉輝呆呆地問: 

“你說什麼?” 

“在旺季問你‘陛下有什麼想法’的時候,你不是在回答之前看了我一眼嗎?只要是注意到這一點的人都會認為你要聽從我的意見吧。” 

聞言,劉輝驚訝地抬起了頭。臉色漸漸發白。 

“你在這之前也是一直這樣徵求絳攸大人和楸瑛大人的意見嗎?” 

......沒錯。

“的確,虛心傾聽別人的意見是重要而且稀有的美德。但在詢問別人的意見前不先闡明自己的意見的話,很容易被身旁的人左右。璃櫻也感覺到這一點了吧。既然是旺季在徵求您的意見,您就不應該用尚書令的意見作為回答。因為這並不是王,而是一個臣子的意見。” 

一旁的靜蘭默默地凝視著緊咬著唇的劉輝。不禁想起像撫育孩子一樣看著劉輝成長的楸瑛和絳攸。直到現在仍然習慣性地聽從他身旁人建議的劉輝,已被人詬病為只聽寵信之人意見的王罷了。 

“您要清楚所有官吏是以怎樣的眼光在看你。清楚的表明自己的看法是很重要的事。身為王必須親自一個個的解析案件。直到最後都得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如果我的話竟在宰相會議上公然成為王的意見,那就完了。” 

劉輝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雖然他認為聽取楸瑛和絳攸的意見並沒有錯,卻沒有注意到週遭人的看法,讓其他人以為一切都是這兩人的意見。 

“璃櫻比任何人都更尊重您的權威。他最後不是說"如果您是這麼想的話,那就按您的意思做嗎?"這非常重要。只有王決定的事才能讓臣下遵從。其他任何人的意見都不能讓臣等人服從。我在上任之時就說過‘要實行君臣之禮’不是嗎?這也是一樣的意思。王必須要有王的威嚴。” 

在現在這種場合下,劉輝很想苦笑,但卻完全笑不出來。不管是低頭還是抬頭,眼淚都好像要掉出來一樣。他慌忙揉了揉眼睛,屏息說道: 

......你是不是已經不想做了?悠舜?” 

“不是的。” 

“騙人!!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的話為什麼要和熊貓一起移居到藍州去!?” 

“是嗎?但我還是尚書令啊......” 

這樣的話讓現在的劉輝心痛不已。就好像被一把刀刺進心一樣。 

──他的確不知道吏部人事變動誰比較合適。毫無頭緒。 

......我所擁有的一切......真的什麼也沒有嗎......
 
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人肯輔佐他。正如雙花說過的那樣,這就是劉輝的現實。 

“陛下,您聽過嗎?關於鹿和牛的故事,他們成群的在草原上吃草或休息,頭水遠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忽然聽到如此唐突的話,劉輝不禁愕然。 

......什麼?啊,不,是這樣嗎?我沒注意呢。怎麼?” 

“還有候鳥和渡蝶,雖然沒有地圖,卻仍然能毫不迷茫地向自己出生的地方飛去,這您知道嗎?從北方的萬千山脈中飛出的蝴蝶,會橫跨我國到達藍州,被人稱之為運魂之蝶。還有,您知道為什麼星星會根據季節而變化嗎?您知道為什麼太陽會東升西落嗎?” 

劉輝完全一頭霧水,靜蘭則微微皺眉頭。
 
“咦?這些需要理由嗎?” 

自出生以來,劉輝就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悠舜又繼續道: 

“其實只要仔細想想就能推側出來。因為萬物皆有關聯。

“咦!?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牛或鹿會頭朝南或北休息!?為什麼!?” 

“其實答案很簡單,但思考的過程卻充滿了矛盾。就像圍棋一樣。人們通常不會去考慮這種事究竟是為什麼。只會驚訝地說有多麼不可思議。” 

繞了一圈後似乎又回到自己身上了,劉輝不禁有些畏縮,沒想到悠舜又扯到自己。 

悠舜笑著歪了歪頭。 

“對我來說,人們不加思考便覺得不可思議這一點比牛為什麼向著南北方更加奇妙。” 

......你不要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啊......
“我知道,與其讓自己陷入複雜而混亂的思緒,不如坦然接受自己認為理所當然的事實。王上,為什麼當初在藍州的時候,燕青能夠毫不在意的吃霸王餐之後溜之大吉,您卻沒有逃走而是留在原地受罰呢?”
 
悠舜的聲音像春雨一樣溫和。和毫不留情奪走一切生命的冬雨截然不同,宛如溫柔地撫育新芽的春雨。 

劉輝凝視著悠舜。悠舜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像平常一樣,露出讓人安心的微笑。靜蘭默默地看著這兩人。
 
......在藍州那次,如果我真的逃了的話,也許就回不來了吧?” 

“有可能。” 

“……如果我回不來的話,會怎麼樣呢?” 

“怎麼樣啊......我也不知道呢。但陛下已經平安回來了,現在我也是您的尚書令了不是嗎?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悠舜很少生氣。只有劉輝在即位時曾讓他發過一次怒。 

直到現在,無論劉輝做了什麼愚蠢的事,這個人都不曾責備或生氣。所以,對劉輝而言,悠舜是他最後的庇護所──他隨時可以回去。 

“是吾王您自己選擇回到這個會讓您痛苦的地方。既然您已經決定不再逃避,那麼臣絕對不會比您先一步逃離。”
 
回來真是太好了──劉輝真心地這麼想。如果就那樣逃避的話,所有傷口永遠都不會癒合。 

而這時,靜蘭終於開口了。 

......悠舜大人,吏部這樣處理真的可以嗎?讓尚書位空缺,拔擢楊修為侍郎。” 

“現在的情況只能如此。暫時為以後的尚書人選留有餘地,而且也能夠讓侍郎豐富管理經驗,培養優秀的吏部官員。楊修能夠勝任。旺季大人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可有可無吧。” 

靜蘭用了句奇妙的譏諷式回答,劉輝一驚。 

“靜蘭!!為什麼你忽然有些陰陽怪氣的!?難道是餓昏了頭!?” 

靜蘭頓時慌亂地低下了頭。

......不,沒什麼。這樣也好,楊修也不錯。” 

“靜蘭大人,紅姓官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很不穩定的樣子。” 

聞言,悠舜在羽扇的另一面瞇起了眼睛。
 
靜蘭跟在從王的辦公室出來的悠舜身後,和往常一樣擔當著警衛工作。 

在確認四下無人後,靜蘭低聲喊道: 

“──悠舜大人。” 

“嗯?” 

“對於吏部的處理方案,事實上我不能完全接受。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安排?” 

拐杖聲和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裡回響。 

“在黎深大人退職之前,您不是從吏部調閱大量人事記錄嗎?您腦中應該清楚從地方到中央的主要官吏的為官經歷、實績、經驗、賞罰......為了對陛下有所幫助,您應該早就有能讓貴族派和國試派無法非議的吏部尚書人選了不是嗎?為什麼最後卻沒有推薦,讓其空缺呢?” 

悠舜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甚至連悠閒的步調都沒有改變。只有拐杖聲有規律地響起。 

“雖然剛才我說‘可有可無’,但實際上這至少給了楊修五個以下的人事決定權──您究竟在想什麼?”
 
悠舜輕輕地笑了起來。 

......靜蘭大人居然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問我,還真是難得呢。” 

“雖然說起來有點讓人鬱悶,但從以前開始,我下棋就沒贏過你。那是我技不如人,倒也罷了。可現在你既不出棋,似乎也並不打算一味的防守──關于吏部的事,你應該可以使用尚書令強行進行人事變動,而且你應該有‘最好’的安排不是嗎?” 

悠舜終於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他臉上仍然帶著和平常一樣的微笑。但這種時候露出的笑容感覺上卻和平常完全不同,讓人奇妙地冷靜了下來。悠舜總是用他的微笑來掩飾一切──靜蘭不禁這麼想。 

“……恐怕我說不要在意你也不會接受吧。那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的確有自己的想法。最完美,最無可挑剔的,能讓王上毫不苦惱的方法我有山一樣多。” 

聽到悠舜如此坦白的話,靜蘭反倒一時間搞不清他話裡的真正含義。 

“啊──!?” 

“但那毫無意義。” 

“意義!?什麼叫意義!現在這樣就有意義了嗎?我感覺不到!” 

“如果要我包攬一切──很簡單嘛──我可以做到。提出計劃,修改完善,詳細說明,一點點地做細致的解釋,告訴王上萬無一失的‘正確答案’。陛下一定會按我的說法去做,這樣一來也許能讓傷害降到最低。但,這究竟是誰的國家?” 

靜蘭頓時語塞。 

“這......” 

“必須趁現在一口氣解決所有問題。雖然痛苦,卻是王不可避免的責任。我的工作只是幫助他,而不是取代他。幫助王將手中所掌握的東西和他所選擇的道路做到最好,這才是我的職責。王的手中並沒有吏部尚書和侍郎的棋子,這就是他的現實,要讓我從某處調任一個優秀的尚書很容易,但對於王來說,他從此要調用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官員。” 

“這......也許確實如此。” 

悠舜的話是對的。但靜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太過理想主義了。
 
“但現在不是實行這種機會教育的時候吧!?現在應該利用一切可用的棋子,如果不這樣的話局勢將更加艱難,只會被一味的逼迫而已。旺季並不是好對付的人,他會步步緊逼到最後一刻啊。” 

在靜蘭還是清苑皇子的時候,當時指揮逮捕企圖謀反的外祖父的,就是擔任御史台長官的旺季。就連清苑自己也是由旺季一手送進監獄的。 

“我知道。” 

聞言的剎那,靜蘭以為悠舜是指知道他皇子時代的逮捕事件,不由得吃了一驚,但這應該不可能啊。悠舜並不知道靜蘭原本是皇子。而且他那時還沒有國試及第,不可能知道“清苑皇子”長什麼樣子。 

不知他究竟知道了什麼,悠舜一臉平靜地繼續說道: 

“如果靜蘭大人當上王的話,或許就不會發展成今天的局面了吧。” 

是在譏諷他嗎?──靜蘭面色僵硬地拼命忍耐著,悠舜不可能知道自己曾經狼狽地被流放到茶州,所以不可能是譏諷。要忍耐。 

至於紅姓官員那邊,最好還是力保紅黎深。雖說他已經被拉下吏部尚書之職,但只要黎深在,就能保證紅姓官員對王的忠誠。我想,要保住他的人頭不用陛下出手,只要你出手就行了。畢竟處理瀆職的官員是你尚書令的權限。”
 
“這就是靜蘭大人你的‘最好方法’嗎?” 

“……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我認為這是最起碼的事。” 

悠舜苦笑起來。 

“對了,靜蘭大人,你對藍家三胞胎在千鈞一髮之際,帶領藍姓官員一起退出朝廷有什麼看法?” 

“藍家的家紋是‘雙龍蓮泉’……雖然罕見,但的確有過雙龍時代。現在也是一樣,除了龍蓮大人之外,三胞胎中還隱藏著另一龍。那人相當高明。” 

什麼地方‘高明’?靜蘭一時無法理解。話說回來,剛才悠舜大人似乎說了很了不起的話。他之前也曾這樣談論過縹家。 

(悠舜大人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東西──) 

關於天,關於候鳥和蝴蝶,關於牛和馬,這些是無論多麼聰明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調查的知識。而是經過數代才能積累下來的龐大的調查數據和統計,必須有計算方式。而關於“藍龍蓮”的存在更是近乎機密。至于“雙龍”的傳說,連靜蘭也是初次聽說。 

不知何時種下的疑惑種子,在此時悄然萌芽。 

(……悠舜大人──是“誰”?) 

悠舜究竟是在哪出生,又是怎麼成長的呢?為什麼他會如此清楚只有縹家和彩八家的核心人物才能知道的東西?回想起來,也從沒有聽說過悠舜有什麼親兄弟。雖然位居尚書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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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27 Sat 2008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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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棺材中的刑部尚書

御史大牢。

由御史台全權負責的審理、也是御史台長官、刑部尚書以及大理寺長官這三位位於司法領域最高權位的三人集結的特殊判決。所以不公開進行審理甚是罕見。

關於李絳攸的處分本該在御史大牢判決的、然而由於追加受理更換吏部尚書對策的工作、便倉促地比當初預定的時間拖延五天。在此期間、遍布御史大牢的傳言中、在官吏們口頭上最津津樂道的、當然──不是李絳攸的處分,陸清雅與紅秀麗的鏗鏘對決──也不是。

「…那個刑部尚書、終於要拋頭露面了嗎?!」

「話說回來、是誰將其引出來的啊?!那個人以前露過面嗎?!」

「沒有啊、無關緊要的朝議都是由侍郎代行的。」

「連御史台都勉強出席的朝議、他卻只顧睡覺嗎?!」

「而且貌似還睜著眼睛笑嘻嘻睡覺的樣子……」

「咦~~~~嚇死人了!太恐怖了!」

本來習以為常的御史大牢中的對話,卻成了無關緊要、全是有關刑部尚書的話題、實際上本身已經成為了一場奇觀。

* * * * * * * * * * * * * * * * * *

「刑部尚書是來俊臣嗎…該說是曠世奇才呢、還是該說是先王時代了不起的人物呢……」

悠舜手握羽扇、難得地仰面嘆息。

「雖然事到如今才嘮叨、為何當初沒人反對過呢?」

「…貌似大家認為其比黎深要認真吧。至少那人在盡職工作。總之一確定來俊臣殿下出任刑部尚書的時候、那些覬覦成為尚書令而醞釀已久的家伙、貴族派也好國試派也好、都消失得不知所蹤了…。」

接受誰也不想上任的尚書令一職、悠舜才恍然大驚。霄太師──!!

「這個…是即便已經預料到的霄太師和先王陛下也沒辦法決定的事吧。…」

吏部尚書紅黎深、戶部尚書黃奇人、兵部尚書孫陵王、工部尚書管飛翔,就算如此至少曾經還有看上去呆愣卻面目和善的假髮蔡尚書在禮部,然而再加上來俊臣出任刑部尚書的話、無論是誰都不願做這個上司了。

劉輝看著面前的悠舜和奇人相視而立。黎深已經不在、雖然那兩人仍舊如平日裡一般、但是也已經不似原先的狀況了。──該在的人不在。劉輝甚至可以感到、他們之間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地流失、明明自己都覺得心緒煩悶了、那兩人不可能感覺不到。
盡管如此、劉輝還是竭力集中眼前的政務。便開口沉靜而語。
「刑部尚書…曾是惡夢國試組的其中之一吧?」
霎時、悠舜和奇人的對話戛然而止。悠舜的笑容就那樣凍結、簡直就像絕對不願意碰觸的回憶一般、二人誰也不去看劉輝。劉輝想自己是不是彷彿打開什麼不該打開的塵封的回憶之類、但是。
「…唉?那個、看上去也不像那麼奇怪的人啊…」
盡管劉輝在朝議上也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如此突然地重返歸來、不管什麼樣的人歷經兩年也不會記憶猶新了。當然、私下裡的個人交談也從未有過。
悠舜嘆口氣、反正是事到如今怎樣也無法避免與之打交道的人了。
「…是嗎。看起來不像『怪人』是嗎……」
對於王來說、那並不是什麼好事,悠舜和奇人對至今為止仍舊抱有這種想法的王從心底油然生出欽羨之情。
「…啊、比黎深認真倒是事實…不過何時何地、怎樣認真便不好說了。」
「…認真嗎、是就某種意義而言。畢竟是連黎深、與之迎面相遇的話也會目不正視便倉皇而逃吧…。」
劉輝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剛才、說什麼?連紅黎深…倉皇而逃?
「黎深對來俊臣尚書可是異常地中意呢。」
「雖然那情形看來甚是爽快、不過我們卻常因為黎深的逃走而受牽連啊…。」
「什、什麼啊!怎麼回事?!是說比黎深大人的性格還要不好嗎?!」
悠舜露出為難的神色。
「…說性格不好…倒不是壞心眼。…大概、…也許吧。」
這個時候、靜蘭頓首走進屋內。
「…打擾了。…那個、御史大牢那邊、…似乎是說…刑部尚書若白天再不出來的話…就要拖延到深夜時分了……」
悠舜和奇人則如預料到一般僵住表情相視而對。……果然。
「真…的沒那麼奇怪嗎?」
「只有讓管飛翔將其吵醒了。畢竟能夠和俊臣殿下交鋒的、也就只有管飛翔和姜文仲了。」
隨即、靜蘭露出微妙的神色。
「…這個嘛…小姐她、『開什麼玩笑!我這邊可是昨天起就為了擬定【陰險大魔王清雅對策作戰】而徹夜未眠!不快點付諸行動的話、非從耳邊咚咚地忘掉不可!就算是身首異處我也要與清雅應戰到底!』…這麼說著就出門了…」
…簡直就像面臨突襲作戰而整夜磨刀欲試一樣哪、在場的三個人想。
奇人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復雜、當初在戶部做雜役的時候、曾明明是謹慎認真又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何時變得如此魄力十足似的呢?雖然若不及此程度的話、是沒辦法在御史台一展身手。…還真是懷念遙若恍惚的往昔之日啊。
「…然後呢、怎麼?那個女孩便借機插手俊臣大人的事了嗎?!…為什麼不阻止她!」
「唉?…就算問屬下為什麼也……」
對著奇人那不知是否因為搖晃而有些來回轉動的臉、悠舜微笑著用羽扇輕叩。
「冷靜一下、鳳珠。也許沒什麼不好啊。至少也讓秀麗大人與其會晤一次嗎。」
「笨蛋!要是看上眼了怎麼辦?!就算世代輪迴也會被附身般糾纏的!」
附身…?劉輝和靜蘭都有著疑惑的表情。
悠舜卻竭力捧腹而笑、然而劉輝看上去卻總覺得是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
「秀麗大人可是現今人類中對奇人怪人以至嚇人的妖怪人類最有抵抗體質的了。而且即便他再看上順眼、也不會似野獸一般將其吃掉吧?──不將刑部尚書攻陷可是不行的。」
劉輝看著悠舜鬆口氣。吏部尚書以及吏部侍郎都陷落的當下之時、抗衡著的最高官吏的天枰一氣倒向貴族派。人事以及其他重要議案的通過、前提條件是通過決議的高官通過半數。
來俊臣雖然不在劉輝週圍、也不應該是貴族派。而且畢竟與悠舜他們是同期。
「悠舜大人…來俊臣大人、是國試派吧?」
悠舜閉上眼睛、長嘆出聲。
「…確實、他是國試出身。…也不是貴族身份。及第之後、無論在中央和地方都歷經各種官職之後、特別累積大量司法相關的從官履歷。所以被提拔為刑部尚書也不奇怪。…您明白嗎、陛下?…也就是說在御史台、大理寺這些貴族派的把持之地歷練的經驗、成了他被認可的原因。」
劉輝眼睛睜大了。那麼──
奇人抱臂小聲地嘟囔出來。有關來俊臣想起的回憶、可是異常的印象深刻。
「…俊臣大人在最終殿試上、…對先王陛下這麼說了。」
『陛下、即便對您厭惡至極臣還是參加了國試、至少有一個討厭您的人來位居重臣是必要的。您不是奉行實力主義嗎?如果那種宣稱不只是逞口舌之快的話、臣會盡力而為的。──然後我將對您的一切都予以否決。』
* * * * * * * * * * * * * * * * * *




