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姑娘來說,奇蹟只是在很久以前發生過一次,並且不會再度發生。這個姑娘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這點。正因為如此,紅秀麗選擇的道路才會有如此價值。──回去。往“外面”去,往應該去的地方去,那裡才是能讓靈魂閃耀的場所。

因為所有瞬間對於紅秀麗來說都是生存的證明。”


所有的時間、瞬間都是生存的證明。就像是紅秀麗聽到這句話一樣,眉毛皺了一下。


珠翠低著頭,流著眼淚,輕輕地握著秀麗的手。


瑠花愣住。從今以後,不管多少次都會啜泣著送行的吧。不管多少次,不管多少次。


可是……還是算了。因為珠翠和瑠花是不同的。不過即使是不同的大巫女的形態也沒關係吧。


“讓妳睡了兩天。當睡醒時,也就是出行時。在那之前,休息一下吧……”


瑠花用通透白晰的手撫摸著秀麗的臉頰,靜靜地掀開絲綢。


從“寂靜之時”接著從屋裡走出後,瑠花看了一下楸瑛。


“你想要怎麼做呢?”


“呃。決定好目的地。然後有事要拜託珠翠。”


從那沉靜的聲音和表情來看、已經沒有迷惑了。以前的藍楸瑛一直都像一面紗那樣,只要稍微被牽扯到就會毫無蹤蹟地消失。瑠花挽著手。


“……要說藍家的男人的優點的話,也就這種程度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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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家的男人是“風”屬性。天衣無縫,翱翔天空,隨心所欲地看見那個真實,無法逃離風之路。最終一定會回到開始的場所。明明討厭被束縛,討厭無法逃離決定好的道路的糾葛和自已,藍家的男人故作矜持,性格扭曲得很。那三位兄長是這樣,弟弟也是這樣,結果是誰都無法棄藍家。嘟囔著藉口,在家蜷縮著什麼也沒做。”

“……就只有你會這麼說我家的哥哥和弟弟哦……”


“──但是真正的藍家的男人是“熟知風之路者”。就像眼前無限延伸遙遠的道路,不是被束縛的道路,而是各自以各自為道路一起前進(“道路”可理解為目標”)。那個時候才知曉真正的自由、融匯天空和大海的湛藍、奔向天之路,被這麼說道。……不過,繞道和空忙一場都是藍家人的專長,但那才是目光短淺的人。……不過也不是百年都是這樣空忙一場的”


看了一下珠翠後,盯著楸瑛,從上到下觀察著他的舉止。


“等等,瑠花姬。到百年後那不是死了嗎!!”

“因繞道而放棄不是更加妥當嗎。而且縹家的女人和藍家的男人不是代代相處不好嗎?方位,風水,秋刀魚占卜等等”

“那是騙人的哦!!這是當今隨意編的吧!?不想用秋刀魚占卜來決定戀愛運啊!!”


“嗯,那就向當事人詢問一下吧。珠翠,對於第十三個愛人,把這個男人困住怎麼樣。藍家的直系,至少能夠有什麼用處吧。缺錢的話有人給,就算放養出去也會自動回來,很方便吧。最終那個男的連拒絕權都沒有了。


“等等!!這算什麼,這種說法!?第十三個!?不管怎樣都很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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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激烈地抗議時,珠翠被瑠花最後一句花震驚了。
“……母親大人,這是那個吧,即使對方沒有那個意思也能夠結婚的這個意思,是吧?”

“大概吧。但是以邵可的想法來說就很難說了。縹家大巫女的女婿沒有什麼不足,就是要習慣這種生活很難。你不覺得適當地把這男人困住然後讓他妥協很有趣嗎?”