(要拖到晚上才肯出來?!為什麼六部的尚書淨是怪人啊!!)
頂著充血雙目的秀麗在回廊裡朝刑部狂奔、在其身側、是與其並排卻悠然自得的清雅。對著那張顯而易見已睡眠充足的臉、秀麗沒由來地火大。
「幹什麼呀、清雅!你的對手接下來要大顯身手了、你給我乖乖的在一旁待命!」
「…要是你為了李絳攸的處分同刑部尚書做交集進而結成什麼聯盟的話、我可就麻煩了。我也前去…話說回來、你那雙眼睛簡直比兔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這樣子馬力全開、摔倒了我可不管。」
「少囉唆!不馬力全開的話你乾脆就在這裡倒下永世長眠好了!」
「是說你光顧著考慮我的事情而徹夜未眠嗎?這可是我身為男人的幸福啊。」
「啊──是啊、我一直想什麼時候『霹靂啪啦』地挫掉你那趾高氣昂的銳氣啊!」
秀麗照舊同貼了『盛氣凌人自以為是的混蛋清雅』紙條的清雅布墊子戰鬥了一晚上。拜其所賜、可憐的布墊子遭受比原來更慘痛的經歷。…這個嘛、事後我會好好曬墊子的啦。
「你可是酣然入眠了、那張臉比平日裡更加乾脆又陰險啊!」
「…一表人才的體面君子神清氣爽是理所當然的、妳也有幸一試吧、那樣的話我也會一整晚對妳魂牽夢縈的。」
「在你的夢裡我絕對是將你踏於足下放聲大笑的──!!」
好不容易到了刑部、秀麗不由分說直奔向刑部尚書室。對著那抱著必死決心般的神態、無論是官吏還是守衛誰也不加以阻攔──大有如若擋住其去路定會被撞飛無疑之勢。
秀麗順著牌匾、從尚書室破門而入。
「屬下不敬前來稟報、刑部尚書大人!!審決的時間到了……咦、沒人?!」
看見蜷縮在角落裡的官吏、秀麗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其追逼至牆邊。那小官嚇得‘騰’地跳起來、對方血絲滿布的眼白和演歌仔戲臉譜一樣的眼暈不免過於讓人怵目驚心。
「請恕冒昧!刑部尚書現在身在何處?!」
「…那、那個…」
「是…?!」
「在、…尚書正在刑部大牢!」
……大牢?秀麗和清雅瞠目結舌。


刑部地牢的最深處、有間被犯人稱為“詛咒之牢”的牢室。根據不知實切與否的傳言、那裡明明沒有關押犯人卻置放了一口棺木、夜夜都會有死人殭屍破牢而出襲擊囚犯、進而漸漸地將其變成同類。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只是聽到有人打開棺木、漸近而出的腳步聲而已。儘管如此、由於謎團太多有令人毛骨悚然、哭訴著若進了與之相連的牢房就會不久走上刑場的囚犯便數不勝數。
一串清晰堅實的腳步聲徑直向最深處的牢室漸近。昏暗中、確實有一具棺木赫然橫躺在那。腳步聲的主人毫不猶豫地走近、不由分說地揭開棺木。
隨即便以手中的燭台照向棺木裡面。
裡面傳出詛咒般的呻吟聲、對方卻不以為然地將其搖起來。
「請您起身、刑部尚書。來俊臣大人、…來俊臣大人!」
突然、從棺木中顫巍巍伸上來的手、‘啪’地抓住棺木的邊緣。
「唔…好、好刺眼…要死了……是哪個極惡之徒擾亂我睡眠!!」
「下官葵皇毅。」
皇毅毫無懼色地斷然答道。當燭台照向棺木裡的人的時候、於是那『咦呀呀呀~~』的宛若臨終掙扎般的悲鳴便響徹而出。…順便一提的是、聽到此聲悲鳴的上層的牢犯們、以為下面詛咒的牢室裡又出現新的犧牲者而嚇得戰戰兢兢、隨即邊愴然泣下邊席地而坐為其“誦經超度”。
「您還健在吧…。御史大牢公務緊急、請起來吧。」
皇毅伸手去拉棺材中床上的刑部尚書的胳膊、對方卻唰地一下徑自俯臥重新躺回去。
「…什麼啊、極惡之徒原來是皇毅啊。御史大牢的審判應該延至深夜了吧、反正此次判決也是你居首位、無關緊要吧。…我喜歡晚上啊、工作與否全憑是否入夜。誰要在那種明晃刺眼酷熱無比又生靈喧嘩的大白天工作啊?!我早就有先見之言了吧、千年之後人人都會入夜勞作的!……話說回來,如何啊、皇毅、是不是對我特地贈與你的那上好的棺材越來越中意了?」
「下官拒絕。」
「那麼、我就委曲求全為你來段雅致誦經吧!」
「下官拒絕。」
「那就大虧血本好了!我如此大方、天下都要為之傾倒了。為你準備的僧侶僵屍~。」
「完全不明您為何意。」
刑部尚書悲惋而嘆。
「大家都過於客套了。滿懷感激地收下不就好了嘛!這不過是我滿心的關愛之情~!明明都在收賄入囊卻偏偏不肯收棺材、這叫什麼道理嘛!」
先且不說原因為何、那雅致的誦經是怎麼回事啊?…就算是鐵面如山的皇毅也不禁一瞬間生出好奇心、但是絕對不會說出想聽其道來這種話的。
「俊臣大人、僅此次稍有不同。請快起身吧。」
如此鍥而不舍、刑部尚書終於看回燭光以及皇毅。
「…真是稀奇啊、皇毅?清雅不是在就任御史嗎、李絳攸的處分已經已成定局了吧?最後黎深沒能被砍頭還真是可惜哪…斬首黎深!──多麼悅人心緒的話題啊!不是比天下滅亡更加有趣的罕見之景嗎?!要是果真能如願以償的話我一定會一刀了結的!…不過真是遺憾、最近我可是在為黎深策劃空前盛大的生前葬禮呢。當然啦、主持的是我。我不打算準備『哭喪之人』而用『逗笑之人』取而代之。黎深可甚是難耐寂寞之人、我覺得大家拍手喝彩放聲大笑為其送行不是更好?我多麼為黎深著想啊。~」
皇毅想、這個人除了惹人厭之外便一無是處了吧。拍手稱快放聲大笑的葬禮、簡直就是欺侮他人嗎。
然而、意猶未盡的刑部尚書自我陶醉之後竟開始娓娓道來他那十分了得的提案。
「就是就是、陪葬品用巫術之銅鏡啦、染血之釘啦、長髮傀儡啦之類的、餞別的手札當然要喪事尺牘啦。大家自行攜帶前來、比起為其降妖除魔、給黎深與陰間通靈的東西絕對更加立竿見影。比起符咒巫術定會一舉消滅的、這樣也能有些用處了。滿懷對大家感激之心的葬禮、而且是生前葬禮、黎深本人也能見到如此絕妙之景!那家伙一定感激涕零了吧!啊啊、一論及黎深我就浮想出比比別處心裁的妙計啊!~」
『噗噗』地滿懷幸福笑意的刑部尚書現年四十五歲、對陽光厭惡至極常於夜間出沒。最為中意的是深夜之中、從地牢裡安置的棺木(自行打造)『吱呀』地揭棺而出的那一瞬間。噩夢國試之時、使得黎深等人全體出動進行『惡靈退治』最終被抓出來的男人。雖然沒有惡意卻受到『極致惡毒』且『頑冥不化』的評價。
一有機會便擅自計劃為人送葬的男人、偏偏又是掌管生死判決和律法司職的刑部尚書。是即便不予以斟酌細論也能使人驀然脊背發涼的家伙。實際上、貌似當年在眾臣依舊不知所以、難以置信的時候、先王早已雷厲風行地蓋了任命的玉璽。惡鬼巢穴之吏部、魔窟之戶部、再加上人盡所知的詛咒之刑部尚書;如此一來、誰也不願出任尚書令也是有情可緣了。
但是、眼下卻是無暇聽聞他那不可理喻的華麗葬禮論了。
「紅黎深的葬禮儀式隨您喜歡地怎樣盛大空前也無所謂、現在請您從御史大牢出來吧。」
「…所以說為什麼啊?!我又不會為李絳攸進行申辯、沒什麼不妥之處啊…」
「是的。但是此次還是有想您過目的地方。」
皇毅將事情的始末大致地說明之後、來俊臣才開始仰面向上正視皇毅。
「…唔?這次的審判御史的監察和辯護要權限分離?!…那可確實是頗有深意啊。就是說、這次身為御史就無法嚴刑審問將其招供作為證據了?」
「是的。」
棺木中的來俊臣饒有興致般頷首、但是眼中卻毫無笑意。
「原來如此哪。御史可以告發御史、雖然拷問合於律法、但是作偽證確是有罪。若交待之辭是謊言的話便可以反之來告發御史。這樣子便不容易大範圍為御史自身立功揚名進行作假、拷問了,冤案也會較之現今有所減少……也不是不可能啊。不管怎麼說、哪怕巡回申辯的御史再多一人、因誣告而立即行刑的情況也會隨之減少。相反、搜查與仲裁則會延期──」
「正是。人員也有增收的必要、不管如何若只有御史台將申辯和監察權限分離的話、日後內部必然會有勾結瀆職之事吧。症結已經呈於眼前、就看是否有一探究竟的價值。」
御史台是監察機構、而修繕律法則是刑部的分內之職。來俊臣突然笑了出來。
「真是熱心哪。葵皇毅大人、你們一族也是因為集結偽證和誣告之事而遭到全族滅門的吧?」
皇毅的面色毫無改變。那種天真早就捨棄了。
刑部尚書來俊臣將兩手墊在腦後、仿佛自顧斟酌剛才所念之事一般、泰然自若時、突然間伸手向枕邊的髮結、準備起身。
「嗯、那麼、就出去吧。話說回來那是誰的注意啊?我絕對要送其一口絕妙無比的棺材呵。」
紅秀麗如此微妙地被盯上了啊。
正在皇毅打算決定坦然相告還是閉口不言的時候、便傳來了不止一人、向地牢奔來而下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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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棺材中的刑部尚書 



御史大牢。

這是個由御史台主導的審判機關。與此同時,其最終裁決卻由御史台長官、刑部尚書以及大理寺長官三個位於司法界頂點的人物共同判定,所以不常有。

決定李絳攸處分的御史大獄,因為受到吏部尚書更迭事件的影響,開設時間由當初預定的5天而急劇延長。這期間,關于御史大獄的議論也多了起來。然而,官吏們議論的主流,既不是李絳攸的處分,也不是陸清雅與紅秀麗間激烈的對決。

“……聽說那個久未露面的刑部尚書要出現了?”
 
“那麼,是誰引他出來的?!你們有誰在白天見過那個人嗎?” 

“都沒有過。因為無論什麼朝議都是由待郎代為出面的。” 

“聽說即使是勉強出席了御史台的重要朝議,也只是一直在睡覺。” 

“而且據說是睜著眼睛笑瞇瞇地睡著的。” 

“呃、好恐怖呃!簡直是超級恐怖!” 

難得開設的御史大獄,被議論的卻不是它的實質內容,反而是刑部尚書的相關話題更為流行,現實還真是充滿了奇異的事物啊。 

“刑部尚書是來俊臣嗎? 

……難道是到了世界末日嗎? 

……先王陛下真的有想清楚嗎?”
 
悠舜一邊握著羽扇,一邊仰天長嘆。
 
“現在才抱怨有什麼用呢。那當初為什麼沒人反對?鳳珠。”
 
“因為大家都認為,相對於黎深,那家伙還是有做事的。總之到了最後,當來俊臣確定就任刑部尚書的時候,原本一直為尚書的職位摩拳擦掌的人們,無論貴族派還是國試派,都迅速消失了。” 

接任了誰也不願接任的尚書令一職的悠舜不禁打了個寒顫。霄太師──!
 
“喂……這該不會是遠見卓識的霄宰相和先王陛下決定的吧。” 

吏部尚書紅黎深、戶部尚書黃奇人、兵部尚書孫陵王、工部尚書管飛翔、以及過去那個令人懷念的假髮蔡禮部尚書,任命這些人還只能是勉強說得過去,但若再加上一個刑部尚書來俊臣的話,那就任誰也不知道指先王和霄太師在想些什麼了。 

站在劉輝面前的悠舜和奇人互相看著對方。黎深已經不在這裡了。兩人盡管表面上很平靜,但不能像原來那樣了──因為應該在的人已經不在了。就連劉輝也因覺察到他們之間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不由得心生難過,那兩人就更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劉輝強迫自己在眼前的這個案件中集中精神。 

“刑部尚書也是……惡夢國試組中的一員嗎?”
 
瞬間,悠舜和奇人的談話戛然而止,悠舜的笑臉也僵住了。這像被別人問了絕對不該問的話一樣,兩人都轉過臉去背向劉輝。 

好像是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呢。 


......呃?那個,因為......還沒見過那麼......奇怪的人” 

劉輝自然是出席朝議的,但由於時日尚淺,重要的人還沒能完全熟悉,也就更談不上個人了。 

悠舜深深地嘆了口氣。反正現在那個人已經無法迴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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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般純白的花瓣、陸陸續續隨風而落。

成片的落花鋪成絨毯、美麗得讓人不忍踏足。在這宛如夢幻的光景中。

「…要毀滅的話就隨你毀滅吧…我只知道、怎樣也無所謂了。」

帶著堅決冰冷的目光、對方事不關己地說道,以致感到說出的話甚是絕望。那種表情、聲音,都毫無感情可言。

『…怎樣都無所謂』──那句話就是全部了。

聽到那句話時,想來、他大概笑了的樣子。

想來、是沒辦法了呢。既然被捨棄了也沒什麼好感慨的。

事已明了。他擁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僅剩下這個答案。

……隨後他那一族、就真的錯愕間滅亡了。

輕而易舉就毀滅了一族的王、在看見他的時候放下了對準的刀鋒。

「…孩子啊,那麼你來選吧──要活命?還是要這個桃子?」

望著遞過來的鮮潤光潔的桃子,獨自活下來的他、選擇桃子。

不是沒想過要活下去,他們一族的人,原本對生存執著的人就不多,即便如此族人的數量也沒有減少。於是便被嗜殺的霸王一夜之間毀滅了。

王瞇著眼睛,冷淡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興致。

「比起性命、你要桃子嗎。吃完的話我可就要殺了你。」

「不、我不是要吃。我要把它埋起來。」

並不是只因沒有想過要活下去就選擇桃子,被這樣一說、便認為貌似這樣也不錯。因為,比起死亡、這樣要好得多。

種下這棵桃子的話,總有一天會長成桃樹、繁花盛開,搖搖欲墜的果實再長出嫩芽,這樣四季反覆的話…在很久很久的將來,終究會連綿成一片緋紅漫天的桃林吧。
將曇花一現的桃花作為族人墳墓的標記──這樣的結束也不算壞。

呵呵。這樣想著他露出微笑。

若是站在自己一族的角度來看的話,反倒不算是壞事呢。這樣用心考慮、還真是有些不像自己,終究還只是幻象的墓標吧。自己這樣子感傷、著實吃了一驚。

……也許真的會看到如雪般時不時落下、純白飛雪般的落花呢。

那個時候,自來到世間第一次了解花的美麗,這種感覺是真切的──因為深信著、即便更長久以至它永遠也不會改變。所以、想著若是把桃子種下的話就會成真吧。

看著本來被告知要死的孩子卻嘿嘿地傻笑著,王愣了一下隨即挑起眉。

「你真的是這一族的人嗎?看來腦袋不怎麼好啊。要是我的話就要活下來報仇。」

「說的也是。…但是不巧的是、我對那種事情不怎麼關心。」

一族被趕盡殺絕之後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完全不像是小孩。
「沒有『人之性情』──是嗎?」
孩子看見王的表情,笑了。見到那樣的苦笑,也說不出他不像個孩子,然而這樣的場面,本應該只有孩子沒有辦法這樣子笑的。

「…有什麼辦法。我們就是這樣的一族。所以你才毀滅它不是嗎?」

隨即、薄霧般的微雨下了起來。

王默不作聲地把桃子扔過去。孩子接過來,果真就在地上挖坑開始埋桃子。土因為雨而變得略微鬆軟,蹭著泥水和汗水的側臉、聚精會神的神情──反倒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比起剛才那個不相稱的苦笑,現在的這個表情更像個孩子。


王突然想試探一下。

「要不要臣服於我?」

「真抱歉。我的君主、並不是你。」

「真搞不懂。這種性情根本感覺不出什麼忠義、恩惠之情。重要的是、那可是輕易地就向我出賣並捨棄了你們的傢伙。」

「嗯。至今為止,我也很奇怪先祖為什麼會侍奉他、真不可思議。」

漫天飛雪般的落花之中,似乎又明白了什麼。

啊啊、所以我們的一族,才選擇了這一族。

所以、才會被他吸引。

「不是恩情也不是忠義,也不存在什麼利害關係。實際上、大多並不是主從關係。但是、不是那個人的話就不行。我們一族所虧欠的、就是被那個人彌補的。」

僅此而已,所以是我們自己選擇了那個人。

「只要是在這片土地之上,就沒有什麼不會滅亡的東西。只不過我們一族、如今日偶然被你毀滅了而已。總有一天,你也會迎接死亡,即使我不去復仇,結果還是會如此。」

沒有挖苦也沒有嘲笑,一切都如這薄霧煙雨般寂靜無聲,感覺到存在的只有那如是道來的言語。

挖開土坑,把如至珍寶般的粉紅的桃子放到土坑的深處。在自己短暫的人生裡,也許種下這棵桃樹是自己最有價值的一件事也說不定。只是,待到哪天桃花開滿枝頭而自己卻看不到、想來滿是遺憾。

「既然置之不理你也還是會死、我不想特地浪費我的人生、你知道嗎?即使是一點點我不想為你而用,與其為了你、不如在現在、幹脆讓我用它來種這棵桃子。就算是不客氣地說、我還是不願意給你。可以說、這就是我的復仇吧。」

那時,王第一次察覺到了這個孩子並不是沒有感情。即便接受了一族被毀滅的事實,也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只是、自己心中的感情沒有被王所震懾罷了。甚至憎恨、和被鄙夷的施捨。那是因為早已將對方牢記於心。

「你是想說,對於你的人生而言、我也比不過這一個桃子嗎?」

「嗯。」

筆直注視向王的目光帶著淡淡的傲慢,像玻璃一般堅硬而冷漠。那眼瞳中、卻不經意地融進了笑意。

沒有絲毫的侮辱,宛如與交心摯友相對般、輕柔的微笑。

「你想怎麼樣都無所謂──這樣的話、我的人生就有價值了。」

被稱作霸王的男人、僅僅因為這一句話、便被棄之如蔽履一般蔑視了。

如果有其它人在場的話、說不定就會看到──盡管一族被誅殺、依舊帶著滿是慈愛般笑意說著復仇沒有意義的這個孩子、那宛如聖人在寬恕什麼一般的神情。

不過,想來、這般惡魔一般的王應該是沒有見過吧。

仿佛僧侶那看透一切的笑意一經浮現,便對王的存在和人格都不屑視之、將所有的一切予以否決。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毫無價值。

王若在這裡殺了他,孩子便是贏家。就變成了王自己認同了『是無價值的人』這句話。所以王沒有放過他以外的選擇。因為王起先便決定要趕盡殺絕的。

無論讓他活下來還是殺了他,王都輸了。原來如此、王輕聲嘟囔著。

「這樣啊、你是這一代的──」

孩子淡淡地笑了。

********************************************************************
然後,薄霧如煙而降的細雨中、他那一族便滅亡了。



序章
歌聲一樣的音色穿過月夜,從半開涼台的掩門中滑進來。

旺季停下筆、拖著依舊不顯年事以高的、優雅的步子踱出涼台。

孫陵王單手握著酒杯、霸佔著旺季府邸的涼台、若有興致地哼著詩,臉色裡大半混著陰鬱、將經久年月留下的皺紋和凹凸的關節也一並地掩蓋。

映入眼簾的、卻依舊是他那無論何時都詼諧風趣閃亮無比、孩子一般生機勃勃的雙眸。

明朗的聲音吟誦著狂風席卷的落花之中、離愁別緒的漢詩。

也是這首詩、很久的從前陵王也曾經哼過這首歌。正是在次日要冒死踏上沙場之前。

『你就像花一樣啊、旺季。』

『…什麼?』

『大概、即使是凋落之時你也會勇敢美麗地凋落吧。不過我是護花使者、為了不讓其被烈風吹散直到最後一刻也會守護到底。我喜歡看著你喲。只是看著酒很無聊,然而看著花卻賞心悅目,花下之時、所見之事皆為極致。明月、美酒、風之歌聲──萬物生靈也是如此。所以說、這樣就足夠了。』

所以、直到最後我都會留在你的身邊。

自稱是一介平民,卻說著比純粹的貴族、還要鐘情花鳥風月的大丈夫一般的豪言壯語。

兩個人活了下來。從那以後經過了漫長的年月,現今、陵王神色依舊地站在旺季的身邊。

但是、旺季已經不似當初風華正盛。

「…你是想說、這次王便是花朵、而我則成了將其吹散的風暴了是嗎?」

孫陵王笑了笑,也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麼、王的護花使者又是誰呢?果然還是那小姑娘吧──竭盡全力為收拾殘局四處奔走、真是值得讚賞呢。…看上去簡直就像你的姐姐和戩華王啊。」
旺季眼中的虹膜、莫名間微微地搖擺不定。

「所以、你才不喜歡看見那位小姑娘不是嗎。不是討厭小姑娘做官、而是厭惡她成為官吏之後卻毫無意義地犧牲還姑息王吧。就像你姐姐一樣、直到粉身碎骨也甘願為王和國家獻出一切、哪天便突然如同櫻花一般凋落、夢幻般逝去了一樣。」

呼…、旺季微微吐了口氣。像個白癡似的、完全談不上安慰。

「…再說這種多餘的話、全室之內都要禁煙。」

「…那還是不要了。那麼來說正題。羽羽大人的拜託、希望你來彈奏七弦琴。」

旺季微微挑了挑眉。…七弦琴?

「…嘛、如果是羽羽大人的請求也沒辦法。…不過虧他還記得那個辦法。」

「喂。~說的七弦琴…是那個吧。難道當今的王沒辦法彈奏嗎?但是確實──」

「聒噪的黑大鬍子、光是看你那煩人的臉就夠受的了。我看順便把禁酒令也頒布了吧。」

「嗚~過分的傢伙──!!!酒和煙是我這樣小有魅力的男人的人生不可或缺的東西。你魅力非凡的摯友要是成了有氣無力的老頭子你也不在乎嗎?!」

「你一直都是那樣的吧。我完全不介意。你那濃重的臉色即便成了老頭子也讓人覺得悶熱無比。」

「我是這種臉沒辦法吧?!!不要亂說啊。唔、天寒地凍的冬季絕對是至寶哪。」

旺季調好了琴、骨感有致的手指優雅自然地撫上琴。

美麗的曲調剛剛在夜色中流淌而出,陵王便出神地閉目傾聽。

眾多古琴中淵源最久、演奏方法最復雜高難的便是著名的七弦琴。即便是在樂師之中能夠完美地演奏出來的也寥寥無幾。然而經旺季之手、卻輕而易舉地宛如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演奏出天籟般的音色。

杯盞不停地、陵王自飲自酌注滿酒杯。側耳傾聽那即便是在夜風中也回響不絕的絕句詩。

為什麼哪。從很久以前開始,即便是旺季隨手而彈、也會有那如不知何處的清風、蕩滌萬物一般不可思議的感覺。仿佛清澈的流水洗盡污濁、又似祭神之典上的禱歌入耳一般、甚至連指尖都充溢著清涼之意的感覺。

就像是昏昏欲睡之時、聽到溫潤如雨般音色的感覺。

有著特別之處的人便是王的話、旺季就是那樣的吧。孫陵王一直這樣想。

唯美飛雪般的落花之下、在旺季的身邊可以最大限度地盡覽人生。即使兵卒惜命而走、也要給與其盤纏和糧食的笨蛋、我的人生就是給了這樣的男人。那是血流成河淒慘的戰亂年代、讓孫陵王認為『僅為這傢伙一個人犧牲也在所不惜』的男人、是改變了陵王『不臣服於任何人之下』的決意的男人。

所以只要旺季希望的話、王位也好什麼也好、陵王都會助他一臂之力。

(雖然說就算是戩華王和霄太師也有令其棘手的事情。…那兩隻老狐狸。)

那兩人特意把旺季的舊識陵王、安置在與吏部並稱“雙璧”的部署中樞兵部裡、又給予旺季門下省長官這樣的大權,陵王認為、那是『如果看準時機就來奪權試試吧』的意思。盡管近乎忘記了、當初勦滅了眾多貴族與手足血親、陸續招徠平民入仕、並採取國試制度推行『實力主義』的、也正是那兩個人。

能夠坐於王位享有太平和權力、不管是什麼人覬覦王位或者王位落於誰人之手都無所謂。

(先王和霄太師都太冷酷無情了呢。──小皇子在不知王位代表的意義的情況下就從容登上王位、卻依然能如期地處理著平步青雲一般人事工作。這種義無反顧的一貫作風實在是值得稱頌。)

僅因為年輕的王的稍微疏忽、吏部就垮了。

「下任的吏部尚書怎麼辦?提拔楊修嗎?」

陵王無意中起話。嘁~我可真是沒風趣、這種事明明什麼時候說都行的。

好在旺季繼續彈琴沒有停下,不過琴音和他那否決的回答更證實現實的不解風情。

「不、尚書之位暫時空著就好,有幸紅黎深在位之時與沒有尚書也沒什麼兩樣。楊修雖然有能力和經驗、但是還要勝任蒙面官吏的工作、不能讓其樣貌和業績為人所知。而且急功近利的性格也容易招徠禍事。姑且先讓其出任吏部侍郎、代行尚書之職處理事務吧。」

「唔哇~這下子人事大權和兵軍大權可就都輕而易舉地被你掌控手中了啊。」

「自作自受。」

「也算是吧。早先我之如藍楸瑛另行更職的時候、明明還留著軍權哪。」

本來應該能填補兵部侍郎的空缺的。楸瑛也是國試及第、在武官中也很有威望、與同期的絳攸同居於侍郎一職當中、年輕氣盛也是理所當然。然而因為絳攸最後落得慘遭降職、曾親自把『花』返還給王的楸瑛再欲重返朝政也是不可能的了。

「剛正不阿也好、不畏讒言也罷、大家都只是單純地追逐自己所望的青春人生、真好啊。想來我也有過那樣天真追逐青春的年月呢。」

旺季快刀斬亂麻一般毫不留情地將其打斷。

「胡扯。那是你的錯覺。你有的充其量只是張死氣沉沉的臉而已。」

「別回答得那麼徹底!」

「要是讓無意工作的紅黎深掌控人事大權、那便不過全是紙上談兵。若是在悠舜回來之前紅黎深與藍州州牧姜文仲更換職位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啊啊、原來如此哪。」

藍州州牧一職對於紅黎深來說最合適不過。不管怎麼說同三胞胎是水火不容的。即便無關國事、對方要是那三胞胎的話就一定會一馬當先地帶頭工作。那樣肯定會徹底將藍州餘裕的財源當作牛奶一樣榨乾、一有機會就會同藍家找茬兒並有名無實地交鋒、最終會使厭於交戰的對方派遣藍姓官吏出仕也說不定。國庫豐腴、又壓制住藍家、同時取消彩七家特權的君王會得到很高的口碑。若是姜文仲出任吏部尚書三天之內就會重置人事配置、以整合完全的狀態迎接鄭悠舜的歸來吧。

「那個時候你我就都被下放到不知其所的窮鄉僻野、做著整日數牛馬、追亡羊的工作終老一生了哪。」

噗、旺季啟唇而笑。那是友人之外沒人見過的、輕鬆的笑意。

「那樣也不錯。」

陵王想、實際上旺季這兩年來、不是一直在等待時機嗎。
不、不是兩年,自爭奪王位那時起、已經等了好多年。

「正因為沒有那樣、真是沒辦法了呢。國事也好、王位也好,可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的玩具呢。…對你的進言一直充耳不聞的正是王啊。」

只聽言身邊要好之人的勸諫、之聽從喜歡之人的話、只憑感覺的好壞來做判斷。僅為了一名少女便屢次扭曲法度、給與特別對待。客觀而言那正是愚昧之主的典型、不知年輕的王察覺到了沒有。旺季已經多次進言──那樣會招致官吏的不滿、即便是有能之人也是在特定寵臣的掌控之下、應改變當今的立場廣納人才、此時年輕的王也只會當作那是聒噪的貴族的不滿而置之不理吧。

旺季不採取措施的話──肯定至今還會如此吧。

「悠舜也真是辛苦、好可憐。」

「不過、虧他手中沒什麼籌碼還能做至如此。」

談及悠舜的名字的時候、旺季的目光轉為柔和。

陵王將酒杯注滿、昂首望向月亮。王將一切都給予悠舜身上該說他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呢還是不走運呢。悠舜確實很出色、但是──

(那傢伙啊……)

舌尖之上那上等的美酒順滑地融於銷魂。

但是、那便是命運也說不定。

旺季的指尖撥下最後的一個音。隨著餘韻如夢般的夜晚也告之終結。

「希望到了春天的時候、一切能結束啊。」

若是旺季一旦決定的事、到最後都會付諸實行。過往至今、絕對沒有改變過。既然已經揚言要得到王位、旺季就已經決定只將王位和死亡的其中之一作為最後的結果了。

這一點陵王也是一樣的。

若是哪一天在花落下而終也不錯啊。實際上陵王一直認為、即便不在春日也無所謂、在旺季身邊的話、最後定會在即便是寒冬卻依舊飛雪如花的世界中逝去吧。

(已經夠了吧、戩華王。你的時代該結束了。)

是時候、讓旺季登上王位了。
**************************************************************************
「羽羽!」

璃瓔看見瘦小身軀的羽羽爺、面色蒼白地倒在仙洞省的書庫裡、便慌慌張張地將其送到近處的一間屋子、讓其睡在長椅上自己則守在旁邊。見到羽羽爺好不容易醒過來、揪著的心這才放下來。看到他如人偶般毫無面色地倒在地上的時候、簡直嚇得心臟快停止。

「羽羽…不要緊了嗎?」

「…是的…。讓您擔心了非常抱歉。老臣已經覺得好多了、多虧旺季大人彈奏了七弦琴。」

璃瓔的反應則是一愣。旺季彈奏七弦琴?

「這本來是老臣的工作、真是難堪。」

「羽羽、難道說仙洞省的封印正在壞掉嗎?!」

會因能力減少壽命的術者當中、長生至今的、除去當今的大伯母琉花就只剩下羽羽爺了。然而大伯母通過某種特殊的法術繼續延續著壽命、而羽羽則只憑借他那僅有的身體活下來。

只不過為了不讓先王和友人動用力量、一直笑著挺過來罷了。

「是那樣吧?當年茶家宗主換代的時候、據茶朔洵說宗廟祭祠崩壞了、這次藍州的寶鏡也被打破了、為了驅趕邪魅你一直連同這仙洞宮承受這一切吧?!」

作為聰明年輕的長官的璃瓔、即便羽羽爺閉口不答、也知道那都是事實。

悔恨不已、璃瓔低下了頭。

「…抱歉。那本來是仙洞省令長官的工作。然而因為我的無能──什麼也做不到。」

「璃瓔大人、不是那樣子的。」

「哪裡不對了!!──」

羽羽受驚一般連忙用他那滿是皺紋的小手握住璃瓔的手。

「……璃瓔大人、有異能之血並不能作為身在縹家的證明、沒有繼承異能之力也決定不了是否『無能』。…璃瓔大人、老臣出仕來到這『外世』、卻仍舊最以身在縹家為榮、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

「非要說的話、『縹家一族』是最得民心的一族。沒有異能之力便鑽研學識、習得了知識、無論在中央、地方都能物盡所用那便是縹家。所以縹家中學問才得以不斷地豐富改進。實際上就是如此……這便是我認為縹家存在的意義。」

…有沒有異能之力、不是決定自豪或自貶的東西。

那是為了拯救人心、可能的話甚至能拯救人身體(性命)而磨礪的力量。…所以、在各地的神社寺院中、縹家積攢了很高的威望、多次助羽羽一臂之力。無論哪樣都是值得引以為傲的事情。

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

那個比任何人都美麗的人、自己明明曾經那樣想以之為傲的。

「璃瓔大人並不是『無能』。多虧璃瓔大人、老臣(工作)得以輕鬆了許多。老臣是深深為璃瓔大人感到自豪的。」

璃瓔動搖了。自他有生以來還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

「說、說什麼啊。是羽羽你工作過度了。父親大人他們可是成天到晚就知道睡覺、外表年齡看起來明明只有二十歲出頭而已!!紅秀麗的事情難道已經忘了嗎?!」

「……是那樣的嗎。」

「羽羽?」

羽羽輕快地起身、氣色看來好了很多。

「老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已經完全恢復了。」

「好快!…不過暫時還是睡一下吧。現在開始偶爾就讓旺季彈彈琴吧…。」

「也好。不過……」

羽羽顯得有些沮喪、他那蓬蓬的鬍子垂下來。自己的直覺沒錯的話──

「…璃瓔大人、紅秀麗大人的事情請您先不要過於在意。」

縹璃瓔是不會忘記紅秀麗的事情的。

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漣漪四起般蔓延的變化、不管從何處觀望都讓人充滿期待。

(序章完)
************************************************************************* (請期待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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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的劉輝

 

親吻秀麗的手時的畫面

 

不免讓人看了臉紅心跳

 

 

真希望我是秀麗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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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覺

 

 

 

好像是劉輝耶XD

 

 

大部分的特質吻合喔

 

不敢置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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ラジオCD

彩雲国物語~双剣の舞~

セカンドシリーズ第三巻



2009年2月25日発売/3465円(税込)


【出演者】 

<パーソナリティ>

関智一(劉輝役)/緑川光(静蘭役)

桑島法子(秀麗役)

<ゲスト>

伊藤健太郎(燕青役)

豊口めぐみ(十三姫役)

勝杏里(蘇芳役)

岡村明美(珠翠役)

仙台エリ(香鈴役)




感想:

我覺得
這張的劉輝和秀麗好曖昧喔>///<(就是曖昧才好啊,反正都快成了夫妻)
秀麗此時的感想是什麼呢
會不會馬上臉紅呢
會令人匪夷所思喔

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我只能說
14卷實在太黑暗了
令人畏懼
另外
對於劉輝的批評
數不勝數
但是
你們有沒有想過
劉輝的處境
才19歲就得被迫當王
換做是我也無法適應
你們這些人一直罵劉輝是
笨蛋、窩囊廢
你們都沒考慮過劉輝的處境
就不停開砲
你們這些人真是敗類
也不想想劉輝的心情
紅家態度自傲
劉輝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們這些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

還有支持清雅的人
你們是瞎了眼嗎
居然支持手段卑鄙又下流的人
腦子有問題嗎
居然還支持清秀

該去醫院檢查了


我認為悠舜是好人
他絕對不會旺季那夥人有官商勾結
他是清白的



希望劉輝和秀麗的命是否極泰來阿


我之所以會如此氣憤
是因為太多人不懂得為劉輝著想
還一直侮辱他
嚥不下這口氣才替劉輝發聲
只希望劉輝能成為真正的王

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

(瑠花當然是知道,但神體的“由來”邵可知不知道呢──[見12卷寶鏡山,邵可自知鬥不過瑠花的法術,砸碎寶鏡]在可以推測出沒有其他的驅除[瑠花的]對策,無法想象能有別的行動的情況之下──更加難以判斷了。不管怎麼說,寶鏡在[邵可]手裡的時候,察覺他意圖的瑠花撤退了,反而[證明了邵可的做法]不應該是胡亂而為的。十之八九他是知道的──以縹家的約定來說[指八仙和蒼玄王之類的約定吧],守護神體應該是作為首要[之事]的,但是[寶鏡]被砸碎了結果還是一樣──而且是毫無遲疑地砸了,不能不讓人覺得[邵可]已經預到見了後面會發生的事。)

這果然是──從到現在的為止的故事的發展來看也是──不僅僅是歌梨,[作者想要讓故事情節]將來呈現要出現死者才能完結的解決方法。

雖然找不到具體的解決方法的預期,不過承受歌梨的譴責,小璃櫻也開始摸索縹家的“正確的”道路,因“心之友”的關聯(而且這樣一想,藍家也有守護神體的責任)也可以期待龍蓮的活躍。絳攸暫時進入仙洞省,展出“朝廷第一才子”的樣子也是很有意思的。
可以大致預想,[絳攸]留在吏部,而且是向“擔任和王最親密的秘書職位”的中書省移動,作為悠舜的下屬也是多方融通便利呢。
我想與其說是謹慎處分,不如說是自宅療養(實際上,[絳攸]由於過勞睡死去也不奇怪),再沒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了。
倒是預想著要背負著吏部[責任]的楊修的動向也挺令人在意。

嘴裡不說但以行動表現出來,一直擔心著心愛的弟子,內心備受煎熬,[好不容易才]放心下來的另一面,堂堂展現出大貴族的舉止。作為友方當然好了,至少希望他[楊修]是中立的,但是這回違背本人的心願,他變成敵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篡奪王位表明,連策劃一連串黑幕的旺季,也不是為私利私欲而行動的壞人。[貴族派]信奉身份制,為實現“沒有不能割捨弱者的美好世界”,抑制國試派(以《白虹貫日》中晏樹說過的“沒有大量金錢為後盾就不會被接受”來說,影月是一個例外中的例外),以取回貴族權威為首要目的……劉輝是只要採用他們的政策就毫無怨言,但他[旺季]不會那樣,今後也不會那樣。[意思就是說旺季比劉輝有野心,非要當老大不可]
這樣一來(借用《青嵐月草》中晏樹的表述),只有“因苦難的孩提時代沒有一起長大的貴族[伙伴]”的小公子,暗含著《紅梅夜香》中霄太師暗示出的繼承“他們開始的事業[指先王削弱貴族派,創作人人平等機會]”的可能性,可以說這也是霄(和先王)強行要求始終不願意[繼位]的劉輝坐上王位的理由之一。舉個例子,連辭官都說到過,旺季他們也沒有宣言過,先王死後不再侍奉劉輝以外[的人]吧。[我的理解是和當時旺季效忠先王時作對比吧……]
《初始之風》中,劉輝曾斷言王位之爭之後“權利和實力兼備,可以統一朝廷的只有霄宰相”,旺季他們應該也是這樣判斷的。《白虹貫日》中姜文仲也提到過,今後“能控制”朝廷的恐怕是霄太師。

但是經過“兩年”,一方面劉輝的翅膀也[逐漸]長硬了,另一方面[貴族派]在國家[各處]布下的棋子也聚齊了。能夠掀起叛旗了。加上縹家也開始行動,判斷一下形勢……啊,不敢輕易想象了。

這場勝負的結局已經可以確定地判明是《初始之風》末尾記述的“武有蘭茈,文有李紅”,“後世在眾多史書上[記載的]可稱為“最上治”的劉輝治世”,伴隨著重返劉輝陣營,以彩七家中唯一宣誓效忠的“後繼承了菊花君子的美譽”的[茶家]宗主,克洵為首──包括在文庫中未收錄的短篇《青空之下,風的呼喚》中初次登場的人物,也許可以看到茶州組的漂亮的大活躍。從文庫中未收錄的短篇《沉眠在深深的水底之下》意義不明確的連接來看,總覺得朔洵也會復活的呢。