妥協。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瑠花的方式做援護射擊嗎。這樣的話,那個好色美男楸瑛被這麼不留情地說也不是前所未有的。


“等等珠翠大人,你在想些什麼啊!!話說在前頭啊,就算用盡一生想得到邵可大人也是辦不到的哦!!辦不到、絕對辦不到!嘟囔著,恍惚著,不時嘆氣著,最終也還是只是看著,然後結束,並不是說我無法預言。這些我是明白的,因為能夠看到”


只是看著然後初戀就結束了的男人──藍楸瑛比預言者更加幹脆自信地斷言了。


“什──什麼啊、你這目中無人的態度!為什麼能這麼斷定啊!就算是我也──。就算會被“母親”管教,我對這個男的還是辦不到!”


“啊!怎、怎麼了,珠翠大人!!”


“在後宮時我一直受這個跟屁蟲男多加照顧!!啊對了,因為帶著“干將”和“莫邪”而不能回去!!所以就我這裡保管了!來,遞給我吧”


關於寶劍的事向楸瑛詢問是無用的,要是追趕剝奪,那珠翠早就出去了。


“啊啊!?為什麼!?如果不還回去就糟了!!珠翠大人!!”


“那個會自動地回到王的身邊去的。雖然現在稍稍有點神力不足。在縹家就先暫時讓我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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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忽悠地回答的花。楸瑛承認,逃避了現在和到至今為止的現實。


好像聽到了迅的嗤笑聲。其實楸瑛也被捲入了很多很多事,雖然沒什麼重要的事,他自已也察覺到了這點。喜歡也好愛也好。不,其實是伺機等候,有好幾次想說出來的了,但看到珠翠的臉,不知為什麼一句也說出不來。楸瑛頹喪地聳了肩,可憐地(?)笑著。


“怎麼,明白了嗎?”


“……呃。雖然只了解到大巫女能夠結婚,但是也放心了。據說說大巫女的條件是一生獨身,還想著該怎麼辦好呢。”


只被說是沒吃過苦頭的人,瑠花嗤笑著。但是,究竟是為什麼呢,在被瞧不起中,不是在哪──真的是微微地──感覺到有什麼安心地溫暖地流過。

“……關于珠翠的壽命?能問一下嗎”
“這是她決定的事,你是想這麼說吧?和秀麗一樣,可以看到珠翠也是在選擇了做大巫女的時候,就如自己選擇了自己的主人一樣。”

楸瑛在別室昏昏沉沉地想過秀麗的事。現在終於從心底明白了,自己從秀麗那裡奪取了什麼,為什麼無論瑠花還是葵皇毅都在冷笑和蔑視自已。


關於現在的珠翠,無法斷言楸瑛想做什麼。這是因為楸瑛也不知道。


“……想要幫她實現所有的願望。但卻有個無法相讓的場所。我不管被怎麼說都要回到王都,和旺季大人敵對。就算是珠翠一族,如果和王敵對的話,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有個無法為了珠翠而改變的場所。但我卻只是單方面地想知道珠翠剩餘的壽命還有多少,或是為了我放棄那些而選擇其它道路,都無法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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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劉輝他們坦然地為了秀麗而做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退官然後進入後宮的決斷,都只是一天就完成了。失去了逃離的場所,追趕著,被強迫著點頭。


非常氣憤的妹妹。和秀麗做的毫無差別,並不是必須要由珠翠去做。


“……有無法改變的東西。即使這樣,也還是有重要的東西,想要傳遞的事,還有願望。因無法傳遞而結束了是無法構成理由的。如果有想要詢問的事,不是你,而是向珠翠詢問。”


“……嗯。稍微想想,好像記得有這回事。”


“多虧了你。……那我也走了。”


那時,打破沉默,瑠花開口了。最初,或許是最後的。


“……。……以前。有個以同樣的態度從縹家往“外”出去的男人。”


這是和至今不同的聲音。不是像水一樣的冰冷,只是靜靜地,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在那迷茫中萌生的陰影之下,楸瑛驚了下。要放棄似的那份沉靜,經過百年的思考後得出現在的結論,所以如果逃離現在的話,感覺不會再次擁有機會了,於是選擇了勉強地傳遞方式。那不是結論,只是為了說話,只是為了傳達而開口。是瑠花最初也是最後的話。

“說著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但那個男人沒有回來過了。”
楸瑛慢慢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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