辭官,即使回到了紅州,黎深對就這樣“一直等著絳攸的王”──大概,現在也是討厭著,有著各種憤慨吧,──但是也不能像在《白虹貫日》中那樣鐵心的“高高興興地捨棄他[劉輝]”了……雖說[紅藍兩家和王家]原本利益是不同的,但[紅藍兩家的抉擇]隱含在養子和弟弟的選擇過程中,捨掉選擇追隨王的楸瑛的“藍雪那”(《白虹貫日》中設下的伏線──拿出邵可的話和勝了賭局的楸瑛,預想之外的條件──可能意外地和[之前的某個情節]有聯系。)是非常有意思的對照。

劉輝的下一個課題是,作為找到羽羽大人所說的場所之“芯”的關鍵,掌握著機密的那個人。希望他與(義理的)姪子、(實際的)外甥說各種各樣的事。他和黎深越比較,就越能發現各自的新主張。也許可以聽到秀麗的實際想法呢。[怎麼都覺得這個人就是百合呢……]

[秀麗]拒絕劉輝的理由也明朗了,[不能生育]這個毛病的確是很嚴重。解決的方法是撤回《綠風如刃》中[劉輝說過的]“我的妃子,只能有一個”的宣言,娶復數的女人為妻,能生下繼承人是首要的,還要盡早,週圍[的大臣們]大概也是舉雙手贊同的。但是,有著母親悲嘆記憶的劉輝恐怕不會選擇這條道路。那麼,想得到的方法,除了不育症奇蹟般地治好之外,就是認一個仙洞省認同的養子了。

[秀麗]和縹家的攻防,身為半仙(有仙女的媽媽和人類的爸爸,大概是吧)的體質變化等,令人在意的事挺多。而且,正因為秀麗有了自覺和劉輝兩情相悅才提議──辭官後入後宮,這個發展太沒有意思了,至少也繼續為官最後再結婚吧,這是事[本文作者]心底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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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歸來曉群山,紅山歸來曉五岳。”
彩雲國中有五處名山,要是登過它們再去看其他山就會覺得其毫無光彩可言。但是如果登過紅山,甚至連那五座名山都將盡失光彩自嘆不如──如此稱讚,無愧為天下第一名峰。
可以和藍州九彩江相匹敵的美景,紅州的密境“紅山”。
從深谷,到如清泉般噴湧不絕的雲霧,還有環繞群山的雲海,再者就是那交錯縱橫的石山中,被鑿刻出的據說超過6萬階的石階,其角度與地面近乎垂直。
“還沒人能夠全部數清……要是真的數的話,包括沒完工的台階,在這應該超過十萬階。”
邵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輕鬆的向臺階前進,接著又開始講解。
紅山的四絕可是被譽為絕景中的至寶。怪石、奇松、雲海、溫泉。就像是從山水畫裡搬過來的美麗的雲霞中,到處都隱藏著紅家天才軍事一族的陷阱,據說還無人能入,邵可指著“鳳麟”一族的隱居地的方向。
“確實如果說是‘鳳麟’一族的隱居地,在怎麼想就只有紅山最合適。可怕到無法形容的智慧戰。在地下到處設置陷阱。真不愧是我們家的心懷詭計的軍師一族。瞧黎深,為了不被拋在後面緊緊地跟著!當初因為玖琅沒能早歸,早就追究責任讓他自殺。
因為認清邵可的真面目,所以無論何時黎深都會提高警惕滿腦子想著千萬不要被殺。
兇惡的哥哥生來那麼可愛,外表比我還要年輕,還賜給他飛快的步伐。”
一邊用上下擺動著肩膀幫助呼吸。一邊拼命的追趕著哥哥。全身濕透汗滴落在地上,膝蓋都已經顫抖還要笑。的確,黎深也經常鍛鍊,但要是三天三夜持續不斷的步行。換做是別人都要抱著必死的決心。
“……年輕……不光是這個……!我和哥哥不一樣,我只做過普通的鍛鍊!”
黎深完全被當作白癡一樣,附近紅山松樹上的主人,猴子跳來跳去。九彩江的主人是熊貓,紅山的主人為什麼是猴子。黎深一想到這個就怒火上升。因為這些猴子曾經被藍家三胞胎嘲笑為“猴山大將軍”。要是熊貓的話,秀麗一定會高興的一起來玩。為什麼偏偏是猴子。
“到那邊去,可惡的猴子!”
但是猴子們像是看到白癡一樣在黎深身邊轉來轉去。
邵可暢快地大笑著。一點兒喘氣的樣子也沒有。黎深確信。哥哥絕對不是人。怎麼可能是人呢,那深不見底的體力。還有那外表看上去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不要太介意嘛黎深。很好呀,這正是紅族直系的證明。”
“猴子什麼的怎麼可能不介意!!啊,猴子跳到哥哥肩上去了!”
“不是很可愛嘛。毛茸茸的”
“和猴子比起來,還是我的弟弟可愛呀!”
“啊─哈哈。應該是一樣的可愛呦”
黎深非常的氣憤。怎麼能和猴子一樣可愛,可愛也罷不可愛也罷哪邊都不怎麼樣。
但是在發怒之前一瞬間被哥哥盯住。
“還有力氣喊的話就最後在這段路上用吧,要是你吼著進了‘鳳麟’的地界,‘誰’還想知道呢。”
黎深馬上恢復平靜,拼命的用比猴子還快的速度追趕著哥哥。最後累得已經連頭都抬不起來。
“黎深,看那邊。”
哥哥指著什麼。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梨。紅山上有很多梨樹。
“吃吧。好好補充一下水分。”
黎深用袖子把梨擦一擦,吃了起來。
在紅州,春天梨花和李花一起開放,綻放出白色的花朵。
李子的花從白到粉都有,而梨花則只有白色一種。這是從誰那裡聽說的呢。
(……?從誰那裡呢)
應該不是哥哥。努力思索著往事,一幅落英繽紛的場景從腦中閃過。
如雪般盛開的白花,紛紛飄落。
……應該還有個人。
在那個白色花瓣如雪般飄落的禁苑裡,出現了一位本該沒有的少年。
黎深瞬間想到什麼。
叩叩,響起格外巨大的聲音。眼前,那塊需要仰視的巨大岩石,應聲移走。在那裡面,猶如地獄般黑暗的迷宮入口打開了。
邵可目瞪口呆地看著裡面的情景。經過三天急促的趕路終於到了這裡。
要是側耳靜聽,會有蝙蝠被驚飛拍打翅膀的聲音。
“……有風吹來。洞裡面儼然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只要走錯一步就必死無疑。而且面前所看到的路只有一條是正確的。傳說中只有姬族才有本事過去。真糟糕呢。”
邵可回頭看著弟弟,向他伸出手。
“你的夜視能力應該不太強。拉著手走吧。縱然等待我們的是兇險的圈套和陷阱就由我對付好了。要是搞不清時間和方位就問我。迷宮的解析和尋找通向出口的道路就由你負責了。行嗎?黎深。”
“明白了。”
黎深仰著頭捕捉著石山的的全影圖,若無其事的點頭。
看似怕麻煩的黎深其實被人譽為“真正的天才”只不過能讓其發揮本領的事情幾乎沒有。
所以,無論是感覺多麼兇險的迷宮,黎深也不可能被其迷惑。
其實邵可只要花些時間逃脫出來也沒什麼不可能,只不過邵可需要十天的地方,換做黎深半天就能走出來。要說能和藍龍蓮一較高下的也只有黎深有那樣的能力,邵可很清楚這點。可在邵可看來黎深從做宗主開始就完全不一樣。
“那麼,走吧。”
經過幾十年之後又能夠高興地和哥哥牽手,一隻猴子毫不在乎地跟過來。
對猴子不那麼喜歡還稍微有點討厭的黎深,這會應該敲一下那隻猴子的頭,然後進入那最後一道難關。


在一百個人中會有九十九個人止步返回的盡頭,然而黎深就是那個被邵可稱作的最例外的一個人,最後的暗道找到。
到岩石的那一端立刻變得豁然開朗,顯現出如桃花源一般的光景。
一望無際的雲海,眾山的風採一覽無餘,夕陽照耀著雲海,綻放出彩虹般的光輝。
如夢一般的美麗光景。
──從紅山望去,看到的卻只有那樣的情形。
這裡的一切,完全化作廢墟。田園荒蕪,看上去已經數十年沒人進來。星星點點的小房屋也全都化作瓦礫。
邵可沉默了,只是木訥的站在那裡。……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姬家一族……已經滅絕了!?”
紅門首席姬家。那個,被稱作心懷詭計的天才軍師一族,傳說中的紅之守護神。
“什麼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也不和紅家聯絡。黎深,回去好好查查記錄。”
可是,黎深卻比邵可突然其來的大吃一驚了。
“哥哥……這裡被破壞,是大約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正是我離開紅家的那段時間?”
“嗯……玉環大伯母暴斃,父親正式成為紅家宗主的時候。”
在暗處支配紅家的女主人紅玉環同時也是父親的“監護人”。
好像玉環剛死,緊接著邵可就被逐出紅家。
“……那時……先王讓紅家陷入空前的大危機。不,與其說是紅家,不如說是先王戩華王要消滅所有‘掌權的貴族’。”
邵可大吃一驚。
“──姬家一族是被戩華王誅滅的。但是,混蛋。我──”
邵可本想繼續說卻又哽咽回去。那個時候邵可多半是以“人質”的形式被先王做屬下的,為了換取紅家的生存接受“黑狼”的稱號。表示自己決不會背叛戩華王。
(──不,雖然,如果是王的話很容易就能辦到)
那個被稱為血霸王的男人。雖然放過紅家,卻不能放過有“紅之天才軍師”之稱的姬家,想想也沒錯。作為紅家的守護神,多少次救紅家於危難之際。想要完全掌控紅家,就決不能留下姬家這個絆腳石。
“……但是,戩華王不應該知道這個地方呀──不,莫非是在玉環大伯母死後!”
“嗯。玉環大伯母就算是死也不會洩漏姬一族的隱居地點,但是父親卻未必如此。例如以‘紅家的存亡’為籌碼,逼迫父親說出姬一族的隱居地。父親肯定想過‘鳳麟’要是沒了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那個時候的邵可幾乎從不在家裡。黎深則對紅家的事毫不關心。玖琅還是個孩子。
“……這麼小的隱居地,戩華王豈不是一個人就可以輕鬆的把它摧毀掉。”
正是如此,想到這裡邵可眼前變得一片通紅。
──戩華王有如鬼神般強大,邵可是完全清楚的。無論姬家有多麼天才的頭腦,在戩華王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也只有敗北的命運。
“難道連紅家都沒來得及通知……!!”
“不,來過。”
“……什麼?”
“來過。當時的‘鳳麟’,曾經來求助過……”
黎深發呆地反覆回想著。
是的,來過。但並不是向父親。
在那個白色花瓣如雪般飄落的禁苑,原本,只有紅家直系才能進入的地方和那個少年相遇了。
“……真漂亮呀。這李花。從粉紅到白色。像夢一樣美麗。梨花,雖然只有白色一種。卻比李花更加美麗呢。”
他微笑著,在面對黎深施以了面對當主的全部禮數之後,跪了下去。
“不久戩華王就會來誅滅我們。無論如何,請救救我們吧。下一代的紅家當主。”
出賣姬家的不是父親。
在下一代紅家當主看來,那是一個只不過剛過六七歲的孩子。
記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面對那個少年,黎深做出的是怎樣的回答。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兄長,黎深什麼都不關心。
“想要誅滅的話就誅滅吧。不管我的事。怎麼樣都行。”
怎麼樣都行,就把他打發了。
──那個時候,那個少年的臉。
溫柔的,穩重的,帶著像是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樣的微笑,從那裡起身離開了。
那是──
“……悠舜……哥哥。”
“……你說什麼?”
沒錯。腳並沒有什麼不方便。也沒有拄著拐杖。但是,那張臉。
“……當代的‘鳳麟’是……悠舜,哥哥。”
被誅滅的姬家一族。──不。被黎深看著殺死的一族。
“是我和戩華王……毀滅悠舜和悠舜的一族。”
凌晏樹的嘲笑又在腦海裡開始回響。
“我很早以前就覺得,你真是厲害居然能那麼恬不知恥地討悠舜的歡心呢,現在謎團揭開,原來是不知道呀。真應該佩服什麼都不說就把你當朋友看的悠舜心胸寬廣才對。”
那句話的意味終於明朗了。
對悠舜而言,王和紅家──不,是黎深他們都是家族的仇敵。
在這個平靜生活的地方,某一天被颶風般來襲的王踏平。主家非但不伸出援手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滅亡。至今還和黎深在一起的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
悠舜做了宰相,黎深被彈劾,紅家一族失勢。悠舜反覆說過的話。
“因為還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放棄宰相之位。”
邵可臉色突變。
“……如果這些是真的話,那姬家還真是少有的心懷詭計的一族。笑著編謊言,欺騙背叛。這些伎倆還真是出類拔萃。還擁有無以倫比的知識和頭腦。”
紅家的“鳳麟”從紅家飛走了。從前放走它的是紅家,所以無話可說。
但是,倘若血之霸王把姬家全滅,那怎麼還會讓悠舜一個人活下來。
就像救了司馬迅一樣,有人救了悠舜。
在霸王的身邊,救下了一個又一個貴族的幸存者,把他們養育成人的人。
“……旺季大人嗎……!”
悠舜國試以首名身份及第的地方。正是紫家四門之一旺季的領地紫州。
為什麼悠舜要把自己的過去全部抹掉。這可能做到嗎。
如果是通過先王戩華和旺季的話,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
“黎深。我回到紅家後,還要去貴陽,你怎麼打算。”
“……我。”

黎深忽然啞然失聲。混亂了,什麼都沒法思考。什麼都毫不關心的黎深的世界,現在開始變得混亂了。
無論有多麼好的頭腦,只有人的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變的,是無法切下來計算的。就好像是迷路了一樣,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就走出來。前進的方向和角度只能靠自己做決定。
邵可敲了下黎深的額頭。
“──自己考慮清楚了在回答,我不能教給你正確的答案。只有你自己能想出答案。一直陪伴在悠舜大人身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用力抓住黎深的手腕。
“不管怎樣,還是先暫且回到玖琅那裡去。好了。回去要幹什麼,好好想想吧。”
“哥哥……”
“長期以來,都是我不好。謝謝你,黎深。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吧。紅家的韁繩由我來勒緊。‘鳳麟’已經不存在。這樣也好。全部都由自己思考,再得出結論,邁出這步這又多好。和誰的做法都不雷同,都是自己的。──紅家宗主的位子,就由我來做,黎深。這樣一來,你就自由了。請隨心所欲的去做你喜歡的事吧。”
邵可用手指彈一下黎深的鼻子,開心地笑了。
──為了那個目標,邵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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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訝異的是秀麗居然會和燕青一起登上封面(= =)



特寫



劉輝和楸瑛(帥!)

 

又要出彩雲國畫集了(沒錢買了.......可以用消費券買嘛)

 

好棒的彩頁啊(劉輝好帥)

 

楸瑛好迷人喔




  

靜蘭你在對燕青做啥舉動啊(匪夷所思.......



好想知道這畫面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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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白花瓣飄散的景色中,夢一樣的情景。

「要滅亡就自己去滅亡吧。關我什事。隨你便。」

聽到對方的話語他並沒有甚感覺。只是回答「我了解了。」後離去。

*  *  *

戩華王問他要命或者要桃子;他選擇桃子。
本來他們就是對生存沒有執著的一族,與其選擇生存不如將桃子種下,
在族人的墓上成樹成林,將來如降雪般紛飛的花瓣便可以成為墓標。
他與王的對話完全不讓人感覺他只是個孩子。
他戩華不是他決定侍奉的人,而戩華之於他也絲毫不重要,甚至不如一顆桃子。
戩華這也發現,無論殺不殺那孩子,身為王的自己都輸了。

「這樣嗎,原來你是這代的──嗎」

孩子淡淡地微笑。

在如霧般的雨中,他的一族就此滅亡。

序章

由於羽羽的情況近乎界限,旺季為他彈奏王族紫家的「琴琴」。
那是連劉輝也不會彈奏,與紅家琵琶 藍家龍笛 縹家二胡並稱四大神樂的樂器。



第一章

審判絳攸的禦史大獄即將展開。
秀麗為駁倒清雅熬夜準備,沒想到刑部尚書來俊臣居然提出晚上開庭的要求。
無法忍受壓力繼續拖延的秀麗到牢裡找尚書。
來俊臣也是噩夢國試組的一員,公然宣稱因為討厭先王而入朝。
他是實力主義派,有能的官吏。興趣是睡在棺桶裡以及幫人構思葬禮。
也是在惡夢國試當年幽靈的真相,連黎深遇到他都想避開。
在牢裡經過誤認皇毅變成幽靈(長官剛好也去找來俊臣)的一陣喧鬧,
加上見到來俊臣本人的驚嚇(以及連日的勞累),秀麗昏睡過去。
也因為似乎有其他突發事件,秀麗醒來後才知道審判延期。

*  *  *

宰相會議中劉輝被問及吏部新尚書是否有新人選時無法回答,
這才發現自己對於人才認識之不足。
只能暫時將楊修升格為侍郎,尚書位置保留。
會後靜蘭問悠舜為什不推薦尚書人選,
悠舜回答,要他舉人選何其容易,而劉輝也一定會聽他的話,
但這究竟是誰的國家?

*  *  *

邵可把府庫的書籍全部整理完後,將辭呈放在桌上。
他決定辭官回紅州,因為有非做不可的事。



第二章

秀麗聽到父親要回紅州,震驚之餘也感到不安。
從在藍州開始她便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許多時候的體力都不太像正常人。
夜晚躺在床上,她彷佛聽見琴聲,
就像在九彩江聽到二胡時一樣,她感到痛苦而昏過去。

*  *  *

看著秀麗睡臉的霄太師道出之前跟在秀麗身邊(那個像小毛球的)小黑小白的真實身分。
他們是紅仙身邊的守護神將雨師和風伯。
小黑風伯在九彩江時已經為了保護秀麗而進入秀麗體,
若非如此秀麗一定因為無法承受龍蓮龍笛的力量而永遠沉睡。

*  *  *

秀麗在禦史大獄的辯論獲得了一定的成果。
雖沒能讓絳攸免罪,仍留給他退路(狀況大概跟楸瑛差不多)。
但絳攸擔心紅姓官員是否能理智看待此事。
次日,證實了他的憂慮。
紅姓官員一同罷工。

第三章

能對紅家下令者僅紅家直系。
評估後發現所知範圍裡沒有人會作這種事的百合和絳攸正想辦法收拾殘局。
(此時邵可和黎深已經啟程往紅州)
這時百合腦海中出現了除紅家本系外有權限這作的那個人。

*  *  *

得知紅家官吏集體罷工後,秀麗被皇毅任命與清雅一起調紅家的情況。
皇毅也認為應該不是目前認知的紅家直系所為。
並對秀麗說「自家做出的蠢事,自己雪恥!」

*  *  *

晏樹向胡蝶說起黑蝶的故事。
黑蝶的漆黑翅膀上有紅色和藍色的斑紋。
他們吃毒葉維生。會成群自北往南遷徙至藍州。
十萬只中能到達目的地的僅有數十只。傳說是運送靈魂的蝴蝶。

第四章

目前紅家的問題,不只紅姓官員罷官,甚至出現經濟封鎖的情形。



秀麗和清雅開始調查真相。

*  *  *

新任吏部侍郎將罷官紅姓官員全部裁員,並迅速找到代替者。
贊成反對聲浪四起。
重臣會議中,眾人便對此項處置和如何助民脫離經濟封鎖問題進行討論。
管飛翔雖贊成楊修的作法,也同時指責他先斬後奏的犯上行徑。
表達意見的同時也等於宣示他已經決定站在親王一側。
(這段工部組講了很多勁爆的夫妻對話....公然在開會中閃大家XDD)
會議結束前,平常幾乎不發言的凌晏樹爆出唯一目前還在朝仕官的紅姓官吏
──紅秀麗是紅家直系長女的事實,提議王娶她為妻。

*  *  *

黎深和邵可在前往紅州的途中接到京城紅家罷工和經濟封鎖的消息。
兩人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紅家的天才軍師──鳳麟。
就像藍家的龍蓮一樣他是紅家的頭腦。
也就是紅家家徽桐竹鳳麟的鳳麟。
他屬於紅家世系中的姬姓,擁有僅次於紅家當主的權利。
但是黎深在就任儀式中完全沒有見過他的印象。

第六章

秀麗昏迷三天。就小璃櫻和羽羽的對話中可知,
和白仙在杜影月體內時不同,白仙進入已死的身體,因此已死的身體不會再死一次。
但現在紅仙在秀麗這個活著的人體內,因此秀麗仍就會有死的一天。
加上在秀麗體內的紅仙自己施下的封印快要被解開,秀麗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
為清雅而使出的(雨師風伯的)能力,一口氣讓她的身體變化加劇。
即便用藥,也不一定撐得到明年春天。
而一旦紅秀麗死,她體內的薔薇姬便會覺醒。

*  *  *

清雅不僅沒死,復原的速度快得異常。
他要秀麗去把之前榛蘇芳的偽幣事件的資料重新調出來看。
秀麗走後,傳來另一個腳步聲,那是少數被允許進入禦史台的人物之一。
也是清雅推測後的鳳麟本人。

*  *  *

從燕青(和互通書信)的調查下,知道武器原料被默默收購的情形。
秀麗從偽幣事件的資料發現,有一筆資料不見了。
推測極有可能是假冒鳳麟之人趁那時候讓碧萬裡復制代表鳳麟的印鑑。

*  *  *

邵可和黎深來到紅州名山紅山找姬姓一族查明真相,這才發現姬姓滅亡的事實。
正納悶為什紅本家竟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時,
黎深腦海中浮現如降雪般雪白花瓣紛飛的景色。

「我們即將要被戩華王消滅了。請救救我們吧,下任當主。」

當時姬家其實有來求救,不是向三兄弟的父親,
而是向已被看出是下任當主,只有七歲的黎深。

「要滅亡就自己去滅亡吧。關我什事。隨你便。」

黎深想起當時自己的回答。而那名臉上帶著沉穩笑容的少年,就是悠舜。
邵可要黎深自己想該作些甚,卸下當主之責,自由地作自己想作的事。
這便是邵可回來的目的。

*  *  *

晏樹與悠舜的對話。
他們倆人和皇毅都是被旺季救回的孩子。
悠舜是三人中最年輕也是最有能最會說謊的人。
只要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
不擇手段。
第七章

劉輝向秀麗收回等到櫻花盛開時的約定,要她以紅家直系長女的身分入宮。
秀麗答應後也要求劉輝收回一夫一妻制主張,同時納十三姬為妃,以傳子嗣。

*  *  *

秀麗在皇毅胸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後(以事實來看是這樣沒錯)
皇毅給她辭官前的最後一個任務,到紅州去。
同行者將有小璃纓,燕青,以及將在途中會合的。
皇毅(內心)嗤笑王的愚蠢。
就算提議的是晏樹,決定的仍是王自己;他只是選擇了一條最輕鬆的道路。
親手將這個最適合當王的官吏的少女所擁有的東西全部奪走。

*  *  *

因為紅家當主的前來朝中一片騷動。
新任紅家當主紅邵可來向劉輝為京城紅姓引起的騷動道歉,
並對王宣誓絕對的臣服。
即意旨代表秀麗成為紅家當主的女兒。



終章

會後邵可向劉輝詢問女兒的去向,劉輝說她正前往紅州,應該是與邵可擦身而過。
但其實目前往紅州的通道正實行管制,絕沒有擦身而過的可能。
此時傳來秀麗和小璃櫻失蹤的消息。
劉輝腦海中想起薔薇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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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忠實重現所有的原畫・超豪華畫集!!
也將收錄雪乃紗衣執筆的短篇小說!

用鮮明的色彩持續描繪出「彩雲國」的由羅カイ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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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頁(預定)
◎ISBN:9784048542883
◎由羅カイリ繪製的「彩雲國物語」彩稿約70張+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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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將收錄原作・雪乃紗衣執筆的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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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跟邵可回家了,然後想起悠舜,更替宗主。
百合說自己是代理宗主,很“順從”地被抓了...不過總歸沒事的嘛~好像到最後也沒說百合放出來了...
拘捕的罪名是黎深回紅州意圖謀反,所以將百合押為人質。
在拘捕的時候百合說一家人已經和絳攸斷絕關係,因為絳攸斷絕和黎深的關係,所以她也不承認絳攸是自己的兒子。以此保護絳攸。
百合對秀麗說:“妳要去做妳自己的事,妳並不是因為紅家才成為官吏的。妳只要選擇妳自己認為對的事去做就好了。紅家的男子重感情,女子卻在政事上極為出色。比如妳(秀麗)的曾大叔母(搞不清輩分,指紅玉環),就是曾經執掌紅家的一代女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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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眼中閃過鮮豔的藍花和紅花。
孤零零的在回廊裡踱步的人浮現出悠舜的臉龐,不合時節的黑蝶飛舞著在他眼前把他團團圍住。此時晏凌樹突然在面前冒出來,但悠舜並沒有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
凌晏樹像是把什麼扔過來。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掌中的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悠舜眼中看到的是如同自己一樣沒有感情的無機質。
“哈。這個還是拿回來了,悠舜。雖然是假貨,但還是有點懷念吧?”       扔過來的正是偽造的‘鳳麟’印。在掌中擺弄著它,悠舜沒有發出任何感慨。
“雖然如果是真貨的話那就更好了,可是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把真的鳳麟印給扔掉了呀。就算對重要的朋友也絲毫沒透露過,和你的‘過去’一起一點不剩的完全的抹去了。” 
“……晏樹。有沒有對黎深說了多餘的事情?”
悠舜直呼晏樹的名字。晏樹馬上滿足的微微一笑。但晏樹的微笑,並不是真正的笑容。而是他的真面目。他真的高興的時候是什麼表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黎深及鳳珠都不知道。但是悠舜卻知道。
“多餘的事情?對於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你當作朋友的他,我只是提供些真相的碎片。其他已經暴露的事情可能是恰好那會兒沒有障礙阻撓他們才讓他們得逞的吧”
晏樹看著悠舜的臉,越高興的笑了。
“專門撒謊的悠順。可以斷言。如同你的過去,你那時的長相,紅黎深和黃大人也不知道。就連相處十年的燕青也絕對不知道。或許就連夫人也不知道。誰都不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真不愧是生在壞心眼一族的人。做得真好。”
悠舜什麼都沒有回答。晏樹則舒服地靠著旁邊的圓柱。
秋天的光線,被飄來的雲朵遮住慢慢變暗。漆黑的蝴蝶在視野的角落裡飛舞。悠舜似乎見過這種蝴蝶。正確來說,是見過這個蝴蝶和晏樹的組合。
“……這個蝴蝶,還真對你糾纏不休。”
“是渡蝶呀。完全無視季節規律。無論死多少只還是會成群的出現。”
輕輕地,輕輕地,有著鮮豔的紅藍花紋的黑蝶就如同要迷惑悠舜和晏樹似的在他們之間飛舞著。
“運送靈魂的渡蝶。喂。悠舜,你覺得這個是誰的靈魂?因為我‘處罰’過很多人,所以完全不清楚呀。”
“是最初被你殺死的人的靈魂。”
晏樹那茶色的雙瞳,暗淡無光。只見他嘴角微微上翹,優雅的微微一笑。
“……呵呵。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個蝴蝶,相信能夠運送死者靈魂的這個渡蝶還是很久以前旺季大人講給我們聽的。”
晏樹的聲音更加接近了,他用指尖托起悠舜的下巴。
“我們三人中頭腦最好的是悠舜你。對王而言週遭誰不在都沒事,因為他相信只要有你在就行了。就算派人送塊軟糖過去都能聽到對你親切的贊譽,大王真是像傻瓜一樣。已經對你百依百順了。對于只會說教的旺季大人,則一直無視。那個人。大概沒法相信吧。要是不給他點慘痛的教訓看看大概是不會明白的。”
最初,晏樹總是皺著眉頭。與此相反,悠舜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不從何時開始,和善的微笑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就像書中的一滴水一樣,或有或無地在笑容裡摻雜進譏諷,對那柔和的聲音的印象能夠聽出來也不一樣了。
“……要是旺季大人直接說了那樣的話那可怎麼辦,晏樹。”
“討厭啦。我和你和皇毅不一樣,我可不怎麼喜歡旺季大人呢。而且還是非常的討厭。但是看到那些輕視旺季大人的傢伙就覺得他們更加的令人討厭。”
晏樹的手指從悠舜的下巴滑下。
“喂。悠舜,在你抹去的過去中,有沒有我們三人在很早很早以前各自許下願望的事情?正是為了實現那個願望,我還有皇毅還有你,今天,才會相聚在這裡。”
那個願望好像已經完全在掌握之中了,晏樹慢慢地把右手攥緊。
“黎深的調動。紅家名譽掃地。藍家現在還不能回朝……。現在的局面,全部的事情都是照著你的計劃在進行。沒錯吧?”
“嗯”
漆黑的蝴蝶輕飄飄的飛舞著。沒人知道渡蝶那美麗的翅膀掩蓋著它身體裡隱藏的劇毒。
“喂。悠舜,你喜歡黎深嗎?即使是那個對你的一族見死不救的傲慢的孩子。”
“嗯。”
“也喜歡王?即使是把你的一族毀滅殆盡的那個冷酷霸王的兒子。”
“嗯。”
“那些謊言也喜歡?”
悠舜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你呀,還真是從很早以前就非常喜歡傻瓜。……但是,最後為了達到自己期盼的目的。為了那個目的,利用也好、欺騙也好、背叛也好對誰都要毫不留情。對我和皇毅也一樣。”
悠舜閉上眼,並沒有考慮要回答,就在這時突然下起像霧一樣的雨。難道是狐狸出嫁。接著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回話,悠舜回答了,沒有迷茫,也沒有感情,淡淡的簡單的一句話。
“──嗯。”
晏樹在回廊盡頭斜著淋入的霧雨中,稍微把淋濕的頭發梳理一下。
“歡迎回來,悠舜。難得人都到齊了。我們中最棒的學弟,頭腦最好、算術最棒、最會撒謊、最冷淡,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尊敬旺季大人,第三位的後繼者。”
然後幽靈般的聲音消失了,晏樹從悠舜的旁邊消失了。
……回廊裡又只剩下一個人,雨滴傾斜著向這裡落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漆黑的蝴蝶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狐狸出嫁也馬上結束了。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場白日夢。
悠舜望著天空。眼睛細細地瞇成一條縫。雖然溫柔,但卻有著比任何人都堅強的意
志,這是他所認識的人口中一致說出的話。──比任何人都要堅強的意志。
是的,對十年以來的朋友們,甚至如同書的一小碎片那麼丁點的過去也沒透露過。
“你最後要實現自己的願望。”
“……嗯,晏樹。謊言也好不管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實現我的願望”

──很早很早以前,就許下諾言。
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一直把自己掩蓋在笑容裡。如果需要一直那樣做,就一直那樣好了。先王把悠舜趕到茶州,又被年輕的王接回來。
“那個時候,王對我很好嗎?回答嘛,吾王。說起來你對我真的很好。”
糊塗又溫和的年輕的王啊。原本已經停下的命運的齒輪,自此開始轉動了。
“約定好的……吾王。輔佐你,直到最後。可是我,在這之前先要見證我的願望的實現。……那麼,吾王你無論到任何時候,都請相信我吧。”
我的話,笑容,哪個是真的,哪個是騙人的,你一定知道的吧。

悠舜望著天,一如既往地,微微笑著。
順貼於額前一縷瀏海,小小的雨滴像眼淚般從臉上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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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彩雲国物語最新刊「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好評発売中! ┃
╋─────────────────────────────────╋
 大好評発売中の「彩雲国物語」最新刊、「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もう
お読みになられましたか? 
 表紙にひらめく黒蝶、腕を絡めとられた秀麗様、憂い気な主上と、オビを
外すと姿を現すアノ方……。もうここからどきどきの始まりです~。
 前作「黎明は琥珀にきらめく」で、黎深様が解任され、騒然としていた朝
廷では、とうとう御史大獄が開かれます!! 
 絳攸様を護ろうとがんばる秀麗様と、宿敵・清雅様とのやり取りは息がつ
まります! 一斉に出仕拒否した紅家官吏、王都の物価高騰につながりかねな
い経済封鎖に踏み切ってしまった紅家、と秀麗様は休む暇もありません!
 
待望の本編第14巻は、皆様の期待を裏切らない怒濤の展開で、読み終わっ
てしまうのがもったいないくらいのおもしろさです!! お楽しみください!!

 
*「彩雲国物語 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雪乃紗衣著 イラスト/由羅カイリ
 文庫版 定価540円(税込) 発売中!!

╋─────────────────────────────────╋
┃ 【2】雑誌「ザ・ビーンズVOL.12」速報           ┃
╋─────────────────────────────────╋
 こ、今回の「ザ・ビーンズ」は、「彩雲国物語」を応援してくださるみな
さまには絶対に見逃せない号になっていますよ~。
 
*-*-*-*-*-*-*-*-*-*-*-*-*-*-*-*-*-*-*-*-*-*-*-*-*-*-*-*-*-*-*-*-*-*-*
彩雲国物語が登場するのは……
〔1〕表紙
〔2〕短編小説掲載
〔3〕第1特集「Beans的お仕事案内」にて大紹介
〔4〕付録(クリアファイル)
〔5〕オリジナル図書カード 全員サービス(*応募者負担あり)
*-*-*-*-*-*-*-*-*-*-*-*-*-*-*-*-*-*-*-*-*-*-*-*-*-*-*-*-*-*-*-*-*-*-*

 ふうぅ~。「彩雲国物語」盛りだくさんです~!!
 雑誌でしか読めない短編小説は、毎回皆様からたくさんの反響を頂戴して
いますが、今回もご期待ください!!
 秀麗様が登場するという、第一特集「Beans的お仕事案内」は、どん
な内容なんでしょう!?見てのお楽しみですが、気になりますよね~。

「ザ・ビーンズVOL.12」の目印は、表紙を飾る「彩雲国物語」の美麗
イラスト!! 付録は、大好評のクリアファイルです!!
 さらに、今回は、皆様からたくさんのご要望があった、表紙イラスト
のオリジナル図書カードが全員サービスになっています!! しかも、「ザ・
ビーンズVOL.12」1冊だけで、もらえるんですって。
(*応募者負担ありです)
 これでもか~というくらいのてんこもりな内容に、うれしい悲鳴がでちゃ
います。○×△☆※ーー!!

 最新刊を読んで冷めやらぬ興奮を、満足させてくれること間違いなし!!
 「ザ・ビーンズ VOL.12」は、2009年1月28日発売予定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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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由羅カイリ「彩雲国物語」イラスト集 2009年3月中旬発売予定!┃ 
╋─────────────────────────────────╋
 本編最新刊「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で発表された驚きのお知らせ!!
 なんと、ファン待望のイラスト集発売が決定したんです。
 すべての原画を忠実に再現した超豪華画集ということで、由羅カイリ先生
が描いた「彩雲国物語」のカラーイラスト約70点、それに描き下ろしもある
そうです。カラーだけでなく、文庫挿絵やコミック扉絵などモノクロイラス
トも満載! 雑誌「ザ・ビーンズ」だけで描かれた幻の4コマ、原作者・雪乃
紗衣先生描き下ろしの短編も収録!! 
 美男美女をじっくり眺められる珠玉のイラスト集は、最新刊「彩雲国物語
 黒蝶は檻にとらわれる」挟み込みのチラシにて、予約受付を開始していま
すよ~!!

*「彩雲国物語イラスト集」 由羅カイリ 原作/雪乃紗衣
 
 2009年3月中旬発売予定 定価2520円(税込5%) 
 A4判 並製 128ページ(予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比較在意1月發行的新雜誌, 會有彩雲的封面和新外傳 ... 啊啊~ 這個一定要入兩本~

然後是那騙錢到不能再騙錢的由羅畫集, 合起來那跟張CD的價錢沒差多少, 可能要兩百六十至三百的港幣 ... 而且聞說都是些雜誌圖, 封面圖, 不過它是A4的大小還值得收藏 ... 而且裏面也有雪乃的短篇, 怎能錯過? ... 只是如果裏面又是以前重覆又重覆的圖, 我會寫信去日本抗議的, 儘管那些日本人肯定看不明白英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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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劇情及人物介紹

人物介紹



怪異的情形



秀麗與不知名的高官


胡蝶與凌晏樹



想篡奪王位的人(旺季.刑部尚書管飛翔.刑部侍郎歐陽玉)



百合與秀麗



清雅(淫蕩的表情)與秀麗(好想殺了陸清雅那賤人喔) {###_kids87417/36/1067449629.jpg_###} {###_kids87417/36/1067449630.jpg_###} {###_kids87417/36/1067449631.jp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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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罗カイリ「彩云国物语」イラスト集
発売予定:2009年3月中旬顷
定価:2,520円(税込)
ISBN:9784048542883
A4判/并制/128ページ(予定)
由罗カイリが描いた「彩云国物语」のカラーイラストが约70点+描き下ろしも!

文库挿絵やコミック扉絵などモノクロイラストも満载!

ザ・ビーンズだけで描かれた幻の4コマも掲载!

原作者・雪乃纱衣の书き下ろし短编も収录!
予约缔切:09年1月30日(金)

「ザ・ビーンズ VOL.12」は1月下旬発売予定。表纸は彩云国物语。

kids8741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Dec 01 Mon 2008 13:07
かなりハードな展開のようです、まだパラパラ見た感じですが(><)
衝撃の挿絵がいくつも!?ということで発売日まではレビュは無い予定でv

追加で嬉しいニュースがが舞い込んでまいりました☆
アンケートの度にリクエストしていた
彩雲国物語の由羅カイリ先生のイラスト集が!?
ついに発売が決定いたしました(^0^)
やった~!!!!!!

2009年3月中旬発売予定とのことで・・・
こりゃ予約するしかないでしょv
予約締切は通常書店での申し込み用紙での場合は
2009年1月30日(金)までということで
メイトさんとかだと違うかもしれませんが~
早めの予約が良いかもしれないですねv

内容は今回の最新巻にチラシが入っておりますが―
・由羅カイリ先生が描いた「彩雲国物語」のカラーイラスト約70点+描き下ろしも!
・文庫挿絵やコミック扉絵などモノクロイラストも満載!
・ザ・ビーンズだけで描かれた幻の4コマも掲載!
・原作者・雪乃紗衣先生の書き下ろし短編も収録!
定価:2,520円、A4判、128P予定

ということで、イラストも小説も新作ありですよ、えぇ(><)
なんて豪華なんでしょうか・・・あぁ幸せ!
さて予約してこないと、どこでしようか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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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悠舜の过去が、いよいよ判明しました!!!

やはり「孔明」でしたね、悠舜様の正体……!!

・いやもう、全编にわたって悠舜様にしてやられましたよ、いろいろと!!!

・そして『白虹』・『琥珀』で予测していた「超神展开」が来てしまった……のかもです。そして、「最强(最凶)の

宰相」になる用件も绮丽にそろえられてしまいましたよ。

・今までの突っ込み・妄想で当たっていた部分もありつつ、さらに斜め上を行かれてました。さすが作者様!!で、悠

舜を拾ったのはやはり(予想通り)「ものすごいオチ」なあの方なのでした。
一边也有用到现在为止的深入·邪念相当的部分,更加能走斜上。到底是作者先生!!是捡了出,悠舜的还是(预料那样)

「可怕的ochi」的那一位

・これまでの作品に出てきた凌晏树の悠舜に関する台词は全て本当でした。文字通りとっておけばよかったのか……

!裏の裏は真という、あれですよ。


・そして、本当に「お姫様」でした!!!(ネタバレ)
并且,真的是「公主」!!!(泄漏情节)

・やっぱり「优しい微笑に皆だまされていた」のです、読者も含め!!!性善说は彩云国では通用しないんでしょう

か……!?

・悠舜の花が判明しましたよ。ネタバレ感想までに花言叶调べておきます。

とにかく、悠舜过去话がそうきたかーというのでかなり冲撃(いい意味で)でしたが、他もかなり面白かったです。

・まず、秀丽の体の秘密がしっかり明らかにされました。

・ついに刑部尚书が登场です!!これで六部尚书が全员そろいました。

・黎深(その3)で予测していた禁断の第4の可能性が浮上!!!

・工部尚书・侍郎が思った以上にラブラブ……!!

・黎深は悠舜に舍てられたんだそうです(by 邵可)でも実は…。


・邵可の目を开いたイラストがついに…!!


・王様・双花菖蒲・双玉はもっと活跃しても良かったかも。

・そして、秀丽の身体&进退…!!



鄭悠舜的過去逐漸明朗化!!!鄭悠舜的本色是個“孔明”一般的人物呀......!!(茶:孔明應該不是指人名字吧,因為孔明在日本也是相當有名的,拿來做名字的話...)
全篇都有悠舜出場,很多很多的關于他的事情。
從《白虹》和《琥珀》中預測出的“超神奇的展開”似乎要到來了。而成為“最強的宰相”所需要的條件亦一一具備。
至今為止被當做妄想的部分也存在,甚至于更進一步向其他方向發展。真不愧是作者大人!!但,悠舜的事情果然是想預想的一樣。
至今為止,宴樹關于悠舜的說辭全部是真的。撇開文字的表層,內裡的內裡全部是真相!
果然是“小姐(公主)!!!(某茶:是指上次黎深讓宴樹和皇毅給悠舜行禮時。宴樹說的悠舜簡直是個小姐的話嗎?)
果然是“表面上對每個都微笑著對待......”(連對讀者都是一樣)。性善說在彩雲國果然行不通呀!
悠舜的花明確了。
不管怎麼說,悠舜的過去就這麼被揭示了,讓我受了不小的衝擊(從好的意義上說),而其他的內容也是很有意思的。
首先,秀麗身體的秘密被明朗化了。
刑部尚書終于登場了。至此為止,六位尚書全員登場。
從黎深的(三個)預測出的的四個禁斷的可能性逐漸浮出水面!!! (某茶:???這句話什麼意思呀。是禁斷之戀?還是做了什麼違規的事?大家回想一下黎深以前的三個禁斷指的是什麼呀?)
工部尚書 侍郎之間比想象中的還要有愛...!!
黎深似乎放棄了悠舜(因為邵可),但實際上...。
邵可睜開眼睛的插畫終于出現...!!
王,雙花,雙玉再多一點兒活躍的表現就更好了。
然後,秀麗的身體和去留...!!

有一些地方不能完全看懂,連改帶猜,可能會有錯誤。




http://tieba.baidu.com/f?kz=507975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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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不知為何,秀麗似乎有某種預感。
調查報告已經全部寫完提交給葵皇毅。
一切的工作都結束了,全部,都結束了。
沒怎麼考慮,便獨自向著府庫走去。可以想象沒有了父親在的府庫,會是一個怎樣的空蕩蕩的所在。
......劉輝最喜歡的府庫。
與劉輝最初相遇的地方,可以看見櫻花的地方。
走進埋在黑暗中的府庫,秀麗想到了更遙遠的兩年前。
裝作互不認識的時候,劉輝總是從那最裡面的書架處現出身影。
那個說著不懂得什麼王的工作的時候的劉輝,已經不在了。
秀麗轉過身,向著站在黑暗中被隱住了一半身影的劉輝微笑。
劉輝長時間的盯著秀麗。終于張開嘴唇,輕輕的發出聲來。
“秀麗...”
“什麼”
“......還記得在船上約定的,期限嗎。”
那個不短也不長的期限。
用比沉默更細小的聲音,如蝴蝶振翅般微弱的聲音,他做出了這樣的宣告。
“......請忘記它吧。我想讓你作為紅家直系的千金,進入後宮。”
不是秀麗的名字,而是“紅家直系的千金”。
如此誠實,真是劉輝的風格。于是秀麗也打算坦誠的回答。
“有條件的唷”
“......什麼”
“忘了一夫一妻制的說辭。和我約定,一定要讓十三姬從首席女官升為妃子。”
在劉輝什麼也沒說的時候,秀麗稍稍露出了一個笑容,繼續說道。
“......有件事我從沒有向你說起。我......是不能為你生下孩子的。關于我的身體,葉醫生曾經對我說過。”
“所以,為了你有個繼承人。你的妃子,不能只是我一人......所以拜託了,和我約定,一定要讓十三姬做你的妃子......然後,紅家直系的千金就會辭官,進入你的後宮。”
劉輝沒有別的選擇,秀麗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的劉輝,已經不能只為了秀麗一個人而成為王了。
這樣也好,秀麗這樣想著。
所以,不能只選擇秀麗一個人也沒有關系。不管以什麼樣的形式,都在他的身邊支持,直到最後。
對秀麗來說,王只有劉輝一人。
“明白了。我們來......約定。”
秀麗微笑著,“我就要成為你的妃子了......不要哭哦,我只不過是從官吏成為王妃麼。”
劉輝拉過秀麗,緊緊抱住,無聲的流下了淚。
────劉輝,到了最後的最後,依然除了奪走秀麗最重要的東西以外,別無他法。
待到櫻花爛漫時的約定,絕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對不起......”
“不要道歉。好了唷。”
“......嗚”
“......不要哭啦”
秀麗抱住了慟哭失聲的劉輝。
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地方。而劉輝卻無處可逃的只能留在這裡。與之相比起來,秀麗所舍棄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對了劉輝,你給每個紅姓官吏都寫了一封信。”
“因為不想解雇你們,請回來工作吧。”秀麗回想起紅姓官吏送來的那封信。劉輝一個一個的幾下每個人的經歷和工作,一封一封的寫信給他們。
“......就是這麼簡單,不想解雇他們”
“為什麼?”
“孤所知道的紅姓官吏,絳攸,邵可,秀麗。在孤心中,紅姓官吏就是熱心工作,盡職盡責的代名詞。雖然不能向他們道歉,但是要盡我的誠意。我想要得到他們的信賴。”
所以在有限的時間裡,給每個人都寫了信。
“沒用了...都結束了。”
“並不是沒有用。”
“嗯?”
“並不是沒有用的。為了你,我還要做官吏。”
這次,不是為了紅家,而是為了國王,無論如何要為了讓官吏們回來而盡一份力。
我要上這個人成為真正的國王──秀麗暗下決心。
“讓我返回紅州,去說服父親他們出仕。”
“這是我作為官吏的最後一項工作。然後就辭去官位,進入後宮。”
{###_kids87417/36/1067449629.jpg_###} 看到這心就不禁涼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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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前:名無しの官吏さん 投稿日: 2008/11/29(土) 19:28:27
本の先行介紹では御史大獄を大きく取り上げていたが、實際本ではほんの一部にしか過ぎず、彩雲國本篇のクライマックスを思わす核心に迫った内容であった。
讀者の中には多様なカプの支持があるだろうが、王道である”劉秀”派にとって、今作品は衝擊的なものになる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える。
今までの伏线がほとんどといっていいほど、明らかにされた。
伏筆の代表格として、前作に續いて秀麗の体についてだ。
やはり、秀麗のなかには红仙がいるようだが、杜 影月の时とはまったく狀況が違い、秀丽が生身の人間であることに問題があったようだ。
今作品では秀丽的『死』を示唆している。また、薔薇姫與紅仙とは别物なのか?とも思わせる伏线も!!
つづいて、悠舜の出自について。
黎深が晏樹に言われた「悠舜と友でいられる君がすごい…」などの伏筆が全て明かされた。今作品の冒头ではおなじみの自作の伏线だったが、连想させる人物を绞らせないものであった。
ここで今作品には新たに贵族の名が绍介されるが、红家门筋の”姫家”といい、蓝家の龍連と同様に伝家の宝刀と言われるほどの军师の一族であった。
その一族の宗主は”鳳麟”と言い、紅家宗主の次に位置する權力を持つ。冒头の伏线では、この”凤麟”が特定できなかったが、红系官吏の出仕拒否による不始末や红家当主の返上などを兼ねて、朝廷を辞职した卲可
と共に红州に帰还した黎深が”凤麟”が悠舜であることを思い出す。
そして冒頭に戻るが、黎深は悠舜、”姫家”を灭ぼした原因が自分であったことにきづく。
やっと今作品で悠舜の出自もわかった。
そして卲可の红家宗主就任。
本编は今作品をもって急激に展開を早めた。
何より少女小说の醍醐味、戀愛面においてもだ。
清雅は秀麗へ的戀心を自覺した(甘いものではないが)。
そして劉輝と秀麗の婚約(后宫に召抱え、官吏退職)。
葵長官與秀麗之間に真實の愛を釀す表現(前作の伏筆、秀麗のなかの葵長官に對する尊敬いがいの感情「探したら面倒になる」といった伏筆の續き)

そして巻末に衝擊的展開!!

怒濤のシリーズ14章!!必見です。


要點總结:
1.秀麗身體的問題逐漸明朗,她的身體裡可能存在著紅仙。作品暗示秀麗的“死”。還有,薔薇姬好像並不等同於红仙。
(好討厭喔ˋoˊ) 2.悠舜的出身。宴樹所說的關於悠舜的浮筆全部明朗化。
(好值得研究喔)
3.新的貴族登場。紅家門下的姬家,被和藍家的龍蓮一樣被稱為傳家寶的軍師家族。姬家宗主被稱為“鳳麟”,但這並不是僅僅指某個人。(某茶補充:可能是說像龍蓮一樣,每隔幾代有合適的人就被冠以這個名字。)辭職和邵可一起返回红州的黎深懷疑悠舜是否就是“鳳麟”,並且注意到姬家被滅的事情似乎和自己有關。
4.邵可從朝廷辭職返回红州,並就任宗主。
(太令人意外了吧!囧啊!)
5.清雅查覺到自己對秀麗的愛。
(太誇張了!什麼人都對秀麗有愛阿>///<)
6.劉輝和秀麗的婚約。(入後宫,辭官位)
(太棒了!劉秀戀這才是王道啊!)
7.葵長官和秀麗之間很有曖昧關係。(前作中有秀麗對葵長官存著尊敬之外的的感情的伏筆。)(囧到不行啊)
http://tieba.baidu.com/f?kz=507928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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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好心人能幫我翻譯一下呢?感激不盡啊!)
国王:紫劉輝のひとりごと


劉輝:楸瑛! 楸瑛はおらぬか!
楸瑛:なんですか主上、朝っぱらから……。
劉輝:目安箱! 余が設置した「恋の目安箱」に読者からお便りが届いたのだ!
楸瑛:ええっ!? 朝廷の外から届いたんですか? 目安箱の中に抜け道でもあるのか……。
劉輝:そんなことはどうでもいい! 早速読んでみよう!
「質問です。 殿方から『一緒に暮らそう』と言われたんですが、意味がわかりません。だって、その方と私はただの友人ですので……。 どういう事なんでしょうか……。 主上なら、どう思われますか?  藍将軍は簡単には言いそうにないセリフ、という気もしますが……」とのこと。「あらや・ま」さんからのお便りだ。
楸瑛:ふっ、ご想像通り、私は簡単には言いませんね。花は数あれど、生活を共にできる女性は、そうはいません。
劉輝:余は秀麗がいいな。最近十三姫も後宮に入ったが、そ、そういう関係ではないからな!
楸瑛:妹を後宮に入れた身としては、やや複雑ですが……。それはともかく、その殿方が「あらや・ま」さんに恋をしているのは確かでしょうね。
劉輝:そうだな。余が秀麗と一緒に暮らしたいのも、きっと恋ゆえと思う。
楸瑛:では十三姫は? 一緒に暮らしたいですか?
劉輝:う、珠翠が留守のときは、し、仕方がないと思う。
楸瑛:珠翠殿の代わり? 一緒に暮らして何をするんですか?
劉輝:寂しいとき話し相手になってもらったり、一緒に馬を見に行ったり……と、友達だ。
楸瑛:ということは、友達なのに一緒に暮らしたいと?
劉輝:う、まあ、そうなるな……。待て待て、顔が怖いぞ楸瑛! しかも余は王様だぞ!城だし、後宮もあるんだから仕方がないだろう! 特殊な例だ!
楸瑛:まあそうですけれども。というわけで「あらや・ま」さん、主上は友達でも一緒に暮らしたいそうです。とはいえ、普通に考えれば、その殿方は貴女に遠まわしに告白していると考えたほうがいいでしょう。一度彼の真意を確かめてみては。
劉輝:えっ!? 余に届いたお便りなのに、楸瑛が答えている! ちょっとおかしくないか?
楸瑛:ちっともおかしくありませんよ。なぜなら私のほうが主上より百万倍恋を知っているからです!
劉輝:余の恋の回数などいつ数えたのだ! 百万倍はサバ読みすぎだろう! 
楸瑛:子供の言い合いじみてきましたので、今日はこれに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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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日期
2005/04/22
~はじまりの風は紅く~
序章
第一章 うまい話には裏がある
第二章 彩雲国の裏事情
第三章 出会いは風の中
第四章 それぞれの想い
第五章 波乱の予兆
第六章 暗闇の中の真実
第七章 暗躍する影の手
第八章 二つの顔をもつ者
終章
Cast Comment(キャストコメント)
登場人物 / 配音
紅秀麗:桑島法子
紫劉輝:關智一
茈靜蘭:綠川光
李絳攸:檜山修之
藍楸瑛:森川智之
紅邵可:池田秀一
霄太師(老人):柴田秀勝
宋太傅:塚田正昭
茶太保:丸山詠二
霄太師(青年):高木涉
珠翠:湯屋敦子
香鈴:釘宮理惠
侍女:林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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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大胃王VS.因忌妒而不願服輸的國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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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詭異的感覺喔
但是劉輝又登上封面>///<
我非常的高興

秀麗的身邊圍繞著黑蝶
為何陸清雅會在此阿
納悶
[ 著者 ]

雪乃纱衣 イラスト:由羅カイリ

[ 内容 ] 吏部尚書・紅黎深解任の報で朝廷が騒然とする中、吏部侍郎・李絳攸の処分を検討するため、御史大獄が開かれた。絳攸を護るため必死な秀麗だけど、紅家の名に泥を塗られたと怒る紅姓官吏が一斉に出仕を拒否して……!?
吏部尚書红黎深遭到解職的消息,震撼朝廷。而為了決定吏部侍郎李絳攸的處分,召開御史大獄。 雖然秀麗為了要保住絳攸而全力奔走,但認為此事早已丟盡红家顏面的红姓官吏,全都拒絕上朝……!? 發售日:2008/12/01
定價(税込):(予)500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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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にNHK-BS2にて放送された、豪華キャストによる

新録ナレーション入りの第1シリーズの特別総集編「彩雲国絵巻

11月より全3巻(各3話収録)で発売!!!

ジャケットイラストはキャタクターデザイン・大島美和さんの描き下ろし!!



【第1巻収録内容】

彩雲国絵巻IV ~新人官吏の試練~

         <ナレーション:紫劉輝役 関 智一>

彩雲国絵巻V  ~茶州赴任~

         <ナレーション:浪燕青役 伊藤 健太郎>

彩雲国絵巻VI ~茶家の陰謀~

         <ナレーション:浪燕青役 伊藤 健太郎>




【封入特典】

大島美和描き下ろしジャケットイラストカード



☆全3巻発売予定☆

2009年1月9日発売予定

彩雲国絵巻 第3巻

FCBN-0074

¥3,990(税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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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部數400萬部を超える大人氣小説を原作としたアニメ『彩雲国物語』第1シリーズの総集編「彩雲国絵巻」全9話が待望のDVDパッケージ化!

ジャケットイラストはキャラクターデザイン、大島美和描き下ろし!!

※「彩雲國繪巻」は2007年にNHKBS2にて放送されたキャストによる新錄ナレーション入り特別總集編になります。

【彩雲國繪巻Ⅳ~新人官吏的試練~】
國試に合格し、彩雲國史上初的女性官吏となった秀麗は、新人研修中、様樣な試練に合う。ひどい仕打ちにもめげず頑張る秀麗に最初は冷ややかな目で見ていた同期の官吏たちの心も次第に軟化する。しかし、そんな矢先、秀麗に対する国家不正疑惑の噂が流れ、秀麗は事件に巻き込まれてしまう。と劉輝の命を受けた、絳攸、楸瑛の調査により、やがて事件の黒幕が浮かび上がる。一方、秀麗は、自らの潔白を証明するため、命からがら査問会に臨む。

【スタッフ】
原作: 雪乃紗衣/キャラクター原案:由羅カイリ/シリーズ構成:吉田玲子/音楽:梁 邦彦/キャラクターデザイン:大島美和/美術監督:西倉 力/色彩設計:田中千春/音響監督:藤山房伸/アニメーションプロデューサー:丸山正雄、吉本 聰/プロデューサー:柴田裕司、下河原郁子/致作統括:柏木敦子、伊原英夫/監督:宍戸 淳/アニメーション制作:マッドハウス/共同制作:総合ビジョン/製作・著作:NHK

【メインキャスト】
紅 秀麗:桑島法子 /紫 劉輝:關 智一/■ 靜蘭:綠川 光(■=しせいらんのしの字は、クサカンムリに此という字です)/藍 楸瑛:森川智之/李 絳攸:檜山修之/紅 邵可:池田秀一

【初回特典】
ジャケットイラストカー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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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3 セカンドシリーズDVD初回限定版第8巻~第13巻連動特典・
          全巻収納 由羅カイリ先生描き下ろしDVD-BOX イラスト初公開!!!
セカンドシリーズDVD初回限定版第8巻~第13巻連動特典・
全巻収納 由羅カイリ先生描き下ろしDVD-BOXのイラストを初公開です!
秀麗、劉輝、静蘭、楸瑛、絳攸、そして邵可と
メインキャラクター揃い踏みの豪華なイラストです!!
由羅カイリ先生の遊び心いっぱいの華麗なイラストを、
DVD-BOXにてご堪能ください♪

応募締切:2009年1月31日(当日消印有効)

※応募の詳細につきましては、セカンドシリーズDVD13巻封入の応募台紙をご覧下さい。
※応募の送料はお客様のご負担となります。あらかじめご了承下さい。

DVD限定版をお買い上げ頂いた皆様にお贈りする限定アイテムです!
たくさんのご応募お待ちしております!!
http://www.fwinc.co.jp/saiun/news/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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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國物語 本傳14-《黒蝶は槛にとらわれる》

本编堂々登場!! 息もつけない红家编をご覧あれ!!

[ 著者 ]

雪乃纱衣

イラスト:由羅カイリ



[ 内容 ]
吏部尚書・紅黎深解任の報で朝廷が騒然とする中、吏部侍郎・李絳攸の処分を検討するため、御史大獄が開かれた。絳攸を護るため必死な秀麗だけど、紅家の名に泥を塗られたと怒る紅姓官吏が一斉に出仕を拒否して……!?

吏部尚書红黎深遭到解職的消息,震撼朝廷。而為了決定吏部侍郎李絳攸的處分,召開御史大獄。 雖然秀麗為了要保住絳攸而全力奔走,但認為此事早已丟盡红家顏面的红姓官吏,全都拒絕上朝……!?
發售日:2008/12/01
定價(税込):(予)500円



http://www.kadokawa.co.jp/lnovel/bk_detail.php?pcd=200804000118




好棒喔

終於等到14卷的出現了

期待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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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鴛洵大人行動了嗎......"
在"殺刃賊"巢穴---梁山的最深處,男人聽完瞑祥的報告。這名排位第三,憑著出類拔萃的頭腦在談笑間即可派遣兵將的男人,被稱為"智多星"。
"智多星"的聲音溫柔至極,到哪裡的沉靜自如。雖然與他相識有十年之久,但暝祥還是不喜歡這個男人,因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不過,即使如此,暝祥也承認他的確是少數幾個可以正常談話的對象。
"那麼,就算那個叫茶鴛洵什麼的傢伙去了銀狼山,那又如何?你想不過去了小小的銀狼山又能成什麼氣候?"
確實曾經預謀搶劫被銀狼山的保鑣妨礙了好幾次,但是,那不過是蝦兵蟹將罷了。
"智多星"沉默片刻。
"......只是有點`,有點介意罷了。請大家不要鬆懈警覺心。"
暝祥輕挑了下眉頭,輕易地放棄反駁,反而讓火氣上升,暝祥粗暴地扔來竹的捲軸。
"這個月新進來的。"
看到這麼厚的捲軸,"智多星"不禁皺起眉頭。
"......新進的人,好多啊。"
不補充點沒辦法,因為每天都有人陸續不斷被"小炫風"砍了啊。"
"智多星"的眼神第一次變成淒厲的眼神。暝祥的嘴角微微揚起,稍稍冷笑。
"不是我哦,向大家承諾能斬掉"小炫風"的將被提升到首領等級,以及賞黃金一百兩的可是首領啊。
確實如此。不過煽動所有人,然後又像看雜耍的袖手旁觀並且樂在其中的卻是暝祥。
暝祥退下後,他又重新閱看捲軸,在某一點上停下視線。
在年齡欄裡,記載著一個令人不禁懷疑是否寫錯的異樣的年齡數字。
---十三歲,而且是從最難的一關---武藝們進來的。也就是說他是輕而易舉地戰勝十名中等幹部的猛者而脫穎而出的。
"出生地是......有梅太郎的地方?
他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名字是,浪燕青,他口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暱稱?" 燕青跟在這個帶路兼大哥的男人後面走著。
"嗯,哪有閒功夫去記每個人的人名,蠢蛋多的不得了。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多吃一條魚,造成大衝突啊。結果讓我說了一句,笨蛋,明天看哪個人大便大的較多不就一目了然了嗎?!"就解決了。本大爺可算是智慧派的啊。
"說到智慧派,那就非智多星莫屬了。"
"智多星?"
"排行第三的幹部啊,好像因為腦袋靈光而取了這個暱稱,名字忘了。看吧,暱稱多方便?忘不掉。"
確實如此,為了這個首領,暱稱是有必要的存在。燕青開始覺得自己是"智慧派"的了。起碼比沒注意到自己是笨蛋軍團的其中一員的這位首領而更適合當"智慧派"。
"也就是軍師,聽說大筆的買賣全都是"智多星"計劃後實施的喲!" 燕青佯裝對此並不感興趣的試探的問道。
"真強--是怎樣的人?"
是個謎樣的人。雖然是老手,但首領等級的人也沒有見過他本人。大概智慧派考慮太多心情不爽躲在家裡吧?我也有過這樣。下雨天穿的雨斗篷有吧?在得出--它的由來的正確答案是"雨和河童"沒錯--這歷史性的一刻發現時的結論之前,我可是一整個晚上沒睡好啊!
(備註:雨斗篷的日語發音是amagappa,雨的一種日語發音是ama,河童的日語發音是kappa,所以某個笨蛋把這兩樣東西湊在一起)
燕青左思右想......是ˋ是這樣嗎?
(不是......別的漢字嗎?)(備註:雨斗篷在原文中用的是假名,沒用漢字(中文))
總覺得不像是雨河童,但是光看字的話又覺得是這樣沒錯的確是這樣沒錯。
被這"雨與河童之爭"弄得頭昏眼花,差一點把"智多星"的名字忘了。這個人真可怕!果然是智慧派的!
老大你也有暱稱嗎?
"廢話,本大爺的可是超酷的喔!說出來嚇死妳,本大爺的暱稱是--" 這個人傲氣十足的宣布--
"短命二郎!"
"短命二郎!?"
燕青聽了嚇一大跳。
短命二郎!?
(我ˋ我該接什麼話才好呢!?)
姑且說很強?確實很強......
誰給他取這名字的確很讓人好奇,姑且先鼓掌?起碼可以混時間,姑且說很酷?演技最重要啊。
"短命二郎"誤以為燕青感動的說不出話來,所以心情大好。有這個可愛的小弟。
"好吧好吧,遲早你會作為我的小弟,到時我會賜給你"短命三郎"這個暱稱的。"
燕青嚇得差點跳起來。
才不要呢!那種笨的要死又不吉祥的暱稱!
"老大!我和老大不一樣,我還想活久一點,所以我想要別的暱稱行嗎?"
"混帳!少咒我短命!是"遇到我你就完蛋了,你的死期到了!"的意思!短命的是碰到我的對手!是對手!"
"真容易混淆對手!"
"少囉嗦!你不能說這是別出心裁嗎!"
"砰"的一聲,燕青被揍了一拳。不管怎樣,這是個與智慧派還有些距離的暱稱,果然智慧派不過是老大的自稱而已,重要的是老大只是負責料理的怎麼會用那種暱稱呢?
"不過,聽說不立下一些大功勞的話,是很難有好的稱呼的啊。比方說,打倒"小炫風"之類的。" "小炫風?"
老大突然嚴肅地回頭看著燕青。
"咦?"
你這小子的確很強,擺平了十個中等的頭目確實了不起,不過,別靠近"小炫風"!曾經有上百個為了賞金而去挑戰他的勇者被他殺個片甲不留。現在也是這樣。那小鬼是魔鬼......不是人!"
老大冷冷地敘述這一切的同時,強風吹過,樹梢劇烈地搖晃起來,燕青望向蒼穹.......為什麼,總感覺有人在呼喚我呢? 從銀狼山的時候,一直




"活下去。"
是誰,在耳邊如此喃喃細語。 全身身受重傷,是誰在為我溫柔的治療、用繃帶包紮傷口。
"活下去,哪怕墜落到地獄的盡頭也要活下去。"
......為什麼?為了什麼?
--清醒之後,他幾度思考著這個話的含意。
地上放置著五具屍體。
又有誰被押了進來。
與那五具屍體不同,臉色蒼白,不斷的顫抖。粗俗的穿著,身形纖細,好像是被抓來的村民。
村民一邊顫抖,一邊看向地上的五具屍體和眼前的小孩。還不過是個少年,雙腳腳腕被上枷鎖,而且還被鎖鏈所在鐵床上。
只要殺了這個孩子就可以回家--那個叫暝祥的首領是這樣說的。
村民緊緊握住手中別人給他的柴刀。
慢慢逼近後,少年抬起頭來。在那如同魔鬼般沒有感情的雙眼注視下,村民手中的柴刀掉落。少年的手腕機械式地運動,一瞬間,村民身首異處。少年連眉頭動也不動。只是從身首異處的村民身上有東西掉下來時,少年的視線稍稍轉動,是一只僅有小拇指粗的笛子。
隨即下一個犧牲者被押進來,屍體瞬間成為八具,就算是"小炫風",現在呼吸變得不規則了。 暝祥冷笑著袖手旁觀,小心翼翼的站在劍無法達到的地方。
暝祥的右手迅速動起來。
雖然潛意識反射的舉劍,但還是慢了一步,刀刺入右肩,雖然沒有刺穿,但足夠使"小炫風"的意識與腳步搖晃。他跪了下來。
聽見暝祥走過來的腳步聲。
聽見模糊的意識深處,聽到了一個聲音。
"活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呢? 腐爛的血腥味與死亡的氣味,與光鮮亮麗的朝廷有著相同的惡臭。但是,這裡是更加赤裸的呈現,一股腥味,如同陰暗的水溝一般,暝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個無人能比ˋ毫不留情地蹂躪ˋ折磨ˋ踐踏他的自尊心以此為樂的男人。
身處這如同人間煉獄,說"即使如此也要活下去"的意義為何?
緊握著劍的手累積力量,注意到這情況的暝祥停下腳步,這頭野獸就算只剩最後一點體力都會比火藥還危險。
就在此時。
"喔--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炫風"啊?"
暝祥轉過身去,怒上心頭。
你這隻該死的小猴子,又是你!又來搗亂!
一般來說對於副首領的暝祥是不可能會記得新人的模樣,但只有這隻小猴子例外。
剛近來不到半個月,對暝祥想怎樣就怎樣。既不可愛,又不懂什麼叫尊敬,每次都觸怒暝祥。最重要的是,一看到這小鬼就怒上心頭。
暝祥忽然想到一個計策。
"要挑戰看看嗎?小猴子。"
燕青看到地上的八具屍體,又看了"小炫風",只見"小炫風"衣服沾滿乾掉的血漬,腳腕被枷鎖鍊住,一一看清這些之後,燕青又看到少年緊握的劍被血汙和油脂因腐蝕而卷曲起來。
"我說啊"燕青吸了一口氣道:"你還是早點脫離那把劍比較好喔。還是說,你離不開它嗎?"
第一次,小炫風抬起頭來。
兩人的視線第一次交接。
小炫風的表情略帶些驚訝的皺眉頭。在這少年的眼中,毫無責備ˋ憐憫ˋ嘲弄和侮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用堅強而直接的眼神注視著他。
這是自從他出生以來的第一次遇到的眼神,沒有任何的心機。不過他無法理解那句話及眼神的意義。
除了唯一的弟弟之外,決不向他人敞開心扉的他不能理解。
燕青也留意到了這件事,隨著一聲嘆息,他纏繞其中一撮變長的頭髮。
"真的是沒辦法啊......,無法離開那把劍的話,我來幫你好了。"
拿起棍子,輕輕揮動。
"小炫風"睜大雙眼,好厲害!和至今為止的對手完全不同。這個人正統武藝的基礎登峰造極,一副武藝滲透骨隨的泰然自若。
此時,燕青的老大"短命二郎"由神情愉悅忽然臉色大變的飛奔過來。
"喂,三郎!你竟然跑來見"小炫風"!你給我安分一點好不好!
如果誰能殺了"小炫風",就能得到一件大獎賞。聽到此消息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來嘗試,就連"殺刃賊"中的人也是。
燕青輕聲嘀咕著。
"差不多該恢復理智了吧......,我幫你,我可是很厲害的喔。你絕對無法將我殺死,不賴吧?
這時,小炫風在無意識的心中稍稍放心下來。
"活下去--"不曉得是誰說過的話。
並不是要遵守這段話。
只是,能聽的見。
"我,很寂寞。"
--那聲音,給了他揮劍的動力。
在如同人間煉獄的地方,也要活下去,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每天不斷殺人,直到手無法舉起,一旦無法動彈便只能任暝祥擺佈,想餵狗一樣的餵法將食物丟進嘴裡。
(為什麼?)
在這如同人間煉獄裡,仍不自覺的想活下去的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但是......,已經結束了。
這樣就不用在去殺任何人了。
突然,隱約中聽見弟弟的哭泣聲。
好像與心中的思緒背道而馳似的,神經變的敏銳,手腕不由自主的動起來,又一如往常地從體內湧出一股求生慾望。
燕青彷彿看見自己似的苦笑一下。
"你的願望就由我來幫你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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ラジオCD彩雲国物語
~双剣の舞~
セカンドシリーズ第二巻


2008年11月27日発売/3465円(税込)

【出演者】
<パーソナリティ>
関智一(劉輝役)/緑川光(静蘭役)
桑島法子(秀麗役)
<ゲスト>
仙台エリ(香鈴役)
真殿光昭(黎深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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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上旬發售預定

內容簡介
成為監察御史的秀麗,朝自己的方向努力邁進。另一方面,國王劉輝為了讓歸還效忠證明離去的近臣藍楸瑛重回身邊,決定前往藍州!因此由進入後宮的藍家十三姬負責帶路,劉輝悄悄踏上旅程。然而,秀麗的工作卻是緊追在後……!?迷惘的將軍楸瑛,煩惱的國王劉輝,以及心情略顯複雜的秀麗三人,各自的旅途究竟會有什麼發展!?高潮迭起的急速發展,正傳第12集盛大登場!!
雪乃紗衣

1月26日生,水瓶座。
自己與眾人均認同的典型B型人類,其迷糊程度堪稱一絕。
為日本小說家,目前連載作品有『彩雲国物語』,由角川書店出版,曾榮獲<第1回角川ビーンズ小説大賞>的獎勵賞及讀者賞。


好消息啊>///<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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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年後---
燕青單手持棍,在山裡健步如飛的追趕著野豬。
"喔啊啊啊,正好有機可乘!"
扔出的棍子正中目標,野豬一不小心倒栽蔥倒在地上,準備立刻上前捕獲獵物的燕青,卻被一匹巨大的狼擋住去路。
"喂,別擋路,銀次郎!這傢伙可是我和師父的晚餐。"
被名為銀次郎的狼是山的主人,即使對現在年齡十三歲的燕青來說,其身軀大小如當年絲毫不減。
"怎麼了,銀次郎......哦哦(嘿---)!" 看過去,倒在地上的野豬身旁,有幾頭小野豬漸漸聚集過來。
"大概是野豬媽媽吧......"
之前還一直拚命四處逃竄的野豬媽媽,現在卻為了守護孩子而和燕青對峙。
"可惡,竟然連小野豬也跟著跑來......算了,放你一條生路吧。"
與此豪言壯語相反,燕青的肚子有如雷鳴。原本想今天可以飽餐一頓可是現在只覺得肚子快餓扁了。咕嚕咕嚕的響,燕青肚子裡的蛔蟲叫的響亮,就連銀次郎對此也不禁畏縮。"
"可惡,晚飯又要吃魚了。我要吃肉---"
冷不防銀次郎用鼻尖靈巧的一頂,燕青砰的一聲落在牠的背上,牠就這樣駝著燕青疾馳而去。燕青正當不解時,野獸的咆哮聲傳入耳中。而且還有一個是......
(人的氣息---)
燕青重新握緊棍子,與此同時,銀次郎跳躍起,燕青的下方出現一頭熊的身影,以及與熊對峙的人影。薄暮之中,隱約可見男人手中的刀刃閃著白光。
"笨蛋,怎能跟熊拚呢!!!快退下!"
燕青從銀次郎的背上一躍而下,將高舉過頭的棍子即向熊的眉心,手心傳來熊的頭蓋骨碎裂的震撼。
熊仰頭朝天倒在地上,同時背後傳來收劍的聲音。


"多謝相救。"
燕青回過頭來。
"喂!"住在山腳下的村長大叔應該告訴過你吧,太陽下山之後不要進到這山裡。
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是高貴的人,站立的姿勢也無可挑剔。雖然不像是本職,不過對於用劍似乎頗有架勢。所以說,怎麼會笨到對熊拔劍。


正當那時,有什麼東西突然從男人的身後走出來,燕青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不是小野豬嗎。是剛才那頭野豬媽媽的小孩吧?走散了吧---"
燕青臉部一陣抽搐。難不成---
"......難道你是為了救這一頭小野豬才對熊拔劍嗎?"
男人撓著頭,目光游移。
"你不也是為了救我而和熊對戰嗎?"
"我沒關係啊!我很強又很年輕!老年人就別勉強自己了!"
男人有些難為情的轉移話題。
"剛才那匹銀色的狼是這座山的主人嗎?"
"銀次郎?啊,可惡!我都忘了。那傢伙居然扔下我就走了。"
明明是如此巨大的野獸,卻擅長融入空氣中一般消失無形。
"銀次郎?銀我能理解,可是為何是次郎呢?太郎又在何處?"
了不起的貴人竟然鄭重其事的詢問這種事情,對此燕青覺得很滑稽。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過去我家所種的梅樹叫梅太郎,所以那傢伙排行第二叫銀次郎。"
燕青將以死的熊橫扛在背上,從背面看上去彷彿他的頭被熊一口咬住似的。男人正準備問他打算如何處理那頭熊時,燕青的肚子咕嚕的教了起來,猶如鼓聲。
"大概是要當晚飯吧......"
還未問出口他就明白了,因此他不再過問。總覺得像見了友人宋隼凱,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

"真是的,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是來拜訪傳說中的武術名師南師傅的"他回答道,然後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是---茶鴛洵"


"太好吃了!老頭子做菜真有一手!"
在銀狼山的家裡,燕青使勁的吃著茶鴛洵所做的熊肉火鍋。這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熊肉火鍋。
"我還以為官吏終於來逮捕師父了,啊,太好了!"
對於自己實際上是"中央官吏"一事,茶鴛洵還是覺得保持沉默較好。
"為什麼,師父做了什麼?"
"不,師父只是稍微缺乏一些常識罷了......"
實際上可不只有"稍微"。
燕青已經算是相當的粗枝大葉了,然而師父就基本上而言不懂得做人的常識。對於金錢極其沒有相當的概念,擅自竊盜山腳下的村子裡飼養的牛羊,拔走田裡的蘿蔔,像猴子一樣將蘋果樹園的蘋果隨意糟蹋。還說:"聽好啦---燕青,今天我就教你怎樣快速學會在山中舒適的生活。"認為理所當然要跟著師父混的燕青聽了,不由得深受打擊。
(又不是山賊!!!)
說什麼山中舒適的生活方式!
山腳下的村民以村長為首,大多是無憂無慮的人。"燕青小哥,沒關係啦。這座山原本就不是我們的,我們只不過是暫借住在山腳下而已。一切的收穫交由山的主人來決定",諸如此類,把銀次郎和師父當作地藏王菩薩來供奉,放任不管,雖然如此,最後還是有人忍無可忍的請來官吏了吧。 "附近的村民,全都對南師傅和你感激不進哦,感謝你們將盜賊一掃而空"。
"啊...這樣......"
"怎麼愁眉苦臉的。"
燕青放下筷子,一臉悶悶不樂。
他說服師父不要像山中總是讓人添麻煩的猴子一樣任意妄為,要多多助人為樂。於是他們開始了保鑣的工作,這已經是之前有一段很長時間的事了。
的確,附近的村子裡已經看不見盜賊的身影了,然而---
"還不是什麼都沒有變。官府和盜賊相互勾結,就算被捕也很快就會被釋放。如果不能改變官府的觀念根本談不來。
鴛洵稍微睜開雙眼。
"燕青......你多大了?"
"嗯?十三。"
他的回答讓鴛洵想起了同齡的另一位少年。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還真是完全相反呢。"
"咦?我嗎?和誰?您孫子嗎"
"不,是這個國家的第二太子。"
"太子?那是什麼?"
鴛洵微微地笑。和燕青相反,冷如冰霜的太子,優秀過頭的第二太子。
......然而,他也不在了。突然湧上心頭的痛苦回憶,讓鴛洵緊咬雙唇。
鴛洵只有一個,即使無法阻止第二太子被流放,至少也得必須達成返回茶州的目的。
"我來此是有事委託銀狼山的保鑣。"
燕青從碗裡抬起頭來,到此為止,燕青還一如既往的無憂無慮,輕鬆愜意。直到他聽到下一句話之前。
"委託內容是殲滅"殺刃賊"。"
一瞬間,燕青的表情驟變,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鳶洵,頓時不寒而慄。
如陽光般的晴朗已經消失無蹤,如同取下面具一般,所有的感情都消失殆盡。
幽深的雙眸而虛無,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獄,瞬間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鴛洵察覺到自己無意中打開沉眠於他內心深處,絕對不能開啟的箱子。



燕青突然看向大門。隨其視線看過去的鴛洵,對於有人出現而大吃一驚。
"師父!真稀奇,您竟然回來了。沒有滿臉通紅的逃走。"
"你在說什麼。我也要進步啊。我是師父,比起你這個身為弟子的,我可是以進一步退三步的成長著。
"那不是退化了嗎!"
鴛洵才一眨眼而已,男人已經隔著熊肉火鍋坐在他的對面。他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男人。高大而勻稱的體型。一雙眼睛讓人聯想起野獸的,長及腰部的銀髮裡,僅有一縷緋紅。年齡無法判斷,無論說是三十多歲或是五十多歲,都不會讓人感到驚訝。
"啊,師父!好不容易才有的熊肉火鍋,您不要一下子一掃而空啊師父!"
咦?鴛洵看向鍋裡,前一秒還份量十足的熊肉火鍋一瞬間已經不剩一滴湯汁了。怎麼可能,他才剛就座。
燕青忿然用湯杓敲著空空如也的鍋子。
"我是無所謂,但是鴛洵老椰子,連一口都還沒嘗過啊!這樣對客人太失禮了吧!"
"是嗎?那麼,承蒙款待,我回去了。"
"師父!這麼晚您還打算回去啊!這個人是前來委託辦事的。"
南師傅有些厭煩的掏耳朵。
"燕青,你去外面和銀次郎一起玩。"
然後他用單手抓起燕青的頭,將他像皮球一樣從窗口扔出去。燕青"啊---"的一聲慘叫,連同自己隨身攜帶的棍子已起飛了出去。
鴛洵冷汗直流。雖然已經從友人宋隼凱那裡聽說了,不過還真是個下手毫不留情的師傅。
南師傅甩動有如鬃毛般的銀髮,一旦被那雙眼睛直接盯住,彷彿真的面對一頭野獸。
"真是不速之客啊。不過你既然救了小野豬,那麼你就成了這山中的貴客。沒辦法,我就聽聽你的請求好了。
如果說銀次郎是山的主人,那麼他就是山神。鴛洵這麼想。



被扔出去的燕青躺在乾草堆上,枕著銀次郎抬頭仰望夜空。
"委託內容是---"殲滅殺刃賊"。"
撲通,心臟跳動不已。視野裡是一片血染的赤紅。渾身微微顫抖著。
左臉頰上的疤痕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痛過了。燕青深深的吸一口氣。
冷不防地,銀次郎突然起身,把燕青從牠的雪白肚皮上甩下來,臉埋進乾草堆裡。將他拉起來的那隻手,並非來自師父。
"鴛洵老爺,怎麼了?"
銀次郎不知往何處去了。銀次郎也和師父一樣,一旦有人來,便消失無蹤。
"沒什麼,南師傅說如果要睡就去外面的乾草堆睡。
"師父真是的!我把床讓給你睡!"
"不ˋ不用了。這裡很舒服。"
鴛洵和燕青一起,在乾草堆上隨意躺下。乾草堆散發著陽光的味道,鴛洵閉上雙眼。
"......委託撤回,忘了這件事吧。"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燕青一句話也沒說。正當鴛洵覺得他是不是已經睡著時,耳邊傳來有些不自然且略沙啞的聲音。
"......你從師父那裡聽說了吧,關於我的過去。謝謝您,鴛洵老爺。但是我會去喔。"
鳶洵看向燕青,他的側臉有如砂石般脆弱的不堪一擊,帶著一張哭泣的笑臉。
"......我啊,還真是愚蠢。就算忘記親人,但那個男人的臉和聲音,以及所有的一切都依然記得。我是笨蛋吧。和別人完全相反。但是,愚蠢的我現在還擁有的,也就只有這個了。所以我會接受你的委託。現在該是我離開這座山,返回屬於我的世界的時候了。
已經變得完全模糊不清的"親人"的記憶。
甚至連在睡夢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臉再也不清晰可辨了。曾經以為只有這一點是自己一直不願釋忘懷的。
連親人的臉都遺忘了的現在,那已經不是為了任何人了。僅是為了自己。燕青要離開這個比任何地方都還要安全,但也毫無意義的世界。
燕青無聲的笑了。鴛洵從未見過如此悲傷的笑容。
"就算你阻止,燕青應該也會去吧。就算只有他一個人。因為他察覺到了,不是你,而是命運在呼喚自己。
突然後悔也來不及了。鴛洵無話可說。只能緊緊的抱住燕青。
在那溫柔的懷抱中,燕青閉上雙眼,一滴淚水自眼角滑落。
在這座山中,與師父及銀次郎共同度過的八年,保護了燕青,然而,這並非屬於他的世界。不,是他無法把這裡當作他的世界。
對於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燕青始終無法背棄。一度冰封的憎恨依然無法融化。燕青的內心一隅,始終潛伏著被凍結的黑暗。就算裝作遺忘,到最後一刻也不曾消失。
(對不起,師父,銀次郎。)
沒有選擇他們的燕青,離開這座山,回到自己的世界。連同最後也無法忘懷的憎恨。



南師傅在懸崖頂端看星空。一頭銀狼無聲無息的隨侍在旁。
"銀次郎,你為何要將燕青帶來這裡?"
銀次郎本名並非這個名字,然而現在幾乎所有人都這樣叫牠。
片刻之後,響起渾厚的聲音。
(因為他很可憐。)
這的確發自銀狼的內心話,那聲音彷彿迴響在腦海中般令人不可思議。(所謂可憐,究竟何種感情,大概在那時,屬下才第一次有所了解,我的主人。)
"一覺睡醒就向正在燒烤的烤全牛飛奔而去,一口咬了上去,接著屁股著火,哇哇大叫四處亂竄,最後一頭栽進水裡,然後頭撞到河底暈過去。這種小孩哪裡可憐了?!"
(......是啊,的確那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次把和魚一起在河裡的燕青從河裡救上來的是銀次郎。這個實在笨的可以的小孩讓他目瞪口呆,只眼睜睜看著,事後才發覺不由自主的救了他。
然而,那並非錯覺。
(......燕青即將完全崩潰之時,屬下遇見了他。在他完全崩潰的前一刻讓屬下記住他有多麼幸福。因為他自己也許會忘記。)
那時,銀次郎窺見了,年幼的少年被憎恨覆蓋全身的那一瞬間。
也許當時殺了他比較好。直到今天。質問牠為何要救自己。如此一來就只能活下去了---他這樣說道。
只能活下去了。如此說著,燕青有如陶器變回單純的土塊般,無聲的崩潰著。
(將他帶來這裡......我也許為此後悔。)
"......銀次郎,事實上,燕青的壽命也就到那天為止。
(是我.....改變了這一切嗎?)
不,改變命運的一直以來都是燕青。將呼喚你到那也是,改變你的想法也是。(燕青)太陽之所以能照亮並改變四周,但卻沒有人能夠改變太陽。"
然而,準確的說燕青的命運是命運的脫軌。
這八年,燕青依靠自己能力逐漸變強。尤其對劍有著無與倫比的執著。
一開始看到劍,他就會變的面無血色,不停的抽搐並且嘔吐不已。即使如此他依然一次又一次地拿起劍來。雖然一天中只有相當少的時間用於練劍,然而他似乎把所有身心皆投入其中一般,進步神速。不對,正確來說並非劍術,僅是殺人技術一日千里。
練習完之後他趕緊將劍塞進稻草裡,飛快的偷瞄一眼之後就一腳將其踢開。即使如此,他每三天仍要在這稻草上睡上一晚。
燕青這八年,就是如此度過的。
劍就是燕青所謂的"瘋狂"。
明明覺得是錯的,明明很厭惡,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放棄的東西。
南師傅仰望著滿天星斗。那裡有一顆黯淡的星,像是僅留一縷殘息,明滅不定。
"呼喚我弟子的,是那個嗎......?
如同燕青呼喚銀次郎般,也有人在呼喚著燕青。若是燕青現在不下山,那顆星就會隕落。然後終其一生燕青都無法再愈見那顆星的主人了吧。
去了也好,但是,之後呢?
"師父......我的眼前一直是一片赤紅,好像血流不止一樣。"
僅有一次,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放下手中的劍,燕青邊哭邊問。
"我知道我錯了,我是如此的痛苦。但是不這樣還能怎麼做呢?"
從極端痛苦中得到的答案,他也知道是錯的,這樣的孩子,八年來幾乎都在陽光下笑著度過。只有那拉長的影子,染上暗夜的黑。
又有誰能說這是錯的呢。與燕青那即將崩潰的心具有相同份量的"正確答案",又有誰能夠告訴他呢。
南師傅無法回答,不管哪一點。
只有,許下承諾。
"......若是有一天你失去了自我,我會親手讓你安穩的沉睡死去。將你埋葬於你家的那棵梅樹下,在你化為塵埃之前我每天和銀次郎一起去。
於是,彷彿內心的枷鎖被打開似的,燕青笑了,放下劍沉睡過去。
......只是,如果你不在了,我和銀次郎都會非常悲傷吧。
南師傅如此喃喃自語著。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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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つもすごく自由なあなたは今
I tsu mo su go ku , ji yuu na a na ta wa i~ma
總是自由自在的你,如今
 
この雨の中どんな夢を追いかけているの
Ko no a me no na ka do n na , yu me wo o i ka ke te i ru no
在這雨中追逐怎樣的夢想呢?
 
どこかで孤独と戦いながら
Do ko ka de ko do ku to ta ta ka i na ga ra
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與孤獨奮戰
 
涙も我慢してるんだろう
Na mi da mo , ga ma n shi te ru n da rou
你一定也強忍著淚水吧
 
一人でも大丈夫と あなたも私と同じ
Hi to ri de mo dai jou bu to , a na ta mo wa~ta shi to o na ji
即使獨自一人也不要緊,你跟我一樣
 
遠回りばかりだけど なぜかこの道が好きで
To~o ma wa ri , ba ka ri da ke do~na ze ka , ko no mi chi ga su ki de
雖然總是曲折迂迴,卻依舊執迷不悔
 
 
幸せだとか嬉しいときは
Shi a wa se da to ka , u re shi i to ki wa
感到幸福喜悅的時候
 
あなたの事を思い出すから
A na ta no ko to wo , o mo i da su ka ra
我總是會想起你
 
色鮮やかな季節はきっと
I ro a za ya ka na , ki se ts uwa ki tto
在色彩絢爛的季節裡
 
この思い届けてくれる
Ko no o mo i to do ke te ku re ru
一定能傳送這份思念
 
 
 
憧れとか好きとか嫌いだとか そういう気持だとはどこか違うんだけれど
A ko ga re to ka , su ki to ka i yai da to ka , So u iu ki mo chi ta to wa , do go ga chi da do wa un n da ge re do
憧憬、喜歡或是討厭的心情
 
あなたのその美しい流れに 私も乘せてほしい
A na ta no so no u tsu ku shi i da ga re ni , Wa ta shi mo o  no se te ho shii
你的各種美好,也請讓我參與
曖昧な言葉よりも 簡単な約束より
A i ma i na ko to ba yo ri mo , kan tan na ya ku so ku yo ri
比起曖昧的言詞以及簡單的約定
 
 
欲しいのは手のぬくもり そして二人だけの時
Ho shi i no wa , te no nu ku mo ri  so shi te ,  fu ta ri da ke no to ki
真正想要的是你手中的溫暖以及兩個人獨處的時間
 
もしもあなたが悲しいのなら 明日が少し見えないのなら
Mo shi mo a na ta ga ,  ka na shi i no na ra  , a shi ta ga su ko shi , mi e na i no na ra
如果你感到悲傷,或者看不見明天的希望
 
飛びって欲しい 私はきっとこれからもあなたを思う
To bi tte ho shi i , wa ta shi wa ki tto , ko re ka ra mo a na ta woo mou
希望你能釋懷點,今後我一定會永遠思念著你
 
 
 
幸せだとか嬉しいときは
Shi a wa se da to ka , u re shi i to ki wa
感到幸福喜悅的時候
 
あなたの事を思い出すから
A na ta no ko to , wo o mo i da su ka ra
我總是會想起你
 
色鮮やかな季節はきっと
I ro a za ya ka na ,  ki se ts uwa ki tto
在色彩絢爛的季節裡
 
この思い届けてくれる
Ko no o mo i to do ke te ku re ru
一定能傳送這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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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那是他無法忘卻的兄長們溫柔的聲音。
"你這孩子真是調皮。真不知道長大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呵呵,不如跟我一起做官怎麼樣?"
聽到二哥這樣問他,燕青點頭,道,"好啊,一起做官!這樣我就能夠保護二哥啦!二哥身子那麼弱,那些壞心眼的官吏肯定有很多心狠手辣的打手,根本對付不來,所以,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很能打架的官來幫助二哥。"
大哥聽了像是很吃驚似的抬頭,然而一向穩重的姐姐卻告誡他:
燕青,你是淘氣大王就算了,但一定要成為堅強又溫柔的人,去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啊。"



若說幸與不幸只有一線之隔,那轉動命運齒輪之神啊,你再次捉弄這齒輪的時候,是否對眼前的幸福光景露出你那不屑的嗤笑? 然後讓它繼續轉動起來。 --啪撘,奇怪的聲音傳來。聞聲望向地板,眼前所見竟是---兄長和姐姐的首級滾落在血泊中,雙眼空洞無神。 緊接著,夢幻般的一切都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是,比惡夢還悽慘的"如今"。 隨著"哼"的一聲嗤笑,他驚醒了。
"十年,我只記得你十年,有這麼多的時間應該足夠吧?但是十年之後我就會忘了你,浪家三男,浪燕青,到你十五歲的時候。"



------------------------------------------------------- 序章

(我要殺了你!)

眼前被一片鮮血染紅。
燕青拖著他那滾燙的身體,用下顎和肩膀奮力地向山下匍匐前進著。
他的四肢由於全部骨折而無法用力。渾身上下由於汗水似乎還冒著熱氣。
汗水流過他左臉頰,被浸濕的傷口像是化膿般開始疼痛。
那片鮮紅的血色像是黏在眼睛裡一樣,久久不能離去。家族的慘景ˋ屍骸ˋ被當成玩物般扔掉的母親大人的首級。 剩下的,只有燕青和他臉上的刀疤。

(我要殺了你!)

他咬緊牙關,唇齒間還留有鐵銹味。

(要成為一個堅強又溫柔的人喲。)

對不起,姐姐,我無法成為妳所說的那樣了。 "我不想忘記。"
無論多麼悲慘的場面,對燕青來說,他擁有的只有這片記憶了。如果想帶著這段記憶活下去,他需要支柱,那就是復仇和憎恨。
有這些支撐他---他會死去。然而現在真想一死了之!
(真想一死了之!)
突然,野獸的呼吸聲近在咫尺。抬頭望去,不知何時一匹銀色的狼在數步之外對他虎視眈眈。
那是一匹過於巨大而美麗的狼,因此燕青以為自己身處幻境。
(如果是這頭狼的話,被吃掉算不錯吧!)
突然間,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這一瞬間,他覺得疲憊至極。
(我,乾脆死掉算了!)
仔細想想,本想一死了之,為何想拚命地爬行。雖然說想像那個男人報仇,可是連山都下不了。況且又是獨自一人,又四肢骨折。
要說報仇比登天還難。還真想有被狼吃掉算了的想法。
(話說回來,我畢竟才五歲啊!)
是啊,才五歲而已。那個像鬼一樣的男人也說:『會等你到十五歲』、開什麼玩笑,再過十年我也不過才十五歲,若他不過是十五歲的哥哥那種程度,即使是我也能夠取勝。如果不拜傳說中的武術師傅為師,復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好,決定了。還是死吧。我的人生將在今天結束。讓狼吃了吧。)
然而看到狼很快靠近自己時,他還是嚇了一跳。靠近看才發覺它還真是龐然大物。
狼開始嗅燕青的氣味,接著用鼻尖將燕青身體翻過來。燕青現在躺在地上,與狼四目交集,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下。 (嚇ˋ嚇死我了---!!!) 自從燕青被遺棄在山頭上到現在,這還是他第一次確實感受到自己仍活著的事實。恐怖ˋ太恐怖了。儘管對那個男人燕青有說不出的恐懼,而眼前這個存在卻是壓倒性的,強烈地讓他連想要自殺的念頭都忘記了。
看到牠那張開的ˋ鮮紅色的嘴,燕青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緊接著牠伸出舌頭,舔了燕青的臉頰。然後用舌頭舔遍了燕青全身。
燕青無法忍受,終於一躍而起。
"你ˋ你這傢伙---!你要吃就快點吃!我可是很害怕的啊!咦?!"
燕青看看自己的身體明明四肢就被折斷了呀?!
"我怎麼有辦法站起來啦?"
狼卻像是完成使命一樣,悠悠地向某個地方打算離開。燕青急忙撲上去抓住狼的尾巴。
"等等,你這傢伙!想走的話吃了我再走!你這蠢貨,我ˋ我本來是想死的!沒說讓你把我治好---!你治好了我---渾蛋,我不就只能這樣活下去了!"
喊著喊著,燕青開始啜泣。
死去的理由已經蕩然無存,燕青流著淚。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這個身體現在已經可以走路ˋ下山ˋ找尋那男人了。已經不能死了,他不得不活下去,在這個沒有親人的世界上,孤獨的或下去。
若是死了就能一如既往的陪被在他們身邊了,可是已經不行了。
已經不行了。
燕青把狼的尾巴揉得亂七八糟,將鼻涕眼淚隨手一抹。狼不奈煩的想要將自己的尾巴抽出來,可是燕青卻抓住不放。這都是它惹出來的,抹點鼻涕又算什麼。
"你這傢伙要負責---!聽到了沒,你給我記好!因為我頭腦不好,可能會忘。我的家族是最棒的家族,過去的我很幸福。每天都過的無憂無慮,我喜歡父親大人,也喜歡母親大人,最喜歡哥哥姐姐們,儘管總是惹他們生氣。妹妹很可愛,雖然弟弟長的像隻小猴子,可是也漸漸長大成人的模樣ˋ變可愛了。絕對不會有哪個五歲小孩能像我一樣每天都充滿了幸福!"
說著,燕青突然倒在地上。
是啊---自己是何等的幸福啊!
"但是,對於如此充滿著幸福的自己,今天就要說聲再見了。" 腦海裡閃過那男人嗤笑他的面孔。
他明白,那剛開始消失的仇恨甦醒了。
在心裡的某一處,他似乎聽到自己轉變的聲音。那是一種斷絕的聲音。隨之萌發與那和善的家族即將分道揚鑣的一種感情。
---好吧,那就去殺了那男人吧。
"哼"地一聲,燕青的嘴角微微上揚。是至今為止不曾浮現在燕青的臉上,略顯陰暗的笑容,若是在此之前的燕青,絕對不會露出這種陰險的笑容。
我要讓你後悔留下我這一條命。
"......等著瞧吧......十年後,我一定殺了你......"
他昏昏沉沉的叨念著,緩緩的閉上眼睛。
---復仇的序幕開始了。
那就是自己的人生,燕青覺悟了。
在力氣還沒完全喪失之前,還可以再哭一下子。
為了和摯愛的親人永別,以及,哀悼那個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自己。
狼看到他這個樣子,不久後彷彿要守護他一樣,將這個悲傷的男孩緊緊擁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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